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通过了毒藤女的认证，但经沟通她发现艾薇要求的时间段她根本来不及在蝙蝠汉堡和罗宾逊公园之间打来回，遗憾拒绝。


    艾薇接受得不是特别良好。


    芭芭拉：我不敢相信你第一天就被一个超级反派投诉了。


    芭芭拉：没错这个软件有客服就是我和提姆，后续我打算拖布鲁斯过来当法官，关于纠纷平台介入的组件提姆还在写。


    芭芭拉：以及聊天语音输入的。


    如果艾薇的投诉还包括伊芙的回复速度，讲真，这要怪智能手机。伊芙用功能机回复兼职消息快得飞起，她只是敲不惯没有打击感的光滑屏幕。


    伊芙：抱歉。


    芭芭拉：这没什么。


    芭芭拉：但你真的很喜欢蝙蝠汉堡，对吧？


    伊芙：亨利知道我的事。


    芭芭拉：他威胁你？


    芭芭拉：他知道多少？


    伊芙：不


    伊芙：稍等


    伊芙：我还在Doll-Like的时候就在蝙蝠汉堡兼职了，过去四年亨利一直想让我转正，但一份工作钱不够，我需要更灵活的时间表。这是我的所有工作中我最不愿意放弃的一份。如果将来我妈妈好了，我想留在那儿。


    伊芙：当我告诉他在那栋房子里出了什么事时，他让我住在店里，说如果那些混蛋找来他会像蝙蝠侠一样为我而战。


    芭芭拉：明白了。


    芭芭拉：关于投诉不用担心，标明占用的时间段本来就不可申请，艾薇只是无法接受她被机器人拒绝了。


    芭芭拉：对了，你目前的对外身份是自动生成的二重身机器人。具体等你下班我们再详细解释。


    到伊芙下班那会儿，复方汤剂的主要功能貌似已经快成了聊天。迪克给伊芙转发了一大堆链接，为此不惜远程指导她下载和使用社交软件。显然经过布鲁斯的实名默许与匿名推波助澜，韦恩跟蝙蝠侠的情事成功（再度？）冲上推特趋势，这把迪克笑得要死。加上那会儿“韦恩”穿的女装，已经有许多人在用they指代布鲁斯，甚至热烈讨论他是否正接受激素治疗以及他最可能采取何种手术方案。


    迪克：七万人讨论如何摘除他的升值器这是我今年最棒的回忆！！！！！


    看来他已经不生布鲁斯的气了。


    提姆在应该是学校午休的时间询问了她的使用体验，而且也提到了语音输入的事，伊芙不由真有点儿好奇他和芭芭拉是怎么答复毒藤投诉的。就一名青少年而言，提姆的拼写和语法相当规范，语气也很稳重，但他的回复速度和详尽程度透出一股奇怪的热情，仿佛只要你一直夸他他就能做到任何事。


    卡斯在她下班前半小时给她又发了一长串笑脸以及一个由标点符号组成的摩托车，伊芙询问是不是她来接自己，卡斯再次发出笑脸。差不多与此同时，布鲁斯通知伊芙下午卡斯接她回庄园，以及鉴于伊芙的提前开业他们今天需要加紧完成更多测试。


    啊对，伊芙已经开业了，第一份委托来自猫女，周日早上九点前往指定地点投喂流浪猫。她的需求有点儿特殊，伊芙变形后还得赶紧用指定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洗个澡，不过购买费用由委托方出所以这不算大问题。若非外表、声音和气味都匹配，那只曾被人类掰断前肢并大面积烧伤的小可怜就不会靠近。


    赛琳娜：最多再两周我就能把汤姆带回家了，不能为一块宝石辜负他的信任。


    赛琳娜：别担心，亲爱的。拍卖收入归哥谭猫咪保护联盟，用于提供绝育手术、疫苗接种以及健康养猫科普。我是去保护蝙蝠之心——除非拍卖款被证明没能用在它该去的地方。


    迪克和芭芭拉的反应让伊芙感觉“猫女守护蝙蝠之心”涉及某种内部笑话，不过他们都同意这个钱可以放心地赚。


    “现在我们要验证的是你的能力对非人类的部分如何反应。”


    布鲁斯穿着全套蝙蝠侠装备，没开变声器。他们身边原本用来修理装备的小台子摆了一排带滴管贴标签的小瓶子，伊芙试着不去思考里边的细胞都哪儿来的——反正就算是粪便，蝙蝠侠也能确保它是坨无毒无害的粪便。她刚换上一套由某种弹力特别好的特殊材料制作的黑色运动服，在布鲁斯的指导下按照麻烦的医疗步骤洗了手。


    “尽你所能保持冷静。如果你做不到，我将采取必要措施——可能有不适，但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没问题。”伊芙伸出了手。


    她不是生活在无菌环境，所以单细胞生物可以直接排除，此外虽然没依据，但伊芙不觉得自己会变成像是鳄鱼或斑鸠这样与人类关系较远的生物。细胞一直滴到猩猩，伊芙才稍微紧张了些，但想到蝙蝠侠溜进动物园捅猩猩鼻孔的画面，紧张感又消失了。接下来是大猩猩、倭矮猩猩以及黑猩猩，伊芙盯着自己的手，上面没有长出新的毛发。


