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好事

作品:《玉烬惊鸿

    皇后略一点头,宫女碎步而入,在崔姑姑耳边低语了几句。


    崔姑姑神色微变,挥手让宫女退下。


    在一众命妇贵女疑惑的眼神中,硬生生忍着。


    起头的是国公夫人,也是皇后娘娘的亲嫂嫂,说的是万年不变的祝寿词,含的都是巴结之意。


    有人起了头,接下来便是顺理成章,挨个祝了寿,皇后轻笑着:“都别拘着,此时梅林里的梅花开的正旺,暖阁里亦备了茶点,各位都去逛逛。”


    梅林……宋疏棠睫毛扇了扇。


    众人应了“是”,鱼贯退出。


    待人走远,皇后沉下脸问:“何事?”


    崔姑姑压低了声:“回娘娘的话,适才报玉传话,秦王殿下……殿下他……”


    皇后瞪向她,一拍扶手,金甲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怒道:“还不快说。”


    崔姑姑险些咬了舌:“宫外传话秦王殿下昨夜饮酒,强,强要了一女子……”


    “要便要了,收入王府便是,这点子小事还需要往宫里报。”皇后不以为意,烦躁地揉着太阳穴。


    “今儿早上……那女子闹到了京兆府,不知为何,现下已然在城中传遍,连皇上……皇上都被惊动。”崔姑姑瑟瑟发抖。


    “什么?”皇后“腾”地站起来,“糊涂东西,怎么不早说,奕儿现在何处?”


    崔姑姑“扑通”一声跪下:“皇上得知此事勃然大怒,殿下眼下应当往,往御书房去了……”


    皇后寿宴,分府出宫的皇子们一早便入宫请安,便是赵宬奕自己怕是都不知道出了何事。


    不等搀扶,皇后急匆匆下了台阶,一不留神,险些崴了脚。


    崔姑姑忙起身搀扶。


    皇后已然顾不上礼节,匆忙向御书房去。


    秦王名声在外,没有哪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为避瘟神,适龄又能入了皇后青眼的贵女都一早定了亲。


    唯有宋疏棠。


    其实原本宋疏棠有桩娃娃亲,那男子比宋疏棠年长三岁。


    哪知到了年岁准备迎娶之时,那男子闹出了与表妹私通的丑事,宋家一恼之下退了亲。


    这一耽误竟将宋疏棠拖到了双十年华,宋家本不着急,好女不愁嫁,上门说亲的好男儿且等着他们挑选。


    哪知,赏梅宴上便生了变故。


    皇后看中宋疏棠贤良的名声,皇上亦满意,宋怀远推脱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皇后在心中将赵宬奕身边伺候的骂了个遍,最后咬着牙:“把司勤和司和两个狗奴才给本宫杖毙,还有秦王府里那些不要脸的丫头,通通杖毙,不能规劝,伺候不好主子,要他们有何用。”


    “娘娘……”崔姑姑被皇后的口不择言惊住,小声提醒,“娘娘慎言,若是皇上听到了,定会恼怒。”


    皇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且留着他们的狗命,待风声过去本宫再行处理。”


    崔姑姑知道皇后的心结,原本今日赵宬奕与宋疏棠的婚事便能板上钉钉,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给了宋家人推脱的理由,莫说皇后,便是皇上再想,也开不了这个口。


    若是因此宋家女与旁人定了亲,她上哪儿再能寻这么一个合心意的儿媳妇。


    ……


    梅林里已经有人得了风声,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宋疏棠在一棵梅树下站住脚步,那晚她便是在此梅树下看见了江掠淮。


    她伸手抚上梅枝,粗粝的手感,像极了江掠淮带茧的手掌。


    “仔细划伤手。”楚氏出言提醒。


    宋疏棠“嗯”了声,默默收回手。


    不大不小的声音从耳边擦过,宋疏棠隐约听到“秦王”二字,正疑惑,楚氏的贴身侍女找了来,与楚氏低语了几句。


    宋疏棠明明见那侍女神色严峻,楚氏听了她的话后却愈发怡然自得。


    楚氏仿佛心情大好:“灼灼你瞧,我怎么觉着今年宫里的梅花比去年的更好看。”


    灼灼是宋疏棠的小名,及笄后楚氏便极少这么叫她。


    宋疏棠心里诧异,面上纹丝不动:“我倒觉得不如去年的好。”


    楚氏挽起宋疏棠的胳膊,拍拍她的手:“仔细往后看,定然让你满意。”


    再往里便是暖阁。


    宋疏棠手心发烫,那夜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她停了步子,心悸如鼓。


    楚氏没发现女儿的异状,只以为她心里还想着与秦王的婚事,轻推了她一把:“你未看到好的,未见得便是没有,只是时候还未到罢了。”


    那等子腌臜事还是不要说与女儿听,以免污了她的耳,只要这婚事不成,便是最好的。


    ……


    赵宬奕跪在御桌前大声喊冤。


    “父皇偏听偏信,儿臣不服。”


    承昀帝恼的抄起砚台便要砸,被眼疾手快的内侍拦下:“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啊。”


    内侍朝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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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宬奕挤眼。


    赵宬奕恍若未见,难得的倔强:“儿臣就是冤枉的,说什么都是冤枉的。”


    “逆子,你这个逆子,你是什么德行阖宫上下,不,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还敢喊冤,朕,朕打断你的腿,免得你再出去丢朕的人。”


    “皇上……”皇后进了御书房,“扑通”一声与赵宬奕跪在一处,“是臣妾之过,皇上要罚便罚臣妾。”


    承昀帝一时竟不知道该骂谁,指了半晌把气撒在了内侍身上:“木头东西,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皇后起来。”


    内侍扶起皇后,坐在御座一侧的凳子上。


    承昀帝指着赵宬奕:“朕问你,昨夜你在何处?”


    “倚,倚香阁。”赵宬奕明显底气不足。


    承昀帝都不用问,听名字便知是个风月场。


    “与何人一起,都做了何事?”


    “和……和符,符九锡在一起喝……酒……”赵宬奕的声音越说越小。


    皇后不知道符九锡是何人,承昀帝确是知道。


    京城里有间玄枢阁,听着玄乎,实际就是间赌坊,而符九锡便是这赌坊的东家,十足的地痞流氓。


    承昀帝险些没背过气去,堂堂皇子,竟和个地痞一起喝花酒,还敢口口声声喊冤……


    承昀帝挥挥手:“秦王回府自省,无诏不得出府。”


    “父皇……”


    “皇上……”


    “还有,”承昀帝疲惫地撑着额角,“秦王与宋家女的婚事勿要再提,不能寒了臣子们的心,皇后好生将今晚的寿宴安排妥当,着缇骑卫的人压下京中流言,那女子……处理了。”


    “是。”


    赵宬奕灰头土脸地从御书房出来,迎面碰上赵宥临。


    赵宥临一拱手:“请皇后娘娘安,哟,我的乖侄儿,脸色不大好,怎么,昨儿晚上过头了?”


    “你……”


    “你什么你,见了皇叔都不知道叫一声,规矩都学狗肚子里去了?”


    眼下不是生事的时候,皇后扯了赵宬奕一把。


    赵宬奕恨恨地剐了赵宥临一眼,不情不愿地请安:“侄儿见过皇叔。”


    赵宥临一歪嘴角:“这还差不多。”


    提步便要往御书房去。


    待两人走远,赵宥临转头看着赵宬奕的身影“嗤”了声:“惹我兄弟不高兴还想娶美娇娘,美得你,我呸,老子不弄砸了你的婚事就不当这个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