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金风玉露
作品:《钓心》 离开民居,宇文静训有几分后悔,不该把人逗生气了。
现在好了,只要她一靠近,卢元修立刻退开几步,不让她近身。
明明只是没根基的小庶子,却敢对她摆脸色,嘴上说着:殿下,随便你。实际上,逗过了就耍性子,非礼勿近的模样。
宇文静训不由得怀念起前驸马崔遗的温驯,还有那几近完美的伪装。崔遗现在多半调了几路暗线杀手,四处寻觅她的踪迹。就今晚那架势,大概率崔遗希望她的身体在公主府,头在他崔家的坟头上。
想到这里,宇文静训委屈了几分,“驸马,我伤口疼。”
前方的身影顿了一会儿,缓慢回身。
微弱月色,他的脸更加无暇,散着微微光泽。
宇文静训摇头,不愧是她精心挑选的驸马,就算生闷气,也如此令人移不开眼。
还未等她砸吧过味儿,卢元修走到她身边,将她拦腰抱起。
她讶异,而后笑了,圈住他的脖颈。
月色浸染长街,宇文静训在手指勾着卢元修的革带,指腹用力擦过他腰线时,明显感觉青年浑身一僵。
说实话,宇文静训没骑过这么丑的老马,不过驸马愿意让她坐在他怀中,减少颠簸拉扯伤口,到也有一番情趣。
她自然笑纳了。
可惜,卢元修很快将她的手擒住,规矩地放在她的腿上,不言不语。
宇文静训呶呶嘴,哀叹自己驸马不解风情啊。只得问道:“驸马,这里是十七告诉你的吧。他呢?”
他抿紧嘴,过了好一会儿,才陈述:“您的暗卫让草民把殿下带去城北的里坊,其它不要问,否则杀了草民送回西凉。”
哟哟,十七查到驸马的底细了。
会是谁呢?真有些期待呢,为了驸马,她要好好把后面的人杀掉。
这样驸马就独属于她一个人。
宇文静训安静贴着他,听着他的心跳,忽而仰头撒娇:“驸马,抱紧一些,太颠了,疼。”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绵软,眼见他耳垂泛起血色。
月光下那张艳色逼人的面容越是隐忍克制,越教她想起床帷间被扯断的玉带会是何种摸样。
“殿下!适可而止。”他将宇文静训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不再看那双明亮得过分的眸子。
倒是把宇文静训憋得快不能呼吸,忍不住咬了他胸膛一口,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才撑着他腰微微拉开距离。
这一次,宇文静训清清楚楚看见卢元修眼中的不耐,不过很快被他掩去。
卢元修语气里有几分藏不住的恼意,“殿下,你我未行礼。莫要如此——”
“……不知羞?”她再次借机缩入卢元修的怀中,“元修,本宫就是喜欢你,忍不住嘛。你不高兴就摸回来嘛,本宫不占你便宜。”
卢元修正待动作,一道雪白向两人掠来,与他抽出的弯刀相击,直接断了刀身。
力道之大,马上的两人也因此被击得向后倒下,幸而卢元修及时抱着宇文静训后撤落地,踉跄几步才站稳。
一路燃起的火把,映亮整条街道。
宇文静训缓缓抬头,收起戏谑的笑容。
铁蹄声如惊雷破空,为首的金鞍少年在奔驰的骏马上,利落收起长弓,铮然一声铁刀出鞘,单脚一踩马背,跃起落在两人身前,寒光铁刀架在卢元修的脖颈上。
“闻剑声,回来也不去公主府喝杯酒。”宇文静训不动声色地将卢元修扯到身后,反手扣住他的手,十指紧扣,令他不能轻易远离她身旁。
与此同时,闻剑声的声音传来:“我道是谁大半夜伤风败俗,原来是我朝敬武公主宇文静训,那就不奇怪了。”
下一秒,宇文静训脱掉一只鞋子,直接甩闻剑声脸上,铁盔因此歪了一分,身后的士兵早见惯了,自觉地转过身。
宇文静训没好气地单手叉腰,吼道:“刀收起来,这是你姐夫。”
“哦。”
然后她单脚跳,想要去捡起鞋,却一跳就疼得嘶嘶冒汗。卢元修沉默地弯腰,捡起那只金色绣鞋,半蹲下遮掉所有探究的目光,为宇文静训穿上。
向来得了便宜就卖乖的宇文静训,单手勾着卢元修,踮脚凑在他耳边,小声问道:“驸马,本宫的脚软吗?”
“殿下!”
闻剑声抱着铁盔,翻了一个白眼,见怪不怪地说道:“姐姐,你这次的男人,好看得过分了……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宇文静训拎着耳朵拧了半圈。
“说,谁让你带兵入京?!你是生怕父皇不杀你啊。”
闻剑声想办法挣脱之后,眼神命令副官带着人后退了七八个身位,道:“我在城外见到公主府起火,一时情急,父皇会理解的……崔遗呢,他看见你背着他找男人,只是烧了公主府?姐姐,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找老实人家里的纯良孩子吗?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不用天天猜心,只管睡就是了,腻了换下一个,也不会因此结仇,要死要活,恨不得屠了你千百次,烧成灰吃进肚子。以前我就和你说过,不要招惹世家子,从小压抑着长大的人,内心很变态的。当然和你这种天生的变态,还是不一样。”
这下子,宇文静训无语了。她就是害怕闻剑声那张嘴,整天胡咧咧招来杀身之祸,才使了计让崔遗过去辅佐闻剑声。没想到却给自己招来祸端,难怪崔遗如此着急回京,会恨不得剁了她。定是闻剑声这死小子,说了一堆不该说的话。
“你下次再不管住你那张破嘴,我让箬叶找针线给你缝上。叫姐夫!”
