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第 120 章

作品:《刻春闺

    那山峰后面是什么样的光景没有人知道,只是这么久了连只鸟都没有飞过来,难免让人觉得危险。


    蛊女抬头看了一眼,“我和你们一起去。”


    既然这是唯一救褚红的机会,就算有多危险,那也要去试一试。


    两个人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才走过山峰间隙,在看到远处的一座茅草屋还在冒着青烟的时候,武茂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许姑娘,你在里面吗?”


    屋里没有人回话。


    武茂背着人直接跪在了院子里,“求许姑娘救命!”


    蛊女连忙学着他的样子也跪在了院子里,她倒是想直接闯进去把那个女大夫抓起来让给褚红治病,但又害怕把人惹恼了。


    谁知道这些避世的大夫都有什么破规矩。


    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跪了多久,门口才开了一条缝,里面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把她放进屋里,不许乱看,不许乱动。”


    原本蔫巴的两个人立马来了精神,武茂将褚红放到了屋里的竹床上,蛊女走的时候朝一旁看了一眼,隔着道屏风隐约能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屏风后露出的衣角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款式。


    忍不住看向前面的武茂,这个女人真的靠谱吗?


    人影缓缓从屏风后走出,再见到褚红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惊讶。


    手指点上她的额头,缓缓从上移到胸口正中间的位置。


    而后缓缓睁开双眼,“原来是一条小小的毒虫。”


    “你说什么?褚掌柜死了?哪一个褚掌柜?”旬兰茹抓住一个侍女的衣领问道。


    侍女低着头,不敢直视的眼睛。


    旬兰茹又看向另一个刚刚在和她说话的侍女,“你来说,到底是哪个褚掌柜!”


    “这普天之下还能有几个被抓进刑部大牢的褚掌柜呀?”


    一道明媚又张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女子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堆宫人。


    “见过贵妃娘娘。”


    院子里的人纷纷跪了下来,雍容华贵的女人径直朝着旬兰茹的方向走去。


    “我来给太子妃送陛下的赏赐,顺道看看这东宫的牡丹到底开的有多娇艳,能让陛下日日都赞不绝口。”


    旬兰茹对上她的视线,白玉珠那副在宫中盛气凌人的贵妃架势驶弱了下来几分。


    “看来太子妃还不知道呀,这件事一个月前就已经满京都都闹得沸沸扬扬了。”


    一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有?


    “说是那个太师同党被毒死在了刑部牢房,当天晚上还来了很多灭口的黑衣人,整个人尸骨无存,连个坟都没有。”


    旬兰茹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不会的,你胡说,你在骗我!”


    “我骗你这个做什么?这可是满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啊。”


    “没想到你的消息这么不灵通,瞒着你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白玉珠的眉毛扬了扬,眼中露出一丝得逞。


    “我听说那天太子也在场,他没有告诉你吗?”


    眼前的女子像是站不稳一样往后退了两步,一旁的侍女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娘娘要仔细脚下保重身体!”


    旬兰茹抬头看向眼前的女人,又再次问了一遍,“你说当时赵衡也在?”


    “是啊,梁王世子越狱他带兵前往应该碰上了,只是可惜没有挽回什么局面,刑部死了不少人,把怒火发泄在了世子身上,说不定现在只剩半条命了。”


    旬兰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等缓过来,肚子里就传来一阵绞痛。


    “不好了!太子妃见红了!快去找太医!”


    一下子整个府里变得鸡飞狗跳起来,两个人连忙将旬兰茹扶回了寝殿。


    “这是要生了,找太医有什么用?还不赶快去请产婆来!”


    白玉珠在一旁乱出主意,打定了要让这东宫乱上加乱。


    褚红醒来的时候,胸口处传来一阵被撕裂开的痛,还不等于她有什么动作,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不要乱动。”


    没有一丝起伏带着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褚红侧头望去,那女子清冷的脸庞似曾相识。


    “我在梦里好像见过你。”


    许负没有接她的话,伸手将一旁的香炉点上。


    褚红看着屋顶突然有几分茫然,想起那一串串的纠葛,“我怎么又回来了……”


    原本褚红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才去做下那些事的,如果发现自己没死,说不定又要掀起什么风浪。


    “如果你在这里不开心,我可以为你洗掉所有的记忆,你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一生。”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真实,像极了那些算命大仙用来骗钱的套路。


    褚红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女子身上,但自己总觉得可以办到。


    “你自己应该也感觉到了,你和那里的联系已经彻底断开,你不可能再次回去。”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世外高人的存在?甚至都能看透自己原来待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和你一样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许负的话打断了褚红乱七八糟的想法。


    褚红并没有从哪里能感觉到许负的普通,反而是神秘比较多一点。


    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所以才知道现代的事情?


