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下药
作品:《护国将军被迫当我保镖》 回门日天气极好,日头不算毒辣,但叫人胸口烦闷,恨不得整日待在房中。
好在乘坐的马车足够宽敞,坐进里头不显拥挤,驾车时暖风吹起丝织幕帘,左右通风,格外舒爽。
刘瑶依靠在金丝细绸做的枕头上,耳旁传来阵阵銮铃响,淡淡茶香在车内弥漫开来,是沈不言泡好的蒙顶黄芽。
造车的工匠手艺好,行驶起来无任何颠簸,刘瑶想看茶水泼一地的好戏落空,借着帘子扬起的缝隙观察京城。
这是刘瑶第一次见到京城的景象。街道两旁小贩众多,来往行人避让车马,热闹非凡,令她莫名有种虚幻感。
沈不言见她嘴唇微张,半个身子都将探出,一副刚入京城的模样,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好奇。
“听闻刘尚书三女痴迷评书,怎么你像是从未出过门?”
见自己险些暴露,刘瑶随手抚了耳坠,从容自若地开口:“关了将近八日,菩萨都生出厌烦。”
谈到此处,沈不言眉心一动,放下青瓷茶杯:“那日害你的几人当晚便死在城外,探子查了两日,发现他们的身契落在李府。”
“李府?”
刘瑶不是真正的“刘瑶”,不清楚李府与她是何关系,有无争端。想到自己的死也许会扯上沈不言,正欲说明想法,马车上的銮铃停了声响。
沈不言不经意地扫视刘瑶,先一步下车,刘尚书已带着亲眷在门外等候。
众人见沈不言特意伸手护住下马车的刘瑶,神色各异,又表情依旧,唯有刘烟捏碎了手帕。
刘尹天身旁除了谢氏,还站了位陌生男子,身着溶月华服,云纹白玉簪束发,腰配蓝玛瑙带钩,系条淡紫玉双狮,面如皎月清雅。
想必是刘瑶未见过面的大哥,刘易宁。
从大门至正厅,沈不言对刘瑶可谓是无微不至的呵护,生怕门槛勾了刘瑶的脚,刘瑶仿佛听到身后传来丝织裂帛的声音。
放在现代,沈不言是个天生的演员。对待爱妻小心仔细,眼里的浓情看得人心醉,转眼面对外人又是格外冷淡。
刘瑶差点拍手叫好,心中啧啧称赞。
“见到沈将军如此疼爱瑶儿,我算是完成了姐姐的遗志。”
谢氏捏着手帕,低头轻压眼角,慈母般喜泣女儿的幸福。
“让将军见笑。瑶儿生母走得早,自小养在夫人院中,难免激动。”
刘尚书歉意地拱手抱拳,颔下的黑须如之前般抖了抖。
沈不言一抿刚上的茶水,闻言立即放下,面中积雪似有消融之意:“我与阿瑶既已成夫妻,岳丈岳母何故如此客气,不妨唤我表字,云凌。”
厅堂又一阵笑语。
刘瑶则转动茶盖,心里念叨着沈不言的表字。
yun?ling?
对面的刘烟见她困惑无知的模样,不由暗自冷笑,瞥了一眼沈不言,转而关切地询问:“瑶妹可是觉得将军的表字不妥?怎么这般不喜之意,莫不是更钟意含徐字……”
“胡言乱语!”
话一出,众人哑然,刘尚书起身斥吼,略显埋怨地望向刘烟,谢氏见自家夫君待刘瑶不同往日,悄悄松了嘴角。
徐,暗指“刘瑶”赐婚前私定终身的徐侠客。
刘烟着实没脑子,即便嫉恨刘瑶,想给她找麻烦,却不瞧瞧现在是什么局面。
沈不言把握冀勇军,朝堂中不与任何一派势力为伍,只听从皇帝调遣,多少人极力想拉拢他。
借着皇后赐婚,强行将沈不言与刘府绑在一起。如果刘瑶讨得沈不言宠爱,那冀勇军岂不是与刘府也有关系。
而现在,刘烟故意将陈年旧事翻出来,如果令沈不言产生疑虑,细查此事,得知真相后恼羞成怒。
轻则,告进宫廷,求得皇后肯许,平平静静和离。
重则,闹得满城皆知,损害刘府名声,府中未婚子女婚嫁坎坷。
刘烟这招当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来前刘瑶便不想与刘府人闹不愉快。一则她没心情,二则话里话外地斗嘴非常不爽快,次数多了她疲惫得很。
可有人偏偏看她不顺眼,比如这位二姐。
随即,刘瑶满脸惊愕,不可思议般抬眼紧盯刘烟,又洋装慌张地转向沈不言,似嘴笨,眼眶噙了薄雾,故作坚强。
“二姐为何这般揣测我。难道忘了,被救回时,我已将过往之事忘得一干二净,故而沉思夫君的表字是何二字。如若夫君因此与我离心,我便一根白纱吊死。”
沈不言当然知道她在做戏,但见女子细眉紧皱,朱唇轻颤,两眼蒙蒙水雾,假意中掺了真情。他的心头不免一抖,快步走向刘瑶,将微微颤抖的双肩揽入怀中。
“阿瑶蕙质兰心,温婉淑顺。原以为刘家女皆是贵女表范,没想到竟有如此心毒之人。”
事情发展超出刘烟预期,她以为照刘瑶那畏畏缩缩的性子,定会吃了哑巴亏,而自己被父亲呵斥一番,沈不言也不便多说。
蒙混过去,今后闹出点谣言,反正父亲将那事有关的奴才都清理干净,沈不言心中再有膈应,也没有证据可言。
既保全刘府名声,又能使刘瑶受尽搓磨不曾想,刘瑶一番操作,将矛头扔回自己。
听见沈不言话中的阴沉,刘烟两眼一黑,红唇胭脂掩不住惨白。
刘尹天也没想到沈不言会把此事放大,黑面突眼,愤恨地给了刘烟一巴掌。
“爹!”