闻剑声撇嘴,道:“前姐夫就够我遭罪了,为了立功回你身边,差点把我命都算进去。你还来!哦~不过,姐姐,你这次选的不错,看起来出身很寒酸,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模样,很好拿捏。不愧是姐姐,知错能改。”
“闭嘴!”宇文静训气得脑袋都有点嗡嗡响。她都舍不得多说几句的人,被这只长了八哥嘴的弟弟从头到尾胡咧咧一堆。弟弟实在过于像母亲的没心眼,也是很大的问题啊。宇文静训揉着疯狂扯痛的额头,命令道:“现在,带着你的兵回城郊大营,其它别管。千万别让父皇发现。”
“哦。”闻剑声不情不愿。
她顺便提醒自家弟弟,“你城北里坊的别苑最近别去了,我要住。”
“好……马车要吗?姐,你的腰在喷血。”闻剑声指着她曾中过刀的腹部,结果被宇文静训一巴掌打掉,将人利落赶走。
待那一队兵士的身影消失,一位兵士已经驾着豪华的宫车来到两人身边。
宇文静训冲着卢元修浅浅一笑,“驸马,今夜就别回卢家了。”
这声音又低又魅,听得人心尖若颤动琴弦。可惜,今夜格外不解风情的卢元修,沉默地将她扶上马车,就要离开。却被宇文静训扯住了腰间的玉佩。
“本宫说了不准走。”她脸色忽然沉下,眼神锐利得如冰刀,硬生生将卢元修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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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宫车最里面。
浸润衣裳的血液,滴落在卢元修的绸袍上,晕开一片。她却不顾,拉过卢元修,坏笑着在他的鬓发边亲了亲,轻而缓地一点点靠近,吻住他。
夜风卷着车帘,碎花吹入,若蜻蜓点水一般拂过他的眼角。
“驸马,你在害怕?”宇文静训拉着他的手腕,示意他拢住自己的腰,“害怕被人看见?还是害怕伤了我?”
卢元修眸子若春风中散落一池水的荼蘼,令她看见了春色。
他说,“殿下,你为何非要这样折辱自己?”
“折辱什么?”她朗声笑了,眨巴着眼睛,道:“我只是想让驸马帮我重新包扎伤口。”
她轻蜕去层层春裳,染了药凉、血腥、熏香,此刻竟混出一股甜意。
古朴的药箱不知何时塞在卢元修怀中,他几乎不敢抬眼,手下有些用力,疼得她有些瑟缩,不由得饮下车中的烈酒镇痛。发钗不知何时滑落,坠得生疼,她拔下发钗珠饰,扔在角落。
待他打好药布的结,便坐在他身上,扯住他的衣带,翻开衣襟,偷偷侵入凹凸的腹线之下。
宫车碾过小坑,车身轻晃,烈酒倾倒一地,酒香四溢。她的发丝缠绕住他的手指,“驸马,疼。”
“……静训,别说话了。”他说话断断续续,似忍到极限,直呼她的大名。
因她有伤,他不敢用力,只是扣住她双手的指尖紧了紧。却被她找到机会,纠缠上他的唇舌。
他挣脱宇文静训用低声细语营造的束缚,大口喘息着,漂亮的丹凤眼是被欲望浸润的艳丽,视线仿若蔓藤般死死纠缠着宇文静训。
宫车再度颠簸,他咬紧牙关,喉结动了动。克制着将宇文静训抱在柔软的车垫上,为她一件一件穿上春裳。
宇文静训微笑着,强行将人困在车壁和双臂之间,冲着卢元修呵了一口气,调笑道:“哎呀呀,驸马是不是看过京中流行话本子,怕本宫是那种得到你的身体后,就翻脸不认人的负心人?”
“……”
“放心,驸马现在说什么,我都爱听。”她追着他,吻上他的嘴角,却被推开。
卢元修与她对望,磕磕绊绊地说着:“殿下,是把我当玩物吗?非要在这种地方,被人看见,我就再也抬不起头了。”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红了一半。
闻言,宇文静训讶异,她以为胆敢勾引她的小庶子,在这种事上很大胆,定是从前勾搭过不少□□。到时,她可以以此为借口,逼着驸马被浸水的轻烟罗裹着全身,无法挣脱,陪着她一起沉沦。
压根没想到对方是只童子鸡。
也罢,反正她也是。
好在她见多识广,慢慢教就是了。
宇文静训双手捧着卢元修的脸,颇为认真地说道:“元修,你可是第一个,我亲自向父皇求娶的男人,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哎哎。”
“殿下,殿下不过是见色——”避不开的卢元修只得看着她。
宇文静训欺身而上,长发披散令两人之间暗如黑夜,暴雨般落下的吻像是要撕咬猎物到尽头,荼蘼香浓郁到几乎窒息。
许久之后,她放过卢元修。
气息不稳地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元修,现在知我心了?”
“流……流氓!”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外面传来好几声干咳,俨然是她那阴魂不散的弟弟。
“姊姊,父皇驾到,还不快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