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作品:《和五个邪神订婚了

    没想到溪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成婚前一日来了.这样也好,早点解决,也省得她的心一直悬着.


    南山抿了抿发干的唇,默默整理一下裙摆朝他走去。


    她穿着华丽的嫁衣,面上却不施粉黛,两条麻花辫更是毛躁,溪渊这次却没有挑剔,只是轻巧地扫了她一眼,屋内烛光在他瞳孔中颤动。


    南山一步步走近,直到还剩一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离得太近,火红的衣角交善,像是一对新人。


    溪渊静静与南山对视,狐狸一样的眼眸淡漠冰冷,像在打量猎物,也像在看一个死人。


    良久,他突然勾起唇角:“你不会觉得,一把小的匕首便能对付得了我吧?


    精心准备的计划被他一句话拆穿,南山也不意外,毕竟匕首开刃需要注入灵力,他一个能只身得过护官大阵的人,又怎会发现不了她那点三脚猫灵力的动静。


    面对似笑非笑的某人,南山直接撩起了裙摆。


    她试穿嫁衣时,里头没穿衬裤,长至脚踝的裙子被起来,顿时露出白哲修长的腿,溪渊眉头轻挑,却没有别开视线,只是颇为闲适地看着她将裙子越揸越高,最后露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


    “藏这么隐蔽,都被你发现了。”南山把匕首抽出来,颇为幽怨。


    溪渊嗤了一声:“不会是从约定之日就开始藏了吧?"


    “可不,这几天我一直带在身上,腿都磨红了,就等着给你致命一击呢,结果你一直没来,”南山说罢,将匕首揣进怀里,感慨,“还是这样放着舒服。


    她眉眼轻松,全然看不出畏惧,溪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走?”溪渊朝她伸出手。


    南山顿了顿,心一横将手放进他掌心。


    溪渊略一用力,她便跌进了他的怀中,还没等站隐,便有无尽烟雾朝二人涌来,溪渊在烟露中拾子,被南山脑起来的万生鼎便味地飞了过来。烟露消散的瞬间,屋子里空无一人,地面上只剩下一颗灰扑扑的破石头


    不夜阁,正准备入睡的灵晔倏然睁开了眼睛。


    同样是御风疾行,灵晔会将她护在怀中、替她挡去狂风,溪渊却是混蛋,不仅不帮她挡风,还拿她当盾牌用,南山张嘴想抗议,却喝了一肚子的风,最后只能闭紧嘴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总算落在地面上,南山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噙着泪怒道:“让一个姑娘给你挡风,你还是人吗?!"


    溪渊一脸无辜:“我不是啊。”


    “那你是什么?"


    “我是.”溪渊倏然断了话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都这种时候了,套话又有什么意义。”


    南山假装没听到,挣扎着爬起来观察四周。


    是一片看起来无穷无尽的荒野,土地干裂,没有半点生机,夜空也昏沉,只有一颗星点,一眼望过去只觉荒凉孤寂。


    这是哪?南山正要问,空气里突然浮现一团薄薄的白霉,慢吞吞朝她涌来。她可太知道这是什么了,当即往后退了一步,颇为惊讶地看向溪渊:“我们还在冥界?


    “不傻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溪渊笑道。


    南山皱了皱眉:“你抓了冥界少主的未婚妻,不赶紧有多远逃多远,还留在冥界做什么?


    “我也不想留啊,”溪渊摊手,“可惜冥界这几日戒备森严,我带个大活人不好从界门离开,只能另辟蹊径找个狗洞钻了。


    南山一怔,没等细问,某人便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亲昵地搂着她的腰:“看到那颗星没?


    南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广阔夜空中唯一的星星,她早就看到了。


    “那不是星子,是凡间透过来的光亮,”溪渊声音渐低,透着些许蛊惑,


    “我们现在,就是要从那里离开。


    南山咽了下口水:“"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平日多出来走走,白然什么都能找到了,”溪渊笑得眉眼弯弯,“走吧,等把你交给那位,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那位到底是什么人?”南山又一次想起蚯蚓神像。


    “那位啊”溪渊勾了勾唇角,突然笑意一淡,“他怎么追来了?"


    “谁?!"


