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家里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鞭炮声。


    感受着家里这份浓郁的春节氛围，李跃进很满足。


    这才是重生者应该过的生活啊。


    李跃进有些贪心，他要感情事业双丰收，钱要赚，但亲情，友情，爱情也缺一不可。


    “哇······”


    忽然熟睡的俩孩子被邻居放鞭炮的声响，给惊醒了。


    周秀兰看了一圈：“跃进，你哄孩子。”


    李跃进答应了一声，立马屁颠屁颠的去抱孩子。


    周秀兰他们一心二用，一边揉面拌馅包饺子，一边抬头抻脖子看着电视里的节目。


    还没到十二点吃饺子的时候，李跃进发现孩子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宋玉莹这丫头都睡着了。


    就这？


    白天还跟自己夸下海口，说要守岁呢。


    看了看手表，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一段时间。


    李跃进来到刘文慧身旁：“媳妇，辛苦了。”


    刘文慧以为他打趣自己，给了他一个白眼：“包个饺子能累到哪里去？


    李跃进指了指孩子：“你去看孩子，我出去一趟。”


    这话一落，大家都看着他：“大过年的，你干什么去？”


    李跃进笑道：“咱们在家吃了年夜饭，还要吃饺子。”


    “厂子里还有人值班呢，我去瞧瞧。”


    听了李跃进的解释，宋铁开口：“我跟你一起去吧。”


    李跃进摇头：“别折腾了，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李跃进开着车，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来到厂里，李跃进敲了敲大门。


    “厂长，您怎么来了？”


    李跃进看着秦胜男：“我来看看你们，让你大年三十值班，辛苦你了。”


    秦胜男摇头：“不辛苦，我们做的就是这份工。”


    进了厂区，李跃进问道：“包饺子了吗？”


    秦胜男难得笑一次‘噗嗤。’


    “他们都在食堂里包饺子呢，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仿佛秦胜男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笑个不停。


    李跃进忽然发现，这冰山一般的秦胜男，笑起来竟然别有一番风情。


    秦胜男见李跃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忽然有些小羞涩。


    李跃进很快反应过来了，背着手走在前面。


    这世界上漂亮的姑娘太多了，他喜欢不过来，也爱不过来。


    心里的位置已经有人住进去了，再多个人也放不下了。


    “过年好啊。”


    “厂长，过年好。”


    等李跃进看到他们包的饺子，也笑了。


    他才理解，为什么秦胜男会笑。


    让一群大老爷们包饺子，是有点为难他们了。


    “潘姐，麻烦你了。”


    潘寡妇笑着摇头：“不麻烦，反正过年也不会休息太早的。”


    “我就说不让他们动手，他们不答应，说要有参与感。”


    “可是您看，这饺子可怎么吃啊。”


    “下锅不得全成了片汤？”


    李跃进也笑道：“那就让他们当片汤吃吧。”


    “潘姐，年夜饭你们做了几个菜？”


    潘寡妇回道：“八菜一汤。”


    “鸡鸭鱼肉，样样不缺。”


    李跃进说道：“那就好。”


    “大过年的，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你们也别给潘姐添乱了，谁会包饺子就留下来帮忙。”


    “多包一些放在外面冻起来，明天自己煮冻饺子吃，过年了，让潘姐也休息休息。”


    看了大家的情况，李跃进心里踏实了。


    也准备回去了，只是走出去之后，他又忽然走了回来。


    “潘姐，这红包是给你家孩子的。”


    潘寡妇连忙拒绝；“您帮我的够多了，我不能再要您的钱了。”


    李跃进把红包塞给她：“拿着吧，没多少钱。”


    “一个红包里才一块钱，真的是给孩子的，讨个好彩头。”


    听到才一块钱，潘寡妇这才没拒绝。


    其实这红包也不是他给潘寡妇孩子，特意准备的。


    而是给自家那几个准备的，他还等着十二点孩子们给他拜年说吉祥话呢。


    “对了，潘姐，你孩子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


    李跃进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恢复的时间久了点正常。”


    “还有，就算恢复了，也别让孩子用力气，多恢复一段时间。”


    聊了几句，李跃进这才离开。


    只是他没听见，在他走了之后，潘寡妇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轻声道了句谢。


    “谢谢·······”


    李跃进走后，潘寡妇又忙活一阵子，祝好饺子也回家去了。


    还给家里带回去了刚出锅，热气腾腾的饺子。


    李跃进这边也回了家。


    “你可算回来了。”


    “这饺子就等你下锅了。”


