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献给魔龙的漂亮小圣子》 直接伤害小圣子的事儿没胆子做,可叫小圣子难过,坏孩子们总是有层出不穷的主意。
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就算过后圣子告状,只要他们仨齐心协力抵死不认,主教大人也不会多怪罪他们——毕竟,他们可是主教大人亲自相中的候选者啊。
他们在教廷的地位也只比正式圣子低那么一点点儿罢了,哪怕是大祭司大人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再说了,不过是一只鸟嘛。
残忍而愚蠢的孩子们胸有成竹。
楚惟早看出为首的这个就是伤害小鸟的元凶,也有提防,只是他不能以小鸟的安全为赌注来撕扯和争抢,只得任对方抢走了小鸟。
那男孩把本就脆弱的鸟儿攥在手中,好似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是一条生命,不过是用来挑衅的道具。
椋鸟奄奄一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把它还给我。”楚惟攥紧拳,“不要伤害它。”
“不然呢?”男孩嬉笑,“如果我不这么做,圣子殿下该不会要揍我吧?”
“啊哟哟好可怕哦……”旁边那个戴眼镜的也跟着怪腔怪调。
唯有站在他们后面的第三个男孩儿没有参与,他戴着一顶用料考究的毡帽,沉默地观察着他们。
楚惟看了他一眼,短暂地衡量了下,不觉得向他求助会是一个好主意。
“它很疼,需要治疗。”楚惟很清楚向坏小子示弱没有用,所以语气并无乞求,不卑不亢,“请你把它还给我。”
“如果我不给你,你会哭吗,殿下?”
为首男孩盯着他的表情,故意扯了扯小鸟带血的半边翅膀。
鸟儿发出悲鸣,叫楚惟的心也跟着痛苦地缩了下。
眼镜男孩附和道:“圣子殿下该不会哭起来也像小鸟一样吧?嘻嘻,好期待。”
为首男孩赞同地点点头:“不如我们来实验一下——”
他边观察楚惟神色变化,边作势要再拔一根椋鸟的羽毛。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以为会默默承受或者哭着跑开的圣子,总是瓷娃娃一样恬静文弱的圣子,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瘦了一大圈的圣子,竟突然向他冲过来,像只勇猛的小豹子高高跳起,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楚惟从来没有打过架,技巧匮乏,准头有限,力气也欠缺,但足够出人意料,把那小子完全打蒙了。
坏小子猝不及防向后踉跄几步,双手不自觉松开,攥着的鸟儿也掉了下来。
小东西试图扑棱翅膀保持平衡,但它太疼了,做不到。
眼见着要跌落地面,还好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接住。
是神明来救自己了吗?
一定是神明吧。
它尽力想要睁开豆豆眼看一看神明的模样,可惜没劲儿了,昏睡过去。
“你——你打我?!”坏小子从被打懵的状态中总算回过神来,怒不可遏上前要揍回去,“我爹妈都没打过我,你算什么——”
眼镜及时拽住他,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哎哎,你疯了吧!他你也敢碰?”
坏小子气得昏了头,差点犯下红衣主教都保不住自己的大错。
楚惟的力气小,这一拳更像一记耳光,他的脸只是疼,没到肿起来或留淤痕的地步,但屈辱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的确不可能直接对圣子动手,只有攻击对方的软肋。
男孩转了转眼珠,阴沉沉走向楚惟,故技重施要抢走小鸟。
楚惟这回可不会坐以待毙,转头就跑。
他怕小鸟儿颠簸得难受,把它裹进自己的领口,小声安慰的同时寻找着最好的逃跑路线。
他打算原路返回,穿过忏悔回廊就是审判所,那里会有值守的审判官和侍从,大人们会帮助他的。……应该吧。
然而没料到的是,回廊的出口只能从内部开启,他来到面前,却打不开它。
那男孩正怒气冲冲靠近,楚惟的后背抵着坚硬沉重的大门,薄薄的衣衫浸着冬日金属的凉意。他左右看看没有别的逃跑路线,已然是被逼到绝路。
这个角度看得出来,回廊背后的沙地并没有适合丝光椋鸟栖息的植物群。
他恍然意识到,打从一开始,这只鸟儿就是坏小子们引他出现的诱饵。
自己做错什么招惹到他们了么?楚惟不知道,也不去想。
溯夜镇的经历教会他,霸凌根本不需要站得住脚的理由,只要加害者们想,哪怕很大程度上只是只是为了取乐;受害者无需为他们的暴行进行自我反省。
高壮的男孩在几步之遥站定,投下的阴影将小圣子完全笼罩其中。
“跑啊?”他慢悠悠靠近,“你不是跑得挺快么?”
