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作品:《和五个邪神订婚了

    “你好香。”南山越来越热,含混地说话时,唇在灵晔脸上轻轻摩学


    艳鬼酿的酒遇强则强,不过片刻的功夫,灵晔便觉出酒意已经蔓延至四肢百骸,昏沉之间某人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上,像小狗一样在他脖颈处乱嗅,


    他自认定力不错,可这一刻也开始无法白控的意动,独自挣扎许久后,只能勉强将南山扯开一点。


    “唔”南山仰头看向他,轻蹙的眉头无声控诉他的行为。


    灵晔嗓子发干,半晌才哑着嗓子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说罢,往她眉心注入一点灵力。


    南山脑子略微清醒,总算意识到了不对:“那坛酒


    “早就跟你说过,艳鬼给的酒不要乱喝,为什么不听?"”灵晔面上严肃,紧紧攥着她胳膊的两只手却已经生出隐蔽的汗意。


    “我忘了,”南山双眼发直,“我就是想喝点酒,又刚好屋里就有一坛.….


    酒意太凶猛,即便恢复了清醒,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一瞬过后,南山只觉得眼前的灵晔更加可口,叫她平白生出咬一口的冲动。


    南山想咬,便真的咬了,嘴唇啥住灵哗耳珠的瞬间,贝齿便已经用力。灵晔轻微地吸了一口冷气,下一照便感觉到体内的酒意奔腾,彻底与灵力融为一体,呼啸着安图找个出口。


    他眼圈泛红,咬着牙再次将南山扯开,南山唇上染血,不满地轻一声,仍然闷着头试图往他怀里钻。


    灵晔顾不上还在流血的耳珠,狼狈地将她困在怀中,身体紧贴的刹那,两人都舒服得呼吸一停,纠缠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


    “灵晔,”昏沉之中,南山慢吞吞摸上他的脸,看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有点痒,不舒服。


    灵晔以为自己勒得紧了,挣扎之间放松了胳膊:“这样呢?"


    南山轻哼一声,将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上:“还是痒。


    “哪里?”她呵出的热气透入衣料,灵晔理智摇摇欲坠,却仍坚守最后一丝防线.


    窗外一声闷雷,晴了多日的冥界突然下起大雨,南山听到他的询问,也不知该如何形容,索性抓着他的手指去了已经潮湿的雨天。


    灵晔最后一丝理智随着南山大胆的动作付诸一炬,片刻之前松开的手,又一次死死将人桎梏.


    雨下得太大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遮掩了所有的闷热和汗意,一道闪电破开天幕,南山迟钝地循着光望向窗子,却只看到白白的窗户纸。


    “是这儿吗?”灵晔不太确定地问。


    南山也有点糊涂:“不知道."”


    此刻的她已经有点清醒了,可是更多奇异的滋味袭击着她,让她连手指尖都泛着懒,干脆继续随波逐流


    太热了,出了很多汗,很累,还有点疼,但又好像很舒服……这是南山陷入沉睡前,最后的几样感受。


    意识渐渐回拢时,眼睛还没睁开,酸痛感便已经传递至身体各处,她紧皱着眉头痛哼一声,勉强睁开了眼睛。


    疃孔渐渐聚焦,一双自带三分笑意的漂亮眼睛,便这么直直与她对上了。南山沉默半响,默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试图遮住自己满是红痕的肩膀。


    溪渊唇角勾着,似笑非笑地与她对视:“我给你一日时间解追踪术,你便是这么解的?"


