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老公正在赶来的路上
作品:《男狐狸精守则》 这两天两人的联系频率维持在一天两次,早上问候一句,晚上说句晚安,其余的消息江念都没回,更别说发视频。
要放在昨天,她都不会接,但现在她犹豫了。
几分钟之后,她主动拨通了视频。
她这房间墙皮都是斑驳的,窗户也有些生锈,江念裹在被子里面躺着发视频,脸被视频压得有点变形。
球球占据屏幕的大半,在舔摄像头。
镜头摇晃,顾程诀抱起球球:“稍等,我擦一下镜头,你在哪儿呢?”
“床上。”
她原以为自己情绪还算正常,可一开口语调里就带上了哽咽,只得把镜头移开了。
顾程诀在镜头中调好角度:“还是不想给我看脸吗?在剧组习惯吗?住得怎么样?”
一连好几个问题,她都不知道该回哪个了:“不准一下问这么多?”
“好吧,那我就问一样,睡得好不好,你总失眠。”
她本来想说还行,不知道为什么委屈起来:“我没抢到民宿,住的很久没人住的自建房,什么也没有,窗户都锈得打不开,前几天还有人走错房间来撬我的锁。”
顾程诀眉心皱了一下:“好可怜,我可以过来看你吗?”
“不准。”
顾程诀的语气里带着失落:“那给你寄点东西呢?”
“没有快递点。”
两人沉默几秒钟,顾程诀忽然问她:“很不开心吗?”
江念条件反射似的:“没有啊,我挺好的。”
她眼泪真的快憋不住了:“不跟你讲了我要休息了,再见。”
挂完电话,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把眼角的泪擦干净了,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电话对面,顾程诀看着挂断页面拨打秘书的电话:“帮我查一下念念在剧组发生了什么。”
停顿几秒,他打断秘书:“算了,我自己去问吧。”
从江念和他吵架开始,他就没有再找人跟着江念,也没有打开过那个定位软件。
目前他和江念的关系对他而言是完全失控的状态。
说实话他很不习惯。
可他不能再因为同样的事情和江念吵架了。
他查看了之前江念发给她的工作人员名单,从大学同学那里得到了一个联系方式,给对方发去一条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顾程诀。】
——
又是一晚上没怎么睡着,江念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太阳穴都在镇痛。
苏子瑜站在她房间门口,路过上班的同事不时往她的方向看一眼,探究意味明显,她瞪回去了。
江念出门,见她神情不悦:“怎么了?”
“没什么。”苏子瑜收了视线,“你想好怎么解决这个事情没,直接和导演说算了,气死他们。”
“先不打草惊蛇,找到是谁。”
苏子瑜道:“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江念摇头:“我进组之后基本只和我们组内的人接触,跟其他人都不认识。”
“应该不是我们组的吧,我们组感觉人都还行。”苏子瑜没头绪,“先拍摄吧。”
天阴沉沉的,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和天气预报播到的信息不符合。
拍摄到一半雨就落了下来,全组人被迫转移下山。
江念照顾设备,自己淋了个半湿。
自建楼一层楼只有一个女淋浴间可以用,所有人排队洗澡,或者去民宿借他们的淋浴间。
大多数人选择后者,排队的人并不多,皆在门口拿盆儿占位。
她换完衣服之后也占了个位,跟苏子瑜一起等着。
苏子瑜忽然举起手机:“张希让我去她们民宿洗,给你发信息没?”
江念看了一眼:“没,你去吧,别感冒了。”
苏子瑜冷得全身发颤:“那我过去了,你洗发水能借我点儿吗,你的好香。”
江念带的洗发水是旅行专用,一小瓶,房间里还有一瓶,朝苏子瑜道:“我去给你拿。”
从房间出来,排队的人又增加两个,都是服装组的,其中一个正在和苏子瑜说话,语气灼灼:“人不在拿个盆就能排队?”
苏子瑜面红耳赤,眼睛都红了:“不是说好在外面待着太冷了拿盆排,一个洗完叫另一个,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人不在就不能排队。”
“苏子瑜。”江念叫她的名字,朝两个女生的方向走,“现在行了吗?”
两个女生斜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江念贴着护栏的位置往外走,其中一个女生故意挤兑了她一下,她手一滑,盆里的东西从三楼掉下去。
苏子瑜彻底怒了:“你是不是有病?”
“她自己手滑关我什么事?”女生眼中满是心虚,嘟囔一句,“晦气。”
江念沉默两秒钟,掀翻了她的盆:“都别洗了。”
嘭——
盆破碎,女人瞪着她:“你故意的?”
“对啊,很不明显吗?”江念冷着脸。
她有一米六八,抱着手看人,眼神中满是冷静,一点怒气也没有,这种表情倒让对方忌惮几分。
女人喘着气:“你不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可以这样。”
江念道:“谁给我撑腰?”
“你自己知道。”
两边人都没走,浴室里有一人走出来,拖鞋摩擦地板:“都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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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洗了?”
她是服装组的总负责人,年纪四十出头,在业内小有名气。
看到江念,她至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眼,朝自己组内的人说:“去那边民宿洗,也不嫌挤?”
三人一起走了,边走边说些什么,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苏子瑜气炸了:“她们什么意思?”
江念收回视线:“先不用管,你还去不去民宿那边?”
“就在这边吧。”苏子瑜望向散落在地上的洗漱用品,“学姐,你真的没事吧?”
“怎么没事?”江念打了个喷嚏,“我要冷死了。”
苏子瑜同她一起打哈哈,气氛轻快了些。
洗完澡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水不够烫,江念身上依旧凉嗖嗖的,提前缩进被子里。
从未给她发过信息的石徽竟然破天荒发了条信息过来:
【今天我从有些人那里听到些风言风语,要不要帮你澄清一下?你也算是我的小辈,不能让你在剧组里受这种委屈。】
江念思考了一会儿,回复【石叔叔,我想看看是谁造的谣,先不要说吧。】
叫石导是工作上的称呼,叫叔叔是带了私情的。
石徽没再多说什么【你自己看吧,我的剧组里不允许这种造谣的人存在。】
【谢谢石叔叔。】
她迫切地想找人聊聊天,字都打到傅明珠聊天框里了,怕她连夜杀过来找人吵架,遂作罢。
又翻到和顾程诀的聊天框,早上挂断之后他就没发消息过来。
还说关心她,男人都只会动动嘴皮子。
江念愤愤地关闭手机,埋进被子里。
她脚上的冷意无论如何都退不下去,跟冰块一样,凌晨时深感不妙,拿冷水就了包感冒灵,收效甚微。
头晕、发热、耳鸣、目眩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
她不再冷了,内里在灼烧,想爬起来测测体温又睁不开眼睛,跟有人在压着她一样。
咚咚咚——
咚咚咚——
江念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喘气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睡迷糊了。
可门口确实有敲门声。
可能又是那天那个男人。
她有气无力地说:“你又走错房间了。”
门口的人停顿几秒钟:“念念,是我。”
陈旧的木门朝里开,吱呀一声。
江念披着外套打开房门。
门外一高大身影站立着,挡住倾泻的雨,脸在黑暗中格外模糊,身上熟悉的木质香传来。
江念出神地想,他怎么找到这里的,跟踪她了吗?
还未想出原因,脚一软扑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