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Chapter 29
作品:《臣服》 文/京戈
等了会儿,见孩子妈妈还没找过来,何枝意就说要带着小男孩去附近派出所报警,只是沈曜文刚抱起小孩准备上车,从不远处传来一道呵斥声。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循声看过去,何枝意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正朝着他们跑过来,被沈曜文抱着的小孩听见熟悉的喊声,转头看见妈妈之后,走丢时的害怕立马又冒了上来。
边哭边喊着妈妈。
见状,何枝意转头对出租车司机说了句“不用了,谢谢”就关上了车门。
与此同时,那孩子的妈妈也已经跑到他们跟前了,中年女人直接就从沈曜文的手里把孩子抢了过去,动作有些粗鲁。
何枝意站在旁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只看见站在他们对面的中年女人突然把手抬了起来,中年女人的速度快得她都还没捕捉到挥手的动作,就只听见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沈曜文的脸上。
耳光声很响,响到她站在旁边似乎都感觉到那一巴掌的打得有多疼。
沈曜文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头偏向了一侧,被扇了巴掌的那一侧耳朵都有些耳鸣了,他顶了顶腮,刚转回头就看见那女人视线转向了他旁边的位置。
沈曜文敏锐的察觉到那女人的下一步动作,伸手把何枝意往身后一扯,脚步上前了一步的挡在她的身前,如此一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伸手去挡那女人打来的巴掌了。
那一巴掌又直愣愣的落在了沈曜文的脸上,好像比上一巴掌更用力了。
第二巴掌是何枝意完全没想到的,她可以理解孩子妈妈一时找不到孩子的着急心情,但是她不能理解,一上来二话没问就打人巴掌的行为。
憋屈在心里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何枝意把挡在身前的人拽开,转而走到沈曜文面前,完全不顾及礼不礼貌的问题了,看着那女人理论道:“你有病吧?状况都没搞清楚,一上来就动手。”
“你说我没搞清楚状况?”中年女人情绪激动的指控道:“我刚才亲眼看见你们两个人抱着我儿子准备打车跑路,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偏偏干这些个天打五雷轰的缺德事儿!”
何枝意算是听出来了,合着这人二话不问就直接给他们扣上了一顶人贩子的帽子,她冷笑了声:“你自己问问你儿子,看我们到底是人贩子,还是好心人。”
便利店门口闹这么大动静,附近经过的人也纷纷停下脚看起了热闹,便利店里的收银员也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吸引了过来。
当听到何枝意这句话时,那收银员打抱不平的喊了句:“阿姨,你误会了。他们两个人不是人贩子,人家领着你家孩子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呢,估计是没等来人,准备带着你家孩子去派出所的。”
抱着妈妈腿哭的小孩,也从刚才扇巴掌的惊吓中回过了神,拽着他妈妈的衣摆,仰着头说:“妈妈,姐姐不是坏人。”
这么一来,那女人的脸上变得尴尬了起来,没好意思的转开了视线。
误会是澄清了,但刚那两巴掌的火气何枝意还没消呢。
”自己的孩子不好好看着,弄丢了才知道着急,搞不清状况就胡乱冤枉人的动手打人,您是觉得我朋友人高马大的打不过你,还是你天赋异禀武功高强?”
何枝意一点不留情面的说:“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两耳光回敬给您了。”
“谁叫你们不直接把我儿子带去派出所,就你们刚才那样任凭是谁看见了,都会误会。”那女人辩解道。
何枝意真快被她给气笑了,“合着我和我朋友帮人还帮错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要不是我朋友,你儿子搞不好真被人家给拐走了。”
自知理亏,那女人的气焰明显嚣张不起来了,旁边还有人看着,估计也是觉得一大把年纪被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数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那女人牵着小孩的手,正眼都没给一个的道了句谢就准备走的。
何枝意一把拽住她的手,“走什么走?你觉得道个谢就算完事了吗?你刚打我朋友的那两巴掌,我不说还回去,但你至少也得态度诚恳的跟我朋友道个歉吧。”
还没等那人说话,从身后伸过来的手落在了她的手腕上,紧接着,沈曜文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温和又平缓。
“算了,让他们走吧。”
何枝意拧眉,转过身仰头看着身后站着的人,语气有些急:“算什么算啊?你凭什么要白挨那两巴掌?要不是看她年长,我真想两巴掌还回去。”
正巧,那女人的丈夫也赶了过来,风尘仆仆,身前还围着杀鱼时穿的皮围裙,走过来的时候鱼腥味也被风吹了过来。
何枝意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但也还是没松手。
女人的丈夫见妻子的手还被人拉着,问道:“怎么了这是?”
见他们家里当家的人来了,何枝意直言道:“你妻子误会我和我朋友是人贩子,冲上来直接就扇了我朋友两耳光,她现在要走,但是我要求让她道歉。”
女人的丈夫明显比她要讲道理些,一听缘由立马就道了歉,“真是对不起了,我婆娘她没什么文化,刚才估计也是没找着孩子着急了,要是多有得罪,还请你们多多担待,实在是对不起了。”
说着,女人的丈夫就从口袋里搜出的一沓零整不一的钱,把里面所有的红票都分了出来,递给他们说:“钱不多,就当是我替我婆娘跟你们道歉了,也确实感谢你们帮我看着孩子,万分感谢了!”
看着他递来的钱,何枝意突然有种被人误解的感觉,虽然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那种意思。
何枝意把钱推了回去,“钱我们不要,我只是想让你妻子给我朋友道歉而已,帮你看孩子也不过只是举手之劳,你们以后自己把孩子看好就行,这个世界上虽然好人多,但也不是每次孩子丢了都能遇到好人的。”
最后,那男人领着他妻子又给沈曜文道了个歉就抱着孩子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散去之后,何枝意突然察觉到身后一道灼热的目光正盯着她,刚上头的那种火气消散后,她突然有点紧张了。
刚才她表现的会不会有点太强硬了?
