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祸不单行
作品:《弑神》 没了北黎惯常的叫醒法术,焚姒直接一觉睡到自然醒,简单洗漱后打开房门,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房门上贴着张符纸,她将纸撕下来,见上面写着娟秀小楷:
吾听学,带饭回,勿离院——泠泠字。
焚姒耸耸肩,回屋吃着糕翻看《入宗指南》。
书里内容不多,昨晚睡前随手翻了十几页,几乎看完一半。糕点吃完,书也正好看完。起身拍掉手上的糕滓,顺势伸了个懒腰,随后在院里到处闲逛。
昨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将古籍上撕下的纸团展开细瞧,什么也没发现。她曾在古籍上看到术习者成群下山的情景,回想起来,似乎和离贡宗有些相像?
……罢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师姐他们要是发现自己不见肯定会找,等着他们找来好了,只要在他们来之前找回古籍就行了,对吧?
唉,真热。
院里阵阵热浪流转,在凉亭坐着也一点不凉快。
明明门外就是冰天雪地,园内却一点冷气也享受不到,焚姒只能尽量想些凉快的东西,比如眼前的池水。
池面十分平静,墨绿色水面浮着许多羊蹄状的圆叶,睡莲在清晨开过了花,将自己的芬芳秀雅收敛起来,连鱼也嫌弃水面闷热,躲在叶下纳凉不肯探头。
略施法术,微风刮过没有生气的池水,跃动的水纹光影反射在亭子里,波光迷眼,看上去倒是凉快多了。
想当初师徒四人的荒山有段极陡峭的山路,尽头有处十丈高的瀑布,清凉的山泉自瀑布泻下,顺着山涧河道一路流向山脚,汇入往东滚滚而去的江河。
盛夏最热那几天,北黎会从应竹那借来一套水纹琉璃茶具,用清晨的朝露泡上当年的春茶,有时是白茶或青茶,有时是季糾带来的龙井——他曾说不喜绿茶的清涩,偏又年年花大价钱买回来囤着,不知何意。
正午饭后,季糾提着两只食盒走在最前面,一边装的姑苏堂的糕点,一边装的荔枝桃子此类应季瓜果。北黎紧随其后,捧着琉璃茶壶放上山涧的黑石;水波浮腾而过,冷泡上小半天的绿茶清香甘润,更显冰凉。
师徒四人听着潺潺流水,吃着茶水消磨酷暑时光。
有时四人去了上游,因为和瀑布离得近,和身旁的人说话都靠喊。
应竹法力高深说话谁都听得见,但惜字如金;北黎给应竹递茶回话需贴得近些,却也不嫌往复麻烦;季糾仗着自己是水灵术习者,蹿到瀑布下非要表演什么“瀑布倒流,水龙旋天”;看不懂又听不清的焚姒捧着桃啃,欣赏师兄淋成落汤鸡。
* * * * * *
临近正午阳光更加毒辣,直直穿透凉亭稀疏的茅草顶,晒得人皮肤一阵刺痛。
焚姒回过神,搓搓晒得发红的手臂,准备先回屋凉快凉快。
大门处传来动静,门“嘭”地从外向内打开,秦泠泠从外面冲回来,大声嚷嚷着什么,听不清是在喊饿还是喊热。
“阿姒!快去厨房拿两套碗筷,过来吃饭了!”
秦泠泠将四层墨色食盒搁在石桌上,很快摆出三荤两素。等焚姒端着碗筷来到凉亭时,注意到四角对亭柱上各贴着一张符纸,亭子里也凉爽许多。
秦泠泠接过碗筷坐下,往焚姒碗里夹了块牛肉,“尝尝这个,不知道阿姒能不能吃辣,我特意嘱咐伙房的厨娘少放点辣椒,这个可好吃了!”
“好吃。”
“尝尝其他!尝尝其他!怎么样?”
“都好吃。”
“真的吗?太好了!还担心阿姒会不习惯蜀地口味——哦对了,差点忘了,时起长老让你未时去趟思意殿,长老们有话要问你。”
“是为失窃一事?”
“唔唔!”
