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作品:《新婚手札

    第六十二章


    季清叙等情绪平复些后,才驱车回了鎏金湾。


    上楼走进家门,她只简单回应了一下迎上来同她打招呼的刘姐,不顾刘姐在后面问她要不要吃下午茶,直接一声不吭地摆摆手,走进房间关上门。


    季清叙进浴室洗漱了一下,换上舒适的睡衣,然后就把自己甩进大床,蒙头盖上被子。


    起先她并没有睡意,脑中乱七八糟地闪过许多回忆,有小时候的,也有长大后的;有跟家人吵架的,也有难能可贵,一家人和谐坐在一起看电视的……


    后面她就慢慢睡着了,睡得天昏地暗,不知时间流逝。


    孟向珩傍晚从妹妹店里回来时,先朝客厅扫了眼,没见到人,之后又换好拖鞋去餐厅。


    与餐厅相连的厨房那,只有刘姐在准备今天晚饭的食材。


    听到身后脚步声,刘姐忙回过头来打招呼:“孟先生,回来啦。”


    孟向珩嗯了声,温声问:“她呢,在房间?”


    刘姐在围裙上搓了搓滴水的手,这才走过来低声道:“两个小时前回来就进了房间,看上去心情好像不太好呢,您要不去关心关心?”


    孟向珩了然点点头:“好。”


    说完,要转身往卧室走,却又临时想到些什么,折回来同刘姐说,“菜弄干净就放着好了,等会我来烧。”


    刘姐诶了声:“好的,孟先生。”


    孟向珩悄声打开卧室门时,里头窗帘都关着,昏暗一片。


    他没去开灯,只将目光投向大床。


    被子底下隆起一团,明显是季清叙缩在里头。


    孟向珩无声一叹,轻手轻脚走过去,在床畔蹲下,轻轻唤了声:“清叙,醒着吗?”


    季清叙其实在他进门之前就醒了,但就是莫名地不想把头伸出被子。


    这会听见孟向珩叫她,她也只是躲在被子里,闷闷应了声:“嗯,醒了。”


    孟向珩也没叫她出来说话,更没动她被子,只隔着被子轻轻拍她,像安抚小孩那样。


    “饿不饿?我现在去烧菜,还是等你饿了告诉我,我再烧?”


    季清叙没动,默了会,才瓮瓮出声:“怎么突然又要亲自烧菜了?”


    孟向珩笑说:“我以为现在吃我做的菜,更能让你恢复能量。”


    顿了顿,他又故作疑惑,“还是你嫌我手艺没刘姐好,更想吃刘姐做的菜?”


    季清叙哗啦一下,将被子从头上掀开,侧身面朝他的方向。


    视野昏沉沉一片,但两人挨得近,所以能很清晰很细腻地看到彼此脸上的微表情。


    季清叙看到了孟向珩面上温文的笑意,也看清了他眼底的理解、包容,还有支持。


    她不自禁地抓过他右手,垫在自己脸颊下,这才低声说:“我现在就有点饿了,你去做饭吧。”


    孟向珩听笑,示意她看自己的手:“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去做饭?”


    季清叙坦言:“我再抓五分钟,五分钟就好了。”


    孟向珩明白她的意思,也就没再多言。


    他只顺势在床头地毯上坐了下来,一只手被她脸颊垫着,另只手是自由的。所以,他不时用另只手摸摸她的脸,或捋一捋她乌黑柔顺的长发。


    五分钟过去,季清叙也如约放开了他,并且自己也坐了起来。


    “你先去厨房吧,我换好衣服也过来。”


    孟向珩便应了声好,起身往厨房走去。


    季清叙进浴室整理好自己,换上干净的家居服后,再把长发用鲨鱼夹盘起。


    揽镜自照,确定看不出一丝颓废之后,她才抬步往外走去。


    ——她不是不敢在孟向珩面前露出颓废,只是她自己受不了自己耗时过于长久的颓废。干净舒适,是丢掉坏心情,开启好心情的第一步。


    厨房传来油烟机低鸣。


    孟向珩挽着袖子,拿着锅铲,一身白衬衣黑西裤站在灶台前,身上还穿着刘姐常穿的那件绿色带某豆瓣酱广告的围裙。


    季清叙走到他身后,探出脑袋:“今天什么菜?”


    孟向珩被她吓了一跳,片刻又笑:“你动作这么快。”


    季清叙也弯起唇角:“又不用化妆,你知道我换个衣服不用多久的。”


    孟向珩侧头瞧她,忍不住俯首在她鼻尖亲了一下,这才说:“洋葱炒牛肉已经在旁边做好了,现在锅里是西蓝花。”


    季清叙摸了摸被他亲过的鼻尖,转身拿了双筷子,先去尝他做好的那盘洋葱炒牛肉。


    洋葱回味甘甜,牛肉也软嫩可口,好吃到她眉梢都扬起来,脸上一下子浮起更明显的笑意。


    “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季清叙真心实意地夸赞,又忍不住走回孟向珩身旁,踮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孟向珩得了嘉奖,却故意口是心非地嫌弃:“你吃完洋葱来亲我。”