    溪渊低喃:“还真是有点麻烦啊。”


    话音未落,南山只觉一股劲风直)中脑门,接着一切好像都慢了下来,她眼睁睁看着虚空撕开一条黑乎乎的缝隙,灵哗手持长剑,面色冷峻地一跃而出,下一瞬剑身泛蓝,直杀溪渊面门。


    溪渊似乎轻笑一声,拎着她的后脖颈倏然后退,灵晔落地之时,他也停了下来,两人之间隔着几丈远,还有一条被剑劈出的巨大裂缝。


    看到灵晔来了,南山眼睛一亮就要说话,嘴巴却突然张不开了,她努力几次都失败告终,最后只能恨恨看向溪渊。


    “冥界少主,好大的火气啊。”溪渊懒洋洋地搭着南山的肩,毫无风度地将身子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全然忽略了她愤怒的眼神


    灵晔眸色森凉:“放开她。


    “谁?小南山吗?”溪渊惊讶,似乎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我为什么要放开自己的未婚妻?"


    荒原上突然起了风,对峙的两人衣角翻飞,露出的手腕上,有相同的红色浅光。


    “放开她。”灵晔声音更冷。


    溪渊扫了一眼他手上的光痕,再看看南山身上和自己相衬的红衣,突然笑了:“我们正私奔呢,哪能说放就放


    谁跟你私奔!南山更气了,恨恨看他一眼后,又赶紧睁大了眼睛冲灵晔摇头,试图让他看出自己的冤情。


    “小南山别伤心,溪渊哥哥会保护你的,"溪渊摸摸南山的头,“堂堂冥界少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相信看到我们如此恩爱决绝,定会心软放我们一马,毕竟


    溪渊拾眸,笑得些许嚣张,“强扭的瓜不甜呢。“


    “找、死!"


    长剑蓝光大盛,直冲溪渊面门而来,溪渊眯起双眸,淡定将南山拖到身前。灵哗眼神微变,当即一个闪身刺偏三寸,南山斜后方顿时炸开一个深坑。


    溪渊趁机朝灵哗杀去,衣袖挥舞间,手中出现一条遍布尖刺的软鞭,鞭子与长剑相撞的刹那天地变色恍若白昼,被溪渊控制在怀中的南山直接咳了口血。灵晔眼尾泛红,一边杀向溪渊一边去夺南山,溪渊眯起眼眸带着南山闪身,南山腰上的裙带飘浮,将将从灵晔手上划过。没抢过来,灵晔神色愈发冷峻,招式也越来越凌厉,只可惜溪渊狡诈,每次不敌都用南山作盾,灵晔只能像先前那样强行偏离,几次二番下来竟落于下风.“没想到传言中的废物少主,竟有如此修为,”溪渊面色泛白,唇色却红得像血,此刻一笑愈发妖冶,“只可惜你处处受限,只怕是赢不了我。“你第一次闯护官大阵时受的伤,今日还未痊愈吧,"灵晔周身进射蓝色光芒,几乎与手中长剑合二为一,“看在昔日父王与青丘族长的交情上,放开南山,本少主饶你不死。青丘后人的身份被拆穿,溪渊也不慌,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那还真要多谢少主开恩了。话音刚落,灵晔直接朝他杀来,溪渊一甩鞭子,酝起十分功力还击。又一次天地变色,南山闭上眼睛,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威压,结果下一瞬便感觉耳边一静,像有什么东西将她单独隔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张罩子拢在自己身上,罩子呈半透明状,上头过电一般蹿着银灰和浅蓝两种光泽。她微微一怔,下一瞬便看到巨大的灵力炸开。身上的置子碎裂,狂风碎石迎面而来,溪渊着她弹出十米远,等停稳时,身上已经多出几道血痕,华美的衣裳也变得破破烂烂,南山连忙看向前方,尘士落尽后,渐渐露出灵晔的身影,他一袭白衣完好,角却染了血。衣裳破了,溪渊心情很不好,再看向灵晔的眼神,已经透出些许冷意:“懒得与你纠缠。说话间,掌心灵力大盛,转眼分化成光线分明的网子朝灵晔冲去,灵力举创对抗,网子却膨胀数十倍,直接将灵晔罩住。“灵晔.…”焦急的声音一出现,南山愣了愣,意识到自己可以说话后忙道,“灵晔小心!"溪渊轻嗤一声,揽着她直冲星子。“南山!”灵晔眼角欲裂,一剑勘破天罗地网。


    “南山!”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溪渊已经带着南山冲入星子,又以结界堵上了来路。


    南山只觉眼前一白,等再次跌坐在地上时,一点凉意便落在了脸上。她愣抬头,只见枯藤老树,雪花纷飞。


    粒雪落在眼中,南山用力眨了一下,回头便看到面色苍白的溪渊坐在地上,正慵懒地打量她。


    “他是你引来的?”他直接问。


    南山:“是。”


    “怎么做到的?"


