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59.深入了解
作品:《穿到三年后成了死对头老婆》 被陈疏音强行抓着肩膀推开,裴郁意犹未尽地倾身把衣服里的手机拨出来,铃声恰到好处地断掉,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他熄灭屏幕,又俯下身咬住她下唇。
“谁?你不用打回去吗?”陈疏音后缩着被他追上来,咽着气断断续续地问。
他才撕了个包装戴上,箭在弦上,额角绷得青筋凸起,什么事情都没有眼下稳稳接住陈疏音主动示好的温存重要。
“不用。”裴郁像是玩上了瘾,寡言少语得一局又一局,沉身往里挤,捞起她一只汗津津的手臂挂到后颈,刚要捞第二只,电话再度打响,同样频率的音乐,却比前几次还要聒噪。
他轻喘着气,掐着腰不让陈疏音趁机逃开,卡着一半在内滑动接听。
周启的声音倏然占满不算宽敞的车厢,“哥,警局这边有了你父亲的新线索,需要你过来一趟。”
“好。”
周启听着那头混着沙哑的男声,存疑地等了几秒。
“还有事?”裴郁没听到后话,分出神看见电话还没断。
到底了……陈疏音张唇咬住虎口把轻叹抑制住,齿尖还未钻进肉里就被裴郁拔出来,他腾出一只手,往上抬了下腰不经意一撞,“咬我。”
“啊……没,没事了。”周启听着不同以往的声音和奇怪的话,“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陈疏音被他钻磨得难受,眼角湿淋淋一片,偏头抵在车座死咬着不说话,裴郁见她不咬,空出的手也没闲着,沉声说:“我在江御名邸,过去的车程除去堵车大概半小时,一个小时后见。”
“好,我在这等你。”周启得到回复就识相地挂了电话。
陈疏音束起的长发早就被他扯去皮筋,柔顺地垂在皙白的肩颈,此刻罩着她半张脸,沾着汗黏在脸阔,好不可怜。
“好了,可以发出声音了。”裴郁哄着她继续,脸上挨下“啪”的一声脆响,被他捉住指尖轻吻。
“出……出来,你想迟到吗?”陈疏音晃得头脑发晕,字句发散混着颤音。
裴郁两臂收紧她,“不用担心,我设置了自动驾驶。”
触感集中在一处,陈疏音一面想抽离,避开强烈的酸胀感,一面又不得不妥协于他日益增进的技术,连带她都变得开放了不少。
车子果然移动起来,人工智能有条不紊地播报着路况,一想到车子会驶入城区,周围来往车辆不止,即便他们在封闭的空间里,陈疏音还是被羞耻心打倒,催促道:“那你快点。
“要快点?”裴郁故意使坏心眼。
“不是这个快……”
“那是哪个?你知道的,我们之间的规律就是你多次我一次。”裴郁摸了一把,作势低头要去看,被她拦住,“你一次都还没,要我怎么快?”
“……”
一路上从旁闪过的喇叭声、鸣笛声和三两句交流都让陈疏音神经紧绷到炸。
裴郁却像没事人似淡定安慰她,“放松点,我也不好受,嗯?”
“怎么放松啊!”愉悦是一回事,刺激感更上一筹,陈疏音气冲冲地咬他,晕晕然地发表不快,“你怎么不小一点?”
身前落下一道阴影,下巴搭着她颈窝闷声发笑,“老婆,你这话说得我没理了啊。”
“小的你没感觉的。”
他深入地了解完她,帮她清理干净,神清气爽地把人抱回怀里,拧开一瓶电解质水喂到嘴边,“我都看过了,是有点红,但不肿,在车里休息等我?”
陈疏音斜他一眼比了个嘘的手势,“既然是关于你爸爸的事,我得去。”
“行。”裴郁牵着她下车,一手打伞,一手握着小风扇殷勤地给她降温,捏着水瓶给她喂下几口,擦去她嘴角的水痕又欠欠地用瓶身贴她脸颊,得她嗔怪一眼后悻悻笑了下,抽出纸巾把她额头的汗蹭干。
照顾得无微不至。
目前裴薇请了律师,案件受理需要打场你来我回的长战役。
周启把警方给的资料整理好给裴郁看,“这些东西都是从你姑姑的房间里发现的,我和周总交接后确定这是你父亲失踪那天的衣服和鞋子,至于这些照片,目前无法查证拍摄日期,但有一张合照后有笔墨,估计是五六年前的。”
“五六年前?”陈疏音偏头和裴郁相视一眼。
裴宋失踪都快十年了,如果合照果真是五六年前,说明他根本就没死,甚至和裴薇还有联系。
裴宋和周菁苡有多相爱,年幼的裴郁有目共睹。裴宋连出门扔个垃圾都要和周菁苡报备,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
自裴郁有记忆起,裴宋就对裴薇这个妹妹格外严格,爷爷有多宠爱她,裴宋就有多约束她。两人只要共同出现,裴郁就会听到裴宋斥责裴薇的声音。
他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会选择找裴薇而不是和家里报信呢?
