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兰蹲在地上，摆弄着咸菜坛子，头也不回的道：“你岳父上次回来的时候，挺喜欢吃我腌的蒜茄子，还有辣椒咸菜，我收拾一下给他带过去。”


    李跃进打趣：“我岳父还说喜欢吃您做的手擀面呢，说您做的面条有嚼劲。”


    周秀兰喜笑颜开，得意道：“那是，我做的手擀面，你爸吃一辈子都吃不腻。”


    “你岳父自然是爱吃的，等咱们去了京城，让他来家里我还给他做。”


    李跃进看着炕上的儿子跟闺女，嘴巴里咬着奶嘴，觉得好玩就把奶嘴给拿走了。


    这下可惹祸了，俩孩子瞬间就‘哇哇’大哭。


    “李跃进，你找打是吧？”


    周秀兰掐腰站起来：“你没事儿闲的？惹我孙子干啥？”


    李跃进连忙把奶嘴又给俩娃娃，塞入小嘴里。


    哭声戛然而止：“妈，你看多好玩。”


    “他们不哭了。”


    周秀兰气的肝疼，你多大了？


    你都当爹了，还跟个孩子似得淘气呢？


    这不是玩具啊，这是你儿子女儿啊。


    周秀兰指着门口：“给我滚。”


    “看到你就烦。”


    李跃进连忙开溜：“我走，我走就是了。”


    然后跑去找媳妇，跟媳妇说刚才事情。


    刘文慧听了后，拧着他耳朵；“你欺负我儿子跟女儿？”


    李跃进痛的嗷嗷叫：“媳妇，你松手啊。”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咱妈那一套，还拧我耳朵？”


    刘文慧没好气：“对，我就是跟咱妈学的。”


    “你还觉得好玩，有意思？“


    “那不是你生的啊？”


    “我看你就是闲的，闲了去找点活干。”


    李跃进终于意识到了，自从有了孩子，不仅爸妈变了，连自己的媳妇都变了。


    真是近墨者赤，近朱者黑啊！


    温柔善良的小媳妇，怎么越来越有向母老虎发展的趋势了。


    李跃进揉着发红的耳朵，嘀嘀咕咕的走了。


    刘文慧也不管他，反而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跟女儿。


    “宝贝，妈妈来了。”


    刘文慧来到周秀兰的房间，看着白嫩肉嘟嘟的孩子，挨个亲了亲。


    看着他们咬着奶嘴可爱的模样，忽然伸出邪恶的手，拔出奶嘴试了试。


    果然要哭，然后又把奶嘴快速的放在孩子的小嘴里。


    嗯？


    是挺有趣的。


    做完之后，还偷偷的看了看婆婆。


    没发现，还好还好。


    不过自己怎么跟那个没正经的男人一样了呢。


    几日时间匆匆而过。


    李跃进去工商所查了查，自己的工厂已经变更完成，现在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用了。


    三毛把家里的房子托付给居委会，让居委会帮忙给出租。


    居委会很快就给他找到了租客。


    如今回城的人很多，有很多都是拖家带口回来的。


    住房一直都很紧张，所以，房子很容易就租出去了。


    当然，也有一些没良心的，在乡下娶妻生子之后，为了回城抛妻弃子的大有人在。


    李跃进给大家买了车票，利用钞能力买到了卧铺票。


    出发前，刘文慧给刘正康打了电话，告诉了他车次以及进站时间。


    李跃进亲自给大家送上车，等火车开动了，他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李跃进把周秀兰打包好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都放了回去。


    这些东西跟锅碗瓢盆的都留给潘寡妇用吧，要是真的都带走。


    这一路上，碗跟盘子还不得颠碎了？


    粮食也没多少，带着还占地方，被褥什么的就已经把车子塞满了。


    傍晚。


    李跃进去找了潘寡妇。


    “潘姐，我明天就走了。”


    “我带你去我家认认门，明天你就带着孩子搬进来吧。”