    南山抿了抿唇:“你带我走时,我把身上的混沌石扔了,他发觉我的生魂气息远走,自然就会追来。


    其实也是赌,但显然赌赢了。


    “你还真是聪明。”溪渊笑了一声,任由雪花落在眼睫又融化。


    南山叹了声气:“可惜他没你狡诈。


    溪渊对她这句明夸暗贬不置一词,休息够了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朝她伸出手:“费尽心思找来的帮手,却没能把你救回去,失望吗?


    南山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还是漂亮的,修长、窄瘦,指甲也饱满,可惜经过刚才一场大战,指骨上全是细小的伤痕,手背也大片擦伤。


    看得多了,叫人生出一分怜惜。


    南山忽然笑了笑,认真握住了他的手,溪渊略一用力,便将她拽进了怀中。


    “没什么可失望的。”南山靠在他怀中突然说了句。


    溪渊眉头微挑:“什么?"


    南山抬眸,含笑看向他的眼睛:“毕竟,就算他救得了我,也没办法解你种下的催心之毒。


    溪渊与她四目相对,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南山却笑了,轻轻拉开了他桎梏自己的手,溪渊脱力地跪在地上,昏沉间死死盯着她:


    “你对我做了什么?"


    “您这么见多识广的人,竟然连缠梦也不认识?”南山浮夸地睁圆了眼睛。


    “缠.梦。”溪渊呼吸渐渐急促,眼前的人也出现了重影


    南山更开心了:“没错,就是那个任凭你多厉書、只要伤口沾染上都会中招的缠梦,灵晔给我的时候怎么说来着.…啊,轻则发疯,重则一辈子昏迷,你猜猜你属于哪种?"


    溪渊勉强撑着地面,一呼一吸间沉重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方才拉过她的那只手上,伤口处已经出现花瓣一样的纹路。


    “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先让冥界少主伤我.”他昏沉道.


    南山在地务边盒腿坐下,双手乖毛地捧着险:“的也不是,我是真心想过靠自己惊化法器伤的的,那吧七首上,也早早就涂了缠梦,可是例这几日没来,我一个人天物,就总琢磨这件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我一个门外汉,最好是别小情你,所以就烟到了灵


    晔,我不能跟他告状,总能找他帮忙吧?"


    “你就不怕.他修为不如我,会因为你的计划死在我手上?”溪渊手上花纹已经开始扩散,一双黑瞳也渐渐变成金色,


    南山看到他这副样子,默默往后挪了挪,反问:“你敢杀他吗?"


    溪渊一顿。


    南山却已经看穿他的犹豫:“你要真有这个魄力与整个冥界为敌,也不至于一直偷偷摸摸了,所以就算他修为不如你,你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溪渊轻嗤:“你确定?我是不想与冥界为敌,可他追过来了,就意味着我身份被发现,你就不怕我为了将此事彻底遮掩杀他灭口?


    “物你当然不会,毕竟只用的隔不是随便能开罪的,否则你也不会坚持在大婚前将我带走,“南山好了他一服,“世上没有不透风的道,你总得为以后多考虑,捕走少主未婚要的防密暴露,或许还有转围的余地,杀了只界少主,那只界才真的会与你不死不


    休。


    溪渊似是被说中,神色阴沉地看着她


    不过我确实想过他或许打不过你,但他那么强,你又不政真的杀他,消耗的的力气总可以吧,这样就算你带走了我,也会因为身心俱疲失了警成,我再拿出七首行刺便好子,但事情比我想的要顺来,他蛋不如你技作,却伤了你,我不需要再雪险行刺


    只要将药涂在你伤处就行了。


    南山说罢,笑了一声,


    “要不说老天都站我这边呢,我正思量该怎么不动声色地涂药,你就把手递过来了。


    那只手真漂亮,遍布伤痕,看得多了叫人生出一分怜惜,又十分地想要凌虐。


    南山说话间,溪渊已经几次要坠入深黑的梦境,只能调用全身灵力苦苦支撑。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溪渊抬眸看向她,金瞳神圣又妖气,


    南山被他问得一愣,好半天才困惑反问:“不然呢?死你手里才算报恩吗?"