    “你”南山一开口,发现嗓子哑得厉害,清了清嗓子才镇定开口,“你听我解释。


    溪渊还真就在床边坐下了,略微一整自己华丽的衣袍,好整以暇地靠在枕头上:“解释吧。


    ".我能先穿件衣裳吗?”南山试图讨价还价。


    溪渊突然俯身,身上精贵的香料味扑面而来,一时压过了灵哗留在枕上的果香,


    "与冥界少主都颠弯倒凤了,与我却连身子都不给看,南山姑娘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他声音带着调笑的意味,夹杂着红发的银灰长发垂落,堆叠在南山的颈窝里。


    南山拨开他的头发,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正要开口说话,溪渊已经起身,颇为嫌弃地掏出一把扇子,将椅子上叠放整齐的衣裳挑了过来。


    南山眼疾手快地将衣服拖进被子,见他仍然没有回避的意思,心一横索性躲在被子里开始穿。


    "我今日来,是特意带你走的,可你追踪术不解,我如何带走你?"溪湖散漫地坐在床边,欣赏她此刻的迫,“实在不行,我就杀了你,带骨头回去如何?阎岳的追踪术总不能下到你骨头上去吧?"


    如果是第一次见面时他这么说,南山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可经过这几次打交道,她已经看出他想带活的离开,因此也并不算慌,等把衣裳穿好时,思路也捋清楚了。


    “我早就跟你说了,一天的时间解不了追踪术,你非不听,”衣裳穿得乱糟糟的,但好歹是穿好了,南山无视身体传来的酸痛感,直接将被子掀开,“五天,你再给我五天时间,我保证把追踪术解了。


    “我再给你十日时间,等你成完亲如何?”溪渊似笑非笑


    南山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知道?"


    “天不亮时,阎岳便已经将你和冥界少主的婚事昭告冥界,我想不知道也难,”溪渊说着,突然来了几分兴致,


    “你不会觉得,成了亲我就对你无可奈何了吧?


    “你想多了,成亲的事是仙……,是阎岳自己决定的,只因昆仑老祖给我们卜了一卦,说越早成婚越好,否则会节外生枝,这才将婚期定在十日后,与我无关。”南山冷着脸道。


    溪湖听出她没微谎,慢悠络地了她一眼:“最好是如此,看在你还算乖觉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不要试图做一些奇怪的事引起他们警觉,一旦他们发觉不对追同于你,稍有不有便会引起懂心之毒发作,到时候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南山轻哼一声,继续讨价还价,“但一天时间真的不够,你再多给我几日,我保证会让阎岳解了追踪术。


    溪渊不语,手中折扇轻轻敲着膝盖,似乎在沉思。南山也不说话了,悬着一颗心等待他的回答。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三天。


    南山嘴唇动了动。


    “还想讨价还价?”溪渊反问。


    南山想起昨日讨价还价的代价,忍痛摇了摇头。


    溪湖轻笑一声,火红的发丝夹杂在银灰长发中,犹如银海之上几缕火焰,漂亮得惊心司魄,南山却没心思欣赏,整个人都是细紧的状态,直到溪湖再次消失,她才勉强吃了点桌上的糕点,又有气无力地倒回床上。


    身子酸痛,小腹更是涨涨的难受得很…灵晔这王八蛋去哪了?不会是逃走了吧。南山刚在心里骂完,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她下意识抬头,恰好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睛。


    两人皆是一愣,南山也下意识坐了起来。


    ".…你醒了?”灵晔僵硬开口。


    南山的目光落在他的耳垂上,当看到血红的牙印和轻微撕裂的伤口时,突然有点坐立难安:“嗯


    “我.”灵晔清了一下嗓子,“我去了一趟诛月楼,找艳鬼要了解酒的丹药,还有一些药膏。


    “哦。”南山脸上莫名发热。


    灵晔见她不说话了,便主动关了门,抿着唇朝她走去。眼看着他越来越近,南山本来有点紧张,可下一瞬便看到他似乎同手同脚了。


    她愣了愣,没忍住笑了一声。


    "笑什么?”灵晔敏感地看向她。


    南山轻咳:“没事。”


    真的没事?灵晔表示怀疑,但也知道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于是慢慢挪到床边,从怀中取出两个瓷瓶


    他先从第一个瓷瓶里倒出两枚丹药:“一枚是解酒的,一枚是缓解身上不适的。"


    南山道了声谢,从他手心拿了丹药。


    她一直在屋里,手指很是热乎,拿丹药时擦过灵哗的手心,灵哗顿了一下,脑海地浮现昨夜种种….身子更僵硬了。


    南山没注意到他的反应,仰头吞了两枚丹药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身上的酸痛也不翼而飞。


    “真的好了。”她惊喜开口,接着就看到灵晔从另一个瓷瓶里倒出新的丹药,


    “这是什么?"