    潘寡妇坐着李跃进的车，来到了李家。


    “这房子真好。”


    李跃进回道：“喜欢就好。”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你就一直住着吧。”


    “什么时候手里富裕了，自己盖房了，再搬走。”


    潘寡妇四下瞧了瞧，李跃进跟在她的身后：“锅碗瓢盆这些都带不走，你要不嫌弃就用吧。”


    “粮食也带不走，也不值几个钱放在车里还占地方。”


    “外面还有煤，足够你们用到天气变暖。”


    ·······


    李跃进给潘寡妇留了不少东西，特别是吃喝跟煤。


    他们家吃细粮，留下来的都是上好的白面跟大米，这能让潘寡妇跟孩子吃上一阵子了。


    春寒乍暖的，早晚凉，有了煤跟煤炉子，她们孤儿寡母的也不用遭罪了。


    最后，李跃进把钥匙交给潘寡妇：“我送你回去吧。”


    潘寡妇死死攥着钥匙，一动没动。


    孤男寡女的，李跃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而潘寡妇的行动，也印证了的他的猜想。


    潘寡妇拢了拢鬓角发丝，眼睛里全是渴望。


    李跃进伸手拦住解开纽扣的手：“潘姐，别这样。”


    潘寡妇的手很粗糙，有了老茧，这是常年干活导致的。


    潘寡妇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可还是觉得难堪。


    “你嫌弃我？”


    李跃进摇头：“我从没嫌弃过你。”


    “反而，我很欣赏你，佩服你。”


    “你男人走了，你一个女人承担了养家的重担，为了孩子宁愿守寡，你完全可以找个男人来帮你，可你没那么做，也没扔下老人孩子一走了之。”


    “所以这才是我一直帮你的缘由。”


    “在我心里，你是值得尊敬的人。”


    “换做别人，怕是早就承受不住生活的压力，一走了之，或者找人拉邦套了。”


    这些话，让潘寡妇泪流满面。


    哽咽道：“可我，没什么能回报你的。”


    “你要不嫌弃姐，就要了姐吧。”


    “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不会讲出去，也不会纠缠你。”


    李跃进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了。


    潘寡妇身上的那股子风韵，实在是让人心痒难耐。


    “潘姐，我不能那么做。”


    “因为那样我就变成了，挟恩图报的伪君子了。”


    “而且，我也不能做对不起我媳妇的事儿，我媳妇刚给我生了龙凤胎。”


    李跃进早就开荤了，刘文慧坐完月子他就吃上肉了。


    所以，他还是能够克制自己的。


    因为昨晚上，刘文慧走之前俩人探索了人生奥秘。


    潘寡妇有些自嘲：“是啊，我是残花败柳了，你有那么漂亮的媳妇，怎么会看得上我呢。”


    李跃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是安慰她说一些好听的，他怕潘寡妇会误会。


    要是违心说潘寡妇不好，也不妥。


    潘寡妇的确有几分姿色，正常人谁不多看几眼？


    只不过刘文慧在他的心里太过重要，他不愿意背叛他们俩之间的革命爱情。


    忍不住扪心自问，要是换一个人呢？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付家姐妹花。


    甩了甩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李跃进把潘寡妇又送回去了。


    因为去了村里，见到了秦胜男。


    “厂长。”


    “别叫厂长了，我已经不是厂长了。”


    李跃进笑道：“以后就叫我名字吧。”


    “如果叫不出口，就叫我跃进哥。”


    秦胜男顺势喊了声：“跃进哥。、”


    “唉。”


    “你怎么跟潘寡妇？”


    李跃进解释：“她不是没房子么，拖家带口的，我让她去我家住了。”


    “就当是帮我看房子了。”


    不解释不行啊，谣言害死


    人啊。


    特别是在乡下，吐沫星子都能把潘寡妇淹死。


    秦胜男又问；“我们一共十个人要跟着您。”


    “算上金宝十一个人。”