    溪渊:“"


    “别傻了哥哥,怎么可能呢?"南山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再说你当初只是给了还是婴孩的我一点灵力,又不是为了救我做了多大的牺性,就想让我用命报思,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溪渊脑子昏沉到几乎要失去思考能力,依然被她气笑了:“胡、胡搅蛮缠.…你别忘了,你的催心之毒还没解,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


    “所以呀,我这不就跟您商量来了么,”南山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这个,是缠梦的解药。


    溪渊伸手便要抢,南山一个侧身躲开,顺便抬脚将他踹倒。


    大雪纷飞,大美人浑身沐血,倒在泥地里咬牙切齿的样子,生动又美丽。


    “你把我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解了,我把解药给你。”南山开门见山。


    溪渊冷笑:“休想。”


    南山扭头就走。


    “回来!”溪渊见她大有一去不回的意思,当即咬牙道。


    南山笑眯眯回来:“成交?"


    “成交!”溪渊深吸一口气,又一次强行压口口内散发的毒,“把解药给我。


    “讲点道理呀溪渊哥哥,你不先帮我解毒,我怎么敢把解药给你?"现在敌弱我强,南山一副无赖样。


    溪渊死死盯着她,圆润莹白的耳朵渐渐长出红色的毛毛,转瞬就变成了一对尖尖的兽耳。


    南山好奇地伸手去摸,溪渊顿时被摸得耳朵往后飞。


    “住手!”他恼羞成怒。


    南山不理他,摸够了才收回手,


    ,揣在袖子里:


    “所以给我解毒吗:


    溪渊已经到了极限,闻言仍然不肯松口:“我又如何知道,你解毒之后不会反悔?


    “哥.“


    “别叫我哥!”溪渊气恼,漂亮的眉眼愈发生动。


    “好绝情哦哥哥。”南山苦恼捧脸,大有气死他的意思。


    溪渊也看出她是故意气自己了,闭了闭眼睛强行冷静:“总之,我信不过你。


    “我也信不过你呀,所以我们发个心警怎么样?"南山试图与他商量,“我现在也有灵力可用,发了心誓后若是违背,一样会被反噬,这样做对你我都公平.啊,我也可以先发。


    说罢,她生疏地捏个指诀,“我孙南山发誓,只要溪渊为我解除催心之毒和”


    她突然卡顿。


    “引魂。”溪渊冷静提醒。


    南山赶紧道:“和引魂之术,我便将缠梦解药交给他,有违此天打雷劈。


    “短命而亡。”溪渊替她加一句。


    南山面露嫌弃:“真恶毒明知道我这种先天孱弱的人最怕的就是早死,还要逼我立这种誓言。


    “你说不说?”溪渊时间不多了,皱着眉头催促。


    南山啧了一声:“好吧好吧,短命而亡。


    话音落,掌心浮现一个圆形的光斑,光斑又很快散去,心誓生成。


    溪渊与她对视良久,总算酝出灵力捏诀起誓:“我溪渊发誓,会替孙南山解去催心之毒和引魂之术


    “而且不能再下毒。”南山打断。


    溪渊:"也不会再对她下毒,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还会变老变丑。”南山加一句。


    溪渊咬牙:“还会变老变丑…"


    心誓成。


    南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溪渊凝神静气,捏诀将灵力注入她眉心。南山只觉头脑一瞬清爽,赶紧撩起袖子


    “溪渊偷了万生鼎,还要把我偷走!”她对着空气大声告密,黑线却没有再出现。


    多日的隐患总算解决,南山心情正好,一只满是伤痕的手突然住了她的手腕。


    "药


    “急什么,这就给你。”南山说着,把瓷瓶往地上一丢,趁溪渊去捡的功夫扭头就跑。


    她记得他们刚才就是从这个方向来的,好像有一个洞口,虽然被溪渊堵住了,但以灵哗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破开,她只需要在找到洞口等着南山手忙期用,地找来时路,正找得认真时,身后突然传来溪渊咬牙切齿的声音


    “孙、南、山!”


    …这么快就追来了?!


    南山一惊,下一瞬发现了洞口,眼睛一亮当即要跳进去,然而平地突然起风,携裏着漫天雪花朝她扑来,她慌乱抬头,恰好对上一双红瞳


    “唔救…”


    溪渊追来的刹那,灵晔也破开了洞口出现,然而南山先前站过的地方却空无一人,只留下一片嫁衣上削落的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