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较量

作品:《师妹是直播间榜一

    应见画,轩辕峰玄隐真人门下最小的弟子,入门一载炼气,三年筑基,是如今年轻一辈中境界最高、资质最好的弟子,甚至有人私下里称他为“小故彰”。


    “小故彰”不在流尘峰反倒在轩辕峰......杜知津听完高梧的科(八)普(卦),隔着一排桌子远远观察自己的新同桌。


    剑岭学堂可不像现代学校,一节课足足有一个时辰,听两个小时的长篇大论,注意力再集中的人也难免分神开小差。


    可应见画不一样,杜知津坐在他旁边,愣是没发现他有除了翻书写字之外的第三个动作。就连散课了,其他同窗纷纷外出走动放松心情时,他也端正坐在自己位置上,眼神不曾从书本上移开半寸。


    安静笔挺得像棵树。


    “如果说邯郸真人最讨厌我们这种弟子,那他最喜欢的弟子一定是应见画。”高梧桌上的书东倒西歪,仔细翻阅会发现上面写的根本不是心法剑法,而是各种志怪小说。


    承影峰既不像轩辕峰那样拔尖,也不像流尘峰那样落魄,所以高梧师父对她的要求也是中不溜。


    杜知津则苦恼地皱起眉。


    原本她也是这样想的,她是来上班的又不是来上学的,成绩比当初的于燕燕好就行。可,既然轩辕峰和他们不对付,那她落在应见画之后,岂不等于轩辕峰又胜一筹?


    学堂一天安排两种课程,一种是类似必修课的“道法”和“剑术”,一文一武每天雷打不动,一种则是选修课,由来自药岭乐岭命岭等其他派系的夫子教导,一人选两门,每天轮着上。


    因为来得晚,高梧和杜知津只能选别人选剩下的“草药”和“御兽”。巧合的是,应见画也选了这两门,这就导致杜知津每天要见他三个时辰!他们完全捆绑在了一起!而据高梧所说,这些课程应见画门门第一,从未败北。


    不行。她暗下决心,是时候给古代一点小小的穿越者震撼了!


    随后她就发现,打脸来的如此突然。


    道法课上,应见画脱口成章,对答如流。而杜知津看着书上密密麻麻“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繁体字,顿觉头大。


    她安慰自己,才穿过来几天,回答不上来正常。可到了剑术课上,应见画已经御剑飞出去好远,她的木剑却像粘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本来杜知津还以为自己有些天赋,毕竟那天夜里看大师姐练剑,她体内确实产生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可为什么现在却使不出来呢?


    两个时辰的课程后,学堂午休,其他人包括高梧在内都的离开了,余下颓废的她和她那永动机似的不会累的同桌。


    她被接连的失败深深打击到,以至于根本没听到耳边一声比一声大的呼喊。还是坐在旁边的应见画从书中抬起头,提醒她:“有人找你。”


    这是除自我介绍外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他再不开口,她都要以为那时自己幻听了,他其实是个哑巴。


    杜知津缓缓转动脑袋,看见窗外站着的三个人,微微瞪大眼:“师姐师兄?”


    ————


    “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和师姐说过不用那么麻烦吗......”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去。


    哼哼哼哼,总算有比不过我的地方了吧,我有师姐师兄送饭你没有!


    掀开饭盒,杜知津不禁发出大声惊叹。


    这色泽、这香味,三荤一素额外带个汤,今天过节?


    看出她眼神里的疑惑,洛令闻轻咳一声,解释:“你第一天上学堂,总该要庆祝一二。”


    赵追琢点点头,附和地摇晃了一下自己手里散发着浓浓果香的琉璃盏。池羽馋得咽了咽口水,羡慕地看着她:“这可是雪耳玉露,我拢共才喝过两次!”


    杜知津朝他一笑,大方道:“那你沾我的光,这辈子喝过三次了。”


    赵追琢从芥子袋里掏出一块绣花精致的粗布铺在地上,一看就出自洛令闻的手笔。烈日当空,他们坐在树荫底下,杜知津久违地感到一阵放松。


    流尘峰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就连洛令闻也没这规矩。池羽最先沉不住气,一边啃绿叶菜一边问她:“小师妹,学堂上得还适应吗?道法课是不是非——常——无聊?”


    杜知津刚想说何止无聊简直是坐牢,余光瞥到室内坐得笔直的应见画又把抱怨的话咽下去,改成:“也就那样,一般般吧。”


    池羽听罢,眼睛一亮:“不得了,我们流尘峰出了个文曲星!”


    “小声些。”洛令闻训他一声,面对杜知津时语气则柔和许多,“你且放宽心,慢慢适应此间诸事便好。切不可给自己过重的压力,凡事尽力而为。”


    语毕,又轻轻笑起来:“课业劳神伤思,回头我给你煮些补物。”


    杜知津囫囵应了一声,把脸埋在饭里,以此逃避师兄们的殷殷期盼。


    骑虎难下了啊。


    剑岭学堂的午休有一个时辰,流尘峰四人用完午膳后还剩下些时间,杜知津毫无困意,索性领着他们四处转转。


    说是她领着他们四处转转,其实是于燕燕独自回首“英雄岁月”。


    “啊这棵梨树!”他们停在一棵光秃秃的大树下。杜知津迎着刺眼的阳光向上看,既没看到皑如白雪的梨花,也没看到繁茂藏果的枝叶,只看到孤零零一棵树。


    她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是、梨树?”