    看着白胖的大饺子，一个个下入了滚烫的开水中。


    李跃进又贴心的烫了一壶酒。


    “爸，今天我妈不管您，您多喝点。”


    谁知道李满仓竟然拒绝了。


    “不喝了。”


    李跃进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疑惑的看着他：“爸，您这是？”


    李满仓解释道：“晚上喝酒味道散不去，会熏着孩子的。”


    李跃进也不劝他了，不喝酒是好事儿，喝多了还伤身体呢。


    李满仓的改变，李跃进全都看在眼里。


    自从有了孙子跟孙女，李满仓烟越抽越少，几乎都要戒掉了。


    酒也是隔三差五，馋了才喝一次。


    就怕烟酒味熏着孙子跟孙女，一辈子老烟枪，一辈子酒不离手，为了孩子竟然能够忍住。


    老话讲得好啊，隔辈亲。


    自己这对龙凤胎儿女的到来，无形中改变了家里人很多生活习惯。


    李满仓戒烟戒酒，这个且不说。


    就说脾气暴躁，大嗓门的周秀兰，现在也变得轻声说话了，也不再动不动就急眼了。


    用周秀兰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怕吓到她的宝贝孙子。


    李文娟虽然也贪玩，但也没以前那么疯癫了，并不是因为过年长了一岁的原因。


    是因为她每天学习完了，就会去围着俩个将来要喊他姑姑的娃娃打转。


    刘文慧的改变也不小，以前的刘文慧对钱财方面不太看重，但自从有了儿女，对钱财方面特别上心。


    就为了多赚钱，多攒钱，能给自己的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随着饺子端上桌，大家围在圆桌前，李文娟点燃一根香去外面放了一挂鞭炮。


    李跃进给宋铁倒了一杯：“姐夫，咱爸不喝，咱们姐夫小舅子喝一杯。”


    宋铁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李文雅，发现媳妇并没有反对。


    笑呵呵的接过李跃进倒的酒；“好，我陪你喝点。”


    “免得你自己喝酒没意思。”


    李跃进看着李满仓跟周秀兰，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想着周秀兰都忙了一天了。


    “妈，孩子给我们抱着吧，您也该好好吃一顿饭了。”


    周秀兰摆摆手：“不用，我抱着孩子也一样能吃饭。”


    李跃进端着酒杯，“爸妈，我敬你们。”


    “你们二老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超英跟超美没出生的时候，你们跟着我操心，帮我忙活着。”


    “他们兄妹出生了，你们又把精力都放在他们身上。”


    “孩子一到半夜就闹人，你们都没睡过囫囵觉。”


    “爸妈，你们辛苦了。”


    李跃进喝了一大口，刘文慧连忙给他夹饺子：“吃个饺子压一压。”


    李跃进笑着摇头：“没事儿，。”


    李满仓跟周秀兰没想到，儿子今天还怪煽情的。


    弄得他们老两口听了，眼睛有些湿润。


    宋铁这个时候也端着酒杯：“跃进啊，虽然我是姐夫，你是小舅子。”


    “但我也要敬你啊！”


    “没有你带着我们家，我们家现在还土地里刨食呢。”


    “哪能过上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缺的日子啊。”


    李跃进打断他：“姐夫，你也别这样讲。”


    “首先，咱们是一家人。”


    “你也说了，你是姐夫，我是小舅子，所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是有句老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么，我不帮衬自家人，难道还帮衬外人啊？”


    “再者说了，我以前也没少给你们家添麻烦啊。”


    “我大姐总是偷偷给我钱，也经常往娘家拿东西，我不信你不知道。”


    “可你也没因为这个跟我大姐翻脸。”


    宋铁讪笑：“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娶你大姐的时候，一穷二白，家里穷的叮当响。”


    “你大姐没嫌弃我，跟了我，还给我生儿育女，所以，我这辈子唯一要做的就是对他们娘三好，只要你大姐开心，我怎么着都行。”


    李文雅忽然来了一句：“真的什么都行？”


    宋铁拍着胸口，保证道：“咱们家你说了算。”


    李文雅眼神希冀道：“我们再要个老三？”


    这······


    宋铁有些头疼，不是养不起，而是再要个老三这家里就能闹翻天了。


    有一对兄妹就够他们操心了，再要个老三简直不敢想象了。


    李跃进插言：“大姐，你不能看我们家刚生了孩子，你就动了心思。”


    “你要是再生一个，你还有精力照顾玉超跟玉莹了吗？”


