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回来一晚上的白灵，在即将到来的几日后，就得面临被亲爸妈“赶出门”的局面了。


    亲妈想留她在家里多呆一会，又生怕被人发现她的存在，女儿真被捉去研究，至于这个即将被打包出门的“包袱”.当事人，还处于迷惘阶段。


    她指的是：日后的生活计划。


    往后漫长的人生岁月里，她可以不用再回到以前，“上班如上坟”的打工牛马生活，有着浪费不完的时间，所有的人生节点定律，对她都不再管用和有约束。


    但人吧！就是这么爱犯贱的生物。


    白灵如今虽是妖，但她依然难逃人类的“内核”。


    跳出人类的束缚范畴后，难免又产生出了迷惘感。


    “那给自己找个目标呗！”


    依然是人类.打工仔命的阮黎，面无表情的听着好友那些，类似无病呻吟又带着隐藏炫耀的话语。


    大有想把人揍一顿的心思。


    大姐！你隔这来炫耀呢！


    .


    “想想，你现在最缺什么？”


    凌晨十二点时分，收拾好一切的白母，已经早早去睡了，虽然心情激动，也很是复杂，但老人家的生物闹钟实在准时，更熬不了一丁点的夜。


    阮黎当然是跟白灵挤一个房间过夜。


    此刻，简单洗漱完毕后，人坐在床上，眼睛离不开手上的手机，还能分心给白灵做心理分析师的工作，可谓是三心二意到极致了。


    低头敲着字的速度越快，代表本人情绪的越加烦躁。


    “烦死了，跟我玩小牌大耍呢！”


    嘴里骂着脏字无数，奈何打出来的字眼，还在哄着那头的人，活脱脱供着小祖宗的谄媚样。


    “刚干出点热度，真以为自己成大腕啊！”


    宝贝！最近热度不错，继续努力哦！


    “人的底子就五五开，再折腾也变不了天仙啊！对业务能力提升更是一点都不用心。”


    宝贝！你已经很美了，这个节目里，没有人会跟你撞款哦！


    “烦死了，美商不行，就不要学人家去整容啊！”


    宝贝！修复期一个星期，会跟节目时间撞上的.....


    唯有最后这一句话，是她的真实心声。


    然而，对面人已经爱回不回了，一问一答的对话框中，逐渐变成阮黎一个人的文字加语音轰炸....和急得抓狂呢！


    ........


    原来急躁得抓头发的行为，是真有人做啊！阮黎一头漂亮的黑卷发，被她自个抓成鸡窝头了。


    哒哒哒哒的打字音传来，到最后连白灵没再跟她回答对话，阮黎都没能反应过来。


    白灵还没想到那个“想想最缺什么”的问题，就被对面人的情绪起伏，吸引了去。


    实在是阮黎打字的力度之大，像是要戳破屏幕一般，嘴里的话，跟她反应出来的情绪，严重不符合啊！


    连身边多了一颗毛茸茸的头，鬼鬼祟祟的“偷窥”着她的对话屏幕，也不为意。


    什么叫两幅面孔的卑微打工人，白灵算是见识到了。


    “我已经在医院里，不跟你说了。”


    对面发来的最后一条文字后，任阮黎语音连发，还是微信电话，都没反应和不接。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好了，世界清静了。


    被逼到发疯的底层经纪人，一个栽头后的动作，直接倒床不起，一脸生无可恋的认命躺尸样。


    “噢噢！她拉你进黑名单吗？”


    不管拨打多少次，都是正在通话中，对于这个手机通话常识，白灵还是记得的。


    阮黎：“..........”。


    有人红不了，是有原因的，不是经纪人太废(她自认本人不是一个废物经纪人），而是本人太垃圾。


    眼神呆滞盯着天花板的生无可恋脸，确实吓人，连本该会下一秒反驳白灵的话，都不想开口说。


    气到极致，就是无言的沉默吧。


    而那张重逢以来，自看多少次，都要感叹美丽的脸蛋，就这么在上空盯着阮黎，大有多年前，网络上恶搞老版西游记里一幕，师徒四人盯着你看的那张表情包—“施主，你醒啦！”


    “阿灵，你说两张脸的融合，是什么意思。”


    鲤鱼打挺的起身，坐起。


    被手下小艺人打断的话题，本是双眼无神样的人，幽幽的目光在白灵脸上流连了几回，又突然的提问道，话题度的跳跃，反差很是大。


    问得人措手不及。


    白灵：“啊？”


    刚才不是在说小艺人拉黑经纪人吗？


    不过嘛......