秦泠泠鼓着腮帮子,咽下嘴里的饭菜,说:
“上阶术习者都要去,可热闹了!你知道吗?听说贼人身形魁梧,幻形术更是了得,定是咱们宗院里出了内贼与他里应外合,阿姒是不知道贼人有多猖狂,当日三位长老在神殿他还敢硬闯,甚至还给他逃了!而且重明长老在内殿待着哪儿也没去,东西就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秦泠泠朝她招招手,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快要听不见,“你猜神殿失窃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焚姒见秦泠泠畏缩后怕的模样,不免都有些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将耳朵凑过去。
“我-也-不-知-道。”
“……”
秦泠泠撤回身子,重新端起碗筷,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大口,含糊不清嘟囔着:“长老们不肯说,我还等着阿姒回来告诉我呢!”
……
用过午饭,秦泠泠将餐具收拾到厨房的水盆里,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符纸扔进水盆,餐具瞬间洁净如初。
焚姒看得眼睛发直,心想涌起渴学冲动。
“阿姒的《入宗指南》记得如何?”秦泠泠将碗筷装进食盒,问道。
焚姒咽了口唾沫,将眼神从秦泠泠样式古怪的荷包上移开,回她:“都记好了,有些符文看不懂,不知是什么意思。”
“都记好了?!哇,阿姒这脑瓜不去考学真是浪费!”秦泠泠惊叹道,“时起长老布置的符术课业太难了,每日睁眼我就看见符文在眼前飘啊飘,绕啊绕,怎么也不进脑袋瓜里!学不会,根本学不会!”
“何为符术?”
“阿姒想学符术?甚好甚好!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同受苦的亲姐妹!”秦泠泠抓起她的手狠狠摇晃,“那么阿姒是什么灵元?”
“风灵。”
“竟和时起长老一样,难怪我一看阿姒就像个符师!你知道吗?我每天画的都是给伙房烧菜用的火符,辛辛苦苦画一天,一道菜就没了!
哎呀不说这些伤心事,学符术得交一张符纸以示能力,本灵元初阶即可。这样吧,下午不用去学殿,我先送你去思意殿找长老们,再去藏书阁给你找本风符书,阿姒你就随意绘一张好了!”
“嗯,多谢。”
* * * * * *
未时过半,“砰”地一声。
“阿姒!快起床!睡过头了!”
秦泠泠疯狂拍打焚姒的房门,坐在地上使劲把脚塞进鞋里,穿好一只的间隙用手肘顶顶门,“别睡了!快起来!谛及长老要吃人了!”
焚姒穿好鞋,磕磕巴巴跌去门前,边穿外衣边开门,“走!”
“你的头发!”
焚姒随便抹了两下,“行了!”
……
两人匆忙赶到思意殿外,秦泠泠伸手将焚姒翘起的碎发往下按了按,“一会进去避着人走,千万小心别被人发现了!要是长老问起来你就推到我身上,说是我记错了时辰。”
“为什么?”
“哎呀,没事的,阿姒不用担心我,看在秦家的面子上长老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你记得千万小心谛及长老,他那破脾气又臭又硬,看谁都不顺眼,要是被他抓到把柄定要挨训!”
“可是我……”
“别你啊我的了,”秦泠泠将焚姒转了个身推到门前,“总之阿姒就听我的准没错!”
她轻推开门,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见附近没人,一把将焚姒塞了进去, “趁现在没人赶紧去吧,我拿到风符书就来找你!”
说罢摆手催促焚姒快走,顺势将门带上。
焚姒望着大门没动,心想自己和秦泠泠不过初识,对方竟这样替她着想,真是个大善人。
她回身看了看周围的路,低着头疾步往里走。
得想办法下一趟山。
古籍可能掉在昨晚醒来的地方,若去晚了被人捡走,再想拿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她低头思索着下山办法,正在神游中,迎面撞进来人怀里,下意识先道歉:“抱歉。”
余光瞥见此人身着棕红色的暗纹腰封,宽大的墨色长袍上绣有金丝纹饰。周身萦绕着皂角气与树脂香,似乎还有丝淡淡的日晒青草味道。
——她的嗅觉非常灵敏,季糾总说她是狗鼻子。
那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借过。”焚姒没有抬头,往旁边跨出一步。
被撞的男子侧身让出道路,注视顶着一头乱发歪歪扭扭离去的人,笑了笑,抬手捋平衣襟,转回身继续向前走。
数米开外,心不在焉的焚姒猛然清醒,止住脚步。
不对啊?她低头走路没看见迎面来人,方才那人没有避开,难道是仰头走路也没看见她?不穿宗院的素色外衣,反而一身玄衣打扮,该不会是贼人吧?