    李跃进好笑道：“人家金宝还没回来呢，你就替人家做决定了？”


    秦胜男解释：“金宝的情况我知道的，他没什么负担，肯定会跟着一起走的。”


    李跃进点头：“行，我明天就出发。”


    “到了京城我先安顿一下家里人，然后我给你写信。”


    “对了，这钱你收着，给大家伙买车票用。”


    李跃进从兜里拿出钱来，不由分说的赛给秦胜男。


    秦胜男道：“明天几点走啊？”


    “我送送你吧。”


    李跃进拒绝了：“别折腾了，我一早就走。”


    秦胜男没说什么，李跃进也没在意。


    晚上回去，李跃进躺在床上。


    黑暗中，他看着窗外的明月。


    忍不住回味今天潘寡妇的举动，李跃进啊李跃进，你个怂包。


    肥肉都送到嘴边了，你怎么就不一口吞下去呢。


    孤男寡女的，怕啥啊。


    要是一口吃下去，现在也不用孤枕难眠了。


    心里想起来另一道声音，告诉他，李跃进啊幸好你忍住了。


    万一这个潘寡妇后面赖上你了，你怎么办？


    到时候闹起来，你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温馨的小家就要散了。


    你也会因为耍流氓被送进去劳教。


    接着，他又想到，家里人现在走到哪里了呢？


    按照时间跟路程算，现在应该到了辽省了吧？


    在他胡思乱想的之际，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火车上的李家人，因为火车停靠，晚点，还没到辽省。


    不过因为是卧铺，大家都能躺着，卧着，坐着。


    李满仓端着茶缸子，里面装的是酒。


    咀嚼着花生米，滋溜滋溜的喝着小酒。


    周秀兰也不管他，因为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她也睡不着。


    不喝点酒怕是李满仓也睡不着。


    三毛跟宋铁也喝了，但没喝多少，他们有过出行的经验，知道不能喝醉了。


    不然行李被人偷走，都不知道。


    朱亚玲把孩子交给婆婆，从行李包里翻出来几张葱油饼。


    拿出来几个煮鸡蛋，还有大葱跟大酱。


    “叔，姐夫，你们卷饼吃。”


    上车饺子下车面，周秀兰也打开饭盒，她带了不少饺子呢。


    然后把饺子放在热水箱上面，温乎一会儿。


    “文慧，你不吃啊？”


    刘文慧摇头：“不吃了，我怕吃多了会胖。”


    李文雅就没那么多顾虑：“嗨，也不经常吃宵夜，偶尔吃一顿没事儿的。”


    “再说，这年月哪有几个胖子啊。”


    李文娟吃的只吧唧嘴：“是啊，饺子可好吃了。”


    刘文慧笑笑；“喜欢你就多吃点，把嫂子的那份也替嫂子吃了。”


    “小胖，你不吃呀？”


    张小胖回道：“嫂子，我不饿。”


    “我可不想再胖下去了，都成球了。”


    李文娟淘气的拿着饺子，坏笑道：“小胖，张嘴。”


    “啊？”


    然后李文娟把饺子塞入张小胖的嘴巴里。


    眨着大眼睛，戏谑的看着他：“好吃吗？”


    张小胖点点头：“好吃。”


    李文娟狡猾仿佛小狐狸：“那你还想吃吗？”


    张小胖吞了吞口水，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不吃。”


    李文娟没想到张小胖，竟然忍住了饺子的诱惑。


    拍拍他的肚子：“行啊。”


    “小瞧你了，你竟然忍住了。”


    李满仓盘着腿，就像坐在自家一样：“也不知道跃进晚上吃没吃饭。”


    周秀兰接茬


    ：“你儿子你还不了解？”


    “那么懒的一个人，怕是不会自己做饭了。”


    刘文慧附和道：“是啊，肯定不会自己做饭。”


    “不过，他也不傻，肯定会出去买着吃的。”


