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折她

    她意识到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上辈子就是在断崖下面遇见了夏侯觞!!!


    第一反应就是逃,立刻逃,远远地逃离这个不祥之地。


    奈何手脚冻僵,根本就动不了。


    卫珑音郁闷极了。


    老天这是嫌她上辈子不够惨,还要再经历一遍吗?


    当时,也是这场雪崩,她被甩出马车滚落断崖,侥幸捡回一条小命。等她苏醒,就看见不远处躺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大半身子被掩埋在雪里,苟延残喘,其实她的情况也并不乐观,浑身都是擦伤。


    舅父精忠报国,她从小受的教育亦是教她正直良善,她做不到视若无睹,好心去救他,结果却被他凶狠地掐住脖子。


    他想杀她。


    她不想死,拔下头上的七宝如意发簪刺了过去。她只是想逼退他,结果那支尖锐的发簪没有刺中他扼住自己颈骨的手,反而戳中了男人的右眼。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噩梦般的场景——


    眼球崩裂,鲜血喷到她脸上,她的眼睛里亦有他眼里的血,滚烫的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


    男人捂着鲜血淋漓的眼睛,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她害怕极了,吓得丢了簪子就逃,一直逃到力竭晕过去。等她再度醒来,人已经在邺京镇南侯府,她心中不安,派人回去找过,没有找到人,也没找到那支七宝如意发簪。


    没过多久,舅父出事,霍家阖府尽灭。她被贬为教坊司,再也没有想起那个被她戳瞎眼睛的男人,连同那份愧疚一起深埋心底。


    她被困在教坊司,不知外面天地变化。直到一年后,她被人当做玩意送到新君面前,她才知道曾经被她戳瞎眼睛的男人究竟是谁?


    那位被皇室弃如敝履、视为不详的八皇子,如今的新帝夏侯觞。


    前世种种,譬如昨日死。


    卫珑音躺在雪地上,一边试着活动冻僵的手脚,一边警惕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当她发现雪地上除了自己,再无其他人时,略微松了口气。


    为何没有像前世那样一醒来就遇上重伤的夏侯觞,卫珑音思考过后觉得可能是,这一世再遇雪崩时,她是有意识地坠崖逃生,坠落过程中有意护住脑袋,醒的比较早,夏侯觞可能尚未逃命至此。


    一定要充分利用这个时间差,成功避开夏侯觞。


    等腿脚恢复知觉,第一时间就离开这里。管他夏侯觞是生是死,这辈子都与她没关系。


    只是想到他让她连个安葬之地都没有,真是又气又恨。


    不过,她权衡了一下自己的智力和手段,就算想打击报复夏侯觞,她也不是对手,很可能再次坠入深渊。


    人贵有自知之明。


    论狠,狠不过他。论心机,也深不过他。


    那就躲他远远的。


    想象很美好……


    雪未停。


    手脚慢慢恢复了一些知觉,卫珑音挣扎着坐起身,她的手撑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


    她准备去找青玄和喜珠,确定他们是否还活着。前世,他们连人带马车被活埋雪下窒息而死,希望这一世能幸免于难。


    倏地,她身子一僵,有什么冰凉刺骨的东西攀附上了她的手指,带着点滑腻粘稠的恶心感,她第一反应就是蛇,下意识就要抬手甩开。


    紧接着手腕剧烈吃痛,这才发现不是蛇而是一只手,意识到她的逃离,手的主人反将她抓的更紧,像是将她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是这愣神的功夫,那人死拽着她的手,哗啦从雪底下钻了出来。


    那人瘫在雪地上粗重地喘息,并没松开她的手。


    卫珑音扭头看过去,那人衣服上沾满了雪和泥土,样子极为狼狈,褴褛的衣衫遍布暗红的血迹,白的雪,红的血,触目惊心,唯有那双幽暗泛红的眼睛清晰可见。


    同时,那人也抬眸看向她。


    四目相对的刹那,卫珑音瞬间被震得僵住,继而眼里的震惊被恐惧替代。


    是夏侯觞!


