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醉仙楼
作品:《玲珑行》 在无相门休养的这几日,徐清至确信阿煦压根就没有想要他的命,他的内伤之所以隔了几日才这么严重,纯粹是因为沈颐崖炼制的药丸吃多了,药效太猛,他身体承受不住罢了。
这几日,沈颐崖整天在他药房里泡着,把徐清至的内伤治好之后,他又重新炼制了一瓶药丸,药效仍然很烈。
他将药瓶塞进闭着眼睛盘腿打坐的徐清至怀中,苦口婆心的再三叮嘱:“你可千万不要再傻兮兮的一瓶子全吃了,再吃那么多人就真没了,到时天王老子也救不回来。”
徐清至睁开眼睛:“你怎么不做一些药效好的?”
沈颐崖气炸了,差点儿没跳起来:“我这药效还不好??那这普天之下就没有好药了!记着,轻伤吃一枚,重伤吃两枚足矣。只治内伤,不管外伤。”
“再来一瓶治外伤的金疮药吧。”说罢,徐清至凝眉想了一下,复又抬起眼皮问:“之前让紫荆问你要的毒药你怎么不给?”
沈颐崖瞪大眼睛:“……你要毒药干嘛?你想毒死谁?”
徐清至眸底闪过一丝冷意,有些不耐道:“别问那么多,给我一瓶毒性强的,沾一点就死的那种。”
沈颐崖头都大了,连连摆手:“我是学医的,不是制毒的。”
他又大声道:“我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徐清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前朝‘鬼手’秦道远,医毒双修,天下第一。亏你还是神医。”
沈颐崖谦虚说:“跟前辈那自然是不能比的,但你若是真想要,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你一小瓶,不过做不到沾一点就死啊,顶多是喝一口就死。”
徐清至伸出手:“拿来。”
沈颐崖不情愿地从斜挎着的布药包里翻出一瓶,重重拍到了他掌心,嘱咐说:“你可不能随便给人喝啊!这要人命的。”
“嗯。”
徐清至把毒药瓶塞进枕头底下,再次伸出手来:“再给我一瓶服下能让人看起来很虚弱的药,但不要真的虚弱,只是看起来就好了。”
沈颐崖:“……我欠你的吗?”
徐清至静静地看着他。
沈颐崖朝天翻了个白眼,甩袖起身怒道:“你等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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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城,醉仙楼。
二楼雅座,白依然点了满桌的美酒佳肴,笑眯眯道:“好阿煦,你银子多,这顿你请客。”
盛玲珑一抬下颚:“没问题,随便吃,管够。”
“实不相瞒,流云宫真的很穷。我攒了好久才攒了三十两银子,一个铜板都要掰成两半花了,如果不是有你在,我是不舍得来这种档次的酒楼吃饭的,毕竟我平日里连牛肉面里都舍不得多加份儿牛肉呢。”白依然叹口气,眼泪汪汪地望着她。
盛玲珑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子,忍俊不禁道:“可怜呢,但是你放心,跟着我不会亏了你的嘴的。”
白依然顿时笑弯了眼睛,露出两排明晃晃的牙齿,笑容无比的灿烂。
她将那盘色泽盈亮的红烧鱼挪到盛玲珑面前,夹了一大块鱼腹放到她碗里说:“阿煦你真好,快些尝尝,听说这家店做鱼可是一绝呢。”
盛玲珑心不在焉地挑出一根鱼刺,距寒山郡一事后,已过近七日,口口声声说要跟着她的徐清至连个音讯都没有,想再从他嘴里套一套虞达明的去向都没法子。
正出神,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朗声音。
“白姑娘,流云宫的伙食这般差吗?”
埋头苦吃的白依然抬头望去,入目的是一身蓝衣负手而立的谢扶摇。
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样貌虽不是多么惊为天人,但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了。
最重要的是,谢扶摇是八大门派所有掌门里年纪最轻的一位,如今才堪堪二十出头,完全称得上一句年少有为。
论年纪,他比盛玲珑和白依然都还要小上两岁,但他少年老成,脸上总挂着圆滑世故的笑容,若他自己不说,单从模样气质来看也没人会觉得他入世不深。
白依然莫名其妙道:“挺好的呀,怎么了?”
谢扶摇自来熟似地拉开椅子,坐在方桌一侧,说:“哦,那就是二位好胃口了。”
白依然一头雾水:“谢宗主到底想说什么?”
“他想说我们俩能吃。”盛玲珑将鱼刺全部挑出之后,才垂下眼睛随意吃了两口。
白依然撇撇嘴,不悦地皱眉:“又没花你谢宗主的银子。”
说着,她轻轻翕动了下嘴唇,无声地骂了一句。对面的盛玲珑看得清楚,唇角微扬,眸底盈出笑,一身的冷肃之气顿消。
谢扶摇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流转,嘀咕道:“骂我呢?”
白依然微微一笑:“怎么会呢?只是不知谢宗主有何贵干?”
