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失语
作品:《贵公子他想开了》 晚上,守在鹿鸣苑的一众人总算得来了好消息。
贺衍终于醒了过来。
还来不及高兴,贺衍的醒来就昭告了他们一个坏消息。
贺衍不会说话了!
春雨绵绵细如丝,鹿鸣院的一众人全部陷入了沉默。
贺衍躲在李玲珑的怀里,往日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黯淡下去,只留下无声的泪水,蓄满了眼眶。
三老爷贺悟明拍了拍二哥的肩膀,说道:“二哥,别难过。阿衍有这么多兄弟呢,除了他亲哥,还有三个哥哥,不管阿衍以后怎么样,他们都得帮着阿衍。”
又对自己的三个儿子说道:“贺彬、贺桢、贺枚,跪在你们三叔面前,承诺以后一定会把阿衍当亲兄弟看,照顾阿衍一辈子。”
三兄弟齐刷刷跪下,齐声道:“二叔,我们以后肯定把阿衍弟弟当亲弟弟保护。”
贺悟涛眼角发红,忙去扶起三个孩子:“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贺衡询问父亲:“查到乌头毒是下在哪里了吗?”
贺衍的奶娘抹着眼泪回答:“是在阿衍早膳的小菜里发现的。还好今天大少爷先送来了乳酪,小少爷吃的早膳就不多,中的毒也少。”
贺衡:“厨房里的那些人都问过了吗?”
李玲珑恨恨道:“都问过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好好的菜里会出现乌头。”
贺衡心里有了些主意,将房中的所有人俱都看了一遍。
天色越来越暗,贺衍哭着睡着了,人慢慢散了。
元恪默默走到贺衡的身边:“如今阿衍这样,我……”
话没说下去,可贺衡知道他的意思。
贺衍不能说话,意味着他绝不可能考上科举。元恪不知道自己这个教书先生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贺衡坚定道:“阿恪,等过些时日,你接着来教阿衍读书。我一定会找到别的大夫治好阿衍的失语之症。”
元恪点点头,其实他也觉得不管贺衍出现了什么情况,都应该让孩子一直坚持读书。读书可以明志,即使贺衍不能说话,也能拥有自己的思想。
春雨不绝如缕,有一封请柬悄然送到了贺府。
贺悟涛将贺衡叫来书房,将请柬给他看。
“巡抚已经到了春江府,知府大人打算在三天后大宴宾客,让春江府的地方乡绅都认识认识巡抚。”
贺衡看完帖子,“父亲,宴会我去参加。”
“你这意思,是想一个人去?”贺悟涛问道。
“是。”
“不行,且不说巡抚大人的脾气咱们还没摸准,万一你不小心得罪人家怎么办。咱们家有来往的叔伯有几十个人,你一个人去,怎么跟他们打交道?”
“父亲,宴会那天,我要办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只能我一个人去。”
“啊?”
“少爷,咱们真的要不跟着二老爷一起去吗?”竹叶为贺衡整理外袍,有些担心地问道。
少爷这么年轻,那宴会上又是一群大官,又是一群长辈,她怕自家少爷应付不过来。
贺衡轻笑:“你放心吧,你家少爷这点交际的能力还是有的。我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弄好了。少爷,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阿鱼进来呼唤:“少爷,马车套好了。”
一行人走去府外乘马车。
贺彬和贺桢站在抄手游廊看着贺衡独自一人去参加宴会。
贺桢撇撇嘴:“今天这么大的宴会,凭什么只让他贺衡一个人去参加啊。”
贺彬:“祖父和大伯父都不在家,如今是二伯父当家做主,自然是他想让谁去就让谁去。”
贺桢不屑道:“贺衡虽然考上了秀才功名,可早就不肯读书了,以后肯定是一个没出息的废物。二哥你不一样,每日都如此勤恳读书,必然能成为进士,以后做大官。”
贺彬望着贺衡的背影喃喃道:“是啊,我必须要刻苦读书。不然,以后怎么办呢。”
巡抚府邸门外宾客盈门,车马纷至。
贺衡早早就到了。
乐善远远看见了贺衡跟人聊天,用力挥了挥手示意。
两人在一处亭子碰头。
乐善询问:“之前不是说要找各家问问情况吗?问出什么了吗?”
