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秘密
作品:《古宅惊魂》 恐惧油然而生,我下意识吞了口唾沫:“你刚才还不满意我,为什么现在又想让我当继承人?”
程碑瞥我一眼,不紧不慢道:“能让我满意的人很少,没被我赶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立即想到了程翠,如果不是当年家族突然的衰败,她应该就是程家的继承人。现在小程翠就在这里,我想知道程碑会怎么选择。
“你不是最钟意程翠吗?你也知道她的后人已经来了,长得很像年轻时候的她。”
“翠已经死了。纵使有人再像她,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程翠。”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不会顾忌小程翠的性命,程婆婆原先的计划已然破灭。也是,如果他真的在乎小程翠,就不会连一句话都不问,也不让她来看他。
我很少见到程碑这样的人,一般人都是爱屋及乌,但他不同。他只钟意程翠一个孙辈,从梦境和他人的讲述中,我都没有感觉到程碑对其他孩子甚至她父母的在乎。
“好吧,我理解,”我试图用程翠唤醒他的舐犊之情,“但就算看在程翠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让她的后人去死吧。小程翠长得真的很像她,我想她如果还活着肯定会很喜欢这个玄孙。”
“是吗?”程碑“呵”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我自然不相信程碑画的大饼,一个为家族筹谋了百年的老头怎么会轻易放权?现下从他嘴里再探不出别的东西了,我只能去其他地方看看,程碑也没有阻止我。我感觉更糟糕了,如果他阻止我,还还能证明宅子里有不可触碰的禁区,但他现在放任自流,说明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我找不到宅子的弱点,二是我的举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程宅和程碑变成如今模样的原因,我想只要破坏了这座宅子,一切应该就能结束了。至于程碑和住在这里的程家人,应该也会随着程宅消失。
宅子里到处充斥着说话声,却如同窃窃私语和呢喃一般模糊。灯火通明的房间都没有落锁,虽然程碑默许了我随意检查,但我还是小心判断着房间内的情况,如果里面有东西我就不进去,以免真的被吃掉。
“一,二,三……”我一边记着数一边打探着每一间房,忽然听到了熟悉的人声:“夏老师。”
是袁怔,我立马凑近了耳朵去听。
“夏老师,是我,我是袁怔。”
“你还活着?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有些怀疑。
袁怔在房间内叹了口气:“我不是它们,它们的说话声我都听不清楚。我正好听见数数的声音,猜到就是夏老师了。”
我试着推了推房门,打不开,于是问他是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是,我从昨天中午一直被困在现在。对了,他们怎么样了?”
“行胜和尚一直没有出现,蔡思琪和宁雪被我说服进了厅堂,程翠还好,倒是袁宋哭哭啼啼地要来找你。我放心不下程翠一个人,就把袁宋留下了。”
袁怔沉默了一会儿:“幸好他没有来,否则我也救不了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急忙问他。
原来袁怔昨天中午没有见到程碑,据他所说,十二点一到,厅堂的墙壁就打开了,很多黑蒙蒙看不清模样的东西涌了进来。他立即意识到了危险,然后冲过墙壁一头扎了进来。宅子里昏暗到看不清路,那些东西又对他紧追不舍,他慌不择路躲进了房间。命是保住了,人却出不去了。
他说这里确实不是人能生活的地方,时间久了无论是谁都会变成程家人,然后再被同化成我听到的那种东西,幸好袁宋在关门前递给了他一张护身符,否则他可能已经遭难了。我伸手摸了摸胸口正发着金光的护身符,没想到它有这么大作用,既然它这么有用,和尚为什么不每人发一张,还是它的数量有限?
“你怎么知道进了这里会被同化?”这里不适合生人是程碑告诉我的,袁怔既然没见到程碑,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一信息的,难道他对我们还有隐瞒?
“我曾经跟你们说过,五年前只有三个人见到了程碑,一个是我,一个出去后精神失常,还有一个留在了这里,”袁怔顿了顿,在我还没来得及质问他前又开口,“她就住在我隔壁,同化的事是她告诉我的。她还说,当年她们俩进入宅子后本魂都被同化了一部分,只有留下来才能保持神智,离开的会因为本魂不全而精神失常。”
我大惊失色:“你能听懂他说话?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这些声音在说什么?”
