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作品:《穿进科举文里当NPC

    几日后三人便到官府报官。


    纪楚与赵琼混在堂外百姓之中,只兄长赵越一人进入县衙。


    “堂下何人?”知县卢禹高声询问。


    “答县老爷,小民赵越,要状告王武无故殴打小民。”赵越低头道。


    一旁的典史听此多看了几眼赵越。


    “来人,验伤。”卢禹即刻下命令。


    很快,赵越被带到县衙侧堂验伤完毕。


    验伤的官兵大步走来,俯首告知县老爷赵越的受伤情况,知县听后点头。


    “你既说王武殴打你,他何故殴打你。”卢禹问道。


    赵越忿忿道:“因王武想要娶小民之妹,小民拒绝,便被他王武派人打个半死。”


    知县卢禹刚要命人押王武前来县衙。


    典史立即上前对知县道:“堂尊勿听这刁民诬告,你说王武想娶你家妹子而打你,你有何证据?”


    赵越一时说不出来。


    看此情景,典史有些得意,又道:“这王武是王家独子,你们兄妹只靠一个小小包子铺谋生,王武又为何自降身份娶你妹妹。”


    赵越因气愤而满脸通红,但又不想在堂上说太多导致妹妹名声被毁。


    场面一度安静。


    突然,纪楚一不留神,身旁的赵琼冲进县衙内。


    “知县大人,民女就是此人之妹,王武之所以殴打我哥哥,是因为——”琼儿停顿片刻,“是因为王武意图强取民女为妾。”


    如果只是想娶正妻不成,是两家族之间的纠纷。


    但本朝律法,若涉及强取良民为妾,就会涉嫌到强抢良民之罪,此为重罪,须流放。


    知县听此,立即派人将王武押来,一旁的典史也不好再阻止。


    大约一刻钟,王武被押到衙门。


    此前纪楚想着王武人如其名,又名声在外,应当是一个凶悍恶霸。


    但初次见到,才知竟是位白面小生,只是常年纵情声色,眼圈乌黑,满面油光,人也很是虚浮,眼神飘忽不定。


    一见到王武,赵琼回想到什么,眼神中出现恐惧。


    知县卢禹看着赵琼问:“此人便是你所状告之王武么”


    赵琼强打精神,眼泪摇摇欲坠:“回知县大人,此人是意图强抢民女做妾的王武。”


    见其仓惶神色,知县温和安慰道:“不必害怕,本官定会公道处事。”


    琼儿泫然欲泣道:“多谢县老爷,王武他几次三番威胁我们兄妹俩,要抢民女做妾,如不愿意,就要打死我哥哥。”


    堂外百姓听得群情激愤,那王武本就作恶多端,王家更是视侵占百姓田亩为家常便饭,因而众人都在同情赵琼兄妹。


    从前因王家势大,并无人敢报官。


    但如今的知县前些日子刚刚被调任来此县,看其做派,或许会有所不同。


    “王武,现有你强取民女和无故殴打良民两罪,你可知罪。”知县严厉问道。


    王武不屑道:“我不认罪!我王武想要什么人没有,何必要靠强抢这女子,更何况,又有何证据判定我雇人殴打此刁民,谁知道他因为得罪谁才被打。”


    此时,知县正待追问王武,一旁的官兵上前在知县耳边说了几句话,


    不知官兵说的什么,纪楚看到知县听后表情微动,


    知县本欲追问王武,可官兵说完后又转而问赵琼兄妹:“王武所说不无道理,你们有何证据么。”


    不止纪楚一人注意到知县前后态度变化,赵越兄妹俩也发觉了。


    赵越对此并不惊讶,只是神情很是失望,道:“小民并无证据。”


    王武听到后极洋洋得意,似是认定案已审结,便要转身离开。


    见此,纪楚也按捺不住,穿过衙外百姓进入县衙,扬声道:“民女可作人证!”