“照片已经送去检测了——”周启欲言又止。
陈疏音见他话说了一半,有意背过身回避,裴郁把她扯回来牵住,“没关系,你说。”
“除此之外,警察还在她房内的密室里发现了很多先进器械,不知道是什么用途。其中有个密室无法打开,门外挂了一副画,警方推测应该是需要通过这副画来破解密码。”
“画长这样。”周启把平板推给裴郁。
是一副《伏羲女娲交尾图》,两条蛇尾缠绕在一起,人身相并。提在底部的诗被磨去了字迹,看得不甚真切。
陈疏音大学时爱逛美术馆,对这些抽象的画作包容度尚可,她凑近看了看,两蛇相交意味着什么一眼明了,但要单从一副看出些端倪,他们都是门外汉。
警察推门进来,继续补充道:“我们在裴薇家里没有发现你父亲裴宋的踪迹,这副画没有机关,如果你们有对画作有研究的朋友,可以推荐过来。”
陈疏音思忖,“我倒是有个朋友擅长这个,我去问问他。”
她话落就速度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拨电,那头接得很快。
“疏音。”
“是我,你最近有时间吗?”事关重要,陈疏音不想拖延一分一秒,“我有事请你帮忙。”
“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随时有时间。”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明天得飞去临市演讲,大概需要两天后返程。”
陈疏音反头看了眼裴郁,一般情况下,失踪多年无音讯的人,越快找到线索就能越快帮助他脱险,不能再拖了。再者,保不定她又回到了过去。
她定了瞬神,“今晚,我们当面说,可以吗?”
“可以。”
“谢谢你。”
“别急着说谢,我帮上忙了你再感谢我也不迟。”
“那我们在老地方见?”
“好。”
裴郁把现况熟悉清楚,走到她旁边,朝她伸手,“今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家。”
迟迟没等到陈疏音牵他,裴郁俯身扣住她手腕,被她小幅度挣了一下。
他手臂一僵,“怎么了?”
“我问了他,他说可以帮忙,我想先去找他聊聊画。”陈疏音摆弄着他手,“你先自己回去吧?”
她推辞的态度反常,裴郁追问:“这也是我爸的事,我和你一块去。”
“顺便,认识认识你这个朋友。”
陈疏音想到什么似,露出难为情的脸色,“还是不了。”
她飞快转移话题,“我忽然想吃小龙虾了,你可以去给我买吗?等我和他聊完,正好回来就能吃上了,好不好?”
陈疏音过于坚持和推阻的神情让裴郁没法再强求下去,听到她请求,裴郁点头,“好,我去买。”
两人在警局门口分开,陈疏音钻入一辆出租车往市中的方向开走。
周启盯着远去的车屁股,回看了眼和他同步目送的裴郁,“哥,你不觉得嫂子有点奇怪?干嘛不让你送一下。”
裴郁默不作声,周启不再多嘴,“那我去买小龙虾?”
“不用,她既然让我买,哪有代买偷懒的道理。”裴郁上车启动车子,周启深以为然。
下一秒,裴郁却往陈疏音的方向追了过去。
周启一脸混乱地左右扫视。
他分明记得市场在左边啊。
*
近期白日都是天朗气清的好天气,潭竹的夜空之上罕见能看到满目星星。
陈疏音急匆匆跑入还没打烊的图书室,匆忙的脚步声在空旷无人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明显。
“你来了。”
听见温和平实的男声,陈疏音心安了下来,转身对上他眼睛,“温程,实在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但确实是很重要的事。”
付温程微微笑着,“我们之间别说抱歉,喝点什么?”
“水就好了。”
陈疏音落座,把手机里拍下的那副图递给付温程看,“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告诉我,你妈妈是画家,你耳濡目染画画水平也不错,我想请你拆解一下这副图,最好是往解密那个方向靠。”
付温程扫了一眼就准确说出了这副图的名字,“我能冒昧问问,你为什么突然要破解这副图吗?”
见她迟疑,付温程补充,“你放心,我不是要窥探你的隐私,这副图广义上来说,代表着人类对种族繁衍的渴望,阴阳结合的万物平衡理念。再往下顺延,有人提出交缠的两条蛇尾的形态很像DNA的双螺旋结构。仅仅是这些,并不能看出什么。”
陈疏音踌躇着,“是一个找不到机关的密室外挂的画,可能两者之间确实没什么联系吧,是我多想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会再想想,有新思路了告诉你。”
“麻烦你了。”
“你现在就要走吗?”付温程起身,抬眼瞥了眼时钟,“时间还早,能不能再多留会儿?”
