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混淆视听
作品:《竹生空野外》 验尸结束时,仵作终于想起来尸身上那股辛麻的气味是什么了。
“是丁香。”
“丁香?”蔡大人疑惑,“为何会有丁香的味道?”
“应该是特意涂上去的。”仵作道:“丁香的味道浓烈,能吸引鱼群。”
几人立刻明白过来,为什么承恩侯老夫人的舌头以及脸部会被啃咬得这么厉害,原来是提前被涂上了丁香。
行凶之人将老夫人杀害后,还要让她死无全尸,不得体面,实在是心思恶毒。联想到董家灭门之事,闻星野更确信这次也是昭荣郡主所为。
从仵作那出来,正碰上提溜着鱼炫耀的泥鳅。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又钓了条大鱼上来,他与蔡大人因为查赌场的事,私下交情混得不错。
泥鳅道:“大人,猫冬的河鱼,可鲜嫩了,鱼头煲汤、鱼腹清蒸、鱼尾红烧,一块儿喝点儿?”
鱼……刚见到一具被鱼啃得不像样的尸体,现在哪里还吃的下去,蔡大人抿抿嘴,“老夫近来吃素。”
“我也是。”闻星野跟着道。
不仅是他们,几个瞧见承恩侯老夫人尸身的衙差都捂了捂嘴,起码三个月内是不想吃鱼了。
“不是?”泥鳅看着他们丝毫不感兴趣的从他身边匆忙离开,自我怀疑道:“是我这鱼钓的还不够大?”
余竹从狱中看过岳石丹出来,便去寻闻星野。泥鳅见到她立马提起鱼,可惜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余竹就从他身边越过,追着闻星野去了。
“你等等。”余竹拉住闻星野,蔡大人识趣的走远了。
闻星野询问道:“怎么了?”
余竹松开手,翻开夹在胳膊里的一册厚厚的书卷,闻星野瞥了一眼,有字有图,只是看不懂写的什么。
“这个文字……”闻星野喃喃着,似曾相识。
余竹翻页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她指着那页上的图画道:“你看这个。”
图画上是一只白胖的虫子,像蚕非蚕,是莲虫。
闻星野接过书卷,确定上面画的就是莲虫,他问道:“这本书卷从哪儿来的?”
余竹道:“岳石丹那里。”
岳石丹实在是太无聊了,在牢中关了这么久,都开始看起书来了,话本子看完看杂书,杂书看完就什么都不挑了,这一本就是其中之一。
余竹道:“他说是岳林生带回来的。”
闻星野皱眉,“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听他说过?”
徐见青的住处,岳林生面对两人的责问,他一脸的疑惑,见到那本书卷后他才恍然大悟,“这本书里有记载莲虫吗?早知道就该翻翻了。”
“没翻过?”余竹没好气道:“少骗人了,岳石丹说你们一起罚抄过这本书卷。”
岳林生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小声喃喃道:“我又没抄。”
岳石丹那个糊涂蛋,自己抄了几遍根本没数,岳林生偷偷把他抄好的拿走就行了,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看似两个人受罚,实际上只是一个人受苦罢了。
余竹撇了撇嘴,“你有点哥哥样吧,岳石丹以为你死的那天,哭的可惨了。”
岳林生嘴硬道:“正是因为我是他哥哥,才这么做的。早点儿叫他知道人心险恶,出去才不容易被骗啊!”
余竹白了他一眼,没和他争辩。闻星野出声道:“这书哪来的?”
“外出游历收集到的。”
“具体哪里?”
闻星野问的认真,岳林生也不再含糊,道:“渝楚交界。”
“那就对上了。”闻星野点点头,这本书上是辟罗国的篆体,“要请纪太傅帮忙看看。”
两人起身要走,岳林生喊住余竹道:“有件事帮我走一趟。”
“你倒是吩咐起我了。”余竹大人不记小人过,格外开恩道:“什么事儿?”
“帮我问问春燕,岳平芜的肩背上有没有疤痕。”
余竹点头应下,两人去往纪太傅府上时,遇上一人快马疾驰而过,差点儿将余竹刮倒。
余竹缓过神来,不禁想到之前闻星野为了从栾鸿羽手中救下她,也在城中跑马,后来还领了鞭子。
“他这样不用领鞭子吗?”
闻星野看着那人疾驰而去的方向,他出声道:“那应该是边关的军报。”
原来是军报,余竹问道:“边关战事如何了?”
“昨儿陛下怒斥了提议议和的兵部,算是摆明了态度,这战非打不可,非赢不可。”
“有把握吗?”