袁怔叹了口气,语气十分沮丧:“你听到的声音是鬼语,只有受到同化才能听懂。托护身符的福,我只是被同化了部分生魂,所以能听懂一些鬼语,也能和你交流。”
所以袁怔已经是不完全同化体了,而我还没有。
一个专门处理非自然事件的稽查员竟然连一个保命符都没有,非管所是做什么吃的?我觉得袁怔这次行动的冲动程度不亚于我,但他前期表现得又如此谨慎,真让人捉摸不透。
我的眼神暗了暗,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一点,拥有更多信息的人往往会将别人当成试验品,程婆婆是,袁怔和行胜很可能也是,而我,毫无疑问成为了试验品。为什么前期他们都没有行动?因为他们在等狄堂这类蠢货和像我一样的鲁莽人。
房间从内从外都无法打开,我暂时放弃了救袁怔的打算。和他又说了几句话,我又继续查看其他房间。
没有可以进去的房间了,但是我推开了一扇大门。长生烛的火焰猛地一跳,我走进了祠堂。这里是程碑下葬前尸体存放的地方,当年程学英和程家人跪在这里哭灵了很长时间。
祠堂内存放着大大小小数百个牌位,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却没有我想象中的瘆人。上头是程家先祖,程碑的名字清晰地立在第五排的中间,程翠和程学英的名字刻在下面,她们的牌位隔得很远,是主支和旁支相隔的距离。看着她们的名字,我突然想到,如果程翠和程学英的鬼魂在这里,她们看见我时会说些什么,也会变成像程碑那样的人吗?
祠堂有左右耳房,左耳房存放香烛,右耳房是休息间,我将三个房间都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特殊发现。于是我将目光又重新移到牌位上,左下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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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写的生卒年,我注意到六七排的部分牌位卒年是同一年,而且是程碑卒年后的第三年,推算起来应该是程家彻底垮台的那一年。
程碑去世在前,程家垮台在后,既然程碑依旧当了鬼宅的老太爷,那么问题大概就是从他开始的。我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家族史,普通家庭自然没有这个,但程家是大家族,想必这东西和族谱一样都被存放在某处,最可能的地方就是祠堂。左右耳房里都没有,我只能不太尊敬地在供桌周围翻找。
忽然一阵风吹过我的耳畔,硬生生把我吓得瞬间僵直。
我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大门和空荡荡的房间,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只是来找族史学习一下,你们都是长辈,就不要吓唬我这个小辈了。况且你们被困在这里肯定也不会太舒服,如果真的想告诉我什么的话,可以在墙上写个字。不写的话,我就当你们都没意见啦。”
我一紧张就容易絮絮叨叨,这些话说是给程家先祖听的,实际上只是为了壮胆子。从程碑到现今已有百年,再往上推到程家先祖又不知是几个百年,再厉害的鬼也该消散了,我只怕祠堂里根本没有先祖的鬼魂,反倒是一些别的东西来鸠占鹊巢。
烛火跳动了几下又恢复平静,我继续翻找起来,供桌的抽屉里空无一物,我想了想将手伸向那些牌位。我第一个拿的就是程碑的牌位,做工很精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是好木料。只是它的底座却多了一个红色的同心圆,我凑近闻了闻,只带着一点发闷的木头香味,闻起来感觉不太舒服。
然后我又拿起周围的几个牌位看了看,是一样的厚实,只是没有同心圆。难道牌位真的有古怪?我压抑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敲了敲底座,在我的仔细扒拉下,还真让我在底座上找到了一条极其微小的缝隙。
直觉告诉我,缝隙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牌位在制作的时候就是如此,如果没有工具肯定拆解不出来,我看了一眼贫瘠的手边,只好颤颤巍巍将牌位放在了长生烛上烤。这可是程碑的牌位,因为过于心虚,我的手都抖个不停,眼睛也一直往门那边瞟,想着如果程碑出现我就赶紧将牌位归放原位。
程碑没有出现,随着“咔嚓”一声微响,我直接拆开底座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当我看清楚底座里装着什么东西的时候,我的大脑已经被吓成一片空白,身体更是勉强撑着桌子才能站立。
这是一截人的手指。纵使我见过程婆婆杀人的血腥场面,但毕竟是别人的记忆,而我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截还没腐烂的苍老的手指。
我匆忙将手指放到桌上,转过身弯腰就呕吐了起来。我本就没吃早饭,此时只觉得头昏目眩,胃部抽搐得难受。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股恶心的触觉,我多看一眼手指就要继续呕吐。
浓稠的黑色透过门缝窗缝渗透进来,迅速朝我的方向涌动。我感觉粘黏异常的东西缠住了我的脚踝,烛火猛烈地跳动起来,我慌乱将长生烛拿在手里。看着黑色退去了一些,我突然意识到了它们的弱点,它们怕的竟然是长生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