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为难

作品:《渣了忠犬后双双重生了

    见崔九堂面上露出不快的神色,皇太后心里一阵冷笑,但她面上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只是略抬了下眼皮,扫视了他一眼。


    “崔大人现如今的身份水涨船高,架子也大了,你那尚书府也不远,如何这么久才到?陛下可是左等右等,才好不容易盼来了崔大人,大人可要好好为国解难,才能对得起陛下对您的这份君臣情谊。”


    太子眉眼有些不自然,但碍于孝道以及皇太后的面子,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崔九堂,让他不必介怀。


    崔九堂自然不欲与皇太后起这种口舌纷争,只是恭敬跪在地上,向二人请着罪。


    “臣家宅离得虽然近,可快到了臣母亲的生辰,故而今日刚好趁着休沐去城中替母亲准备生辰礼,即便是刚刚接到消息就第一时间往宫中赶,也还是耽误了入宫的时辰,还望陛下见谅。”


    他并不理会皇太后的明枪暗箭,以替母亲准备生辰礼物为由挡了回去。


    大庆朝其为重视孝道,即便是身为皇太后,也无法在这个鸡蛋上挑出骨头来。皇太后此时觉得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整个人极为不适。


    圣上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笑着称赞他。


    “爱卿一向是个重孝之人,即便是因此耽搁了些时辰也无碍,快起快起,来人,给崔爱卿上茶。”


    崔九堂于是顺势而行,站起身来再次行了一礼后才大步流星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只是在圣上身旁的皇太后的脸更加黑沉了。


    今日皇太后忽然间带了几位老臣来到了乾庆宫求见圣上,只说是先皇如今在江南养病,而如今北方疫病肆虐,还未得到控制,自己身为皇太后,实在不忍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故而想向陛下推荐能臣前去协助辽州百姓。


    圣上开始并不知道今日皇太后来找自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当她说请圣上派人将崔尚书请入宫中时,他便明白了皇太后所说的能臣是谁。


    他并不想让崔九堂去北地,一方面他着实有其他的事情要吩咐他去办。现如今新旧朝代更替,加之又遇到了一场旱灾,紧接着又是北地疫病肆虐,国库中实在不剩什么盈余了。


    如今预备重新划分赋税,崔九堂更是每日里忙得不着边,也就是今日休沐方才得已略微休息一二,如今皇祖母一句话便想将他送往辽州,圣上也是在极力劝阻着。


    另一方面,若是说句不恭敬的话,崔九堂应当算是他的师哥,若是他不慎在江南染上了疫病,他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老师。


    于是他找了一套说辞出来,希望能够打消皇太后心中的这个想法,可是今日的皇太后似乎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的。


    只说是崔九堂曾经任职过辽州长史,辽州城的大大小小事情他都熟悉,应对下来倒是比其他的官员更为熟悉,也更加的好上手。


    如今辽州的疫病没有减轻的趋势,患病的人数依旧在与日俱增,宫中不知前前后后一共派出了多少名大夫,也都不见效果。


    如此说来,京中的事情与辽州比起来,自然不算万分火急,皇太后说先将辽州的疫病控制住,再处理京城中的繁复杂物也并非无道理,可是他偏偏指名道姓要求崔九堂亲自前去,圣上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崔爱卿又不会治病,让他去有什么用呢?倒不如将太医院院署送过去,让他潜心研制药方,说不定更为有用。”


    这太医院的院署也是与柳家沾亲带故的关系,是皇太后一母同胞的妹妹的夫婿。萧自璋这样说,也是有些不给皇太后的面子。


    可是没有想到皇太后竟一口应承了下来。


    “他自然也是要去的,我已经与妹妹一家说过了,现如今我大庆土地上有百姓在经受苦难,他身为太医院的院署,自然是应当生负起属于他的责任,若是贪生怕死,又怎么担得起陛下与百姓们的信任呢?”