    李文雅顿时无语，她的确照顾不过来。


    “我就是想，玉超跟玉莹将来长大了，一个要娶媳妇，一个要嫁人，到时候身边还能有个小的多留几年。”


    孩子们吃饭很快，吃完饭。


    宋玉超跟宋玉莹就给外公外婆，跪下磕头。


    “祝外公外婆，健康长寿·······”


    说了几句吉祥话，李满仓跟周秀兰分别给了他们红包。


    李跃进笑眯眯道；“来吧，舅舅跟舅妈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李跃进把红包拿出来，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宋玉超眼睛盯着红包，急忙道：“祝舅舅大吉大利，新年发大财······”


    李跃进给了他一个红包：“乖，拿去买零食。”


    宋玉莹也对着刘文慧说了几句吉祥话，刘文慧这个当舅妈的也给了红包。


    接着是李文娟跟张小胖。


    李文雅看着孩子手里的红包，走过去。


    “来，交给妈妈帮你们保管。”


    “等你们长大了，妈妈再给你们。”


    宋玉超跟宋玉莹有些不舍，然后看向自己的父亲用眼神求助。


    注定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费功夫。


    然后又看向别人，只是李跃进这个当舅舅的不仅不忙，还幸灾乐祸的笑着。


    吃完午夜的饺子，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没人守岁，一个个倒头就睡。


    大年初一。


    李跃进醒来后，给煤炉子换了新煤。


    把炉灰收拾了一遍。


    然后把烧水壶坐在炉箅子上，这样等媳妇醒了就能用热水洗漱了。


    来到厨房，看着忙碌的身影：“妈，早上吃什么啊？”


    周秀兰头也不回，继续忙活着：“那么多剩饭剩菜呢。”


    李跃进想了想：“大鱼大肉太腻了，大清早也吃不下去啊。”


    “我知道正月里不能吃稀的，但做一盆鸡蛋羹总没问题吧？”


    “要不然，太噎得慌了。”


    周秀兰没好气：“就你事儿多。”


    她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数落一句儿子后，就准备给家里人蒸一盆鸡蛋羹。


    李跃进回了屋里，刘文慧也醒了。


    李跃进一边帮媳妇倒洗脸水，一边问道：“咱爸为什么一个人在京城，不来咱们家过年啊？”


    刘文慧惆怅道：“谁知道呢。”


    “年前没给咱们回信，估计要等年后邮局上班，咱们才能收到了。”


    远在京城的刘正康，本来是打算去探望女儿跟女婿，还有小外孙，外孙女的。


    只是那个宛如狗皮膏药的前妻，又出现了。


    打听到他依然单身，这孙明月误以为，刘正康心里还有自己。


    就又想旧梦重圆，为了躲着孙明月，大过年的刘正康连们都没出去。


    就怕孙明月进了家里，赖着不走。


    大年初一。


    孙明月早早的就来了。


    “咚咚咚······”


    “正康，我知道你在家，你把门打开。”


    刘正康也不搭茬，反正我不理你就对了。


    孙明月也不尴尬，站在他们家门口：“正康啊，你什么样我太了解了。”


    “让我进去给你做饭吧，做完饭我就走。”


    “既然你不开门，那我回去做饭，做完了给你送来。”


    半晌后。


    刘正康以为孙明月走了，但又怕孙明月给自己耍花腔。


    没开


    开门，而是从院子里竖着的梯子爬上了墙头。


    往外一瞧，果然，孙明月没有走。


    这大冷天的，你跟我耗上了是吧？


    孙明月啊，孙明月，你就不能换个人坑，换个人祸害？


    我刘正康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你非要跟我纠缠不清啊！


    刘正康后悔啊，自己要是早点走就好了，也不至于被从外地回来的孙明月，堵个正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时间久了左右邻居都能传出去一些风言风语。


    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就是那个人。


    “孙明月啊。”


    “正康。”


    孙明月看到了刘正康，惊喜的喊道。


    “聊聊吧。”


    孙明月指着大门；“你打开，我们进去聊。”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


    刘正康这次没拒绝，而是让她进来了。


    进了屋子后，还主动给她倒热水。


    “孙明月，按理说我恨你。”


    “可是呢，我不愿意生活在仇恨当中，咱们以后能不在纠缠了吗？”


    “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咱们别再打扰彼此的生活了。”


    “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复婚的，因为我看到你就会想到，你以前对我做出的种种伤害。”


    孙明月答非所问：“刘正康，你一直单身，难道不是因为心里有我？”