贺衡垂眸看着池塘中摇曳中的锦鲤,淡淡道:“有点眉目了,我想,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乐善欣喜万分:“真的吗?那可太好了。一直找不到幕后之人,我也很担心你的安全。”
贺衡:“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准备开席吧。”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
乐善悄悄道:“新来的沈巡抚可不好搞。知府大人准备了不少东西给巡抚大人,一个没用上。”
贺衡看向高座之上面容严肃的沈南锦,说了一句:“他是一个好官。”
乐善颇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这个好友,“你认识沈巡抚?这么轻易就敢说人家肯定是好官?我可不相信世上有真正的好官。”
乐善出身官宦世家,虽从未做过官,却也十分清楚官场背后的弯弯绕绕。
贺衡端起酒杯,杯中的酒液清澈透亮。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也许吧。我也不了解人心。”
乐善的父亲乐同知要带着他向巡抚大人敬酒,乐善笑嘻嘻地把贺衡一起带上。
乐同知向沈南锦介绍道:“沈大人,这是犬子乐善。那位是犬子的小友,贺家贺衡。”
乐善从善如流地端起酒杯敬沈南锦:“沈大人,小生敬您一杯。”
沈南锦随意喝了一口,将注意力转移到贺衡的身上。
“这位小友,是贺家人?”
贺衡恭敬回道:“京中户部郎中贺悟成正是我的大伯父。”
“原来和京中的贺大人是一家人啊,”沈南锦笑笑,“你大伯父的长子贺颀少年英才,去岁已经拜入我父亲的门下,成为了我的师弟。”
贺衡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是吗?我弟弟贺颀的确聪慧。”
重来一世,一切都不一样了。老师不再是自己的老师,师兄也不再是自己的师兄。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却还是心有遗憾。
沈南锦:“我师弟和我说,你擅长品茗。不用喝茶,就凭观色闻香就能辨别茶的好坏,还能喝出不同泉水的产地,真的有这一回事?”
贺衡自谦道:“不敢这么说,只是自小喜爱喝茶,喝出了一点门道。至于喝出泉水的产地,那也只限于我喝过的那些泉水才能辨别,其余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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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我也做不到。”
沈南锦哈哈大笑两声,重重拍了拍贺衡的肩膀:“那你也很厉害了,算得上一个奇人。”
贺衡感受到肩膀上重重的压力,内心感慨,沈师兄不愧是从过军的人,这手劲,太厉害了。
沈南锦接着说:“下次我邀你过府喝茶,好好看看你的本领。”
贺衡十分高兴,当年他就是因为这点喝茶的本领和师兄投缘得以成为好友,如今竟然还是一样,可见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他来这场宴会,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结交沈师兄。只有和沈师兄再次成为好友,才有可能在未来的落鱼岛之战帮上忙,避免沈师兄因此而死。
乐同知领着两人离开沈南锦面前。
乐善轻松地应付完了今天最大的官,心里高兴,邀请贺衡等宴会结束再出去玩一玩。
“金玉楼来了两个新的歌姬,唱的江南小调柔情似水,咱们去听一听?”
贺衡婉拒了他,只等宴会结束离开。
夜渐渐深了,贺衡随大流跟主人家告别,离开了巡抚府。
马车前的穗子随着马儿的行动一摇一摆,马车静静地走在小巷之中。
眼看着离贺府越来越近,有人却在此时撕开了黑夜的一道口子。
“啊!”
贺府
灯火通明。
悦心院主卧,贺悟明和张秋水被外头的动静吵醒。
贺悟明起身拉开床帘,怒气冲冲道:“外面怎么了,吵成这幅样子!”
张秋水的贴身丫鬟碧云在屋外回话:“回老爷,门房的人来传话说,说,咱家大少爷在回府的路上被人行刺,现在只剩一口气了。”
“什么?怎么可能!”贺悟明立即下床,动作利落地给自己穿鞋。
张秋水一听这消息,也不敢再睡觉了,赶忙跟着起床。
“你再说一遍,谁被刺了?”
“是大少爷。”
两夫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可置信。
“快快,进来伺候穿衣。”
等到这夫妻二人携带子女赶到清辉院的时候,远远听到了李玲珑凄厉地哭声。
“我的儿,你醒过来看看娘啊,你醒过来啊。”
一盆盆血水从房中被端出来,刺目的红色染红了人的眼睛。
张秋水看见这些血水,瑟缩了一下,走着走着歪了一下脚。
“啊。”
女儿贺华眼疾手快,扶住了张秋水,疑惑道:“娘,您怎么好像心神不宁的?”
“啊?没有,就是天太暗了,娘没看到前面的路。”张秋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
三房一家人刚走进房里,还没进去看看贺衡的情况,就见到大夫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红了眼的贺悟涛。
“大夫,真的没办法了吗?”
老大夫捋了捋长长的胡须,长叹一口气:“你们趁早准备后事吧。”
贺悟涛踉跄了一下,被贺悟明扶住。
“二哥,你没事吧。”
“我,三弟!”贺悟涛抱住贺悟明,带着哭腔说道:“我的孩子,没了,没了啊!”
贺悟明:“二哥,你一定要撑住。我有三个儿子,我可以把孩子过继给你啊。二哥,大悲伤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