    白灵不由的摸上自己那张脸，不同于旁人的真实手感，她永远都是一副摸到骨头的感觉，连她父母都看不出的端倪，刚才竟被阮黎一语中的，道出。


    这个“明目张胆”的秘密，她现在的脸上，其实有两个“人”的影子。


    明处是白灵，暗处是原本的白骨夫人。


    .


    “你知道白骨精原本长什么样吗？”


    当白灵问出这个问题时，阮黎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老版西游记里的演员脸，又因为记忆久远，把很多妖精的脸都记重到一起了。


    印象最深刻，都是一些漂亮的演员姐姐们，那时候的“妖”，个个的装扮都具有特色。


    不像如今的影视剧风格，先是一段时间里的清一色“白色丧葬”风，再过些时日，又变成清一色的红红绿绿“违章建筑”风。


    不管是演员的美貌，还是各有特色的服饰装扮，都对得起“妖精”这个形容词。


    打开某个软件，搜索白骨精的字眼，果然出来的几乎都是老版演员，少数是几部时间近些的影视剧照，因为演员的装扮，有的看起来是夫人模样，有的是少女模样。


    “哪个？”


    端着手机，仔细打量和比较，看看白灵脸上融合的脸是少妇，还是少女？


    “不要看了，我都不知道。”


    自从白灵取代成了白骨精后，她的脸就长在上面，在西游世界里，她很少做出照镜子的行为，为了妖生的生存都来不及呢！


    后修炼化尸大法时，她才参到了其中的奥秘。


    她的脸变成了白骨精的“原始面貌”，却是白灵和白骨夫人的融合体。


    明面上是“白灵”的压倒性胜利，暗处则是透着处处的不同。


    一张脸，弥补了很多属于白灵原生脸上的不足，生生把一个六分现代小美女，古典气质加满到十分，脸上的精美程度，加到八分以上。


    自然的程度，让整容医生都要膜拜，喊大佬。


    “要是我手下那个小糊糊能“整到”你这个程度，我做梦都要笑醒。”


    可惜，那个姑娘的审美观，是妥妥的网红风，锥子脸，微笑唇，一味追求的高挺鼻梁....还有嘟嘟水光唇。


    “我今晚估计得做噩梦。”


    梦到手底下，最有出息和热度的一个艺人，给整毁了。


    靠整容逆袭上位的例子，只是万中之一的案列，这个圈子里，整容美女上位，是越来越难了。


    “阿灵，我说真的，你对进圈发展真的没兴趣吗？”


    这张脸，不用，怪浪费的。


    “你现在最缺的，不就是钱吗？”


    别怪她没提醒好姐妹，在现代社会，管你是做人还是做妖，都得有钱，才能生活好。


    像她这种有着不婚不育思想的群体，已经被打上“以后没后代，晚年肯定很凄惨”标签的人群，阮黎的小目标不大，觉得自个能活到八十岁就知足了，也不想最后几年浑身病痛的出入医院。


    但想要舒舒服服的活到八十，手里握着的钱可必不能少，而白灵这只妖，活到一百岁以上，甚至是几百年的寿命，都不是梦吧！


    还得活那么长时间，手里握着的生前存款就几个w，加上那笔赔偿金，也不够看。


    阮黎知道，白灵对那笔钱的怀疑已经生起，以她谨慎的性子，之后估计不会轻易使用它。


    妖的物欲可以很低，体质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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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


    还有家里的父母呢！白父前几年，脑里还做过一个手术。


    .


