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对峙
作品:《我们宗门都是老实人》 我不想死。
戚月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宿则那掐住她咽喉的胳膊,奋力挣扎,企图将其甩开。宿则被戚月的反抗激怒,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他是真的想杀死戚月。
空气一点点被剥夺,戚月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自嘲,在梦境之中,正是宿则将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渊;没想到现实之中,依旧是他将自己送上了黄泉路。
如果今晚没有夜探长明宗,一切是否会截然不同。
她的思绪沿着来时的幽静小路一直向外飘散,她看到了在长明宗外焦急等待自己的大师兄;思绪穿过屋舍群山,回到了宗门。她看到坐在大门口托腮等待的小师妹,看到了院中不停施展符咒的三师弟,看到了坐在正厅中间悠闲看书的师父。
看到师父的那刻,戚月心感愧疚。
或许是因为自己从小被师父抚养长大,宗门中的四人,师父对她最为偏爱。
即使她从不专心修炼,师父也没有说过什么。
她又看到了那一天。
覃宁州每次在远行前,都会召集弟子们进行谈话。谈话结束后,大家都会将他送到大门口。
这一天,谈话结束后,戚月他们依照惯例将师父送至门口,然后准备回去做自己的事。
师父却在戚月转身之际,叫住了她。
戚月不解,但还是顺从地走到师父面前。
她看着师父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玉坠,细细的红线上拴着一个指甲大小的青玉,上面刻着几道简约的花纹。
“为师在里面封存了一道剑气,若你遭遇生死存亡之刻,只要念动咒语,便可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弟子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来什么生死攸关?”
覃宁州仿佛没有听见戚月的不满,他只是将玉坠放在戚月的手中,嘱咐了一句“好好戴着”,便转身消失。
戚月看着手上团在一起的玉坠,虽然无所谓,但还是将玉坠戴在了脖子上。
脖子。
玉坠。
剑气!
风声悄然收敛,四周的色彩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朦胧的灰暗。戚月的耳边嗡嗡作响,她感受到脚下大地在晃动。
她艰难地勾起唇角。
“凭什么,只能你杀了我?”她在心中默问,眼中杀意渐浓“为什么我不能杀了你!”
那一瞬间,戚月杀心涌动。
“轰——”
长明宗的后山瞬间亮如白昼,山摇地动,剑芒四溢。剑气将周围的巨石卷入空中,狂暴的冲击力将不远处树木拦腰截断,甚至远及数里之外的山峰上,都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宿则被爆发的剑气震开,重伤之躯再加上剑气冲击,使得他踉跄数步后倒地。
宿则用剑支起身子,那一刹那,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他看着站在面前的戚月,涌现出了吃惊的神色。他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因受伤太重,终究力不从心,昏了过去。
戚月的情况略好,她缓缓站起,走到宿泽面前,拿起他手中的剑,剑尖指向他的胸膛。
一个声音告诉她:只要你将这把剑刺下去,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这里是长明宗,你不能出手。
“住手!”
两队身着长明宗精英弟子服侍的弟子赶来,分队而立。后面三人疾步上前,领头之人身着宗主服侍,面容沉静,气势威严。他的左侧,气势温婉的女子眉头紧皱;他的右侧,锐利如鹰的男子虎视眈眈的盯着戚月。
长明宗宗主唐悲带着两位长老刚赶过来,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宿则满身狼狈,倒地昏迷,同样狼狈的戚月用剑尖指向宿则的胸膛。
唐悲左侧的女子连忙上前查看宿则的情况,另一位男子则走到戚月面前。
他施展咒术,从他的袖口中钻出道道金光,幻化成条条金链,锁住了戚月的手腕。
“竟敢夜袭长明宗,刺杀少主,罪不容诛。”他转过身向唐悲请示“宗主,此人应交由刑罚堂审讯,我定能查清幕后真相。”
“不用查了。”唐悲面色平静。“她的身份是随云宗宗主覃宁州的二徒弟。”
“这……”男子深知宗主与覃宁州的关系,片刻后仍忍不住开口,“如今少主重伤,证据确凿,覃宁州也应给我们一个交代。”
“宗主。”此时查看宿则伤势的女子上前,“少主因突破时心境不稳,又被剑气所伤,双重打击之下,伤势颇重,因此昏迷。”她看着面前的三人,语气顿了顿。“因为击退少主的剑气境界远高于他。所以少主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男子还想说些什么,被唐悲抬手制止。
他安排弟子将宿则先带回去,让女子随行照料,随后转向戚月。
“将她带往长明宗正殿。”
长明宗的正殿恢宏庞大,两扇精美的雕花大门向外打开。透过门扉,可见大殿中央悬挂着一张硕大的地图,其上细致标注着回天大陆每一片知名的土地。地图之下,是一座由整块天海石玉雕刻而成的宝座,上面镌刻着长明宗的派徽,熠熠生辉。