    赵琼看到纪楚后,面色变得焦急,她先前担忧纪楚贸然作证会影响县试,故特意嘱托过纪楚不要冲动。


    知县扫一眼纪楚道:“你又是何人。”


    “民女乃女学学生,那日亲眼目睹赵越被王武所雇打手殴打,并亲耳听闻那些打手是为王家做事。”


    知县卢禹打量纪楚:“女学学生?那你讲述一下当日发生之事。”


    一旁的王武这才看清纪楚,双眼瞪大道:“纪楚,你做好人没做够么,还敢来?”


    纪楚敏锐地听到王武话语里的信息,这或许与原身所遭遇的事情有关。


    不过当下她并未理会王武,简略地讲述那日路过小巷时所看到的一切。


    她讲时用词精妙、情绪到位,堂外百姓也听得义愤填膺,堂官连喊几次“肃静”都无法使其安静。


    引得知县格外多注意纪楚几眼。


    讲完后,王武大喊:“知县老爷,此人与我王武有仇,她的供词不能作数。”


    知县问道:“何仇?”


    王武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赵琼方才出神思考片刻,似是下定某种决心后道:“民女的手帕先前被王武抢走,王武意图以此中伤民女之声誉,此也可算物证。”


    堂外百姓群情鼎沸。


    “王武,本县问你,此事是否当真。”


    王武含糊其辞,欲言又止,并未承认有手帕一事。


    纪楚不由得佩服赵琼的勇气,这一招破釜沉舟真是用得巧妙。


    若是王武承认,就间接承认强纳良民为妾之罪;但若其不承认,那手帕在王武那里也不再是威胁,今日百姓皆为证人,就算未来他再拿出手帕造谣,也不会有人当真。


    纪楚曾经也想过这一招,但这一招若出什么差错,极有可能引起县里人对赵琼名声的诋毁,因而纪楚并未提出这个想法。


    可没想到,赵琼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魄力。


    幸运的是,王武外强中干,如今唯唯诺诺不敢多言,百姓们也就并未把注意力继续放在手帕上,而是对王武的惩罚。


    知县面上有些鄙弃王武,但犹豫之后,最终还是以证据不足未判王武强抢良民罪,只判其无辜殴打他人之过,笞二十杖,就这样轻轻掀过了。


    王武被打得呲牙咧嘴,百姓们瞧着并无热闹也四散而去。


    唯独赵琼兄妹俩神情并不甘心,也只能无可奈何。


    纪楚虽先前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多少心存希冀,现下亦有失望。


    不管怎样,现如今的局面已是他们能达到的最好结果,真正除害还需从长计议。


    若纪楚童生试能有好的结果,一切或许会有不同。


    *


    此刻,想到纪楚童生试的不止她一人。


    在县衙某间空房里,有两人在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是与王武有远房亲族关系的县丞本人。


    “真没想到,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新来的县尊竟也不给我这在此地多年的县丞几分薄面,我那远侄还好吧。”县丞面上略有不悦。


    一旁的下属表面点头哈腰,心里却想:您那侄子县里谁不知道,作恶多端,只吃到二十杖已是知县权衡之后的结果。


    下属只能心中腹诽,面上讪讪笑道:“二老爷,您那侄子倒是还好,只是那证人纪楚是女学学生,她好像和您那远侄也有私仇,如今这女学已经非同以往......”