陈疏音迟钝地回看他,“裴郁还在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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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温程朝她走近一步,小心翼翼地问:“上次没说完的话,今天可以再说一次吗?”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再次胆战心惊地问出这个问题。
“还重要吗?”他的执着让陈疏音产生困惑。
“重要。”
付温程低下眉睫,那一小片阴影很快又亮起,他缓慢地握住她手腕,松松环住她,“我想知道,我那时有没有和你同频。”
陈疏音想要松开他的手却被他一反常态地拢住,她锁着眉心说:“可是,就算同频,我们也已经错过了,如你所见,我有老公了——”
“不要说这些,疏音,我很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勇敢一点,我再早回来一些——”付温程曲着腰往她的方向挪步。
“付温程,你可能理解错了。我既然会和你坦白,就说明我已经放下了,我心里还是把你当成朋友所以才会来找你帮忙。”陈疏音在他的压迫下往后退,“你过界了。”
付温程岿然不动,“你别担心,我得到答案就会放手。”
陈疏音轻眨眼,深吸了口气回想,“高三三月份左右,有个高三生迫于压力跳楼,铃风短暂停课,迫于舆论压力,学校组织全校高三生去望南山徒步游学。我当时掉队被困在废弃的寺庙里,是你找到了我。”
付温程眼中的骐骥向蹿高的火苗,“咔哒”,打火机最后一点油燃尽似,他难以置信地苦笑,果断地松手,脸色登时煞白,“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陈疏音察觉到他不对劲,“我想清楚了,可能就是吊桥效应,在那种危急情况下对你产生了好感。”
“我那时候又讨厌裴郁,自然而然就把更多注意转移到了和他性格全然相反的你身上。”
“你错了。”付温程双手撑着桌子,将脸深埋了会,直起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不叫喜欢。”
“啪。”盒子的掉落声把陈疏音要继续问下去的话扼杀在喉咙里。
她转头沿着声源看去,裴郁形单影只地站在不远处,落在地上的袋子洇出了小龙虾的红油,他自嘲一笑,“你口中的朋友,原来是付温程啊。”
“裴郁,我——”陈疏音听出他话里冷冰冰的顿悟,跑上前拉住他袖口,用气声紧切地说:“这件事关乎你的隐私,我不想暴露。所以才没让你来。”
“是吗?”裴郁垂目一瞬不瞬地睨着她,要把她看出一个洞似,“我刚刚听了半天,你们谈的是什么讨厌我之类的话,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问得犀利又不留余地,陈疏音怎么回答都很牵强,她停声思考的几秒,落在裴郁眼中像是找不到理由的心虚。
裴郁蹲身把小龙虾的袋子勾起,冷飕飕地扫付温程一眼,“再找她问她喜欢你的事,我就弄死你。”
他从没说过顽劣不讲理的话,陈疏音真怕他们有打起来那天,“裴郁——”
“别喊我。”他一把将人揽在胸前,猛力带着她往外走。
他步子迈得又大又急,陈疏音几乎是小跑着被他塞进车里。
“裴郁,我真的是找他问画的事情,他给我提供了点思路,我正打算回来告诉你。”陈疏音拽着他衣摆,“我现在都不喜欢他了,一点都不。”
裴郁闷声解开袋子,戴上手套,静静听她辩解着,剥出一只虾递到她嘴边。
他越是沉静,陈疏音就越感到错乱,“裴郁,你别这样。”
“哪样?”裴郁点着头,把虾肉塞进她口中,“不是想吃?吃完你慢慢说。”
“没有了。”陈疏音咀嚼着满口咸香,被他覆上的纸巾胡乱擦着嘴。
哪有吃美食的时候还要一边和人吵架的。
他轻呵,“打发我呢?”
“你要我怎么相信?对他喋喋不休,对我就只有寥寥几句。”裴郁半张脸都在晦暗中,努力克制的音调像是要把牙咬碎了,“你还告诉他你讨厌我,是不是还得剖析一下,和他作个对比?”
陈疏音说话间又被喂进两个,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讨厌你,我就是陈述个当时的事实。”
“你别生气了呗。”
“知道我气什么吗?”
陈疏音点点头,又甩了下头。
“我是气你明明是关于我的事还瞒着我,如果要查这副画很危险呢?”裴郁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得不好声好气地教育道:“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他人还可以。”陈疏音一脱口就意识到说错话了,她小仓鼠似应激地狂眨眼睛。
裴郁捏起她空荡荡的无名指指间。
陈疏音自知感情上的事她处理不好,肯定有有失分寸的地方,连带气势也弱了几分,“那你,原不原谅我啊?”
良久的死寂,裴郁把摘下的手套丢进盒子,背过身做了几个深呼吸,“你跟我道歉。”
“道歉就原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