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 27
作品:《臣服》 文/京戈
何枝意一时愣在了位置上,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原本是盛晓晓在校园贴吧上看到了一个投票的话题,内容就是川大金融系的秦明磊和南大计算机系的沈曜文,谁才是女生心中公认的梦中情人。
她大脑风暴了几秒,还是放弃了解释的念头,毕竟如实解释,恐怕比不解释还乱。
何枝意稳了稳有些慌张的心神,淡声道:“就,还行吧。”
“还行?”沈曜文话音稍有停顿,凝着她的脸,嗓音夹笑的像是玩笑话:“意思是我还行?”
何枝意突然觉得此时,比她下午考试的时候还要紧张,胸腔里的心脏的砰砰乱着,她像是害怕被沈曜文听见了似的,稍稍往旁边挪了挪。
她微偏过头,看了沈曜文一眼,说:“你长得还行。”
沈曜文眉尾扬了下,声线放松的夹着一丝张扬:“就只是还行?”
“还...”何枝意看着他的脸又仔细的瞧了两眼,又说:“挺行的。”
沈曜文低勾了下唇角,“你长得......”
他话音一顿,凝着她的脸看了几秒后,笑道:“也挺行。”
虽然知道沈曜文这话只是开玩笑打趣她的,但何枝意在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小雀跃,她微垂下的脑袋也没遮掩住唇角偷偷上扬的弧度。
刚到八点,店里的灯光就切换成了酒市模式,灯光昏暗,驻唱歌手独特的烟嗓,像是浸满了酒,一点点微醺感熏得人醉意朦胧。
桌上的酒瓶慢吞吞的转了半圈,最后稳稳的停住了,瓶口正对着何枝意。
池一调侃道:“我算是发现了,樱姐就是个大倒霉蛋子,谁跟她坐一块,谁倒霉。”
游戏刚开始的时候,程樱老是被酒瓶子转到,后来她就吵着说是位置的风水不行,就找沈曜文跟她换了个位置。
换了位置之后,程樱的运气确实变好了,但惨了的却是何枝意,接二连三的被转到。
“滚滚滚,你才是倒霉蛋子。”程樱手搭在何枝意的肩膀上,安慰道:“没事,你这才被转到第三次,没准就是个小概率问题。”
“忽悠,你就可劲儿忽悠人小何。”说话的是宋靖康,刚在饭局上的时候,程樱一不小心就点破了她假名字这事儿。
宋靖康又对何枝意说:“小何,我劝你趁早把她赶走,这丫头手气臭的很,打牌的时候就没人愿意坐她下家。”
“屁哦,”邵俊插话进来,拆穿道:“你哪回打牌没坐她下家了?”
“我要是有的选,我会坐她下家?”宋靖康抱怨道:“回回裤兜输得精光。”
程樱反驳道:“那能是怪我?明明是你技不如人,还手气差的一批,我没怪你害我输钱是好,你倒还恶人先告状了!”
沈曜文及时插了一嘴,把话题又给拉了回来。
“大冒险?”
他斜靠着椅背,一手懒懒的搁在桌上,神色透着懒怠,在光线昏暗的店里,他的眼睛尤为的亮,何枝意视线撞进他的眼里,忽然有种掉进了一个黑漆漆又危机四伏的陷阱里。
前两回转到她的时候,她选的都是大冒险,所幸都不是太冒险的事情,算是有惊无险的安稳度过了。
何枝意凝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随后伸手从真心话的卡片里抽了一张,“我选真心话。”
沈曜文扫过她手里的卡牌,嘴角轻勾了下。
盛晓晓凑过去正想看卡牌上的问题,只是还没等她看清楚字,何枝意就把牌放回了桌上,紧跟着说了句:“高中。”
“高中?”程樱好奇的看向盛晓晓,说:“问的什么问题?”
盛晓晓耸了耸肩:“我还没看清呢。”
池一动作最快,拿起刚被何枝意扔进牌堆里的那张牌,照着念道:“上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池一把目光又转向何枝意,八卦道:“意姐,你高中的时候就早恋了啊?”