    他、他、他?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夏侯觞已经先一步动作,如迅猛的野兽将她扑倒在地,卫珑音只感觉脖子一紧,脆弱的颈骨便被他扼在掌中。


    卫珑音惊惧交加。


    只觉得自己衰运缠身,就算是侥幸重活一世,还是逃不开夏侯觞见面就想杀她的命运。


    她又不欠他的。


    夏侯觞冷漠地看着掌心中脆弱的少女,漆黑的眸子升腾起嗜血的光芒,享受着少女的性命一点点被他绞碎。


    哪怕夏侯觞对女子厌恶透顶,也知道眼前的少女长得极为好看,披散的头发,脏污的面容并不能掩饰她的美丽,但那又如何,越美丽的女子其心越狠,这是那个女人教会他的道理。


    他体力透支到极限,绝不会在自己重伤的情况下,留下一个隐患。


    卫珑音没有求饶。


    这就是夏侯觞,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杀人向来没有理由,他才不管她是否无辜。


    挣扎间,她的手已经触到头上的七宝如意发簪,她全身上下仅有的利器。


    当手心握紧簪子之时,卫珑音恍然惊醒,难道还要走前世的老路?


    男人的手越收越紧,那股濒临死亡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卫珑音看着夏侯觞干涸起皮的嘴唇,手中发簪狠狠划下,不是对着夏侯觞,而是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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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自己的手腕。


    鲜血汩汩而流。


    夏侯觞动作略滞,眼里出现了一丝困惑。


    然后,他看见孱弱的少女颤巍巍地抬起手腕,伸至他的唇边,温柔地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也不要伤害我,好吗?”


    夏侯觞本是拼着心中仅存的一股狠劲儿想要彻底除掉眼前这个隐患,而少女的做法与以前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完全不一样,她没有可怜求饶,没有哭嚎惨叫,也没有恶毒咒骂。


    卫珑音敏锐地察觉出脖子上的力道松懈了一些,窒息感也没方才那般浓重。


    她强压下心底对夏侯觞的惧意,越发地放柔声音:“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如果饿了渴了,可以喝我的血。”


    少女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


    夏侯觞被人三番五次围杀,几次死里逃生,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唯一支撑他的信念便是,他必须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送别人下地狱。


    夏侯觞的目光如饥似渴地盯着嘴边那截白生生的皓腕,鲜红的血顺着莹白的肌肤滴落在雪地上,如一朵朵妖冶绽放的红梅。


    他喜欢满手染血,却憎恶血腥味。此刻,不知为何,那抹鲜血竟如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引诱着他品尝。


    眸子里的血色越发浓烈,散发出饥渴骇人的光芒。


    他猛地低头,大口大口吮吸起来,但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卫珑音的脖子。


    卫珑音知道夏侯觞是个戒备心极重的人,他只信自己。哪怕她看起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他仍旧不会放心。


    也是,她当真柔弱不堪,前世也就不会为了自保毁他一只眼。


    夏侯觞显然饿极了,馥郁香甜的腕间血入腹,大大缓解了他的饥饿感。他不顾少女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大有喝饱餍足的架势。


    他甚至嫌弃手腕的伤口太小,血液流淌的速度太慢,竟用牙齿将伤口撕咬的更深,方便他汲取。


    卫珑音疼的咬紧牙关,在心中将夏侯觞这个疯子骂了千百遍。她的唇越来越白,她知道再不阻止,夏侯觞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真的可能将她身体里的血全部喝光。


    她轻声道:“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夏侯觞充耳不闻,整个人陷入一种对鲜血极端的渴望之中,只知道这点血不足以让他补充体力。


    夏侯觞一直保持着压制着卫珑音的姿态,本该是暧/昧十足的姿势,但两人皆没有泛起任何旖旎的心思,都在为生死较量。


    雪越下越大,亦没有停歇的迹象,风雪刮在脸上疼的宛若刀割,渐渐的两人身上落满了雪,远看的话,仿佛同苍茫的白雪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