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美人计
作品:《重生后他们都火葬场》 接下来的数日来,二人几乎足不出户。赵怀霁愈发温存体贴,殷勤入骨,然行止之间却又放肆日盛,恍若要将人溺死于他掌心深处。种种荒唐之事皆已历遍,唯独最后一步始终停驻。
肌肤相贴之际,仿佛有某种幽微的绝望悄然滋生,缱绻不散。
沈秋辞看不透他,亦无意探究。
谋划既成,便静待时机,不动如山。
门口忽然传来店小二的声音:““赵夫人,那卖花女说是夫人从她那儿买过花,请夫人下楼一叙。”
声调隔门传来,模糊不清,屋内却一派旖旎暧昧。
赵怀霁端坐椅上,桎梏住怀里的女子,细密轻吻她的耳尖与眉角,仿佛无论如何也吻不够。女子颈侧已留深深浅浅几痕,在白腻肌肤上尤显惹眼。她半坐于他膝上,一手勾着他的颈项,另一手软软垂落,却又被他握住,与他十指交缠。
沈秋辞微微偏过头,他唇落偏了分寸,吻落她锁骨,又一点点蹭上来,欲索更深。她终忍不住,开口道:“王爷——”
“我要下去看看。明日便要回京,今日不是说好要同去品茗楼饮茶么?”
话中带着嗔怨与调侃。
赵怀霁闻言轻笑,眉眼弯弯,神色温软得几欲滴水。他又黏黏糊糊地亲了上来,兰香因着潮湿的水汽散发地更为明显,似乎让她每一寸肌肤都缠上了他的味道。
他贴着她耳廓,低低应道:“夫人既想,我自是应你。”
语罢,高挺鼻梁轻蹭她的脸颊,“只是回了京,怕是再无机会二人独处如此。”
沈秋辞轻笑:“既知如此,怎还在此胡闹?”
赵怀霁似是不满足地贴着她。
“你既然如此想要......”沈秋辞感到自己坐得有些不舒服,似是被顶着了,“为何总是不与我行——”
还没等她说完洞房礼,赵怀霁就笑了。
“夫人若有意,我自是求之不得。”他说得温柔缱绻,神色亲昵,语中却藏着一丝未明的深意,“只是时候未到。待回京之后,待一切落定……”
他未将话说尽,却在那断句中埋下了意味深长的暗流。
那时,他们就可以真正地融为一体。
赵怀霁心中所藏的贪欲与执念,如暗夜中潜伏的恶鬼,日复一日地啃噬他最后一丝理智。他愈是靠近她,便愈是空虚难耐,愈是渴望将她整个人拆入骨血、揉进魂魄,寸寸不留。
可眼下时机未至。
他必须再等。等回京,等他将那手中筹码呈于赵砚行面前,换取一纸封地,换来从此无人能再插手的天地。
那时,她便真正是他的了。
沈家若亡,便亡了。他并不在意。可沈秋辞,他舍不得。
赵怀霁深知自己正在利用魏贞,亦知他已无太多筹码可使。
魏贞妄图借赫连罕之事要挟于他,他表面应和,实则另藏一手。如今密函、图纸与玉佩皆已落入他手,魏贞自以为得计,不知他已筹谋已久,待得一回京,便将赫连罕所携军情与那封机密书札,尽数送予赵砚行。
那密函之中,亦牵涉沈廷遇之名。如此一来,沈氏终无翻身之地。彼时沈廷遇虽未明言勾连北夷,却在任漕运都督时,坐视杜徽、向霖等江南商贾私通赫连罕、图南汗,任其暗流奔走、粮线不清。
密函所载,笔笔为据,一旦落入赵砚行之手,便是铁证如山。
沈廷遇必死无疑。
而沈家既亡,沈秋辞便只剩他一人了。
她曾问过他,是否愿护她一世周全。他可护她,但沈家如何,他并不在意。
至于那枚赫连罕身上的玉佩,早已被他毁去。毁了便毁了,那肮脏的血脉与秘密,也随之湮没,再无人能以此质疑他的身世。
他背弃了他的生父,却并无多少怅然。
而他的母妃——
赵怀霁垂下眼。
若是在死后能见到那赫连罕,不用再被父皇缠着,她应该也是开心的罢?