    翌日的清晨，两个晚睡的人，为了配合家里老人想去喝早茶的愿望，早早就起来了。


    白灵依旧的神清气爽，一身运动服装扮，及肩的短发，两边都整齐的别到耳后，仿佛给白母看到了高中时期的女儿，每天早上起来，她去叫人出来吃早餐的场景。


    后面跟着出来的阮黎就有点憔悴了，眼下的黑眼圈，还有眼袋，在素颜没上妆的情况下，散发出浓浓的疲倦气息，前后出来的两人，对比强烈。


    一个清爽学生妹，一个无神社会人。


    “小黎，昨夜睡得不好吗？是不是空调不够制冷啊。”


    白灵房里的空调都快用十年了，加上拆过一次下来加雪种后，可能是当时人的操作不当吧，制冷功能是越发的差。


    老两口打算要换一部，又想到女儿常年不在家睡，换了也是浪费的放着，就没换了。


    “不是不是~”，本人连忙否认，同时打了个大哈欠。


    明显的睡眠不足模样了。


    “她昨晚处理工作的事情，很晚才睡”，白灵帮忙解释道，说是很晚才睡，都是美化过了。


    阮黎为了那个操心的小艺人，折腾到凌晨三点多，还好白灵成了妖，睡眠可有可无。


    到上午起来，才眯眼了几个小时。


    “叔叔阿姨，我京市那边的工作出了点急事，今晚就得赶回去了。”


    白灵本就要被打包跟她一起走的，昨夜的行李箱都被打包好了，就为了随时可以走。不过睡了一觉起来，白母看着女儿的身影，不舍的情绪又跑出。


    想着还能挽留个几日再送走她们，被阮黎一通话说出，那股心思唯有被她压了下去。


    轻声的说道：“好。”


    敛下眼底的失落。


    白灵敏感捕捉到白母的那丝落寞神色，不动声色，继续操作着手上的手机，但不知怎么的，昨夜那翻“缺钱论”，再次转过心头。


    为人子女，不能在身边陪伴他们，已是愧疚，但起码要让父母的晚年生活变得更好些。


    阮黎说得没错，她确实很缺钱。


    .........


    整个白天，他们坐上阮黎的车，去了隔壁几个镇上，度过了其乐融融的一日。


    喝完早茶后，就拉着老两口去逛商场，不只是买夏季的衣服，连冬衣都采买了好几件。


    白家父母很少进来这种大商场买衣服，在白灵拿着几件衣服让她进去试时，手装作不经意拉起里面的吊牌，一看数字，老人家乍舌了，这样的短袖衫，一件都要六十？


    就算是跨季节买衣服，那些冬衣外套，都要大几百一件。


    “灵灵，这里的衣服太贵了。”


    “你上网给我们买吧！就以前那些，便宜点。”


    趁着白母进去试衣服的时候，白父凑在女儿身边小声的说道，“不要浪费钱，你出去后还要用呢。”


    知道女儿工作那几年，存款不多，赔偿金引起的疑云还在，不想用。


    为人父母的，还想着给女儿的出外，再补贴着钱。


    然而白灵铁了心，今日就要给父母消费一次，所谓的网上买更便宜，只说对了一半。


    以前那些买回来的衣服，一半是网购，一半是线下买的，不过是说给父母的金额，都是打了折扣。


    “放心，你女儿现在去工地搬砖，都累不了我。”


    “赚钱嘛~容易的很！”


    才怪。


    瞄了眼，又去了门口接电话的大忙人.阮经纪人，白灵重新审思起昨夜的建议。


    这个社会，做人还是做妖，赚钱都不容易，来钱快的方式，都写在法律里，除了.....


    阮黎口中的圈子，能不犯法，又来钱快的地方。


    所有人都趋之若鹜，挤破头的一个地方。


    除了出卖力气，还可以出卖她的变幻术嘛！


    白骨精精通变化之术，尤其是那门“化尸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