焚姒转身,只捕捉到在拐角一闪而过的修长侧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什么也没看见!”
* * * * * *
藏书阁位于离贡山东南方向的子箕山,大约是主峰一半的高度。整座山只在半山腰的山脊处有一丈高的石门,内部全是藏书阁的空间。
虽名为“藏书阁”,但法器、符纸和丹药也一并存储在内,禁书邪法也不少,不熟悉布局的人找起东西来相当麻烦。
“明明记得就是这里,怎么回事?”
秦泠泠看着两边书架上的食谱,心想早知道方才进门就应该先走左边!
“哟,这不是秦大小姐吗?”
听到这个声音,秦泠泠浑身一僵。
她怎么也在这里!
……
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人这一生难免遇到几个狐朋狗友,最好的结局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最坏的结局就是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
秦泠泠还记得自己刚到离贡宗那天,母亲坐在山脚的马车里哭得两眼通红,一张手帕湿的能拧出水。父亲在前方和时起长老聊得热火朝天,仔仔细细询问山上的生活情况,吩咐身旁的管家李叔一一记下。而她的好大哥在后方清点物资,和谛及长老对接完有序运往山上。
一里长的物资队伍,宗院的弟子自发来帮忙,很快就分配落实到各个园。
那日以后时常有人带着笑脸来,话里话外尽是为钱财困扰之事。
彼时秦泠泠不过十五六岁,平时衣食无忧花钱如流水,在家也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哪知道世上原来有种情谊是基于金钱之上、摇摇欲坠的假面人皮。
她一直以为自己人缘好,直到有天听见那些“朋友”在背后说她是人傻钱多的下贱坯子,才明白世上原来有种伪善之人,笑里藏刀爱占便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日说坏话的人很多,但嬉笑着和众人说她下贱的不是别人,就是此时说话的曲连绾。
……
“你聋了么?”曲连绾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藏书阁又不是你家,宗院弟子都来得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要给我最好的朋友找符书,根本没人想听你乱七八糟的说道!”
秦泠泠把“最好”二字咬得很重。
曲连绾“扑哧”一声,捏起丝帕掩嘴浅笑:“差点忘了,秦大小姐喜欢当跑腿伙计,向来如此惯了,我哪敢有意见呢?”
“你!”秦泠泠气得浑身发抖,双手叉腰,倾身向前。
“干什么,还想动手?”曲连绾挑衅地看着她,“我姐夫可是峭连城县尉,你秦家要想在峭连城经商,可得夹着尾巴做人!“
* * * * * *
思意殿。
沿着曲折迂回的石板路穿过三道圆拱门,再往里便是一条通往中庭的直路。朱砂色的木门半开,只能看见正对门口的假山,望不见里面的具体情况。
焚姒绕到侧墙,扒着花窗歪头往里看,露天庭院四处散落三两成群的术习者,彼此交谈甚欢。
她绕外墙一圈不见侧门,回到正门口,紧挨着灌木丛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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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到角落,托着下巴假装沉思,不紧不慢走进去,尽量把自己想象成空气。
靠近路边的荷花缸,顺手沾点水压压碎发,抬脚间不经意瞥见缸下进行的酣战:
两只拇指大的蜗牛拉长身子闷头往前冲,背上的壳几乎快频频撞上,你追我赶,战况一度十分焦灼。眼看着右边那只好不容易领先了半截身子的距离,却突然像喝了假酒陷入癫狂,一歪头从左边蜗牛的头上碾过去。
“老右,少喝点酒,上路危险。”焚姒摇头道。
左边的蜗牛不甘示弱,双方开始推搡拉扯,气氛陡然剑拔弩张,比赛性质马上就要变为斗武现场,孰强孰弱尚未可知。此时老右一个横摆准备泰山压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焚姒姑娘?”
焚姒略微抬眸,看见荷花缸旁沾染了泥渍的鞋和衣摆。再一抬头,见明燊正弯腰站在缸旁,勾着脑袋看她。
他微笑着朝焚姒伸出一只手,“你来了,怎么一个人蹲在这?辛念没和你一起吗?”