如今,所余之事,只是回京之后与赵砚行做一场交易。届时,他愿交出手中密探,遣散旧部,自请离京,求得一纸封诰,封疆一隅,自成天地。
只求一隅清平,只求一人长伴。
此生唯有沈秋辞与他,再无旁人。
沈秋辞挣脱他的怀抱,俯身理了理散乱的衣襟,复又抬手牵住了赵怀霁的手。
“随我下去走走罢。”她轻声道。
赵怀霁含笑颔首,任她牵着,随她下楼。一下楼,便见那店小二手中提着一篮鲜花。沈秋辞从中取出一朵,柔指轻点,轻佻地将其别在赵怀霁耳畔。
她凝视着那眉目俊雅的男子戴花之姿,忽觉赵长宴当初给她戴花之举亦有几分妙意——
原来,美人戴花,确是风流极了。
赵怀霁本就生得温润端方,此刻花色艳冶,又添三分艳态,竟隐隐染了些许妖冶气。
他却并未恼,只是低头看她,握着她的手,眼底漾着笑,倒真像个深情不悔的情郎。
沈秋辞忽然道:“不若此刻便去品茗楼,可好?”
话音未落,她已轻袂飘然,先行踏出门槛。赵怀霁怔了一下,旋即笑着跟上,眼底满是纵容与欢喜。
“只我们二人,片刻便回。”沈秋辞忽地回首,“你的那些人,不会跟着罢?”
赵怀霁略一思索,抿唇而笑:“夫人既不喜,叫他们散去便是。”
反正也不过一时。
沈秋辞听罢,眸里似乎亮了起来:“那便好。回京之后,左右必有人跟随,岂如吴城这般清净自在?”
赵怀霁执起她的手。
“都依你。”他说。
二人携手入了品茗楼,登至楼上僻静阁间。帘帐低垂,香雾氤氲,隔窗望去,街市隐约可闻,而室中却自成清幽之境。
沈秋辞莞尔一笑,轻拉赵怀霁坐下,旋即俯身向那茶馆小厮低声吩咐几句。小厮点头应是,行礼退下。
赵怀霁好奇,偏头问道:“夫人唤他去做何事?”
沈秋辞却不答,只笑靥如花,目光含意不明:“一会儿,王爷自会知晓。”
未多时,便有两人抬着一张古琴入室,置于案上。赵怀霁一怔,正欲开口,却见沈秋辞步入屏风之后。
须臾,她自帘后缓步而出,竟换了身衣裳。
她素日惯穿素淡,如今却着一袭清透薄纱,隐约似那日佳人馆所着之装,剪裁妍丽,光色流转,美艳中带几分惊心动魄的清冷。
赵怀霁一时间看得怔住,眸光微动,竟移不开眼。
却见那美人笑了:“夫君——”
她说着,款款而坐,姿态娉婷,“妾为君抚一曲,可好,可好?”
赵怀霁点头,却觉心绪微乱,仿佛有些什么被轻轻拨动。
沈秋辞垂眸,玉指轻拨,琴声便随之响起。初听之时,他未曾分辨,然未及数息,便骤然生出熟悉之感。
竟是《破阵》。
他心中猛地一震,神色变幻难明。
此曲昔年为母妃所钟爱。虽谢氏身居深宫,却偏爱铁马金戈之声,每弹此曲,神色皆肃。
父皇亦曾极爱此调,但每逢他至,此曲往往未弹完便止,余音飘渺,他年幼不解,只觉自己被遣往偏院,独留父皇和母妃两人在殿中。
昔年他懵懂,不解缘由。如今静坐此间,见心上人抚琴为己,方才恍。那年父皇每至,母妃总是弹而未终,大约正因弹琴之人撩人心弦,令人忘形。
赵怀霁听着听着,竟不自觉起身,步步趋近。
沈秋辞察觉动静,指下未停,唇角却带了笑意,轻声嗔道:“怎离我这般近?我曲未弹完呢,倘若有人撞了进来——”
“无人会来。”赵怀霁轻声答,“我自今晨便吩咐他们,今日莫入,莫扰。”
女子闻言笑出声来,音若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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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琴声缓缓止歇。赵怀霁自后轻拥住她,双臂绕上她的腰,下颌轻靠于她肩头,鼻息拂过她颈侧细肤。那肌肤雪白光润,还留有数处缠绵之痕,在他眼中尤为动人。
他贪恋地嗅着她身上那熟悉的、若兰似麝的香气,是他惯用的熏香,心中某种隐秘的满足便悄然蔓延开来。
“王爷可还记得,”沈秋辞忽问,“我曾问过王爷一事?”