“......没。”说话时,何枝意眼尾的余光轻轻掠过坐在桌尾的人。
“那意思就是你高中的时候有暗恋对象呗?”程樱追问:“是谁啊?长得帅不帅?”
宋靖康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补了句:“跟咱老沈比起来,谁帅?”
听见问话,何枝意下意识转头看向了桌尾的沈曜文,他还是刚才的姿势,墨眸里浮着微光,缓缓流动,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也在等她的回答。
何枝意目光没多停留的就挪开了,她没着急回答,似乎稍有犹豫的在心里认真的比较着。
“我觉得......”
何枝意刻意停顿的话头,吊足的所有人的胃口,继而她又偏头看着沈曜文,唇角勾着,轻快的声线染着娇俏:“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了吧,等我下次输了,再问吧。”
程樱啧了声,说:“箭都上弦,你射了不就完了,还等啥下回啊。”
“该不会,是因为长得比沈曜文还帅吧?”盛晓晓狐疑的说了句。
池一强插了一脚,“那该不会是我这种颜值级别的吧?”
程樱嘘了声,“你可拉倒吧,就你这颜值,顶多只能排在康仔的后面。”
“没看出来,原来我在你心里长得比池...”宋靖康磕巴了一下,“一,还帅。”
几个人三言两语的就把注意力从何枝意身上转移了。何枝意余光再次瞥向桌尾的时候,沈曜文没在看她,而是低着头在看手机。
何枝意低垂下眼看着面前的杯子,思绪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的驻唱歌手换了曲风,极具沧桑味道烟嗓唱得不再是世间冷暖的民谣,而是藏着悸动的暗潮汹涌。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
整颗心悬在半空
我只能够远远看着
周杰伦的《开不了口》,她记得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还是高二的某个周日,当时她表妹正拿着手机在放这首歌。
刚才所有人都在好奇她,她高中时暗恋的人长相跟沈曜文相比,谁更帅。可没有人知道,她高中时暗恋的人,从头到尾就都是沈曜文,本来就是一个人,何谈比较一说。
时至今日,她仍记得那天是周一。
他们周一下午第二节课本来是节体育课,结果临时被通知改成了数学课,上课铃刚响的那会儿,她还听见从他们教室窗户边经过的两个女生在讨论沈曜文在楼下打篮球的事。
她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座位,沈曜文逃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有时候沈曜文甚至一整天都不来上课。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讲着枯燥的数学题,何枝意思绪飘远的穿过窗户的防盗网,跑去了操场。
去看他打球的女生应该很多吧。
也不知道他又进了几个球。
下课铃一响,何枝意东西都没收就下楼了。去学校厕所正好会经过篮球场,所以她假借着去厕所的名义,从篮球场经过的时候,会时不时的朝球场上的沈曜文偷看几眼。
等她从折返回教学楼的时候,她视线刚好偷偷朝站在篮筐下的人看去时,视野里的人好像也看向了她。
吓得何枝意连忙转回了头,脚步慌张的往前走,只是没走两步,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喊声。
是沈曜文的声音,但是她不确定是不是在喊她。
“喂,哪个谁?”
何枝意脚步没停下,但还是不自主的放慢了,她在心里小小的期待着,也许是在叫她呢。
大概是沈曜文没想起来她的名字,又或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何枝意听见身后的人又喊了声:“同桌。”
这次,何枝意停下了。
等她转过身时,沈曜文已经快走到她跟前了,何枝意没敢抬头,脑袋微垂着,帽檐遮住了她的脸,口罩下的呼吸滚烫而又滞缓。
沈曜文的鞋尖在她眼前停住,紧跟着视野里撞入了一颗篮球,沈曜文的声音从高过她半个头的高度坠了下来,砸进耳朵里透着几分不真切。
“帮我把球带回教室。”
何枝意垂在身侧的手紧张的蜷着,嗓音染着一丝不确定:“我吗?”
