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小偷
作品:《贵公子他想开了》 等到三人走进悦心院,意外地发现院子里并无慌乱景象,看起来就像是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
三夫人张秋水听到消息,很快就出现在院里迎接他们。
张秋水扶了扶头顶的碧玉簪子,往日温柔的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二哥二嫂过来了。实在对不住,我本来听到消息正打算梳妆一番去见二哥二嫂的,没想到发现自己的珠钗少了一些,闹出这番动静,还劳累二哥一家来见我。”说完,张秋水微微欠身。
李玲珑扶住张秋水的身子:“三弟妹这话就见外了,家里出了小贼,不管在哪里出的,都是咱们一家人的事情。”
一行人在堂屋坐定,贺悟涛面色不善,直接发问道:“三弟妹,把你院里的人叫出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们贺家行窃。”
张秋水虽然也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二哥的问话,还是露出了几分慌乱:“二哥,那小贼就是我的一个贴身丫鬟,她家里母亲重病,万般无奈之下才偷了一些珠宝去出卖。我刚刚已经问清了缘由,看在她陪伴了我数年以及行事是为了救母,我便不打算追究了。劳烦二哥二嫂白跑一趟了。”
贺衡盯着自己的三婶,关注到了她脸上露出的种种不自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他向阿鱼招了招手:“你去门房问问三爷是否已经回来。”
阿鱼点点头,悄声退下。
不多时,阿鱼又默默归来,朝着贺衡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猜测得到证实,贺衡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三婶发现少了珠宝,一开始定然是以为院中失窃,没想到事情刚闹大,三叔回来了,并向三婶承认是自己拿了珠宝。三叔定然跟三婶说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三婶也一起为他遮掩。
贺衡曲指点了点黄花木椅子的扶手,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三婶也一起遮掩呢?三叔如果真的是拿钱去赌博,他敢和三婶说出来吗?如果不是赌博,又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让三叔不得不偷窃妻子的首饰去做呢?
这边贺衡为三叔操碎了心,另一边贺悟涛却十分生气。
“不管是缘由,胆敢偷窃主家的首饰,就凭这一点,我也要把他送上官府!”最近简直是多事之秋,拿了这小贼去官府也算是杀鸡儆猴,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贺家了。
张秋水异常坚定:“二哥,不管怎么说,事情出自我的院子,丫鬟也是我的陪嫁丫鬟,还是让我自己做决定吧。”这就是直接拒绝贺悟涛的提议。
贺悟涛震惊,没想到以往柔柔弱弱的三弟妹这一回竟然这么坚定,为了一个小丫鬟还反驳自己,顿时要生起气来。
李玲珑跟贺悟涛做了二十年夫妻,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会已经生气极了,赶忙帮着打圆场:“悟涛,我也觉得,这丫鬟毕竟是三妹的陪嫁丫鬟,我们两个管这么多也不好。”
如果贺悟涛坚持要送丫鬟去官府,三弟妹这边再一闹,被外面的人听到家里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笑话贺家。
贺衡心里清楚三婶做事的缘由,也劝告父亲:“父亲,事情只是小事,三婶既是那丫鬟的主子,肯定有自己的管教之法,我们何必多事呢。”
贺悟涛见屋里四人,三人都驳斥自己,“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李玲珑知道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于是跟三弟妹告辞:“事情已经解决,我也不多坐了,这就带着衡儿告辞。”
张秋水这才想到今天本来要去看望贺衡,走到贺衡面前:“衡哥儿,你之前头疼不能见人,三婶就一直没能去看望你。今日好不容易你病情好起来,你爹娘又一起回来了,我本想趁这个机会来看望你,没想到院子出了小贼,还劳烦你特意来三婶这里,三婶实在对不住你。”
贺衡:“三婶,我如今年轻,病好得快,本就不是大事,三婶不必因为这种小事挂怀。”
“诶,衡儿是一个好孩子,如今是越来越懂事明礼了。”张秋水笑着回道。
张秋水把李玲珑和贺衡二人送出了院子,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嘱人关好院门,面色阴沉地回到了房里。
贺衡拜别母亲,独自回到了清辉院。
“竹叶,去把那个盯着三叔的小子叫来。”
“少爷,这小子名叫阿奇。”竹叶领着一个穿着短打的小子走了进来。那小子面容黝黑,皮肤粗糙,一看就是做惯了苦活的贫家子。
“少,少爷。”阿奇平日里不爱说话,本就不善言辞,又是第一次离大少爷这么近,舌头竟然打结了。
贺衡朝着竹叶指了指阿奇,让她去安抚一下阿奇。
竹叶看着阿奇的傻样子,忍不住笑意,上前拍了拍阿奇的肩膀:“阿奇,你别慌,少爷人很好的。”
阿奇缓了片刻,总算能把事情讲清楚:“竹叶姐姐来厨房叫了我之后,我便立刻从东南角的小门出去。一开始还担心找不到三老爷,没想到我按照少爷的吩咐,在离贺府最近的十里长街最大的丝绸行等了等,竟然真的等到了三老爷从里面出来。少爷真乃神人也。”
贺衡倒不是真神人。三叔出门前摔了一跤,衣袍染了泥巴,却没有回去更换,想必以三叔的性子,也不会就这么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见人,肯定会去找个丝绸店换一身衣服。
阿奇接着说:“三老爷换了衣服,拿着一盒东西就找了一个当铺进去。当铺老板对三老爷很殷切,很快就带着三老爷去了里厅,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小子就无从得知了。”
阿奇挠了挠手心,不好意思道。
贺衡点头:“无事,后来呢?”