    “药膏。”灵晔捏着丹药一捻,看起来像小铁球一样的丹药顿时化在他的手指上,湿黏黏的晶莹剔透.


    南山看到药膏的样子,脸上突然泛起热意:“怎、怎么用啊?"


    灵晔不语,只是定定看着她。


    南山:“?"


    刻钟后,灵哗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这才帮她把打了补丁的裤子提上.


    “好了。”他提醒道。


    南山双眼无神地躺着,好一会儿才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


    灵晔有点想笑,但又忍住了,只是认真道:“我会负责的。


    南山很想回他一个白眼,但随即想到什么,又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负责的事先不说,咱们俩经过昨夜,也算是有夫妻之实了对吧?


    就这么急切地想和他确定夫妻关系吗?灵哗一如既往的镇定:“嗯。


    南山眼睛一亮:“那我要是找你帮忙,你帮不帮啊?"


    “你想让我帮什么?”灵晔反问。


    南山:“跟我双修。"


    灵晔一愣,脸上突然飞起红晕:“现在?"


    “不行吗?”时间紧迫,她不能再拖了。


    灵晔瞳孔晃了几下,最后还是轻轻摇头:“今日不行,最起码要等到明天。


    “为什么!”南山声音瞬间抬高了。


    灵晔:“我方才为你上药时发现,你受了点伤,需要休养。


    “双修跟受伤有什么关系?”南山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灵晔被她问得一怔,渐渐也回过味来:“你不知道双修是"


    话说到一半,声音夏然而止。


    南山追问:“是什么?"


    两人对视良久,灵晔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昨晚并不是为了双修,只是因为想与我那般。


    “什么什么?”南山听得更糊涂了。


    灵晔:“你困不困?"


    "….怎么突然这么问?"


    灵晔:“艳鬼的丹药一向猛烈,为了缓解其药性,我叫她又加了几味灵药,其中一味会让人嗜睡.


    话没说完,南山已经倒进他怀里。


    灵晔顿了顿,将她扶倒在床上,又将被子给她盖上。


    南山翻个身,含糊地叫了一声''灵哗’,灵晔站在床边,看着她时不时轻颤的眼睫,突然轻轻叹了声气。


    还未成婚,就已经这般粘人,等到成婚之后,他只怕单独出门与止参喝酒的自由都没有了。灵哗越想越觉得苦恼,索性不再看她,转身便回了不夜阁,结果还没进门,就遇上了行色匆匆的止参


    "这一脸喜气,是路上捡钱了?”止参直接问。


    灵晔睨了他一眼:“谁一脸喜气?"


    “你啊,”止参少爷从不懂如何看人眼色,"一副捡了大便宜还故作烦恼的样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灵晔:""


    “所以到底捡什么便宜了?”止参一脸好奇。


    灵晔:“你这般急切地来不夜阁,想干什么?


    被他一打岔,止参瞬间忘了追问:"你还好意思说!十日后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现在一切都要置办,我天不亮就起来忙活了,你倒好子,大半日不见人,一点事都不做,我且问你,你还想不想成婚?“


    “谁说我不想成婚?”灵晔立刻反问。


    止参一脸得逞的笑:“哦,想成婚啊。


    无视他的故意调侃,灵晔抬步往不夜阁走:“谁说我一点事没做,你今日置办的东西,皆是按照我整理的册子准备的。


    “少来,你何时整理了册子?"


