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作品:《长公主她又中美男计了》 淮阳当即决定守在此处。
淮阳把手里剩下的瓜子都给了大娘,告别大娘后,才转头对魏行南道:“我们今夜就守在此处,看看那衙役会不会回来。”
魏行南一听就明白。
他目光灼灼:“你怀疑那八个衙役没死是不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淮阳被那眼神灼了一下。
说话便说话,凑那么近,一直看着她做什么?
淮阳轻咳一声,也不甘示弱地回望回去,却瞧见了他微微泛红的下眼睑,她当然要问:“你这眼睛怎么了?”
魏行南眨巴两下眼睛。
那双下垂狗狗眼更红了,偏生他还努力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看向淮阳,那无辜之色简直要从眼角溢出来:“我没事!不耽误晚上守夜!你不要赶我走!”
谁说要赶他走了?
但是淮阳实在受不得那眼神,微不可查地退了半步,脸上还是面不改色地问:“是不是昨日没有好好睡觉?”
魏行南见被戳穿,有些懊恼地耷拉下脑袋。他不是会说谎的人,眼下被淮阳逼问,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应对之策。
于是淮阳只听他闷声闷气道:“是!你是睡了一天一夜。可我太兴奋了根本睡不着,我一直在探查甄夫人和贾夫人的消息。昨日又有大风,风沙吹得我迷了眼睛,我揉了半天,谁晓得沙子没揉出来,反而眼睛越来越痒。”
淮阳攥住他的衣袖:“去医馆上药。”
魏行南却耍赖了,他紧紧抱住路边桅杆,无比抗拒地摇头:“不!我不去!我没事!我也要跟你一起查案!”
淮阳见他神情简直快哭出来了。
她心中腹诽:做什么呀,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动不动还要哭起鼻子来了?丢不丢人啊?
她沙场征战,见过许多铁血男儿,即使被她按在地上用脸摩擦沙砾,也从来只会瓮声瓮气地喊一句“长公主我服了”。输给长公主不丢脸,要是输给长公主还哭了,那才丢脸。
可这人怎么说哭就要哭啊?
淮阳心中腹诽,可手上动作很诚实。
她手里还攥着魏行南的衣袖,却不知怎么地松了些力道,声音也放轻了,好似在哄他一样:“没说不让你一起查。甄夫人白日又不出门,那‘衙役’要是真回家,也得等到晚上了。我带你去医馆敷药,养精蓄锐后咱们再打硬仗。”
“真不甩开我?”
“真不甩开你。”
魏行南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桅杆。他又眨了眨眼睛,此刻泛红的就不止是下眼睑了,他的整个眼圈都开始泛红,眼睛因为干涩的异物感而沁满了泪水,偏生少年倔强,拼命睁眼也不肯要泪水落下,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破碎忧郁。
淮阳看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怕不是有毛病,怎会对魏行南这般要哭不哭的模样感觉欢喜。
淮阳一巴掌盖在他的眼睛上:“既然眼睛不舒服就闭上!我带你去医馆!”
淮阳本意是想遮蔽他那扰人的视线,可谁曾想自己的掌心微痒,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他的眼睫毛在轻轻地扫过自己掌心,淮阳心中猛地一跳,却又接住了一颗温热的泪珠。
怎么还真哭了啊?
这下可要了卿卿性命了。
她不是故意弄哭他的啊!
淮阳连声道歉:“是我错了,你快别哭了。”
“你错哪了?”魏行南一开口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旋即又愤慨道:“不对、谁哭了!我问你谁哭了!我那是眼睛不舒服,我才没有哭!”
淮阳:“好好好,你没哭。”
魏行南更气愤了:“我真没哭!”
淮阳摊手无奈,她也不知道怎么哄了,只得让他在前边带路。魏行南憋了一肚子气,他眼睛不舒服,一路走一路问,可就是不让淮阳帮忙。
淮阳只能瞧见他挺拔的背影。
少年的骨头比冷铁还硬。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医馆。
郎中给开了方子抓药,魏行南又想自己动手,却被淮阳大力按下:“我去。”
魏行南不服,拼命用肩头往上顶:“我自己去。”
淮阳觉得好笑:“我天生神力,比你壮实许多的汉子都能被我轻松丢出去,你就不要挣扎了。”
魏行南冷哼了一声。
但是眼睛又一阵刺痛,他赶忙闭上了眼睛,不做挣扎了。
淮阳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就去抓药。药铺就在郎中坐诊的堂前,淮阳仔细抓好了药,又瞧着药铺学徒将药捣碎成了药膏,药膏被小心装进盒子里,学徒又抹出其中一些在白布上,最后淮阳拿着药膏和白布就回了魏行南所在之处。
郎中道:“这药膏每日要敷一个时辰。连续敷十五天,就会有好转。”
魏行南惊呼:“每日一个时辰?连敷十五天?那也太耽误事情了!有没有更快的愈合方法?”