“三老爷出来之后,手里还是捏着那个盒子。再然后,三老爷就去了北城最大的金银赌坊。那赌坊人多,我便也装作赌客,就挤在三老爷后面看着他。
三老爷在大堂玩了几把,手气不错,倒是把把都赢。没玩几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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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个赌坊的小厮,跟三老爷耳语了几句,便把三老爷带到了二楼。上二楼的楼梯有专人把手,我上不去,就只能自己离开了赌坊,等在门口看三老爷什么时候出来。两个时辰后,三老爷就特别高兴地从赌坊出来了,然后就是回家。”
这么看来,三叔就是去赌钱了。可是,贺衡思索片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问你,三老爷出赌坊门的时候,可有带着那个盒子?”
听到问话,阿奇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摇摇头:“没有,三老爷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
三叔如果从当铺出来还是带着盒子,说明盒子里装着的应该是当铺给他的银票,从赌坊出来盒子却不见了。一个普通的赌客,拿着大把的银票进了赌坊却输光了,一定是沮丧或是愤怒的,怎么会像是三叔一样,高兴地从里面出来呢?
几乎是瞬间,贺衡就断定,三叔进赌坊,不光是为了赌钱,更是一件大事。为了做成这件大事,他甚至不惜偷盗妻子的珠宝换钱。
“阿奇,你接着去盯着三老爷的踪迹,如果三老爷再次要出府,你就立刻来告诉我。另外,今日我吩咐做的事情,绝不可让其余人知晓,你明白吗?”贺衡嘱咐道。
阿奇抿唇拼命点头。
“竹叶,给阿奇拿上十两银子,送他出院子。”
看着竹叶带着阿奇离开院子,贺衡举起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本来以为自己的病情算是大好了,如今遇到这种事情,多思多忧之下,头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竹叶回来看到少爷这幅样子,心慌极了:“少爷,莫不是头疼又发作了,我去请大夫过来。”说罢就急哄哄地要出去。
贺衡叹了口气:“去请大夫的路上小心,别让我父亲和母亲知道,免得他们又担心我。”虽然有些不适应曾经的二叔二婶变成自己的亲爹娘,但今日一见,就知道父母对孩子的担忧从来不变,自己身为人子,要少让父母担忧。
大夫赶来之后,当即为贺衡施针。
“贺少爷,你是经历了生死劫难的。虽然养了几天身体,看起来病好了,其实还是有隐患在的。这几日,还是要多多修养,避免思虑过重啊”
贺衡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一日过于操心,头疼才缓解没两日呢,又被勾了起来。
可是,谋害自己的凶手至今找不到一点线索,无疑是在枕边悬着一把利刃,谁也不知道这把刀什么时候会再次刺下来,把他的命要去。
重活一世,他不愿再面临官场的相互倾轧,不愿被皇权掌握性命,只想做闲云野鹤的贺大少爷,可若是被人随意夺走性命,还过什么闲云野鹤的日子。
而三叔的事情,关乎家族的兴衰,若是自己没有出手干预,万一三叔所做之事伤天害理,贺府满门都要被他连累,自己也是不得不管啊。
贺衡重重叹了口气,没有回应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