赵怀霁用唇轻轻碰着她的耳朵。
“何事?”
“王爷心中,可有我?”她语调淡然,仿佛不经意,“是情,是意,亦或皆无?”
赵怀霁的动作忽然顿住。
沈秋辞眼尾微斜,余光扫过门缝之外,那隐约身影攒动之间,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却继续问道:
“王爷为何不答?难道,此事这般难以开口?”
良久,男人方才启声。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赵怀霁嗓音低哑,似从胸腔深处溢出,“父皇倾心母妃,求而不得,终至癫狂。我自幼便知,凡情爱太深,便是自缚之道。”
沈秋辞没有说话。
他却忽然低唤:“清和——为何你总问我?你心中又有我几分?你从未言明,我怎知你意?”
沈秋辞唇角动了动,终是缓缓开口:
“我……曾经爱过你。”
赵怀霁怔住。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如临薄冰:“何时?”
似有所觉,他又急急追问:“那如今呢?夫人如今……便全无情意了么?”
沈秋辞转过身来,与他正面相对。
男子手心贴在她轻纱之上的身子上,那温热掌心隔着薄薄衣料,几乎贴上了她的肌肤。她能感受到,那只手微微颤动,不知是贪恋,抑或是惧。
她望进他的眼,一字一句缓缓道出:
“王爷可曾想过——若我未曾与你交手,未曾拂你算计,王爷是否仍会将我放在眼里?”
“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个寻常女子,贪恋情爱、无足轻重,值当你费心对待?”
她看到赵怀霁怔愣的神情,却没有停下。
“王爷或许不知。”她听到自己说,“兴许在轮回之中,你我早已做过一世夫妻。”
“说不定那一世王爷负了我,我如今就对王爷也没了情。”
赵怀霁只觉这话荒诞不经,却又叫人心悸。他终是忍不住出声打断:
“清和,你这话是何意?你莫不是……不喜欢我?那你心悦于谁?”
他声音微哑,气息不稳,一双原本温润的眼中,竟隐隐现出几分阴鸷之色,恍若一个癫狂的妒夫。
“华燕?是他么?还是那什么世子,抑或——卫昭?”他说到最后,语气几近咬牙,“莫非……你还惦念那死去的丑奴?抑或是皇上?”
言及“皇上”二字,他竟微微战栗。
他知自己再无本钱与赵砚行争,她若倾心于那位高高在上的新帝,他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他确曾算计沈家、利用沈秋辞,可那仅余不多的真心,似也早早寄在了眼前这人身上。
可那面前的人似乎还在往他的心上扔着刀子,撕裂出一道又一道的口。
沈秋辞却笑了。
那笑里没有怒,也无悲,反而带着一点冷意的怜悯。
“王爷,如今情爱是小事,你不如想想该如何自保。”
赵怀霁皱起了眉:“你这是何意——”
话未落。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他猛地转头,便见一群人闯入门中。前有卖花女子与店小二含笑并立,后头几名壮汉携刀而入。
而沈秋辞,不知何时已离了他怀抱,手中持刃,刀锋直抵他心口,目光清亮得像是夜雨洗过寒星。
赵怀霁垂下眼,眼睫微颤,片刻后似是想要笑。可那笑尚未爬上唇角,便已凝成一抹苦意,轻轻挂在他尚未作答的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