但明明就是对方的错,总不能自己吃了亏,还闷不做声吧。
越想,何枝意的脑袋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垂了垂。
“后悔了?”
正当她思绪一团麻的时候,沈曜文微沉的嗓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嗯?”何枝意一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本能的转身朝他看去,只是刚转身,鼻尖就擦到围巾上了,毛线搔过鼻尖有点点痒。
刚才他们一直都站得这么近吗?
何枝意正想着,头顶又传来说话声:“后悔刚才没收他的钱?”
她愣了一下,脚步后撤了小半步的抬头朝沈曜文看去,要不是看见他脸上挂着散懒的笑,她差点要以为,沈曜文是发自内心的以为她是个贪财的人。
“才没有。”何枝意说:“确实是她做错了,先动手的。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道歉而已,总不能自己吃亏了,还得圣母的觉得没所谓吧。”
“那照你的意思,”沈曜文捕着话里的重点发问:“是说我圣母?”
何枝意顺势问道:“刚才那个女人打的那么重,你为什么还要说算了?”
提起小男孩的妈妈,沈曜文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声线有些低:“她也不是故意,可能只是因为一时找不到孩子,太着急了。”
沈曜文替小男孩妈妈辩解了句:“而且刚才那种情况,她也很难不误会。”
刚看见小男孩妈妈跑过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神色着急的样子,沈曜文突然想起了他妈妈。
在他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他也“丢”了一次,时至今日他都还记得那天下午他妈妈抱他有多用力,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他妈妈的手臂在微微发颤。
是后怕的战栗,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妈妈的眼泪掉在他的颈窝里,像是烫穿了他的心口。
那天也是他第一次看见他妈妈生气到失态,一巴掌用力的打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后来搞清楚是误会之后,他妈妈没有道歉,只是牵着他转身就走了。
直到多年后,他再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妈妈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
“担心自己的孩子确实没错,但着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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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随便动手打人的理由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何枝意还是不能够理解,“而且后面搞清楚是误会之后,她还一点歉意都没有,我都替你觉得委屈,你当时居然还说算了,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忽地,沈曜文觉得心口好像被一个东西轻轻触了一下,心头小小塌陷了一隅。从过往中抽离,他眼底还残留着几分浑浊,漆黑的眸底似浓墨搅动,深得看不清底。
沈曜文凝着她的脸,嘴角挑着笑,声线微沉:“那谢谢意姐,刚才替我打抱不平了。”
突然被他这么一喊,何枝意微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她总觉得沈曜文这声‘意姐’里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莫名听得让人有些脸热。
她正要说话,从身后传来的喊声抢在了她前面。
“文文?”
沈曜文:“......”
听见声,何枝意下意识扭头朝身后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大衣的银发老太太走了过来。老太太的目光先是放在沈曜文身上的,只是见她转头看过去时,老太太又转眸看向了她。
“外婆。”
听到沈曜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枝意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关系。
老太太视线在两人见来回看了看,“朋友啊?”
“嗯。”沈曜文又补了句,“何知意。”
何枝意站在旁边礼貌的喊道:“奶奶你好。”
老太太看了眼外孙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再看向何枝意时,脸上的笑意大了些,眸光透着几分满意。
沈曜文一眼就看穿了老太太的心思,扯开话题道:“外婆,你怎么出来了?”
“这不你外公炒菜说盐没了,我出来买盐的。”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不太会做饭,所以徐家一直以来都是徐仕明掌勺,因此徐仕明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对这事儿颇有微词,毕竟在老太太的那个年代,哪家不是妻子在厨房里忙活的。
偏偏,他们徐家出了个例外。
老太太把话头又转到了何枝意的身上,“丫头,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这话问得何枝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眼神下意识的瞥向站在旁边的沈曜文,但对于她的求救,沈曜文并没理会。
秉着做个不说假话的好孩子的人品理念,何枝意如实应道:“还没。”
“那正好,你就跟我们一块去家里边吃。”
面对老太太的热情邀约,何枝意下意识推诿道:“不用了,奶奶。”
她随便找了个由头,“我跟室友约好了晚上一块吃饭的。”
”程樱?“
说话的是沈曜文。
何枝意刚想答是,突然又想起来早上程樱跟她说沈曜文不去打保龄球的事儿,她估计沈曜文肯定知道程樱约了宋靖康他们。
她正要改口说是盛晓晓,只是老太太先她一步开了口:“樱子?是老程家的樱子吗?”
“嗯。”沈曜文答。
“那赶巧啊,程樱下午也回来了,估计这会儿跟楠楠在客厅里等着开饭呢。”
老太太还记着买盐的事儿,看着何枝意说:“丫头,你也别不好意思,就留下一块去咱家吃饭。”
说着,老太太转头对沈曜文说:“外边风大,冷得很,你带着丫头先回去,我去便利店买包盐就回去了。”
“嗯。”
老太太去了便利店之后,何枝意转头看向沈曜文,说:“我还是不去了吧。”
沈曜文侧头看了她一眼,脚步慢悠悠的往前走,“我外婆刚走,你就开始反悔了?”
她还没答应呢。
见沈曜文往前走,她也只好抬脚跟了上去,“你们家里人的家宴,我去了也挺奇怪的。”
“奇怪?”沈曜文漫不经心地反问道:“哪里奇怪了?”
因为就她是个外人啊。
何枝意默默在心里想着,说出口的又是另外一句话,“就我跟你家里人也不熟,去了肯定会有点尴尬的。”
忽地,沈曜文脚步站定,微微侧过身,视线凝着她的眼睛,声线低缓地问道:
“跟我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