    “昨日后半夜。”


    艳枣的丹药果然药性凶猛,南山再次醒来,已经是婴日早上了,睁开眼睛的膙间肚子就开始咕噜叫,她懒散地伸了伸懒腰,才想起昨天一整日都没有吃饭,直接就这么睡了过去。


    “醒了?”


    南山猛地坐起,一脸惊慌地看了过去。


    灵晔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微微一怔后也站了起来:“"“…吓到你了?"


    南山看了他半天,才猛地松一口气:“是你啊。


    “不然是谁?”灵晔听出不对。


    南山随口敷行:“我以为有鬼呢。


    “你还怕鬼?”灵哗蹙眉,他以为去过阴阳河之后,她便已经可以平常心对待那些魂魄了。


    "呃…也没有那么怕,就是你突然出现,搞得我有点心慌,”南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问,“你来找我干嘛?


    提到正事,灵晔神色也肃正了些:“还有九日便是我们大婚之日了,我想问问你对大婚的要求。


    这个话题,好像聊过了,但没聊出个所以然。南山努力回忆一下,发现完全想不起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只好顺从心意道:“我其实都行。


    “什么叫都行,”灵晔不悦,“这是你我的婚事,是一辈了的大事。


    南山见他这么严肃,忍不住乐了:“也未必吧。”


    “什么意思?”


    “本来就是嘛,人这一辈子可是很长的,谁能保证就一定会跟哪个人过一辈子啊,而目咱两这婚事说白了.,我说都行,意思是都听你的,你高兴我就高兴了。"南山说到一半容觉到他的神情不对,聪明地结变了话顾


    然而灵晔并不买账,盯着她看了半晌后,神色愈发冷凝:“不上心就说不上心,何必撒谎。


    他虽不算绝顶聪明,可也不蠢,听得出顺从和无所谓的区别,如果说那天她说随便,只是因为醉酒后脑子不清醒,可今日种种言辞,分明是不将婚事当回事。


    这是得到了,便不想珍惜了?灵晔越想越气,再看她一副警惕自己生气的样子,索性转身就走。


    南山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连忙问一句:


    “今天双修吗?"


    “不修!"


    南山:“.”真是好大的火气.


    灵晔冷着脸回了不夜阁,刚脱了衣裳泡进池子,止参又来了。


    “你不是去跟南山商议婚事了,怎么又回来泡药浴了?”止参惊讶地问。


    灵晔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去送请柬,为何会来不夜阁?"


    “送请柬的事交给旁人去做了,我受了冥主的命令,特意来装扮沧澜官。”止参说着,凭空变出一张红底黑字的对联,“从不夜阁开始。


    灵晔一顿,突然反应过来:“今日除夕?"


    “是啊,今日除夕,凡间的大年,“止参耸耸肩,“"冥界是不过新年的,可买主说了,人家南山第一次离开家过年,若是太冷清,只怕心里会不好受,所以叫我来贴点福字对联什么的,再叫人准备一桌年夜饭,大家伙儿一起高地守夜。


    “我竟是疏忽了…”灵晔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好歹也穿件衣裳,”止参一边嫌弃一边问,“疏忽什么了?"


    灵晔却不言不语,绷着脸将外衫随手一套,便径直往外走去。


    “喂,喂!你干嘛去啊!好歹先告诉我对联怎么贴吧,我分不清上下联啊!"


    南山很烦恼。


    虽说又有了三日的期眼,但她一不敢轻易做点什么惹仙人阿爹怀疑,二无法感知到自身灵力更学不会操控法器,三还把目前看似唯一能帮到自己的灵哗给得罪了….所以灵畔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她绞尽脑汁地想了将近两个时辰,仍然想不出个一二三,索性起身就往外走。


    不管了,先伏低做小把人哄好了再说,免得耽误她最后的希望。南山步履匆匆,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门外灵晔的手已经拾起,险些敲在她的脑门上。


    四目相对,南山愣了愣:“你怎么…”又来了?