沿着台阶下行两步,便是宽敞平坦的大厅地面。左右两侧各自分布着两把黑檀木长椅,代表着长明宗下属的四座峰。
殿内气氛凝重,四位峰主已陆续落座。戚月走进大殿,站在离台阶不远处,唐悲不徐不疾地跨上台阶,转身坐于地图下的宝座之上。
大殿内静谧无声,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无人言语,气氛愈发紧张。
“你是第一次来长明宗吧?”唐悲的声音温和友好,“你师父大概没有跟你详细介绍过长明宗的情况。”他也不在意戚月的回答,继续说道。
“长明宗群山环绕,虽为一个宗门,却下辖四座主峰。每座主峰之下,又有数座小山峰。这四座主峰的峰主,便是长明宗的长老,他们分别负责各自的领域,维系着宗门的稳定发展。”
“这位是临天峰的峰主,林祥与,负责长明宗的所有内外事务。”唐悲左手边的第一位,一位嘴角含笑的中年男子微微点头。
“这位是灵寿峰的峰主,冯琳,负责长明宗的所有医药事务。”唐悲右手边的第一位,也就是刚刚救助宿则的女子,向她投以微笑。
“这位是落霞峰的峰主,黄周文,负责长明宗的所有符篆法阵。”冯琳旁边的微胖男子,慈眉善目地看着她。
“至于这位——”唐悲指向最后一个位置。
“叶固,长连峰峰主,主管长明宗的规矩和刑罚。”
干涩沙哑的声音出乎众人意料,叶固显然也没意料到戚月会开口。此时,掩映在地图下方阴影中的唐悲感兴趣的前倾身体,上半身从阴影中探出。戚月抬头,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笑意。
戚月又低下了头。
师父并没有跟他们说过此人,她认识叶固,是因为大师兄。
“你在长明宗行动时,务必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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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此人。”大师兄将一幅画像递给她,“叶固,长明宗长连峰峰主,掌管刑罚。落入其他人手中,顶多被训斥几句;可要落入他的手中,他能扒掉你一层皮。”
“为什么?”
大师兄显然不想多说,戚月也就没问下去。
四位峰主见戚月低下了头,开始不约而同的看向唐悲,唐悲带着无奈的目光注视着戚月,如同看待一个不成器的孩子。
“哼!”
叶固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说说吧,夜半时分,你怎么会出现长明宗后山,袭击宗门少主。”
“我没有袭击他。”
戚月微微转动了一下双手,金链缠绕越发紧,将手腕勒出了一道红痕。
“你没有袭击他?”叶固霍然起立,步至戚月面前,气势汹汹。“月黑风高,你为什么出现在后山?少主为什么会被化神境界剑气所伤?我们赶到的时候,你拿着剑,为什么剑尖抵着他的胸膛?”
三个为什么,咄咄逼人。
戚月抬起头,视线掠过眼前的叶固,看向前方的唐悲和其余三人。他们都在等着戚月的一个答复。
“我没有杀他。”
叶固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深吸一口气,正欲追问,却被戚月打断。
“叶长老。”
她将这三个字咬的极重,向上微抬起头,“长老看起来挺年轻,应该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能看清楚我脖子上的掐痕。”戚月从踏进大殿就一直低着头,此时众人才察觉到,她脖子上已经泛紫的掐痕。
“你们少主突破失败,要杀了我。性命受到威胁,我自救也很正常,不是吗?”
“那你也不能杀了他!”似乎是戚月的反问惹怒了叶固,他站在戚月面前,怒火中烧,瞪视着她。
“叶长老,请容我补充一句,你们少主,现在好好的躺在床上,而我”,戚月将自己被金链绑着的双手伸到叶固面前,金链已经将手腕勒出了血痕,她晃了晃,“可比他受罪多了。”
“好!好!好!,你这丫头避重就轻,牙尖嘴利。既然这样,我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叶固声音高昂,响彻大殿,“你为什么,会在长明宗的后山!”
“要你管。”
“你……”
“哎呀,好了好了”,一直坐着的黄周文站起来,拉着已经愤怒至极的叶固,将他摁回了椅子上。“活了这么大岁数,何必与小丫头一般见识?”叶固怒气冲冲,转头避开。
“你说你这小丫头也是,虽然宿则这小子,外表看起来的确俊朗无边,但你若想见他,白天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凭你师父与宗主的交情,谁还能拦你不成?”
此话一出,殿中气氛瞬时扭转。
黄周文说完,给一直坐着看戏的林祥与递了个眼色,林祥与望了冯琳一眼。
“宗主,少主伤势虽重,但无生命之虞。”冯琳望向叶固,却见对方故意转过头去。“年轻人嘛,静养几日也就好了”林祥与也适时开口。“叶长老,把你的金链解开吧,再绑下去,小丫头的手该废了。”
叶固坐着不动,此时,坐在上方的唐悲发了话。
“叶长老,解开吧。”
听到宗主的命令,叶固沉默了几息,随后念动口诀,金链应声脱落,化为金光,钻回了他的袖中。
其他三位峰主相视一眼,望向唐悲。
唐悲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脾气,跟你师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