“辛念是谁?”焚姒径自起身,问他。
明燊收回那只手,背在身后,“离贡山险峻严寒,阵法又多,焚姒姑娘不熟悉里面的门道,迷路也是情有可原。长老们见你迟迟未到,就叫了辛念去寻你,或许是错过了罢。”
“迷路?”焚姒疑惑,却见明燊莞尔一笑。
“哦……对,迷路。山上的路不好走,我也是误打误撞才找到这,幸好没走错……上次你借我的衣服我已洗好,出门太着急忘了拿,下次再拿来还你。”
“不碍事,我……”
“哟嗬!我听到了什么?”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吴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走过来,暧昧轻佻,“看不出来啊,明燊下手真够快的!衣服都落下啦?”
明燊脸色一变,赶紧呵斥道:“休要胡说!怎可污蔑姑娘家的清白!”
“你急什么?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有谁会将玩笑话当真!”
吴质说完,和身旁几名同伴挤眉弄眼。他们默契地交换眼神,不怀好意地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虽未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术习者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望过来,明燊不愿将事情闹大,别过脸错开与他们对视,正色道:“焚姒姑娘,既然来了就快去回话,别让重明长老等久了。“
焚姒欲要解释,明燊跨步挡住她的视线,眼神掠过她看向前方,压低声音:“切莫多生事端,不接他的话便是。长老们都在内殿,沿着这条路往里直走,焚姒姑娘快去吧!”
人生地不熟,谨言慎行倒也没错,焚姒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以往有师兄师姐撑腰,还从未在人前这般忍气吞声,此时回想起来不禁有些感慨,师兄一贯贱嗖嗖的形象在她心中瞬间高大帅气了许多。
“站住!”吴质叫住焚姒,“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擅闯结界的野丫头?嗬,我还当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是个废物啊!就你那点破法力若说没有奸细同伙,就凭你,能穿过结界?骗谁?”
“就是!”旁边的人附和,“还有什么好查的,此人定是奸细无疑。贼人惯使幻术,狡猾得很,我看我们也别跟她废话了,先把人抓起来,免得她又去偷窃!”
明燊挡在前面,“焚姒姑娘是不是奸细自有长老定夺,重明长老定会查清事实,证明焚姒姑娘的清白!身为离贡宗弟子当谨言慎行,怎可以多欺少,满口胡说随意污蔑?”
“少拿重明长老唬人!嗬,我又没有说你的不是,你干什么如此紧张?莫不是真看上这野丫头了?”吴质上下扫视焚姒,意味深长地笑道:“嗯~有几分姿色,是比花春楼那些货色清雅多了。”
“你!”明燊的脸“唰”一下红了。
吴质流连烟花之地的臭名声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对方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他顿时间慌张语塞,如鲠在喉,仿佛被人知道去青楼的是他自己。
焚姒不知花春楼是何处,也不知吴质的本性,以为对方只是在挖苦她的打扮朴素。不过她注意到在吴质说完后,周围人的脸色开始变得五花八门,红的、紫的、白的,有缄默无言的有看好戏的,十分有趣。
“谁家的狗在吠?”
一紫衣女子从吴质身后方向走来,众人识趣地给她让路,“原来是吴公子,听岔了,抱歉抱歉!”
吴质恶狠狠剐了她一眼,“走开,这里没你的事!”
紫衣女子扬起尖尖的下巴,挑衅道:“我就是看不惯恶犬欺辱良民,偏要管,你奈我何!不服?打一架试试?”
她翻手幻化出一杆长枪,横至身前,反手往前一递,枪刃稳稳抵在吴质左肩,刺破了绸缎做的外袍。
吴质被这举动唬得不敢动,额头上渗出汗水,盯着枪刃故作镇定道:“叶祯你这个疯子,赶紧给我拿开!你要是敢伤我一根头发,我爹不会放过你!他会叫陛下将叶家满门流放,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好大的口气!朝元国是陛下的江山,怎是你爹想如何就如何?难道你吴家要造反不成?”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惊胆颤不敢呼吸。
整个朝元国的百姓都知道吴丞相和叶将军不对付,不过两家人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很到位,从不在公开场合说对方的不是,眼下这般情景众人是想也不敢想的。
叶祯的话如此大逆不道,饶是平时吊儿郎当的吴质看上去也吓得半死,面色惨白,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
——“不、不好了!不好了!”
辛念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惊慌失措地边跑边喊:“出事了!出事了!”
众人闻言皆心下一沉,还能有比现在更坏的事?
辛念喘着粗气,“藏、藏、藏书阁……”
没人接话。
“出什么事了你倒是快说啊!”有人催促道。
“秦泠泠……放、放火烧了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