    “抱歉。”灵晔镇定地将手收回,张口就是道歉。


    南山歪了歪头:“什么?“


    灵晔有许多话想说,想说是他不对,不仅忽略了她第一次和家人分离的心情,还逼着心情不好的她为大婚操心,想说他这个未婚夫的确很不尽责,难怪她口是心非假装对婚事不上心来气他


    他想说的话很多,可此刻与南山对视,却只剩下一种冲动。


    “跟我走。”他朝她伸出手。


    “嗯?”南山一脸不解地握住他的手指,“你要去…….啊!


    周围的风景 速后掠,直接变成了一条条横行的光影,巨大的风声在耳边嘴测响哮,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吞选,南山悦地将脸埋进灵件怀中,试图躲游工在经历的怪象,正在国风疾行的灵畔垂眸,却只能看到她白里透粉的耳朵。


    重新落在地面,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南山惊魂未定地推开灵晔,冲到一棵大树下就开始干呕。


    灵晔看到她的反应面露不解:“我没走太快。”


    “都飞起来了呕,还不快啊呕…”南山早上起来什么都没吃,呕也呕不出什么东西来,最后泪眼婆娑地看向他,刚要再控诉几句,突然被他身后的村落吸引了全部汁意力。


    明明是下午,却家家户户的烟肉部置着烟,空气里到处都是柴火和胞竹粉岗过后的干香,三五成群的小孩子旁过胡同,将根电竹育到用时头人家#狗金下面,点燃信子后呼啦一声散开,炮竹声响,炸得问盆直接飞上了天,徒留别在大门口的黄狗脸茫然


    声音很快引来了几个正在闲聊的大人,一看到小孩作孽,当即又着腰训斥,几个小孩灰头土脸的挨训,却在大人扭头后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南山也笑了,可眼圈又有点泛热,过于复杂的情绪堆,她竟然有些无措。


    “走吧。”灵晔提醒一句,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便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南山还在愣神,没有察觉到他来牵手时的生疏与僵硬,直到他要拉着她往村里走,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不是说….”她抓紧灵哗的手,让他也停了下来,“不是说村子周围可能有其他仙人的暗哨,我最好是不要回家吗?"


    “我带你来之前已经亲自来查验过,这附近只有兵界的人守着,”灵晔看着两人紧掘的手,耐心十足地与她解释,“如今你我成酒的消息已经传演三界,那些首想灵骨的人,估计以为你正在冥界备婚,怎么也想不到你会突然回月间。


    “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安全,就是安全,”灵晔说罢,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太重,沉默一瞬又道,“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南山定定与他对视,许久后深吸一口气,突然笑着晃了晃他的手:“灵晔少主,去我家玩吧。”


    灵晔唇角浮起一点弧度。


    有他再三作保,南山心里轻松多了,拉着他迫不及待地往村子里走,方才那几个小孩正准备再炸一次狗盆,结果炮仗还没丢进盆里,就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


    :“三叔婶!二胖又要炸你家狗盆!


    丢炮仗的小胖子吓一跳,一看到是南山,直接睁圆了眼睛:“南山姐姐?!


    “谁?哪个小混球来炸.…”刚从院里冲出来的三叔婶刚抄起扫帚,就像小胖子一样睁圆了眼,“小南山?"


    “三叔婶!”南山松开灵晔的手,笑着扑过去。


    “哎哟真是你!我的心头肉哟!”三叔婶丢掉扫品抱住她,用力地掂了两下,“都多久没回来了,是不是瘦了?你阿爹说你跟着那位救你的高人修行去了,是真的吗?"