小鸟儿对这个邪恶两脚兽的声音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不住发抖。
楚惟不比过去独自迎战,现在有了需要保护的对象,反倒生出更多勇气。
他出乎意料地冷静,抬眼看向对方:“教廷禁止斗殴,如果你现在打了我,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
那男孩故作惊讶:“谁说我要打你了?你可是尊贵的圣、子、殿、下,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我只是——”
他猛地上前,弯腰逼近楚惟,顽劣一笑:“我只是想帮殿下分忧,为这只鸟梳理梳理羽毛罢啦!”
眼见对方又要来抢,楚惟陷入两难境地:如果不给,小鸟儿在被争夺过程中肯定会进一步受伤;可若是给了,后果只会更不堪设想。
他背过身去面朝大门蹲下,把自己蜷成一个壳,紧紧护住椋鸟。
这个姿势叫男孩不好直接抢夺,换了个方法,推搡着楚惟的肩膀:“喂!你给我转过来!”
楚惟当然不会听他的,男孩的手劲儿很大,恐怕肩膀上已经被捏出淤青,额头更是被粗糙的大门蹭得一片薄红。
怎么办呢。
要祈祷有侍从路过这里吗?
更小的时候他总幻想有谁能够从浑小子们的欺侮中拯救自己,可希望一次次落空,后来也就不再期待。
他在溯夜镇。在中央神庙。是楚家二少爷。是圣子。都没有差别。
没有人会救他的。
他必须要自己救自己。
还有眼下情况更危急的,在一次次撞击和挤压中已然发不出声儿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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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力气比不过对方的前提下,拳头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武器。
但人有比指骨更坚硬的组织。
男孩推他的手仿佛黏在他肩上似的,没拿开过,还因为心焦气躁一次比一次用力。这为楚惟创造了条件。
小圣子眼神一暗,看准时机朝着他的手掌狠狠咬了下去!
长期为养兄供血对于成长期的幼崽来说是极大的损耗,楚惟比真正生病的楚南膺还要瘦弱很多,再加上他性格安静,这回可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男孩惨叫着试图挣脱,但楚惟死死不放,直到尝到一丝腥甜才松口。
男孩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难以置信:“你……你……”
楚惟趁他发傻的空当就要跑,但眼镜男孩已经从另一个方向包抄过来。
他们原定的计划只是让高高在上的小殿下受点捉弄,最好能看到他被弄哭的样子,也没有更多的心思了;现在这这这,这可见血了啊!可不得了!
眼镜晕血,一边要替伙伴拦着楚惟,一边又直掐自己人中不敢看,闭着眼胡乱比划:“你不许走!”
毡帽男孩慢慢跟上来,堵住楚惟的另一边去路。
但他依旧不吱声,只是旁观,看不出所想。
被咬的男孩已经气昏了头,管他什么教廷神庙圣子,今天这个仇他必须得报!
坏小子们同时缩小包围圈,楚惟再一次无路可退,又回到了大门前。
男孩想擦一擦血,却因为伤口和布料的摩擦疼得直抽气。他正要质问楚惟,看见圣子望着自己的目光,没有愧疚,没有畏惧,冷漠得像在看蝼蚁。
这让坏小子的恨意更甚,抡起另一边的拳头:“教廷的规矩?哈,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弱肉强食的规矩!”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楚惟依旧没有求饶——求饶不会有任何用处,只会成为霸凌者的兴奋剂。
他在心中向小鸟儿道歉没有办法保护好它,睫毛颤了颤,闭上眼。
就在那拳风擦过颧骨即将重击向他时,楚惟身后一空——
回廊的大门,居然打开了。
小孩猝不及防倒了下去,恰巧避开了攻击,几人因突然的变故同时怔住。
眼镜反应最快,大叫:“他要跑了!要从走廊跑了!”
这反倒给摔懵了的小楚惟提了醒,顾不得疼痛立刻爬起来,朝着坏小子们的反方向跑去。
他的双脚,自成为圣子就再也没有沾染过尘埃的双脚,在神庙中每天都有嬷嬷和修女用极北松脂混合花蜜、圣泉调制而成的乳膏呵护的双脚,被粗粝的沙粒和方才跌倒的擦伤割出数道细小的伤口,如同小人鱼行走在刀刃上牵扯出连绵的疼痛。
一道比银丝还要细的血迹渗进了琉璃砖石中,顷刻间填满了忏悔回廊的五脏六腑,他的血液成为它们的血液,他的心跳化作它们的心跳。
沉眠的禁区被唤醒,三千一百五十八块圣骸骨同时轰响。
「是……」
「是圣子啊……」
「他来了……」
「……祂……」
孩子们全都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