    这话说的当真是冠冕堂皇,萧自璋知道皇太后极为宠幸妹妹一家,可是现如今竟然舍得抛出妹婿这一枚棋子,当真是有些玉石俱焚的意思在了。


    圣上蹙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一旁的几位老臣纷纷上前一步,呼啦啦贵了一片,只说是自己愿意以身涉险,前往辽州城替百姓排忧解难。


    萧自璋头疼的要命,他现在终于理解了父皇,为何不愿坐这个皇位了,本以为做了皇帝就可以随心所欲,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可是没有想到整日里都被这些人道德绑架,这皇位,属实是不痛快。


    父皇三十岁便得了头疾,照现在形势看来,自己说不得未曾迎娶皇后便要如同父亲一般,整日头痛欲裂了。


    圣上冷笑着,“好好好,都愿意去是吧?既然如此,那就如你们所愿,即刻动身前往辽州,疫病一日不得到解决,你等便一日不得回京。”


    跪在下面的老臣们面色陡然一变,他们是听从皇太后娘娘的话,跪在地上逼迫圣上就范,可是谁能想到龙椅上的这位竟是个荤素不令,不按照套路出牌的。倘若他们真的去了辽州,一路上的颠沛便会要了他们的半条命,更枉论还要治理什么疫病了。


    下面跪着的几位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眼神飘忽,似乎在询问着皇太后娘娘的意见。


    这几人的眼神都被崔九堂尽收眼底,皇太后费劲百般周折,只是为了将他送去辽州,可想而知,她定然在那边设下了重重陷阱,等待着他。


    皇太后竟抹起了眼泪来,她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轻轻地抽泣着。


    “你父皇在位时,可以说是兢兢业业,心系百姓,倘若是一方发生天灾,他定然会安排有能力的官员前去处理。当年庐州发了水患,整个城市皆被淹没,城中的百姓伤亡惨烈,虽说逆王着实可恨,可是庐州毕竟是他的封地,他便自请前去治理水患。逆王还是先皇的亲弟弟,在发生天灾人祸的时候也以身作则,与救灾的将士们同吃同住。现如今,崔尚书身有大才,可是却不愿为百姓赴汤蹈火,当真是我大庆的不幸啊。”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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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哭了起来,圣上即便是有万般道理,可是在孝道上还是被压了一大截,今日的事情若是传扬了出去,往小了说,则是皇太后与圣上意见不合,可是若往大了说,便是新帝不孝顺,忤逆皇太后。


    崔九堂即便心中百般不悦,知道这老妖婆竟然在前方安置好了陷阱,只等着他跳下去,可是已然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往前闯。


    倘若自己真如个缩头乌龟一般,强行留在京中,估计也会背上一世的骂名,更是会令圣上难做,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思及此,他便站起身来,向前几步站在一干老臣的面前,对着上方的二人行了一礼。


    “得圣上、皇太后娘娘信任,乃是臣三生有幸,既得皇太后娘娘鼎力推荐,那么臣自当尽力一试,不辜负您的这番心意。”


    他说这话时面上虽恭恭敬敬,可是那眼底闪烁着的晦暗的光芒,却好似一把随时能够取人性命的刀刃。


    皇太后那双狭长的凤眼此时也缓缓睁开,好似一只沉睡了许久的猛虎。


    两方眼神对峙,好似迸射出惊天动地的火花来。


    “哀家自然期待崔尚书的表现。”


    *


    等到宣旨的太监到了尚书府时,崔九堂还未归家,是崔母前来接的圣旨。


    待听得儿子即日便要前往辽州治理疫病时,崔母双脚一软,竟直接跌倒在尚书府的门前。一旁的丫鬟嬷嬷们赶忙上前扶起老夫人。


    崔母面色苍白,手中握着那一份圣旨,她无声地哭泣着,豆大的泪水从脸颊滑落,砸落在青石地板之上,崩出了朵朵泪花。


    一旁的下人战战兢兢,在老夫人的身旁伺候着一刻也不敢分神,生怕一个转身,老夫人便晕倒在地了。


    待到崔九堂归家时,崔母一个箭步飞至他的面前,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声音低哑地哭喊道。


    “我的儿,你怎生如此命苦,如今你与欢丫头解了婚约,娘还未来得及与你说亲事,这劳什子疫病又与你有何关系?这朝堂中是无人可用了吗?为何偏偏要派你前去送死?”


    崔九堂早就预料到了母亲会是如此反应,她得知叶老夫人被困在府上不得外出时,都夜夜不得安眠,此番又是他亲自前往辽州,母亲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是必然的事情。


    因着圣旨上写的极为清楚,让他即刻便要动身,他只得吩咐下人们去为他准备行李,他自己则是留在了母亲的房间,安慰着母亲。


    辽州的情况有多么的凶险,他是最为清楚的,这一趟,即便是没有皇太后在中做梗,也是九死一生,倘若自己当真回不来了,今日的陪伴也算是为母亲尽孝。


    待到母亲服了安神汤躺下时已然入夜了,行李马车都已经在府门前安置妥当,只等着他出发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伏在案前,心随字间游走,洋洋洒洒写下一整张,吹干了墨迹后仔细的封入袋中,命小厮天亮后送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