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量地

作品:《姑娘她权倾朝野

    此前虞归晚得了齐策特许,开始埋头整理新的宫规,然而还未等到虞归晚完善各衙门职责,前朝出事了。


    量地刚刚开始,各地百姓却以为朝廷想要借机加税,爆发了激烈的抵抗,虽然各州府派兵镇压,却也无济于事,特别是适逢小麦成熟,贸然捉拿平民,庄稼就无人收获了,与国库而言,实在两难。


    内阁本就不同意量地,经此一事,更是连番上疏,提议齐策暂停量地,毕竟,南方水稻也到了秋收的季节了。


    然而齐策却铁了心量地,与内阁僵持不下。


    及至虞归晚迁宫,终于梳理清楚各衙门官职,又将省官并职后各衙门职责划分清楚,想要与齐策商议时,齐策却神色晦暗的看着她道:“月儿,如今正值用人之际,省官并职,怕是要往后拖一拖了?”


    “陛下的意思是?”虞归晚不解。


    齐策:“如今京察成了他们党同伐异的工具,而量地又被刁民所阻,朕思前想后,决定效法前朝,往各地派镇守太监,代行皇权,监察百官。”


    “陛下怎会想着往各地派镇守太监?”虞归晚实在没想到齐策竟然相出了此招,镇守太监多有倚权越界,干预地方刑名政事,并借各种名目搜刮地方财物之事多有发生,她实在感觉不妥,劝阻道:“陛下太监是天子家奴,镇守太监直达天听,权力极大且却无人辖制,往往易成祸患,臣妾以为此举还需商议。”


    不仅虞归晚,内阁也激烈反对,听闻虞归晚刺眼,齐策的脸色唰的沉了下来,虞归晚霎时便明白了过来,这样的话,内阁怕是也在他耳边说过不下百遍,齐策这样的人,我们越是反对,反而会让他生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反而坏事。


    虞归晚如是想着话锋一转道:“当然这些都是臣妾的愚见,臣妾想着陛下圣明,阁老又是老臣,必然比臣妾懂得如何辖制地方太监,臣妾愿闻其详。”


    被内阁质疑许久,终于有人肯定自己的想法,齐策闻言心情大好,面对虞归晚倒是事无巨细的说了起来。


    他的思路很简单,先从内廷挑选忠君无私欲之人派往地方,再从百官中选拔钦差巡视地方,二人奏疏均可上打天听,二人互相扶持,相互监督。


    “忠君之人倒是好说,无私欲者怕是不好找呀。”虞归晚提出疑问。


    齐策道:“所以朕准备亲自挑选。”


    眼下正值用人之际,虞归晚提出的省官并职无疾而终了,似是为了安抚虞归晚,她之前组建的内廷司保留了下来,名义上仍是统管阖宫琐事,宋韵书与许有禄也终于重获自由,虞归晚在承香殿接见了二人,二人虽然面容憔悴,却精神矍铄,这些时日,宫中动荡,二人也跟着提心吊胆许久,眼下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二人喜极而泣,朝虞归晚叩首谢恩。


    虞归晚却是忧心忡忡,她一面安抚二人先按之前的打算统管各衙门,只审批钱财,其余一律不管,一面思索着如何化解齐策想出来的镇守太监之策。


    临近八月,齐策的人选还差许多,这些时日,他也被烦的焦头烂额,方承礼趁机提议不如暂缓,却被齐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眼见齐策心意已决,虞归晚决定冒险一试。


    她带着潇潇新研制的绿茶酥来到御书房时,齐策正在大发雷霆的痛斥茶烫了。


    “你还想劝朕?”齐策有些没好气的睨着虞归晚,考虑是不是继续禁她的足。


    虞归晚却笑道:“臣妾不敢,臣妾是来替陛下分忧的。”


    “分忧?”齐策挑眉。


    虞归晚把点心放在齐策面前道:“这些时日臣妾翻来覆去思索良久,感觉事有蹊跷。”


    齐策:“什么蹊跷?”


    虞归晚:“陛下细想,地方报的是百姓阻挠量地,可是百姓能有多少地,必是有人唆使,与其如此大废人力物力,冒天下之大不韪派驻守太监,不如分而治之。”


    “分而治之?”齐策来了兴致。


    虞归晚:“对,依臣妾愚见全国量地所耗人力太多,官府难免左支右绌,不如分批实行,朝廷也好把控,这个第一批,臣妾建议先选取一两个地方试行,其余地方暂停。”


    “陛下也可以以派遣钦察监督学习之名,往地方派人,届时内阁必不会阻拦。”


    “同时为表明朝廷是尊重民意,而非朝令夕改,陛下不如让各州府自行商议是否愿意试行,对于愿意试行的州府,朝廷可以免去其五年以前欠税。”


    “五年?”齐策蹙眉。


    虞归晚莞尔一笑:“陛下觉得这赋税当真收的回来吗?田地收成都是一定的,若遇荒年,只会更少,会有五年以上积欠的,大都是曾遭过灾的,左右也收不回来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届时天下必欣欣然奔走相告称颂陛下仁善。”


    “有意思。”齐策拖着腮看着虞归晚。


    虞归晚继续道:“往后第二批再愿意量地者,只免去八年以前赋税,及至第三批,免去十年前赋税,往后不在加增加。”


    “二,田地乃国之根本,臣妾提议,不妨公布官府黄册,鼓励百姓自愿报名量地,同时鼓励互相检举,一旦量出土地与黄册不符,多退少补,同时给予自愿量地者一到三年免税,对抵抗者,第一批善加引导,往后者视同谋反,杀鸡儆猴!”