    季清叙戳他胳膊,嘴角笑弧放大,带几分嚣张:“怎样?有本事你以后都别让我亲。”


    于是,孟向珩立刻丢掉了他的口是心非,动作麻利地将西蓝花起锅装盘后,一把将季清叙拉来怀里,低头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双唇。


    最后一点坏情绪终于也在这个吻中被细致地降解、消弭。


    等被他放开时,季清叙气喘吁吁地笑着,又忍不住揉捏他胳膊上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突发奇想道:“下回你要不要试试光膀子穿围裙?我想看。”


    话落,她已经开始脑补画面,又被自己这个提议逗得脸通红,意味深长地笑。


    孟向珩看她笑容有异,就猜到她现在脑子里是什么黄色废料。


    他忍笑拍了拍她的臀,提出交换条件:“你什么时候真空穿短裙给我看,我就给你看光膀子穿围裙。”


    季清叙一下子被他逗得浑身都发烫,留下一句极轻的“去你的”,然后从他怀中退出,把两盘菜端去外面餐桌。


    孟向珩还有两个菜要做,没跟出去,继续在厨房忙碌。


    吃完饭,将碗盘都丢进洗碗机,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季清叙拿着水壶,去阳台浇灌那些香雪兰。


    香雪兰生命力旺盛,拿来时都只是小花苗,现在已经长成蓬勃的长长的叶片,再过段时间应该就能结出花苞了。


    季清叙一边蹲在地上浇水,一边问身后孟向珩:“现在天越来越冷,我晚上还给它们浇水,会不会把它们冻死?”


    孟向珩听笑:“你喜欢浇就浇,这么多盆花,总有一盆能被你养到开花。”


    季清叙忽然站起来,转身看他:“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觉得我养不活,所以给我弄了这么多盆?”


    “有这部分原因。”


    孟向珩诚实交代,见季清叙攥着拳头就要搡过来,他忙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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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但确实也想多养几盆,这样花开的时候看上去才足够繁荣,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


    季清叙放下了拳头,同时把水壶放到了一边小桌上,然后身子贴过去,抱住了孟向珩的腰。


    孟向珩也展臂抱住她,一手搂着她后背,另只手轻抚她后脑勺。


    过了会,他才轻轻开口:“开心了?”


    季清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在他怀中点点头,嗯了声。


    想了想,她又同他老实交代:“其实厨房你亲我鼻子那会,我就有点开心了。”


    孟向珩失笑:“早知道亲一下就能好,在房间里你有气无力躺着的时候,我就该亲你。”


    “那你当时怎么不亲我?”


    “因为觉得你心情不好,我还亲你,显得我很禽兽不如。”


    季清叙噗嗤笑出声来,又仰头问他:“爷爷那边怎么样?”


    孟向珩浓眉轻抬:“当然一切顺利。”


    季清叙抿唇深吸气,点着头,片刻才重新开口:“真好,我这边也一切顺利。”


    孟向珩没说话,只抬起右手,用指背轻抚她眉梢眼角。


    季清叙洞悉他眼底的怜爱,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瞬间,她喉间哽窒,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但此刻的想哭,并非因为与家人断联而产生的种种复杂跌宕的情绪,而是因为孟向珩,只因为孟向珩。


    她再度记起自己先前的奇思妙想。


    她和孟向珩前世是一块完整的玉石。


    而眼下,孟向珩的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印证着这个她的幻想。


    当他的手来到她脸颊,并用手掌轻轻托住时,季清叙垂眸,微微朝他掌心偏头,脸颊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


    而后,她重新抬眼看向跟前的男人。


    四目相对,是彼此皆知的脉脉温情在流淌。


    两人相视而笑,季清叙抬起双手,将他眼镜摘了下来,放置旁边桌上。


    随后,她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脚吻了上去。


    这个吻并不激烈,只有最单纯的唇齿相依。


    两个人都在无声地笑,弯着唇,好似品尝这世间最美味的蜜糖。


    阳台外视野开阔,天上夜幕低垂,点点星子闪烁;楼下绿化山水,应和幢幢灯影,景致宜人。


    分开后,两人便并肩站到阳台护栏后,仰头眺望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季清叙想起些什么,问孟向珩:“你那个望远镜后来继续学习了没?”


    孟向珩轻笑:“哪有空。”


    季清叙说:“那我们之后蜜月怎么办,不看星星了?”


    孟向珩道:“就找个老师,帮我们调好望远镜再看呗。”


    季清叙喟叹:“也是哦。”


    顿了顿,又问,“那我们到时候在沙漠看完星星,顺便把川藏线也一起去了吧。”


    “行啊,你想去哪就去哪。”


    夜风传来两人的低语声,全是不着边际、漫无目的的对话,但两人有来有往有说有笑,照样聊得开怀。


    并肩在阳台站了会后,孟向珩便将季清叙拉过来,站在自己跟前,从身后拥住她。


    他们背后的大客厅灯火通明,他们眼前是如画夜色,他们的脚边环绕着即将结出花骨朵的香雪兰……


    他们相拥着,好似要与天地一起,变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