    池羽重重点头,摸着下巴回忆:“这树可顽强了,怎么烧都烧不死。”


    杜知津:“!!!你烧过它?”


    池羽:“不仅烧过,还引雷劈过哦。”


    随着话音落下,树梢最后一片枯叶飘零而下,凄凄惨惨,死不瞑目。


    洛令闻:“...我记得前面有一处灵池,不若去那里吧。”


    结果到了灵池,池羽的丰功伟绩更是一件一件:“这对缁龟还没有生育吗?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炼得情水倒下去,不应该啊。”


    杜知津:“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们两个都是雌的生不出孩子呢?”


    破案了,早上高梧还跟她吐槽往届有个杀千刀的师兄,硬要给两只雌龟凑对。每年不仅能听到许多雄龟前来求偶被雌龟打的哀嚎,还能听到御兽峰长老“两只雌的到底能不能生孩子”的碎碎念。原来,罪魁祸首就是于燕燕!


    等等,有点好奇乌龟是怎么叫的呢......


    “误会、一定都是误会......你看!我还是做过好事的!这里这里!”三人跟着他走到一处土堆旁,池羽自豪地拍了拍胸膛,“当年一位道友暴尸荒野,是我!我!连夜挖坑替他收敛尸骨,将他埋在此处,使他不至于尸骨无存。”


    说完,他眨巴眨巴眼,期待地看着两大一小三人,就差没把“夸夸我夸夸我”写在脸上了。


    杜知津艰难开口:“呃...三师兄,你埋的那位道友,后来是不是...死而复生了?”


    池羽:“欸?”


    洛令闻忍了忍,没忍住,道:“你埋人的时候就没问过人家死没死吗?”


    “什、什么意思?”没等来夸赞反倒挨了一身骂,池羽郁闷了,转而渴望地看向唯一没有发表言论的大师姐。


    顶着他的灼灼目光,赵追琢沉默地走到土堆前,将翻过去的木牌掰正。


    上面赫然写着,“禁止活埋同窗,注:闭眼的不是死人、昏迷的不是死人、睡着的也不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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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任何形态的池羽都可以是死人”。


    于燕燕:“说的是池羽,关我于燕燕什么事。”


    杜知津:怎么这会不嫌弃于燕燕这个名字了?


    ————


    “师妹我们走了!一个时辰后再来接你!”


    钟声响起第一下,许多人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听到池羽的大嗓门,纷纷把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杜知津。


    杜知津捂脸:“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知道了知道了!”


    她从小学三年级起就没被爸妈接送过,穿越到修真界倒是体验了一把被接送上下学的滋味。有点羞耻,但不讨厌。


    担心池羽被人认出来埋了,洛令闻催促他赶紧走。赵追琢上前一步,把提了一路的雪耳玉露递给她,半晌憋出一句话:“和朋友分着喝。”


    手里沉甸甸一壶,少说也有一升,池羽说这东西贵重他才喝过两次,结果三个人一滴没沾全给了她......赵追琢见她待在原地一动不动,闷闷不乐的样子,想了想,伸手轻抚她的脑袋。


    “课业,不重要。”


    “开心就好。”


    她低着头,瓮声回答:“......嗯。”


    师姐既然发话了,说明他们很在意她能不能在学堂交到朋友。杜知津身怀巨款,并不介意分享。


    前后左右都得了她一杯雪耳玉露,看得出来其他人也不常喝,接过纷纷道谢,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上一口。


    高梧和她有过“共苦的情谊”最不见外,喝了还想喝。杜知津又给她倒一杯,她砸吧砸吧嘴,艳羡地感叹:“你师姐对你真好。”


    杜知津故作矜持:“哦?你的意思是楚机师姐对你不好?”


    “没没没!我可没这么说。师姐对我自然也是极好的...可、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高梧趴在桌上,苦思冥想,“就比如,如果我说我想喝雪耳玉露,师姐不会直接给我买,她会让我用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来交换,浇浇花扫扫地什么的,总之也能很轻易的得到。但绝对不会送到学堂门口带给我喝。”


    其他人听此也都赞同地点点头,对她表示羡慕。


    其中一个甚至说:“我师兄还说洛师兄极抠门,让我不要和你......”和你后面是什么,他并未说出口,在座的其他人却都心知肚明。


    无非就是害怕被穷苦的流尘峰赖上,不要和她往来之类。但是年轻人心思浅,好奇藏不住事。


    杜知津并不在乎他们的看法,今天他们能因为一壶雪耳玉露和她亲近,或许明天就会因为别的什么疏远她。她又不是真的刚上学的小孩子,压根不在乎。


    她只在乎应见画,这个被邯郸真人调到她身边的“监控”。


    思及此处,她扬起一个笑脸,淡淡问一旁无论他们如何折腾都不发一言的应见画:“雪耳玉露,喝吗?”


    应见画终于舍得分给她一个眼神:“多谢,但过午不食。”


    杜知津:……


    邯郸真人不是说她不如他吗?!她偏要证明给他们看,流尘峰没了故彰依旧能打!


    抱着满腔斗志,下午的草药课杜知津斗志昂扬。


    嗯,虽然听不懂也答不上来,但她凭借热切的眼神和上进的精神,吸引了台上夫子的注意。


    “那么,有谁知道我们院子外面的那棵树,出自医书哪一页吗?”


    众人听完都犯了难,连应见画也微微蹙眉。


    无花无叶无果,这该从何入手......


    “夫子,我知道!”杜知津倏地站起身,眼中迸发出明亮的热意。


    夫子点头,示意她来回答。


    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势在必得。


    “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