    “黑猩猩是地球上现存与人类亲缘关系最近的动物。”布鲁斯说。


    “就是说我只会变成人类了？”那挺好，她喂猫不小心超时的话至少无需担心变四条腿。


    “不一定。洗手。”


    再测几轮伊芙都要洗秃噜皮了，万幸布鲁斯拿应该是某种用来冲洗的医疗设备改造了一个移动洗手池让她能原地坐着洗，无需劳动她那两条倒霉的腿。伊芙重复清洁剂——七步洗手法——无菌纱布擦干的步骤，又一次将手摆在两人之间。这回布鲁斯推过来的是个没有标签的瓶子。


    “闭眼，听到我的指令前不能睁开。”布鲁斯强调，“以及保持冷静。”


    “呃……我需要做什么样的心理准备？”


    回答是温度与体温相仿的液体再度落在她手背上，这回有反应——伊芙整个人起伏了一下，衣料在她身上滑动，她听见布鲁斯说：“冷静。”


    “我该有什么理由不能冷静吗？”啊哦，是个男人。


    “也许。”一个小东西被塞进伊芙掌中，“握。”


    完成一系列基础力量测试和扫描后，伊芙获准睁开双眼，并注意到蝙蝠侠离开了自己正对面的位置。她被禁止通过摸脸或去照反光表面等任何方式探索自己的身份，因为“他还没在复方汤剂注册”。所以蝙蝠侠的确也看哈利?波特，好吧，他有好几个孩子而且其中一个在青春期，他当然看过哈利?波特。至少他没给提姆的软件冠蝙蝠名。


    “还不能排除其他可能，但初步结论是染色体对数。”布鲁斯陈述，“你只能变成跟人类染色体对数相同的生物。”


    “哪些动物是这样？”伊芙尝试回忆她贫瘠的生物学知识，“对了，你刚才不是说黑猩猩跟人类最近嘛？但我变不成它。”


    “地球上没有跟人类染色体对数完全相同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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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芙怔住，使劲儿反应了一下他的意思，“那我……现在是外星人？”


    她现在到底是啥？超人？海王？神奇女——这个不可能，啊等等，她实际上不知道神奇女侠私下里是男是女。


    “不尽然。”布鲁斯回答，“你的生理指标与同龄健康人类男性相符，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超能力迹象。”


    “也就是说我可以变成超人类的不超级版本？”伊芙问，“不超级加变种基因携带者版本。”


    大体上，是这样。一小时后布鲁斯又给她滴了神奇女侠（这个可以直接告诉她，因为神奇女侠的身份不是秘密），让伊芙享受了一把梦寐以求的身材。不过——


    “神奇女侠不是位女神吗？她也有染色体？”


    “存在不止一例亚马逊人与人类或其他超能力者有性生殖的记录。”蝙蝠侠以一种类似于描述牲畜配种或是克隆猴子的客观口吻阐述，“所以毫无疑问她们体内有遗传物质在发挥作用，只不过其中的一些片段以人类科技还无法解析——可能正是她们超能力的来源。”


    “所以亚马逊人也是一类变种人？”伊芙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布鲁斯回答，随即微弱的笑影从他脸上闪过，“但尽量不要在她们面前提起这种猜测，如果你不想被攻击的话。”


    “OK，记住了。”


    “目前来看，你的变种能力可以对染色体中非人类的部分进行类似提取或翻译的处理，使得它们以普通人类的方式呈现在你身上。”


    “感觉你把我的能力说得比实际上厉害多了。”伊芙忍不住说。


    “是你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意味着什么。”布鲁斯的语气稍稍加重，“变种基因检测不在常规DNA测试范围内，只有州级别的公立机构才有条件进行。也就是说你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制造完美犯罪，现场的所有痕迹都会是另一个人留下的。而且即使偶然发现了变种基因的存在，警方也只能断定存在一个变种人，但无法证明那就是你。”


    哈，她意识不到吗？布鲁斯未免将她想得太好了。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那刻伊芙就全部考虑过了，不单是罪证问题，即便没有超能力，专业人士与普通人也是云泥之别，蝙蝠侠便是典例。只要触碰正确的人，她就能做到远超自己原本能力的事。


    “所以你们这么慷慨地帮我。”伊芙说，“因为对我而言，作恶太方便，可是只想过得好一点却很麻烦。”


    “你是个努力生活的好人。”布鲁斯像是要说服她相信一样，“你不应该别无选择。”


    蝙蝠侠在暗巷中击倒抢劫犯。你不该在值完夜班回家的路上被杀。


    蝙蝠女孩瞒下伤人修车工的踪迹。你不该因为反抗他人的侵害被毁掉。


    韦恩集团开展免费职业技能培训。你不该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


    还有抑制器，特制手机，所有这些测试……加起来的实际价格可能已经超过伊芙这辈子能赚到的数额。她甚至基本确定如果她开口请求，布鲁斯会眼都不眨地拿出等量金钱来让她妈妈接受更好的治疗，但他不会同意把给她的这些折现支付，因为它们投资的是她的人生。


    “即使我有那么好，回报的也不是你。”伊芙指出，“你这种人肯定会赔得裤衩子都不剩。”


    蝙蝠侠笑了：“还好，我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