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伪装

作品:《别装

    听到人的脚步声逐渐拉远,阮颂惜才慢慢探了点头出去,观察楼下的动静。


    “下来吧,”杨轻羽说:“人都走了,还躲什么?”


    阮颂惜听到这话,把帽子扣在了头上,刚戴在脑袋上突然想起这帽子周迟序也戴过,她瞬间头皮一颤,立马把帽子抓了下来。


    “你在上面玩什么帽子呢?”


    阮颂惜磨磨唧唧走下去。


    杨轻羽是个急性子,见不得她这墨迹样:“你要真不喜欢他就拒绝他好了,又不用拖着他,让他别一棵树上吊死。”


    “我拒绝了。”阮颂惜说。


    杨轻羽吃了颗板栗:“怎么拒绝的?”


    “怎么拒绝的?”阮颂惜没有立马说出,认真组织一下语言才说:“我说当我没听见之内的。”


    “拒绝得不够果断,”杨轻羽指出她的问题:“你是想吊他吗?”


    阮颂惜手上闲不住,抓起桌子上的板栗开始抠:“没有。”


    抠一半想起这是周迟序拿过来的,她又手臂发麻,把东西丟了回去。


    杨轻羽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


    不等她问,阮颂惜自己说出了原因:“没想过跟比我小的谈。”


    杨轻羽重新组句重复了一遍:“意思是你挺喜欢周迟序的,你不能跟他谈的原因是因为年纪,如果周迟序比你大,你就跟他谈了?”


    “也不是,我就是没往那方面想过,”阮颂惜说:“在我心里我一直拿他当弟弟,


    杨轻羽一巴掌拍扁一个板栗:“可人家不是你弟弟,他也不想当你弟弟,人家想当的是你男朋友。”


    阮颂惜沉了一会,眼睛突然亮了:“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那天喝多了,出现了幻觉,我那天是自己走回去的,我其实并没有遇到周迟序,我听到他说那句话都是近期偶像剧看多了脑补出来的。”


    杨轻羽五官挤到了一块:“你那天吃的是芋头鸡,不是蘑菇鸡”。


    阮颂惜身体往后一缩:“你怎么跟阮今柯一样?”


    “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杨轻羽看穿了她的计谋:“多大点事儿,不要怕拒绝了伤他自尊,你不喜欢还不拒绝人家才是真的害人。”


    “如果喜欢就在一起,管那么多干嘛,先在一起试着,天又不会塌。”


    阮颂惜低头看着桌子上被自己抠烂的板栗壳,思绪复杂。


    有些事情,有些道理她都懂,但做起来就是很难。


    像以前她喜欢叶弛羡,明知道没有结果,在心中无数次劝自己放弃,可心不由自己。


    可她自己搞不懂对周迟序是什么感觉。


    她知道杨轻羽说的,也认同她说的,就算拒绝了,两人的关系会变得尴尬疏远。


    可就像现在这样自己一直躲着,两人的关系依旧是尴尬疏远的。


    可她就是不想说。


    她也不能欺骗自己,自己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维护周迟序的自尊心,和目前两人的朋友关系。


    这么说出来完全就是扯淡。


    怎么感觉自己成渣女了。


    新城在悄无声息间已经进入了酷暑。


    烈日当头,周围热得一丝风都没有,就这么直直看着,能明显看到飘在空气中的热浪。


    阮颂惜一出空调房就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明显的闷热感,身体就蒙了一层薄汗。


    尽管是站在树底下她都热得头晕。


    连走几步,她嗓子就冒烟了,她现在无比后悔,她走之前应该把杨轻羽桌子上的那几瓶矿泉水拿走的。


    她热得受不了,想起这附近好像有个刨冰摊子,一般都是晚上出摊,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


    也没几步路,她去撞运气。


    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运气挺好,晚上才开的摊子,在下午就开了。


    看到摊位前排起的长队,她又觉得自己运气果然不好,这排到自己冰块儿都快化了吧。


    阮颂惜直接放弃,什么冰块不能解渴,她想直接去隔壁超市买一根旺旺碎冰冰。


    刚抬步,衣角被一道重力扯住,她疑惑回头,看到拽住自己衣角的那只手,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


    这手真好看,手指修长干净,骨骼分明。


    她好奇这手的主人,直接抬头。


    看清手主人脸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周迟序!


    怎么又能遇到?又是有意而为之?