    “嫂子。”李文娟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


    刘文慧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吃完发睡一觉，睡醒就到了。”


    其实，刘文慧的心里比谁都急。


    她总是忍不住的看向窗外，心思早就飘回了四九城。


    太久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四九城还是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样子。


    离家乡多年，不通音信，一旦返回，离家乡越近，心情越不平静。


    近乡情怯，刘文慧有一种游子归乡时的复杂心情。


    吃完喝完，大家渐渐的也困了，孩子们也没了那股子出远门的兴奋劲。


    只是三毛跟宋铁二人，一个睡觉，一个守夜。


    他们俩不敢都休息，要轮班守着大家，守着行李。


    当他们睡一觉，醒来后。


    火车也到了京城，大家聚在一起怕走散了。


    刘文慧远远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刘正康亲自在出站口等着他们。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爸·····”


    “文慧。”


    父女二人挥手示意。


    “爸，我回来了。”


    刘文慧的眼睛湿润了。


    “欢迎回家。”


    刘正康的鼻子酸了，眼睛红了。


    这是这么多年后，他们父女之间首次在京城相聚。


    当年，离开的时候刘文慧还是个姑娘，如今都是别人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刘正康一一跟大家打了招呼，四下踅摸，疑惑道：“女婿呢？”


    刘文慧解释：“爸，他开车来。”


    “这个时候怕是还在路上呢。”


    “咱们先回家吧，我把咱们家的地址告诉他了。”


    刘正康点点头：“走，咱们回家。”


    在说出回家二字的时候，刘正康显然是用了力气。


    刘正康带着他们来了一辆客车前，停住了脚步。


    “知道你们人多，我就找了个客车。”


    刘文慧笑道：“还是爸爸考虑周全。”


    李跃进这个时候不在，要是在的话他会很惊讶，因为刘文慧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又变成了娇俏的少女。


    上了车，刘正康这才抱抱外孙跟外孙女，在外面风太硬，怕吹着宝宝。


    “小家伙又长了一截。”


    李满仓挨着刘正康：“可不是嘛，能吃能睡，精力旺盛，哭闹起来声音可大了。”


    司机忍不住插言：“领导，送您回家？”


    刘正康点点头：“开车吧。”


    刘文慧看着车窗外的京城，忍不住呢喃；变化好多啊。


    刘正康叹道：“是啊，我回来的时候就感觉，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车里的其他人，一个个也都惊叹的看着京城。


    相比省城，京城更繁华，高高的建筑四处可见。


    路上的汽车也比生成多，骑自行车的人成群结队，穿着打扮也很体面。


    精神面貌等，一切都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当司机把车停下的时候，大家才回过神来。


    刘正康率先下车，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到家了。”


    “快进屋。”


    司机帮着宋铁他们搬运行李。


    虽然他们是外地来的，但司机一点不敢小瞧。


    这都是领导的家属，里面更有领导的女儿，还有亲家公。


    搬运完行李，司机就回去了。


    刘正康笑道：“大家坐一会儿，稍作休息，咱们好出去吃饭。”


    周秀兰接茬：“还是咱们自己做着吃吧。”


    刘正康拦住周秀兰的话：“亲家母，老嫂子，这顿饭不能省。”


    “我


    带你们去吃咱们四九城最有名的全聚德。”


    “咱们去吃烤鸭。”


    刘文慧也抱着婆婆的一只胳膊：“妈，来了京城肯定是要吃烤鸭的。”


    “咱们去尝尝吧，我也好多年没吃了，都忘了是什么味道了。”


    刘正康在一旁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他可是经常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吃鸭子，吃烤肉，吃铜锅涮肉的。


    这么多年，真是苦了文慧了。


    周秀兰拍拍儿媳妇的手：“好，今天大家敞开了吃。”


    “借用跃进的一句话，咱们家不缺钱。”


    刘文慧撒娇道：“这才对嘛。”