郎中捻着胡子,眼神不赞同道:“你这样的病人我见多了!总想着快些快些。这是用药救命,又不是长公主领兵打仗。你若不遵医嘱,最后伤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淮阳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自己名号。
却又听见魏行南小声嘀咕:“看在你说长公主的面子上,敷就敷!只希望不要耽误事情。”
淮阳笑:“不耽误的。你好好治病就是。”
魏行南是个聪慧的好帮手。可淮阳遇见了事情,还是习惯自己动手。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帮他敷药罢了,没什么耽误事的。
魏行南别扭了一路,此刻才诚恳地向她道歉:“对不起啊青雀。如果我真耽误了事情,你抛下我自己走就是了。我自己敷药就是。”
话里却有藏不住的委屈。
这下淮阳心里不是滋味,更不能推拒了。瞧瞧他这样,好似她淮阳在欺负人一般。
淮阳拉他起来:“我说了不会甩开你的。你敷药又不是不能走路,我拽着你往前走不就是了。”
说着淮阳就牵起他的衣袖。
魏行南也站起身来,他眼睛上裹着白布,脚步有些踌躇地往前探,旋即他反手牵住了淮阳的手腕,缓慢而坚定地朝前迈去,淮阳听见他对自己道:“青雀,你是我的朋友,我会信任你!啊呀——”
还没说完他就被门槛绊倒在地。
还好淮阳托了他一下,并没有摔伤。魏行南却仰面趴在地上,半天不肯起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直到后面人催他:“喂!别挡道啊!”
魏行南这才气愤抬头:“青雀!”
淮阳压抑住自己声音里的笑意:“忘了提醒你有门槛了。”
魏行南气愤地站起身来,找郎中要了一根拄拐杖,这才重新走起路来,他才不要人搀扶!
淮阳无声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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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开路。
这可不能真让他摔伤了。
二人折腾一番,很快天就黑了,魏行南也敷完药了,他摘下白布露出一双冷冰冰的生气的眼睛,语气也是冷冰冰的:“走吧,去甄夫人家。”
丰安县多的是来往的商贾。商人行商到路不分早晚,是以丰安县和南建城不一样,这里没有宵禁。据说最热闹的是西街,可到了甄夫人家的巷口,这里依旧黑洞洞的,寻常人家还是日落而息。
淮阳带着魏行南,蹲守在了甄夫人家墙角。
魏行南敷完药神清气爽,他眼睛瞪得像铜铃,誓要一雪前耻,居高临下地对淮阳道:“你要困了就睡!蹲守这事我来就行!”
淮阳还真有些犯困。
她向来觉多,若是无事时节,她平日里早就睡下了,所以早上醒得也早。
淮阳一直觉得:睡饱了觉,脑子才能转得更快,才有心思去对付朝中那些老狐狸。
不过这是蹲守啊,她怎么能犯困呢?
淮阳只能跟魏行南开玩笑,以此来驱散困意:“你现下这么精神,要是今晚他不来呢?要是我们要蹲守好几日,你能撑得住吗?”
魏行南:“当然可以,大不了白日睡晚上蹲!”
他和淮阳则全然相反。
他在北康城的时候,也算得上是个纨绔公子哥,晚上也常常和朋友们去饮酒。这半年漂泊在外,那些细作又排挤他,魏行南心中苦闷,时常挑灯将那本《长公主传》又拿出来看,这眼睛出毛病十有八九也和挑灯夜读脱不了干系。
总之他是越夜越精神。
淮阳听他吹嘘夜读《长公主传》,又调侃他:“该睡觉时不睡觉,怪不得你眼睛出毛病。那郎中都嘱咐过你了,顺应天时。”
魏行南才不听:“郎中分明说我是上火又劳累过度。青州吃得太辣了,我吃不惯!这几日又忙着探查案子,咱们连夜从蓬安县赶到丰安县,根本没有时间歇息嘛!”
“青州辣你吃不惯?”
“吃不惯!”
淮阳想起魏行南的口音,那并不是青州口音,反而像南建城官话口音。当然南北国同宗,南建城口音和北康城的官话口音一致,所以淮阳听得像。
可淮阳此刻没有想到那么远。
她只是觉得魏行南出手阔绰,哪里像个小城书吏,分明像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她知道魏行南出身富贵,只是不知道为何来了此处,又为何做了一个小小书吏。
于是淮阳又问:“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家乡在哪里?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魏行南在黑夜里瞟了她一眼。
淮阳能看出来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果然他讥讽道:“你查我户籍吗?”
魏行南扭头不搭理她了。
可深夜实在难熬,魏行南又是个憋不住的性子,于是转头小声对淮阳说:“好吧好吧,家里有什么人我可不告诉你。但是可以告诉你——我来自北康城。”
魏行南第一次对朋友敞开心扉。
可是半天没听到回应。
魏行南一回头,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这青雀什么时候竟然靠着墙根睡着了?这也能睡着?!
他拼命摇晃淮阳身体:“醒醒啊!我们在蹲守啊!这里不是你家床铺!”
可任凭他将青雀摇晃成田地里的麦浪,她依旧睡得发沉,一点也不带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