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罪臣夫妇互换日常》 *
流民来得很快,如潮水般涌进破庙。火光映在他们脸上,照出他们不正常的神色,贪婪而兴奋,像是一群饿急眼的疯狗,恨不得立马扑上来咬人。
空气中弥散着野菜粥的香味,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为首之人举起手中的棍子,色厉内荏地嚷嚷着,“把你们身上值钱的吃的东西全交出来!”
闫怀安喝道:“我们是衙门办差,你们想做什么?”
那人“呸”了一声,“狗屁的衙门办差,就是押送几个娘们而已。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官差,没少捞好处吧。这些娘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你们是不是也尝过了?”
一群人哄笑起来,一时各种污言秽语。
闫怀安等人一脸臊色,又羞又恼。
南嘉问夜炁,“要换吗?”
那可全是他的家人,他身为一家之主,当真忍得了自己的亲娘姐妹受到污辱吗?
他摇摇头,“那些馒头是你给他们的,他们也是你招来的,你可有法子劝退他们?”
这个王八蛋!
竟然倒打一耙。
可恨的是那些人盯上了她,为首那人涎着脸嬉笑问她,“姑娘,你最是心善,你再可怜可怜我们,把东西都交出来吧。”
到底谁可怜?
她也装作可怜的样子,无能为力地摇头,“你们看粥,米少野菜多,再过几日怕是连米粒都见不着。先前给你们的那些馒,已掏空我们所有。我很想帮你们,但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那人明显不信,眼神闪烁着,分明是起了邪念。“姑娘,我看你心善,你就行行好。”
果然讲道理不行,装可怜也不行。
那人眼神越来越放肆,已经开始朝她走来。
她来不及细思,对闫怀安说,“闫大哥,借刀一用!”
闫怀安愣了一下,然后将刀递给她。刀一入手,她手下一沉,差点没露馅,使尽全力将刀举起来,朝着身后的泥相砍去。
“重光太子,求显灵!”
夜炁:“……”
她这是在做什么!
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震惊,别说是差役和霍家人,就是那些流民都一个个面面相觑,一时被她镇住。
那先本正朝她走过来的人被她发疯砍神像的举住给震慑住,脚步停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心道我滴个亲娘,这娇小姐不好惹啊。
泥相上的泥纷纷落下,看上去越发的斑驳。她一边砍着,一边频频给夜炁使眼色,“霍让,你长得最像重光太子,重光太子如果显灵,一定会上你的身。”
夜炁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
南嘉见他迟迟不动,再次催促,“重光太子,你在世时护着霍家,你真能忍心看到霍家人被人欺负?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天下都乱了,百姓成匪,国将不国啊!”
好一个百姓成匪,国将不国。
夜炁气势一起,慢慢现身。
所有人只觉头皮发麻,在那强大的威压下险些软了腿。不说是那些流民,就是闫怀安等人和霍家人也是惊疑不定。
他神扬而眸垂,睥睨众人。
“何人在孤面前喧哗?”
南嘉大喜。
她也是想到之前这人问自己的话,临机一动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没想到这人还算有几分眼色,知道照着她的意思办。
她假装狂喜到言语无法形容的样子,结结巴巴地禀明,“太子殿下,他们想欺负霍家人!”
“霍家人?”夜炁漫不经心地往那边一看,似是在仔细辩认,“表嫂?”
赵氏被叫到,抚着“咚咚”直跳的心口,福了福身,“臣妇给殿下请安。”
“起来吧。”他一抬手,眼中有些许的茫然,“孤是睡了多久?怎地表嫂老成这样?尔等又是何人,为何在此?”
这熟悉的语气和姿态,让赵氏哭出声来。
“殿下有所不知,离臣妇上回见您已有二十年之久……二殿下和国公爷也已不在,剩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沦落至此……他们本是流民,受了我们的恩惠还知足,竟然逼上门来,让我们交出所有的东西,我们已是走投无路。”
她哽咽着,有些分不清这一切是真是假,不管是真戏真唱,还是假戏真做,她都想好好痛痛快快哭一场。
那些流民半信半疑,一是他们没人见过真正的重光太子,二是他们不太信神明真的会显灵,有人大着胆子问,“你们不会是唬人的吧?”
南嘉用刀指着他们,冷哼一声,“你们敢对重光太子不敬?我且问你们,你们方才说什么天师,还说你们要翻身要吃大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到点子上,他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嚷嚷得天下皆知。
“天师就是天师,天降圣旨给他,那圣旨说君王无德天下负,百姓翻身吃大户。你们听听,我们可没骗人,我们吃你们的那可是老天爷给的旨意,我们也不能抗旨啊。”
狗屁的天师,狗屁的圣旨!
南嘉心下冷笑,这必是哪个想改天换地之人想出来的把戏,虽然老套,但屡试不爽。这上句为引,引出来的下句才是关键。
“除了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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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上可是还说了什么?”
“说了,还说九天重降清道夫,万民齐享盛世福。”
“这就对了!”她心道天助我也,“这位是镇国公霍让,如今他被重光太子附身,他就是天师圣旨上说的清道夫。”
那些人闻言,还是不太信,但也有人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这什么镇国公被重光太子附了身,他不会真是天师圣旨上说的那个人吧?”
“我早就听人说过,说镇国公长得像重光太子,怕是有可能是真的……”
闫怀安哪里不知道他们是在演戏,不过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父亲口中的那位太子殿下。
他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发问,“敢问太子殿下,当年我父亲晋升青龙卫左将军时,您与他说过什么话?”
“你是闫颇的儿子?”夜炁像是在回忆,沉思一会儿,道:“孤对他说,卿之忠,远胜才智,孤甚是欣慰。”
“青龙卫前左将军闫颇之子闫怀安给殿下请安!”
闫怀安忽地伏地,叩地不起。
这话他亲耳听父亲说过!
那日父亲晋升,回家后很是欢喜,不停重复着先太子说的这些话。
其他的差役见他如此这般,跟着齐齐跪拜,霍家人在赵氏的带头下,也一起跪在地上。
那些流民被这阵势吓到,你看我,我看你的,有些六神无主。为首那人被夜炁扫过来的目光惊出一身汗来,双腿一软“扑通”跪地。
他这一跪,所有人都跟着跪下。
一时之间,破里庙外跪了一大片。
夜炁背着手,威仪毕现,“孤念你们不知者无罪,望你们好自为之,退下!”
那些人哪里见过什么贵人,别看他们嚷嚷着吃大户,实则平日里见到小官都吓得瑟瑟发抖。眼下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哪里还敢再留,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又对差役和霍家人摆手,“你们也退下。”
差役们以闫怀安为首,霍家人以赵氏为首,这两人深受震撼,立马恭恭敬敬地领着所有人都退出去。
南嘉也想走,他淡看一眼,道:“你留下。”
一时间,破庙里只剩他们俩。
他示意南嘉随自己到神像后面,南嘉以为他这般,定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自是顺从地跟着。
“你做得很好。”
南嘉听到他夸奖自己,本打算谦虚几句,谁成想手中的刀被夺去的同时,一只大掌又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
他气息逼近,字字生寒。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