    ''三叔婶,你这么多问题,我到底该先回答哪个啊?”南山笑嘻嘻地松开她。


    三叔婶刚要说话,突然管见她身后的灵哗,一双眼睛登时亮了,一边盯着灵晔看不停,一边偷偷推了两下南山:“别的不急,你先介绍一下这位公子。


    “他啊,”南山这才想起自己还带了个人来,当即把他拉了过来,“他是我末婚夫,我们很快就要成婚了。"


    “木婚…”三叔婶倒抽一口冷气。


    灵晔虽有一个凡人生母,却不太会与凡人打交道,闻言微微领首:“三叔婶。


    "乖….乖哦,"三叔婶顿时笑得见牙不见服,“小牵山你可直有本事,竟然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公子哥做夫婿,哎的的这大高个,这小模样,这一身的好衣裳,你阿爹阿娘是有福了哦,看到他不得笑死了。


    “谁啊?小南山回来了?"住得近的邻居听到动静,陆陆续续都出来了,“这位公子哥是谁?不会是小南山的朋友吧?"


    “哪是朋友,是未婚大呢!"


    “哎哟,我们小南山可真有本事,出去修行一段时间,竟然都有未婚夫了,看看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人越聚越多,拉着南山七嘴八舌地说话,灵晔独自站着,难得生出些局促,好在他还没说话,南山便已经笑着挤了回来,牢牢将他护在身后,


    “他脸皮薄,各位叔叔婶婶大伯大娘就放过他吧,千万别再打趣了。"


    “哟,这就学会护着夫婿了?”三叔婶笑道。


    南山立刻求饶:“三叔婶.”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三叔婶叫自家孩子从家里拿了一把糖给她,“赶紧回家去吧,你阿爹阿娘很想你呢。


    她这一开口,被挤在人堆儿外的二胖突然反应过来,扭头就朝村尾跑:“四爹四娘!南山姐姐回来了!南山姐姐回来了!"


    他这一嚷,其他小孩也一股脑地追了过去,一边嚷嚷着姐姐回来了,一边笑哈哈地闹腾。


    南山哭笑不得,跟三叔婶道过谢后拉着灵晔就往前走。


    “等一下!”二叔公匆匆赶来,手里还拎着半斤羊肉,“你阿爹阿娘以为你今年不回来过年,连年货都没怎么置办,这东西你拿回去,叫你阿娘给你煨一碗羊肉白菜吃。


    庄户人家,一年到头能吃顿肉就不错了,二叔公家在村子里虽然算富裕的,却也没有富裕到随手拿出半斤羊肉的地步,南山连忙推拒:“不行不行,我不能要。


    “拿着吧,等你下礼的时候,多拿二斤酒孝敬我就是。”二叔公强硬地递给她。


    南山只好接下,结果这一接,其他人也纷纷送来了东西,有的是两块红薯,有的是一捆大蒜,还有人直接给了专门去大集上买的糕点。


    眼看着东西越来越多,南山拉着灵晔就跑,直到长辈们被远远甩开,她才猛地松一口气。


    再看灵晔,进村之前还是淡漠清冷的冥界少主,这会儿衣裳被撕吧得皱皱的,左手拎一斤羊肉,右手拿几个土豆,怎么看都透着点狼狈的意味.


    南山清了清嗓子:“对不起啊,我们村的人就是比较热心肠,吓着你了吧?"


    灵晔扫了她一眼:“想笑就笑吧。"


    南山没忍住,突然眉开眼笑。


    灵晔神色也缓和了些:“这便是你的家多?"


    “嗯!”南山用力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虽然比不上沧澜宫富贵,但一直很热闹,这里的人也都很和善,对我特别好。"


    “看出来了,”灵晔随她一起往前走,“方才那位老人说的下礼,是什么意思?"


    “哦,算是我们这儿的习俗,成婚之前,男方要给女方送些酒啊肉的,再加上几吊钱,算是定下婚约的彩礼,之后才能商议婚事。”南山解释。


    灵晔领首:“我明日叫人准备。


    “别,”南山失笑,“咱们的情况与正常的嫁娶不同,还是别这么做了。


    她怕到时候来了一群牛头羊角的冥界人,会吓坏她的父老乡亲。


    灵晔蹙了蹙眉,刚要说什么,突然警见远处跑来两个瘦小的中年人,他觉得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便下意识将南山挡在身后,南山却越过他,激动地朝二人跑去


    “阿娘!阿爹!"