    “朕还以为你锦衣玉食的久了,早就生出了一副菩萨心肠了呢?”齐策笑着一把揽过虞归晚:“没想到还是这般嗜杀。”


    “臣妾是祸国妖妃。”虞归晚依偎在男人怀里,眸色缱绻,心绪却无比清明,内阁反对量地,无非是觉得劳民伤财,期间还易滋生贪腐,与国库不利,而且一旦爆发民变,更是危及朝政。


    正因如此,齐策才想要往各地派遣驻守太监,但人心难测,权力太大,便会失了控制,特别是镇守太监这些上达天听之人。


    至于量地之事,不如小范围施行,这样发生什么乱子,都易于改正,若一个地方实行的好了,再大范围乃至全国推行,这样也好说服内阁。


    可是令虞归晚没想到的是,齐策虽然同意了虞归晚的想法,选定了柘县率先量地,并且不再派遣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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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却又以钦差之名派遣虞秉中外放地方,与州府县令共同主理此事,美其名曰事毕即归。


    而镇守太监,他则更名为征税太监,派往了各地征税,似是为了安慰虞归晚,魏逢春也在此次派遣之列。


    虞归晚虽然猜到了以齐策的性格自己决定好的事,任谁也不能改,却还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坚决的要往地方派遣钦察、太监,看来政令难行已经深入根骨,大辰急需一场刮骨疗毒式的革新。


    此次外放,虽然出乎虞秉中意料,但却正和他的心意,他入宫拜谢陛下后,又带着妻子来了千秋殿。


    兄妹二人再见面,再没有昔年的郁郁不得志,脸上均是一副荣光焕发。


    听闻虞归晚要抚育贤妃之子,安淑君又亲手做了些小衣服,虎头帽,此次一并带了进来,又是满满一大包袱。


    而虞秉中显然就没有妻子这样百转柔肠,只是郑重地朝虞归晚拱手道:“臣谢娘娘隆恩。”


    虞归晚并未扶虞秉中起身,而是眼神示意众人退下,自己则自顾自地坐了回去,居高临下睨着虞秉中调侃道:“本宫以为兄长会斥责本宫不忠不孝呢。”


    外放在即,虞秉中知道这是虞归晚有意试探,只是不知是否也有齐策的意思,他把背挺得笔直道:“忠孝难两全,娘娘一片丹心为国,是家父思想陈腐,愧对娘娘,愧对陛下,臣为人子,当替父受罚,匡正其言行。”


    无论是否真心,他的这番话说的倒是十分漂亮,虞归晚却放声笑了出来,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格外可怖。


    安淑君心中大骇,小心翼翼觑着虞归晚的脸色道:“娘娘—”


    “本宫这一片丹心果然还是得哥哥才懂。”她止住了笑声,虚抬右手道:“兄嫂请起吧,往后本宫这荣宠可要尽数仰赖兄嫂了。”


    安淑君这才放了心道:“娘娘言重了,娘娘——”


    虞秉中却突然打断她的话,姿态极为恭谨道:“臣往后若有所失,也要仰赖娘娘提点了。”他依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虞归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那眼神似要将他洞穿,安淑君也感受了殿内诡异的气氛,一滴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滚下。


    日已正午,金桂十里飘香,又桂花香顺着窗缝溜了进来,虞归晚这才道:“陛下特许兄嫂今日在本宫这里用膳,潇潇特意备了嫂嫂爱吃的桂花糕,嫂嫂可要多吃些。”


    “陈松,吩咐传膳。”


    虞归晚特意留了潇潇一同用膳,静谧的午后,安淑君环视四周,倒真有一副尚在家中,其乐融融之感。


    用过午膳,安淑君率先提及虞归晚此前提起的潇潇与明夏的婚事,宋贯之很是上进,此前是负责廓清道路的皂隶,甚是清闲,他不安于此,自请去了快班,负责抓捕盗贼,如今已经成了班头。


    “臣妇刚一出国,便派人去打听了,谁知这小子甚是机灵,一见到我身边的大丫鬟蓁蓁便猜到了是娘娘的意思,直言不讳道:‘等我立了大功,脱了贱籍,升做典史,定要亲自登门求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