“嗯,你。”
她没抬头,所以不知道此时沈曜文是什么表情,但从他的声音里,何枝意没有感受到嫌弃,嘲弄,而是在肯定。
何枝意迟疑了两秒才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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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手里接过篮球,篮球像是被太阳晒得有些热,她抱着篮球的手心里渗起了一层薄汗。
“谢了。”
第一次,何枝意突然有种想要抬头去看看他的冲动,只是太阳下的勇气,也仅仅只是让她把头稍微的抬起来了一点,目光刚好直视着他胸口的位置就停住了。
在沈曜文转身要离开的前一秒,她说:“不客气。”
直到何枝意抱着篮球走到教学楼的转角处,她才敢转身朝身后看去,沈曜文已经不在篮球场了,他手里拎了瓶水,正跟几个男生朝学校超市的方向走。
少年的身姿高挑,太阳落在他身上似乎都看不到阴影。
“枝枝?”
程樱的喊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从过往中抽离,眼底还残留着阳光的余晖,她轻颤了两下眼睫,眸底又恢复了一片清明,“怎么了?”
“意姐,我们要打游戏,你来不来?”池一说。
“我不玩,你们玩吧。”何枝意对手游是一窍不通。
盛晓晓插话道:“我就说吧,枝枝她肯定不玩的。”
程樱他们几个要打游戏,所以何枝意就跟盛晓晓换了个位置,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桌上少了两个人。
店门口。
徐闻礼打完电话,正准备折身回去就看见沈曜文从店里出来了,他视线稍偏的朝沈曜文身后看了眼,没见其他人跟着一起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
沈曜文在他旁边站定,朝他扬了扬手里的烟盒:“出来抽根烟。”
说着,沈曜文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随即递到徐闻礼面前,说:“来一根?”
徐闻礼没伸手,看了眼他手里夹着的烟,说教道:“少抽点烟,要是让爷爷知道了,你又少不了要挨顿骂。”
沈曜文扬了扬眉,合上了烟盖揣进了裤兜里,不以为然道:“你不说,我不说,外公他不会知道的。”
他外公年轻的时候有个关系很好的战友,只是那战友命薄,才四十出头就因为肺癌去世了。
自那之后,他外公就戒了烟,还时常教育他们小辈也不要抽烟,就算是抽,也千万不能让他外公瞧见了,不然耳朵又得被骂得起茧子了。
话虽这么说,但沈曜文也还是没点,只是把烟夹在了指尖。
徐闻礼转头朝身后的大玻璃窗看了眼,只是他们那桌在店里面,从外面根本看不见。
“你们经常聚在一块玩?”
沈曜文刚余光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轻笑了声装作没听懂的问:“我们?谁们?”
“池一他们。”名字到了嘴边,徐闻礼似乎都还缺少了一点说出口的勇气。
“不经常。”沈曜文说:“我看池一跟盛晓晓走得到是挺近的,你就不怕她看上了池一?”
徐闻礼有些诧异的侧目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沈曜文挑破了那层窗户纸,说:“要装,下次就记得装得像一点,一晚上眼珠子都快粘在人身上了,我想看不出来都难。”
“......池一不喜欢她。”徐闻礼默了半天,也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没准哪天俩人就瞧对眼儿了。”沈曜文调侃道:“我建议你还是趁早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哪天,你们再同桌吃饭,她就该叫你舅舅了。”
“......”
何枝意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进来的徐闻礼,两人相望颔首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门刚一推开,外面的冷风一股脑的就灌了进来,在暖气充足的室内待久了,突然被风这么一吹,何枝意不由打了个哆嗦,她视线一抬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的身影。
沈曜文手拢着火正要点烟时,一道低柔的声线被风吹进了耳朵里。
“眼睛不好还抽烟,”何枝意视线从燃着的火苗过渡到他的脸上,又说:“真想当个瞎子啊?”
沈曜文偏过头,目光凝着她的脸看了两秒,叼着烟的嘴角忽地挑了下。
“啪”的一声,打火机的金属盖压灭了跳跃的火苗,沈曜文抬手夹走叼在嘴里的烟,微侧身的后颈压低了几分,凑到她的面前,似笑非笑:
“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