    这人正是审问时替王武说话的典史。


    县丞瞥一眼典史,不屑道:“怎么,你还怕一个尚未县试的学生么,别说她是女子,就算是男子考生,又能如何,每年县试都无法上榜的学生多如牛毛,刁民而已。”


    典史便不敢再说些什么,他想让这位二老爷县丞亲自目睹一下那纪楚在县衙里的风采,讲述证词时字字句句一针见血,措辞犀利,镇定自若,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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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是寻常刁民,不过就算他尽数讲述县丞也不会相信。


    县丞并未注意到下属脸色变化,又自顾自地说:“还是这王武太不像话,他与我本非嫡系本家,只是有这么一道远亲关系,若不是看他王家这些年生意经营得好,我也不会认这样的亲戚,也罢,这次敲打一下他们也好。”


    一旁的典史不言,开始担忧自己的前途问题。


    *


    纪楚此时不知自己在典史心中已经前途大好。


    从衙门回家之后,她便又开始日复一日卯时起、子时眠,一日无休的规律日程。


    一开始还有些女学生看到每次纪楚均为旬考成绩第一而不甘心,在看过纪楚的帖经和文章后也不得不服。


    而纪家父母原本对纪楚读书持的是眼不见心不烦,但听闻纪楚在女学中格外出众,心里也不免打鼓,莫非她真的能中?


    让纪父震惊的是连一向傲气十足的绸缎庄方老板都来讨问纪父教女之道,纪父只觉飘飘然,便逐渐觉是自己教导有方。


    于是,他常常喊来纪楚在众人面前得意洋洋地对其高谈阔论一番,不过纪楚几次三番在众人面前指出纪父话语间漏洞。


    众人面上不显,心中却明白纪父根本就没关心过纪楚的日常,皆在暗暗耻笑纪父借女耍威风。


    纪楚的出众只是因她自己天赋异禀罢了。


    经过几日,纪父知道自己老脸丢尽,也渐渐偃旗息鼓。


    就这样,年节在纪楚每日习字、默书和作文中过去。


    这些日子,每逢休憩日,纪楚便作一文给徐夫子批阅,徐夫子论评纪楚之文已具风骨,参加童生试已是绰绰有余,就算现在下场乡试或许也可榜上有名。


    但徐夫子也说,现如今纪楚做文章靠的是天资和独具一格的立意,但若还想在乡试之后再进一步,文章还需打磨,纪楚的文章风骨有余,还但缺厚重。


    不过这都是纪楚考中秀才进入县学之后需要思考的事情。


    年节一过,二月中旬,县试开始。


    除了纪楚,今岁纪楚的大哥纪泽也准备下场考试。


    县试第一天的清晨,天还未亮,纪母为家中两位考生均备好干粮,放置于筐内以便取来充饥。


    离家时,纪母并未多嘱咐什么,只是在子女离开后,静静看着女儿背影出神。


    现下虽过立春,但才至惊蛰,天尚未变暖,寒意仍能透骨。


    纪楚忍着刺骨的寒风,在县里的考棚边寻找女学同伴。


    女学人数不多,今岁只有五个稍年长些的女学学生参与考试,正好互相作保为童子结,徐夫子也已寻好廪生为其作廪保。


    考棚外的人许多,童生与送考人挤作一团,熙熙攘攘,纪楚艰难挤过人群寻找伙伴。


    幸好女童生不多,大都是穿着青色棉袍的小姑娘,极容易辩认,纪楚很快就找到女学同伴。


    寒天冻地之下,五个女孩聚成一堆说说闹闹,连诗对句,自成天地,紧张气氛也不知不觉消散。


    她们并不知道,在这考棚之外,五个女学生聚在一起的画面十分扎眼。


    “这就是本县女学今年应县试的女子?”远处一位男子考生盯着她们嗤之以鼻道。


    男子与几人聚作一处,其他人听到男子之言,注意力都被正在笑谈的纪楚她们吸引过去。


    此男子名叫祝禾德,在县里素有名声,是此次县案首的热门人选,为这群人之首。


    祝禾德又鄙夷道:“女子怎能学好学问,竟在这里胡闹。”


    另一位考生随之附和:“小打小闹罢了,”他嗤笑一下,又言:“平日我们都怜香惜玉,今日大可以让她们看一下自己究竟几斤几两,怕是到时榜上无名,别太过伤怀啊。”


    周遭人听此都嬉笑起来。


    编钟一响,卯正,考生们开始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