“来人!二小姐前些日子的风寒未好全,带回房中静养几日。”
不等刘烟开口,两位嬷嬷搀扶着她退下。谢氏自知这回女儿失了头脑,深吸一口气,怨恨地斜睨刘瑶。
刘瑶小声抽泣地望着刘烟离开,耳旁传来一股热气。
“矫矫凌云姿,风生龙夜吼。①”
“嗯?”
“云凌。”
沈不言不知自己为何要向刘瑶解释,只觉得应该让她知晓。
稍显平和的刘易宁朝刘瑶二人方向欠身,歉意道:“三妹见谅,你二姐昨日在诗会上输了最爱的珠钗,心头的恼气未消,今早我也被好一阵为难。”
敌人惨败出局,刘瑶不好再刁难,顺着刘易宁递来的台阶破涕而笑,这事便算翻篇。
气氛恢复融洽,刘易宁不愧为刘府大公子、未来掌家者,言行举止比刘尹天还稳妥,叫人指不出错点。
但是,刘瑶感觉此人有些古怪,尤其是二人对视时,她能瞧见刘易宁眼中的贪婪,再眨眼又是温润无害的公子模样。
会厅言笑晏晏,沈不言好似放下入府时的疏离,逐渐亲近刘尹天和刘易宁。说到圣上欲要他卸甲归田,沈不言满脸不甘与落寞。
刘尹天眼神忽闪,刘易宁依旧端着儒雅谦和的样子,提议沈不言一同前去书房欣赏大师佳作,以解愁绪。
刘瑶起身跟随,却被刘尹天叫住脚步,称有祖物给她。
素来便有男子成家、女子出嫁后家中长辈传物的习俗。沈不言捏了捏牵着刘瑶的右手,令她心安许多。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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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身后的刘易宁死死盯着那双相牵的手,深邃清澈的眼眸含了无法言说的恨意。
刘瑶跟着丫鬟进了书房,面对官场纵横数十载的刘尹天,她还是十分忐忑。
“父亲。”
刘尹天没理会刘瑶的行礼,神态专注地扫视手中的信件,房内沉静得可怕。
刘瑶蹲得有些腿麻,心中把刘尹天翻来覆去地咒骂,忍不住又喊一声:“父亲。”
刘尹天如刚回神,连忙扶起刘瑶,眼里尽是疼惜。
“老了耳朵不中用,瑶儿受累了。”
有千万句话想说,刘瑶硬生生忍了下来,微笑地摇摇头。
“莫怪你二姐,她本性不坏,只是被你母亲宠坏了。”
本性不坏就能当着妹夫的面揭亲妹妹的底,真是位“好”姐姐。
“瑶儿明白,瑶儿没怪二姐。”
刘尹天满意地拍了拍刘瑶的肩膀,像是疼爱女儿的慈祥父亲,哪有第一次面对刘瑶的冷漠与威胁。
“父亲知道你与沈将军新婚燕尔,感情甚好。但为父希望你不要被蒙蔽双眼,陷入绝境。”
刘尹天长叹一口气,苦口婆心地教导:“这情爱飘渺,哪有长久,瑶儿要尽早为自己打算才是。”
“父亲的意思是?”
刘瑶能听出来刘尹天话中有话,但她道行太低,解读不出什么来。
兔子轻而易举踩进陷阱,刘尹天笑得更深,掏出一个小木盒,缓缓道:“每日一枚,入水无色无味,一月后沈不言对你是言听计从,不敢违背。”
“如若瑶儿不愿,为父会让其他女子进侯府接替你的位置,而瑶儿便安安心心长伴你母亲吧。”
刘瑶十分惜命,就算对刘尹天再厌恶,她也要装作惊慌失措,战战兢兢收下木盒。
事关重大,刘瑶不敢停留,急忙想和沈不言商讨对策。经过后院,她突然想起遗失的玉佩。
思月不再身边,刘瑶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时间紧迫,她担心被人瞧见,幸好尚书府不像侯府那般复杂,刘瑶偷摸地边走边观察周围。
某地传来骂声,刘瑶顺着声音走去,看见刘烟正在一间房里发疯。
不是刘瑶骂人,她真在发疯。
房内瓷瓶、书画被刘烟扔在地上,尖利的碎片满地都是,三四个丫鬟拉不住她的疯狂,直到坐在榻上的谢氏开口。
“好了,不过是你父亲办大事的棋子,何苦糟践自己。”
“娘信誓旦旦地与我说那小贱人必会死在新婚夜,为何今日风风光光地回府!”
刘烟的叫喊刺耳,刘瑶站在院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娘!我不能比她差,她嫁给沈不言,我就嫁给三王,即便是妾我也要进三王府!”
三王?
刘瑶原本认为刘烟是沈不言的爱慕者,所以处处针对自己,没想到是见不得“刘瑶”比她好。
刘瑶轻叹摇头,正巧听到两名丫鬟要去三小姐院中洒扫,悄悄离开跟了上去。
丫鬟低头忙于做事,没见一道人影钻入房中。
*
沈不言见到刘瑶时,她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模样。
怎么就找不到呢?
是的,刘瑶没找到那枚玉佩,还差点被丫鬟发现,喊来护卫。
坐在马车上,沈不言抬眼好奇打量:“被责骂了吗?”
话音刚落,刘瑶回过神来,似猛地想起什么,拿出怀里的木盒。
“我爹叫我给你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