    “太阳当空照……”


    见没有反应,褚红又换了一句,“床上明月光……”


    “惜秦皇汉武……”


    怎么一个反应也没有?难不成童年少年青年都没有念过书吗?


    许负不明白这个女人在胡说些什么像是暗号一样的话,手指轻点她的额头。


    “并没有发热,为什么开始胡言乱语?”


    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香炉上,难道是因为这香吗?


    “除了胸口痛一点以外,我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褚红说的这是实话,许负从一旁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了她。


    “那条毒虫几乎啃遍了你的五脏六腑,定期三日内吃一颗,不出半月就会大好。”


    褚红眼睛发亮,视线落在那个小瓶上,真能活死人肉白骨这么神奇,果然古代能人异士众多。


    褚红三天没到就已经能下床来回活动了,只是这几天许负都不让她出去,从外面带回来吃的东西不是寡然无味,就是堪比白水,还每次的样式还都不一样,也不知道变个花样糊弄谁?


    褚红对食欲那么低的一个人都快受不了天天吃这些,她看向一旁盘腿坐在榻上闭着眼睛打坐的许负,是不是这人在外面吃饱了,所以才天天顺手买这一家的饭回来给她吃?


    将手里的米饭放下,“能不能换一家饭馆的饭?”


    “稍微做辣一些做咸一些也行,我还是头一次吃到连米饭都没有米饭味道的饭。”


    许负睁开眼睛,“你的胸口不痛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养病的时候就是要吃的清淡一些,可是吃这些还不如让我直接喝白水,还省得嚼。”


    死是没死成,要再吃下去这几顿饭,褚红连活着的心都没有了。


    隔天褚红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一碗水,瞬间觉得日子也就快要到头了。


    “你是不是没有银子?”


    不然褚红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理由。


    “那种身外之物,我不需要。”


    褚红觉得她就是在死鸭子嘴硬,好面子,随后又叹了口气,仰头将自己面前的那碗水一干而净。


    水就水吧,也不见得这人能看着自己饿死在这里,要不然费那么大劲儿救自己干啥?


    鼻尖在闻到那股香味后,随意问了一下,“这是什么香?很独特的味道。”


    “人骨香。”


    褚红一脸错愕的抬头,看许负那副平静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视线又缓缓落到香炉上面。


    “你该不会经常出去就是去杀人吧?”


    女子抬眸看了她一眼,“半对半错。”


    早知道就不问这一嘴了,她回答了还不如不回,更加恐怖了。


    “我什么时候能好?”


    其实褚红觉得只要能下床其他都不是什么大事,比如自己现在就觉得生龙活虎,虽然只喝了一碗水,但精神却依旧好的很。


    “你想出去吗?”


    褚红支着下巴,不出去难道这辈子在这喝水吗?还是天天吃没滋没味的饭?果然能打败人的只有那一张想吃好东西的嘴。


    “现在正逢乱世,外面到处都在打仗。”


    “山谷虽小,却四季如春,对你的身体也好,我很中意你,如果你不想去面对外面那些人和事,可以在这里安稳度过余生。”


    这是褚红听她说过最长的话。


    外面的情况有多棘手,想起自己死之前的局面就已经能猜的大差不差了。


    “我之前就想告诉你,你是短命之相,我能扭转一次乾坤,未必次次都能保下你。”


    “留在这里也能避祸,等你下一次投胎,我会亲自为你引灵。”


    褚红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要么是学医学傻了信了歪门邪道,才张嘴闭嘴说出的话都那么吓人。


    要么就是,她和自己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是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的是她们来自不同的世界。


    是无法用褚红现有的认知去解释的世界,比如真实存在鬼怪,玄学一类。


    “就算是短命,那也该由我自己去过完这一生,躲躲藏藏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许负的目光依旧很平静,落在褚红身上久久没有离开,能做出问皇权的事,这人又怎么会是一个怕死的胆小鬼?