闻星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朝堂上下士气很足。”
余竹不解,“为何?先前不还为了主战还是主和吵个不停吗?”
闻星野解释道:“因为先帝显灵掐灭了英王造反的苗头,陛下得天庇佑,是天命所归,边关战事必不会败。”
听了这话,余竹没忍住轻笑了一下,“看来英王还是帮了陛下不少忙。”
闻星野张张嘴,没有反驳,“快走吧,天色不早了。”
两人继续往纪太傅府上去,闻星野默默往外靠了靠,让余竹走在路的里侧。
路上积雪难行,到达纪太傅府上的时候不太赶巧,碰上了摆晚膳的时候。
余竹与闻星野不好意思的添了副碗筷坐下,让余竹惊讶的是,徐见青也在。
徐见青有些局促,小声解释道:“我、我是来诊脉的。”
纪太傅笑着开口道:“这是老夫的忘年之交,徐大夫,以后可要常来啊。”
徐见青那么腼腆的一个人竟然干脆的应了下来,看来他这一天呆的确实很开心。
余竹觉得这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闻星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余竹皱了皱眉,有事儿瞒着我?
饭后,闻星野拿出书卷,请纪太傅帮着看一看。
纪太傅接过看了看,“这是说的莲虫。莲虫不是天生天长的,而是用精心挑选的玉蚕,以莲耦根喂大,血脉同源,便会化莲。”
闻星野问出自己想问的,“莲虫会出错吗?”
纪太傅的目光继续在书页中移动,“这下面还写了些,老夫瞧瞧……”
纪太傅年纪大了,眼睛也快看不清了,徐见青见他贴近书卷,贴心的将烛台往纪太傅身边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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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兰韵见状,接过纪太傅手中的书卷道:“祖父,我来吧。”
纪太傅点点头,欣慰的看着他们这一屋子的小辈,道:“老夫年纪大了,以后就看你们的了。”
纪兰韵从书卷上接着往下道:“莲虫喜静喜阴,若遇极热性之物会化而为水,若遇极阴性之物,亦会化莲。”
闻星野听罢,道:“也就是说,莲虫是可以被影响的。”
昭荣郡主一定知晓莲虫的特性,于是利用了这一点,混淆视听。
“莲虫应该提前被动过手脚了。”闻星野道。
“不会的。”徐见青突然出声反驳道:“莲虫是太医院保管的,十分严密,需要正院使与两位院判同时在场方可取出。近来,只为南陵侯府取出过一次。”
取出后,由禁军护送着,中间不可能有人能动手脚。
余竹也道:“我也觉得不会直接在莲虫上动手脚,那样没办法保证岳平芜的血滴上去时,正好出现莲图。”
两人说的都有道理,闻星野道:“那就只能在岳平芜身上动手脚了,提前服下极阴之物。”
徐见青皱眉道:“极阴之物对身体损害很大,她若是吃过,身上应该还会留有症状。”
几日后,余竹寻着了机会,见到了春燕,从她的口中得知,岳平芜的身上确实有奇怪的症状。
“春燕说,往常岳平芜不让人靠近伺候,但这回因为手臂上的伤,不得不让她换药。”余竹他们坐在了徐见青的小院中,她对他们道:“结果发现她手臂上的皮肤触感不对,有些发硬,不像正常的皮肤,反而有些像树皮?”
“树皮?”徐见青连忙站起去翻看医书。
趁这个功夫,闻星野问道:“她近来可有异常?”
“那个……”
余竹摇了摇头,“春燕说她近来倒有些深居简出了。”
“那个……”
“她突然这么安分。”闻星野皱眉道:“我倒是有些不安起来了。”
“那个……”
余竹安慰道:“别多想了,等咱们揭开真相,她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那个!”完全被人无视了的岳林生猛的喊了一嗓子,终于为自己争来了话语权。
见余竹终于注意过来了,他问道:“我让你问春燕的事你问了没有?”
“问过了。”余竹道:“春燕说没有。”
岳林生脸上一喜,激动道:“那她一定不是我妹妹!”
他说完后,才发现余竹几人神色淡淡,“你们怎么不惊讶啊?”
余竹干笑了两声,“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啊?”
他们早就知道那个不是真正的岳平芜了。
闻星野忽然提起一丝兴趣,他问道:“真正的岳平芜肩上有疤吗?”
岳平芜身上要是有这么明显的痕迹,南陵侯与他夫人怎么好像不知道的样子?
到了此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岳林生道:“她丢失前,我不小心烫伤了她,不敢让爹娘知道,才答应买花灯哄她。”
烫伤?闻星野似乎想起来什么,目光转向一旁的余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