    三人抱作一团,刘金花激动得直抹眼泪,孙晋眼圈也红了,两人抱够了,便拉着南山上下打量,确定她没缺胳膊少腿后才放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位高人只留了一封信就带你走了,你阿娘担心得成宿成宿睡不着,就怕你会出什么事,看到你没事,她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孙晋絮絮叨叨,一张脸憋得通红,南山闻言亲昵地和刘金花贴了贴脸,转而对孙晋道:“放心吧阿爹,仙人阿爹对我很好的,我没受欺负。


    “仙人阿爹?”孙晋一愣。


    南山嘿嘿一笑:“就是那位高人呀,我现在唤他仙人阿爹。


    “好,好好好…“” 孙晋激动得直搓手,颇为得意地跟刘金花炫耀,“我说的怎么样,咱家小南山就是讨人喜欢,到哪都能吃得开,现在还认了得道高人当阿爹,以后不得横着走啊?


    "倒也没那么夸张。”南山失笑。


    “这段时间没受苦吧?”刘金花握着南山的手不肯松。


    南山乖乖摇头:“真的没有。


    家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家里走,灵哗默默跟在后面,已经做好了被冷落的准备,结果三人要进院时,南山突然放开爹娘的手,折回来牵住了他。


    才松开不久的手再次牵上,灵晔突然生出些窘迫。


    “这位是?”孙晋和刘金花刚才只顾着高兴,这会儿才发现还有这么一大活人。


    南山把人拉到他们面前:“这是我未婚夫,我们要成婚了。"


    “未、未婚夫?”刘金花惊讶,孙晋也没了声音。


    “这事儿说来话长,先进屋吧,我好好跟你们说说。"南山催着爹娘进院,顺便将灵哗也拉了进去,本来想带他直接讲堂屋,结果刚走到除里,灵晔便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南山好奇。


    灵晔眉头轻蹙:“有邪祟的气息。


    瞬间提了起来


    南11的心


    连忙吩咐茗娘:


    “赶紧进屋!


    刘金花和孙晋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进了堂屋。


    “关门!”南山忙道。


    刘金花赶紧把门关上。


    “行了吗?”她隔着门板大声问。


    南山也看向灵晔:“行了吗?"


    “不必紧张,应该是两三个月前留的气息,这会儿没有邪崇。”灵晔缓缓开口。


    南山:“


    静默半响,她挤出一点微笑:“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


    灵晔抿了抿唇,又一次看向院中空地。


    孙家村虽然有穷有富,但宅田都差不多大,南山家比起其他人家要困难些,所以三间瓦房盖得相对较小,也因此院子要更大点,此刻灵哗所看的空地,便足足有两间屋子那么大。


    “你看什么呢?”南山问得小心翼翼。


    灵晔静默一瞬,回答:“你先前说,有几顶花轿来接?"


    南山一愣:“五、五顶啊,怎么了?"


    “没什么,”灵晔的视线短暂地扫过来,又很快落回空地上,“只是你说有五顶花轿,可我却只察觉到三股气息,其中一股还是父王。


    “难道另外两顶花轿的主人,比你还厉害?”南山紧张地瞄着四周。


    灵哗不语,指尖酝起清泉般的灵力,将残留在院中的三股气息聚了起来,南山服狰挣看着有什么东西在他指尖汇集,最后化作三颗颜色不一的水珠,其中一颗与灵件的灵力色泽相近,泛着浅浅的蓝,另外两颖一颗银灰,另一颗则是血红的


    三颗水珠刹那碎裂消失,灵晔抬眸,清冷地看向半空:“东夷和青丘的气息。


    快要接近傍晚,天空浮现大片的火烧云,鲜红的色泽像极了一双红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