    “我就信你通一些灵,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家人朋友在那边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短的缺的?或者是要我去做的?”


    这才是褚红更想知道的事情,也是她最想弥补的愧疚。


    在许负听来,这番话属实有些得寸进尺,只是像褚红这样灵魂通透且没有任何杂质的人,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一线天的另一头,都是很难遇到的人。


    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个龟壳,伸手递给对面褚红。


    “把眼睛闭上,仔细回想和他们的过往,再将里面的铜钱掷出来。”


    褚红听话照做,脑海中一一浮现故人的身影,不知不觉间泪水溢出了眼眶。


    这一份思念不是随着时间就可以慢慢淡化的。


    三枚铜钱整整齐齐地落在刻了八卦图像的桌子上,其中有一枚铜钱从桌子上不断滚动,眼看就要掉到地上,褚红眼疾手快将接了下来,随手放在桌子一角。


    看着眼前的卦象,许负眉头微皱,就算刚刚给褚红借了一运,卜出来的却还是极凶。


    褚红看不懂这三枚铜钱的意思,只见眼前的女子伸手一挥又将那三枚铜钱装回了龟壳里。


    “我会摆一个祭坛,好好送他们一程的。”


    看来许负不仅懂医术还懂点道法,更加让储户好奇究竟是做什么的。


    “你体内的毒也清的差不多了,如果想出去的话,明天就把那扇门推开吧。”


    褚红眼睛一亮,终于不能在这里困着喝白水了。


    第二日许负一离开,床上的褚红就睁开了眼,伸手推了推眼前那道门,果然不像前几天那样锁的死死的。


    刚把门推开就见到眼前跪着一个少女,穿着一身黑色的异族服饰,腰间挂着一排银链随着膝行两步发出清脆的响声。


    “姐姐!”


    蛊女脸上满是喜悦,双手合十,“一定是巫神听到了我的祝祷,真的把你救回来了。”


    褚红脸色复杂,对眼前这个女孩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情,是捧在手里珍惜了许久的一个冒牌货?可是为什么责骂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姐姐你是还在怪我吗?”


    蛊女跪走到了褚红眼前,伸手拉住了的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假装金兰骗你这么久。”


    的眼泪顺着脸颊滴滴落到地上,“可我那个时候没有其他选择,我只能听从命令去将你的制书密法偷出来,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把那个小姑娘卖的那么远。”


    见褚红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蛊女将脸贴到的大腿上,“从小到大,他们教给我的都是怎么活下去,怎么听从命令,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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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点反抗的念头,就会把我关在无天日的地牢里任由蛇虫鼠蚁撕咬,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感觉到我是一个人。”


    “姐姐,你不要怨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一辈子会用尽一切去弥补的……”


    还不等褚红推开,一人从院子外面提着几只山鸡大摇大摆的跑了回来。


    “褚掌柜!你真的醒了!”


    看着眼前络腮胡长了满脸的男人,乍一看褚红还真没认出来,但是听他的声音能辨别出来是武茂。


    “许姑娘说的还真准,说你今天就能好,让我出去找点好的给你补一补。”


    视线又落到了一旁跪着的蛊女身上,“这几日小丫头也不容易,那天找到我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一跳,浑身血淋淋的,我还以为活不长了,还是赵大夫妙手回春给救回来了。”


    “要是没有前去探路,那天还未必能闯进刑部大牢将你带出来。”


    褚红的眼里多了几分不忍,蛊女可怜巴巴的抬头,“我只不过是南诏豢养的一个杀手,当时我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我也只是想抓住你给我的这一点温暖。”


    伸手将自己腰间的匕首抽出递到褚红手上,“如果还是让你那么难过,我情愿用一死抵她一命,听你堂堂正正的喊我一声妹妹。”


    “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


    被蛊女亲手放在手里的匕首直直落到了地上,褚红拿不稳。


    有什么立场去责怪眼前的女子?这乱世之中一个女子能历经这么多挫折活下来已经不容易,就算要怪,也要怪到背后暗箱操纵的那些人身上。


    “起来吧,这件事我不会再怨你了。”