    “不然是为什么？”


    以前他们是学校里的金童玉女，毕业后一个留下任教，一个参加工作。


    在那个时代，他们也是风云人物，也曾有过无数人羡慕的甜蜜。


    所以，孙明月才会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就算自己年纪大了，那也是个漂亮的中年妇人。


    刘正康听到‘为什么’三个字的时候，他心里很痛，也很憋屈。


    甚至很想发火，心里窜出来无数邪火。


    可是有些事情，他真的难以启齿。


    他刘正康讲不出口啊。


    “孙明月，你误会了。”


    “我不是因为你，我以前就跟你讲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


    “我不找是因为不想，一个人这么多年习惯了，也过来了。”


    “冷不丁的身边有个人，我会不习惯。”


    “还有，明年春暖花开，我的女儿跟女婿就要来了，到时候他们会陪着我，我也不想给他们找一个长辈回来。”


    听到刘文慧的消息，孙明月问道：“文慧是要回来定居吗？”


    “是不是他那个做小生意的丈夫，想要来攀附你？”


    刘正康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孙明月了，她的想法还是那么扭曲。


    都不问问人家如今的情况，就下结论，人家为什么要攀附我？


    再说了，就算是又如何，我就这一个女儿，我帮他们不是应该的吗？


    涉及到了自己的女儿，刘正康冷冷道：“你也别打听了，虽然文慧身体里流着你的血。”


    “但你们之间已经没了母女情分，千万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孙明月，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孙明月苦笑：“看来是我误会了。”


    刘正康是个固执的人，所以，他既然说了这些话，就代表心里是这样想的。


    “看来咱们真的有缘无分了。”


    孙明月叹道：“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


    “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办理护照。”


    “我打算带着小女儿出国定居了。”


    她很期待，刘正康能出言挽留自己，只是刘正康的话让她失望了。


    “能走出去并不是一个坏选择，如今已经没了你们这些人的生存空间，能出去也好，去了外面能够重新开始新生活，换个活法。”


    他真的没有一丝挽留自己的意思，孙明月试探道：“我要是走了，你以后可就看不到你的小女儿了。”


    要是心里没有情绪波动，是假的。


    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只是这么多年了，他都没见过自己的小女儿。


    还是上次孙明月回来，为了算计自己，孙明月才让自己见到了小女儿。


    见是见到了，只是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样，因为父女二人多年没有生活在一起，没有交流与沟通。


    父女之间隔着一股陌生感。


    如果非要在两个女儿之中选一个，刘正康毫无意外会选择刘文慧。


    因为这孩子跟着自己受了苦，遭了罪，自己的后半生要尽可能的弥补她。


    “孙明月，别再试探了。”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的母亲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孙明月不甘心：“那要不要我们走之前，你们父女见一见？”


    刘正康没答应，也没拒绝：“看孩子是怎么想的吧。”


    “她来，我欢迎。”


    “她不来，也没关系。”


    就算刘正康想给小女儿一些父爱，他都不知道如何给。


    毕竟那么多年没见，刘正康连小女儿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清楚。


    也不是没有相处过，那几天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别扭。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孙明月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纠缠了。


    虽然孙家落魄了，但她毕竟是孙家曾经的掌上明珠，该有的骄傲不能丢。


    “打扰了。”


    “刘正康，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等春节过去，我就带着小女儿去漂亮国了。”


    刘正康淡淡道：“一路顺风。”


    孙明月从沙发上站起来：“再见。”


    “慢走，不送。”


    刘正康见孙明月走了，也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再跟这个女人纠缠了，不过他也怪自己不够心狠。


    要不是她自己就不会被送到农场改造，不去农场改造就不会伤了身体。


    本来自己是带着恨意回来的，要报复孙明月的。


    只是如今的孙家不说家破人亡，也已经今非昔比。


    有的人远走他乡，有的人吃了牢饭，有的人上了断头台。


    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报复孙明月，就是落井下石了。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没了孙明月，小女儿怎么办？


    刘正康找出纸笔，提笔写下见字如面。


    字里行间都是期盼能够尽早跟女儿，女婿相聚。


    一张信纸，一个牛皮纸信封，寄走了刘正康的思念。


    想到自己的小外孙跟小外孙女，刘正康呢喃道：怕是都会翻身打滚了吧。


    年假结束，不仅国营厂复工，民营企业也开始恢复生产。


    眼下过了年，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脱去厚重的冬衣。


    李跃进准备减少棉服的产量，只要能保证订单的供应就行，应该提前生产春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