    大家坐下喝了会儿茶水，抽了几支烟。


    刘正康这才带着他们出门去吃饭。


    到了全聚德的时候，三毛感叹：“这比咱们经常去的饭店大多了。”


    宋铁点头：“是啊，果然京城就是不一般。”


    进了全聚德，因为人多只能拼桌。


    两张桌子拼成一张桌子来用。


    点菜的时候，刘正康看着人数：“先来八只鸭子。”


    “鸭架子一半椒盐，一半炖汤。”


    “主食要荷叶饼跟芝麻饼。”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刘正康点什么就吃什么。


    刘正康点完之后：“你们看看还需要什么。”


    李满仓摆手：“客随主便。”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好吃。”


    这一桌子几乎都是李家人，唯独三毛跟刘正康不算太熟。


    刘正康热情的对着陈金花招呼道：“老嫂子，喝点什么？”


    陈金花有些拘谨：“都行，都行。”


    刘正康招呼服务员：“给在座的每人一瓶汽水，再拿两瓶茅台。”


    “满仓大哥，咱们喝点？”


    李满仓咧嘴笑道：“好，喝点，”


    “过年就盼着你去家里，好好喝点，你没去我自己喝酒都没意思。”


    这话明显就是客套话，不过大家也没有揭穿他。


    也不知道是谁，过年的时候滋溜滋溜喝的那么美。


    烤鸭上来的时候，人家当面片烤鸭，弄得李满仓他们有点紧张。


    周秀兰小声道：“文慧啊，这么让人家伺候咱们不妥吧？”


    “这不成了剥削人家吗？”


    刘文慧解释道：“妈，没您说的那么严重。”


    “不仅您来这样，你回头看看，别的桌子客人也是这样服务的。”


    “就这么个吃法。”


    听了解释周秀兰这才安心。


    刘正康主动伸筷子，不然他怕大家太拘束了。


    不过，李文娟是个例外。


    她就是个小吃货，在刘文慧演示一遍如果卷鸭肉之后，她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一边吃一边道：“好吃，太好吃了。”


    烤鸭的味道，被她深深滴记住了。


    心里想着，等我哥来了，以后让他买给自己吃。


    陈金花对着三毛，小声道：“儿子，跃进这个老丈人还怪好的嘞。”


    “一点都没有当官的架子。”


    三毛小声解释：“娘啊，人家也就是对咱们这样。，”


    “换成别人怕是没这个待遇。”


    “咱们也是借我哥的光，不然哪能跟这么大的领导一张桌吃饭啊。”


    陈金花不无羡慕：“跃进这孩子有福气啊，找了个好媳妇。”


    “刘文慧？”


    气氛正浓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呼声。


    刘文慧扭头：“你是？”


    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梳着板寸的年轻人。


    “想起来了，你是聂卫国?”


    聂卫国激动的直点头：“是我，是我。”


    “文慧，你什么时候回城的？”


    “我给你写信你收到了吗？”


    “你怎么不给我回信呢？”


    聂卫国连珠炮似得，不听的叭叭。


    看着激动的聂卫国，刘文慧眼里闪过一抹不快。


    还好醋坛子不在，不然醋坛子一准得打翻了。


    “聂卫国同志，我今天刚回来。”


    “你看我这一大群人，要不回头再聊？”


    聂卫国自然是看到一桌子人了，但他的眼里只有眼前的刘文慧，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其他。


    当看到刘正康的时候，恭敬道：“领导好，您也在啊。”


    刘正康根本就不记得聂卫国是谁，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嗯，家里人聚聚。”


    “你是？”


    聂卫国笑道：“领导，我跟文慧是一起下乡的知青，不过我回来的早。”


    “我在···单位上班，有幸见过您几次。”


    刘文慧看着他还不走，脸色不太好看。


    刘正康看到了，“小聂是吧。”


    “有机会咱们再聊，你去忙吧。”


    “唉，好的，领导您用餐愉快。”


    然后看了眼刘文慧：“文慧，回头咱们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