谢扶摇招手唤来小二添了一套新的茶具,姿态优雅的给自己斟满一盏茶后,用茶盖撇去浮沫,轻啜了一小口后品味了少顷,怡然道:“好茶。”
“……”
谢扶摇边摇头吹着茶汤上的热气,边说:“卫老前辈被武林盟的人带走问话了。”
他并未抬头看着谁,但她二人都知道他在同谁说话。
茶水滚烫,盛玲珑催动内力,指尖在上好的彩釉茶壶上轻点两下,冒着热气的茶汤瞬间温凉,她连着喝了几杯后,这才掀起眼皮看向将视线投来,却盯着她手边茶壶出神的谢扶摇,说:“例行问话罢了,不管卫老实际心思如何,他都不至于和百鬼教那帮子邪魔外道扯上关系。”
谢扶摇抿着唇,他忽然冒出一句:“盛姑娘武艺似乎精进不少。”
盛玲珑挑眉:“这么多年过去了,莫非谢宗主还在原地踏步?”
谢扶摇笑了笑:“盛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谢某好歹也算是一宗之主,除了打理宗中事务之外,精进武艺那也是日常之事,怎敢懈怠。”
盛玲珑扯了扯唇角没吭声,倒是白依然忍不住道:“冒昧问一句,谢宗主可知百晓生如今在何处?”
“百晓生?那你得问闻人宗主啊,闻人少侠不是说了么,百晓生同他叔父闻人曦山是至交好友,他的踪迹嘛,闻人宗主应道是晓得的。”
“闻人少侠?”
盛玲珑指尖随意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没有节奏的声音,闻人浪在卫宅时不是追着喊着要同她重新比试一场吗?怎么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道清亮嗓音:“小二,可还有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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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黑衣劲装的年轻剑客踏入大堂,肩背漆黑长剑,墨发高束,肩头垂落的两根红绳金珠格外醒目。
谢扶摇努努嘴,随即站起身挥着手高声唤道:“闻人少侠!”
闻人浪抬头看去,与盛玲珑眼神撞上,他眼睛顿时一亮,大声道:“盛…那个珑!”
二楼三人:“……”
闻人浪还是不敢众目睽睽之下直呼盛玲珑名字,怕给她带来麻烦,但他全然忘记了。几日前寒山郡卫宅里,所有人都知道盛玲珑还活着了,不仅活着,而且武艺与玄冰卷尚在。
对于如今的盛玲珑来说,她并不惧任何人,甚至连曾经用以遮面而常戴着的面纱帷帽都早就抛却了。
谁要是觊觎玄冰卷,那直接上便是,她随时奉陪。
闻人浪绕开前来迎客的小二,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站于盛玲珑身侧迫不及待道:“好巧啊,这都能让咱俩给碰上,你该履行约定了吧!”
白依然茫然:“什么约定?”
闻人浪目光灼灼:“极山之约!”
盛玲珑淡定地喝着茶:“我等你多日,你却不见人影,我以为你放弃了。”
闻人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日你追黑白无常,跑得太快,我没跟上。”
盛玲珑笑了下,然后挑眉说:“那真是有点可惜了,我解决了柳剑纯,才闲上几日,可你没有把握好机会,我现在又没时间了,怎么办?”
闻人浪急的差点拍桌子,但是又硬生生忍下,他很不高兴的道:“那你要怎么办?”
盛玲珑单手撑着侧脸,面上浮起一丝愁容来,她轻叹息一声道:“闻人浪,你知道我为什么杀柳剑纯吧?”
“知道啊,杀父之仇。”
盛玲珑又道:“是啊,还有失踪已久的虞达明,我想从百晓生那里探探消息,看他有没有虞达明的下落,可关键是……我连百晓生在哪儿都不知道,眼下怕是要在这上面花费不少时间。”
“他呀!在西岩山同我叔父下棋呢。”闻人浪立刻道,说罢,还小声嘀咕了句:“俩臭棋篓子,也不知道下个什么劲儿。”
“西岩山?当真?”
闻人浪大力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但……你恐怕去不了西岩山。”
盛玲珑皱眉:“为何?”
闻人浪解释说:“西岩山是太阴宗的禁地,外人不可入内。”
“那百晓生不也是外人?”
“他不一样,他娘是太阴宗的长老,他自然也算半个太阴宗的人啦。”
盛玲珑轻轻颔首:“原来如此。”
太阴宗距离定远城倒是不远,只是……
盛玲珑垂下眼睫,这下是真心实意地叹了一口气。
闻人浪坦言道:“百晓生已经很长时间没出山了,一直在研究一副残局。他未必知道虞达明的踪迹,你就算见到他估计也是白跑一趟。”
盛玲珑合了合眼皮,忍不住揉起了额角。
谢扶摇品了口茶,忽然微笑着开口:“盛姑娘,关于虞庄主,我这里倒是有些消息,但是真假需你自行辨别。”
盛玲珑倏地睁开眼睛:“谢宗主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