    蛊女将脸上的眼泪用手擦了一半,站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踉跄,褚红伸手扶了一把,将自己身上的帕子递给了,蛊女靠在的身上,眼睛一差不差的盯着褚红的侧脸,像是做梦一样。


    武茂转身去了一旁熟练的把山鸡烫毛,又将许负给的那些补药胡乱的往锅里塞了一通。


    他把成品端出来的时候,蛊女只单单喝了一口就满脸皱起说什么也下不去第二口,转头看向一旁的褚红已经在锅里舀第二碗了。


    蛊女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五花八门的那碗汤,决定再尝一口,差点连上一口都给吐出来,勉强咽下去后,问一旁的褚红,“你在里面将养的几个月是不是吃的都不好?”


    褚红嘴里咬着一根骨头,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看来真是喝白水喝傻了。


    “是啊,饮食清淡的不得了连一点盐味也没有。”


    手不自觉摸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这里也并不像前几天那样那么疼。


    转头看向一旁的武茂,“许姑娘有和你说什么吗?”


    “许姑娘说明天我们就可以下山,答应你的事都会做,特意交代了在中元节的时候多供奉些贡品。”


    “还说……”


    武茂有些犹豫。


    “还说什么?”


    “还说这一次能把你救回来已经算是走了大运,如果你留在这里至少能健健康康的老去,要是出去的话,不但身体会大不如前,恐有短命之嫌。”


    褚红只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人的身体本来就不是钢铁做的,怎么可能永远都是健健康康?


    一旁的蛊女却听在了心里,觉得这个女大夫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姐姐,如果你想留在这里生活,我会陪着你的。”


    反正出去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抢褚红,这里虽然偏僻了些,胜在景色还不错,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本来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再怎么短命又能短到哪里去,既然都嘱咐我了,我会好好放在心上爱护自己的身体,明日一早我们就下山去吧。”


    许负回来的时候屋里的人已经不见了,就像是他们闯进来的时候那么突然,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是褚红写给自己的信。


    许姑娘,多谢你救我一命还有这几日来的照顾,若是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记得来归月居找我,这个腰牌是我昨天连夜刻的,可能有些仓促,希望你不要介意。


    将一旁盒子里的木牌拿到手里,上面刻着一幅月夜昙花盛开的模样,饶是见过更多天宫刻物的许负也要称赞一句栩栩如生。


    “真是可惜。”


    她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层层山峰,这里已经被褚红轻微的做出了一些改变,许负也无法猜测日后的走向是什么样子,是吉是凶只能她靠自己去闯一闯。


    一行三人顺着路很快就找到了下山的出口,没有多久就走到了官道上。


    “前面不远处就是扬州,马上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褚红掀开车窗,看着外面越来越熟悉的道路,心下突然有了些恐慌,她害怕回去看到的是一座座孤坟,和相识的每一个人都被抹杀在这一场天灾人祸之中。


    扬州城和印象里的比起来略微有些萧条,男人们在屋顶上修缮着两侧的房屋,下面的女人们纷纷往上递砖添瓦,三两成群的孩童唱着歌谣在路上打闹,处处透露着一股百废待兴的面容。


    二丫蹲坐在桂花巷二十六号的门槛上,看到武茂的时候眼睛瞬间瞪圆了,“武镖头,你怎么像个野人一样?”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从一旁将踏板拿了下来,“看我把谁带回来了,快喊你娘去。”


    在见到褚红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小丫头蹬的一下站了起来,推开身后的门朝里面跑去,一边喊着,“褚掌柜回来了!娘!是褚掌柜回来了!”


    正在梯子上擦牌匾的王眉手微微一停,她脸色一凝,“不许拿褚掌柜的事开玩笑!”


    在房顶上忙活的徐选舒听到声音也抬头望了过来,京都那边老早就传过来了消息,说褚掌柜在牢里病逝,怕被传染直接就地火化了。


    还是他父亲在徐家祖坟用义女的名义给立了一个衣冠冢,才不至于连魂魄都没有地方去。


    那天满城的百姓自觉穿上孝服送了灵柩二里地,白花花的纸钱散遍了扬州城每个角落,连县志都编撰了进去,能让他们稍稍宽慰的是太师也被斩首在闹市,算是告慰褚掌柜的在天之灵。


    朝廷不认她做的事,扬州城认,扬州百姓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