    周迟序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直接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笑了一下,这声笑里带着一丝无奈:“这次真的是偶遇。”


    阮颂惜突然想起来了,这家刨冰店还是周迟序推荐的。


    “吃吗?”周迟序把手里的刨冰递过来:“哈密瓜味。”


    哈密瓜。


    她吃冰淇淋必选的味道。


    阮颂惜没说话,僵硬地把脖子转了回去,手悄咪咪抽回自己的衣角,这次抬步抬得果断,“嗖”一声就冲出去。


    “阮颂惜。”


    周迟序没追,站在原地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自我欺骗不了了,现在连“姐”都没有了,直接直呼其名了。


    她捂住耳朵快步跑着:“认错了,认错了。”


    “阮颂惜。”


    “听不见。”阮颂惜加快速度,装聋的技术越来越高超:“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她边跑边懊恼,心中不停咒骂自己。


    阮颂惜,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躲着有什么用?


    她像得了人格分裂,心里想着一样,行动上做出来又是另外一样。


    阮颂惜越来越崩溃,她带着这股情绪,逃回家。


    一进门就撞见了洗菜的阮今柯。


    “吃饭吗?”


    “不吃?“


    阮今柯拦住她问:“成仙啊。”


    阮颂惜脑袋都裂开了:“我都成魔了!”


    阮今柯蹙眉:“你昨天吃的芋头鸡有毒啊


    “对,”阮颂惜拍了下手,笃定道:“是芋儿鸡有毒,我今天,不,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总出现幻觉。”


    阮今柯警惕神经提起,“哪家吃的?”


    阮颂惜愣了:“你真信了?”


    “你耍我?!”


    “你以前也没这么天真,”阮颂惜自欺欺人道:“我果然是芋儿鸡中毒了,你不是我弟弟,你是幻觉。”


    阮今柯无语:“你是神经病。”


    阮颂惜又颓废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几天。


    在家就容易放飞自我,也不洗头,穿着睡衣满屋晃。


    她躺不住,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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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了就腰酸背痛的,她在家躺了三天,地就被她拖了三次。


    闲得无聊她就开始捣鼓冰箱里的东西,她爸妈都需要带饭去上班的地方吃,这几天她都提起准备好了。


    阮颂惜高三暑假在小餐厅做过一段时间服务员,有时候厨房忙了也会去帮忙。


    她学习能力不错,只要有心记,很多东西她看一遍基本就会了。


    她的厨艺就是在那偷师学艺学会的。


    做完饭她又没事了,坐回房间,看着电脑,条件反射般地打开了电脑软件。


    既然都点开了,系统都更新好了,干脆就剪一条吧。


    阮颂惜先构思了视频的整体基调,确定好才开始在手机上筛选素材。


    最近的视频拍得还真有些多。


    她看了一会,视频播放一半,视频里的自己像是看到了什么,脸上立马绽开了笑,镜头晃了两下,画面里骤然出现周迟序的脸。


    画面里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炽热而……宠溺。


    错觉!


    这是错觉,都是心理作用。


    阮颂惜赶忙往后翻,视频看了一半,又出现了周迟序的身影。


    还是同样的眼神。


    翻下一条,还是周迟序。


    不管翻了多少条,只要有周迟序的影子,他的视线无一例外都在自己身上。


    阮颂惜错愕了。


    杨轻羽说得没错,周迟序一直没有藏着掖着,也没想着藏,只是自己没发现。


    太明显了,为什么那时候自己没有发现一点?


    那时候她在干什么?


    阮颂惜点开快进,发现自己那时候一门心思找好看的画面,正乐呵呵录视频呢。


    再翻几条就都是她在小区楼下拍的,这条没有周迟序。


    下一条也没有。


    阮颂惜越往后翻越觉得没劲。


    她鬼使神差地倒回去看第一条,目光停在有周迟序的画面上。


    阮颂惜看到了他落在自己的视线中藏着的期望。


    她的心脏开始绞痛。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后一股前所未有的罪恶感席卷全身。


    她恨铁不成钢地拿手用力拍着桌子。


    轻咳两声,气势做足,开始有意忽略视频里有周迟序的画面。


    太久没碰键盘她有些手生,多熟悉一段时间后逐渐找回感觉。


    视频刚筛选好,门外传出动静,这个时间段回来的只有阮今柯。


    阮颂惜起身,准备跟他说冰箱里有饭菜。


    开门,抬眼撞上了,门口刚换好鞋的周迟序。


    他的视线貌似一直在自己这个方向,阮颂惜再一抬目,两人的视线正正撞上。


    阮颂惜像触了电,失去了行动能力,就直直地站在原地。


    周迟序看着她笑:“阮颂惜。”


    又没姐。


    彻底挽救不回去了。


    “阮颂惜?”阮今柯看着她:“你终于舍得出你房间门了。”


    阮颂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控制自己的视线往别处移,尽量不落在周迟序身上。


    阮颂惜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三天没洗头了。


    三天!


    现在的自己蓬头垢面,邋里邋遢。


    她心头一慌,立马闪回了房间,用力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