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悸动
作品:《大燕第一赘婿》 营门外聚集了不少守兵,闹哄哄围作一团,不知在吵嚷些什么。
沈行约脚步稍顿,面色不易察觉地一沉。
身侧,王福当即会意,站出护持圣驾,想要前去喝止,却又被他拦了下来。
“陛下,这群守兵太不长眼色!胆敢在您的御帐前这般喧哗,奴才这就替您去惩治了他们!”
沈行约摆了摆手,眉头不耐地皱起。
自平饶会师以来,军队人数倍增,而凭借人数上的优势,大军南下开拔,一路攻城掠地自不必说,可凡事都有两面性,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兵一多,管理起来难免是件麻烦事,尤其打了胜仗,将士之间抢功冒占,逞武私斗,类似的事情,军中发生的不少。
因而,望着持枪围拢的人群,沈行约看也懒得看,转身往帐中走,只留一句话道:
“传令军中将士,凡私斗者,一律到监兵那去领军棍!”
王福躬身退下,同时朝侍卫们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先将闹事者押下,再做处置。
沈行约前脚迈进大帐,但听后方人群喧闹声中,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恍惚之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随之,那声音又喝道:“让开——!”
沈行约蓦然停步,折返回来,快步到营门处,拨开人群,身旁的守兵次序退至一旁,一致对外,对面前的不速之客尤为戒备。
有眼尖的守兵上前禀道:“陛下!小的们抓住个奸细!”
黯淡天光下,萧拓一身简便的骑马长袍,通身俱素,唯有腰间束一截宽制玉带,上以明黄、褚红、天蓝等颜色的方玉珠石点缀其间。
见了他来,萧拓便将抢下的兵器扔了,目光毫不遮掩。
萧拓背上一只狭长的包袱,往前半步,立马又有守兵上前阻拦。
不等沈行约开口,守兵们对了个眼色,骤然发起偷袭,随之后方一道人影紧跟其上,持刀直刺。
人群在顷刻间一拥而上,就连先前倒地的几个守兵也爬起,加入到混战中。
面对这群人的突然发难,萧拓不得已出手接下,却始终没有拔刀,只是格挡闪避。
沈行约看得分明,凭借萧拓的身手,处置几个守兵自然不在话下,料想是顾及了他的面子,并没有真与值营的守兵动起手来。
就在形势将要不受控制时,沈行约冲到人前,拔剑砍在营门前的木柱上,同时喝道:“都给朕住手——!”
晴空霹雳地一句吼声,木柱从中拦断,应声倒下。
其余守兵一愣,纷纷停手望过来,唯有一人手持长刀,还在缠斗,所使的刀式迅捷如风,招招直取要害。
“李肃!停手!”
沈行约上前两步,同时喝道:“别打了——!”
沈行约是想说,你打也打不过他,要真动起手来,打伤了还不够医得。然而,萧拓惯是个惹了麻烦不嫌事大的,显然不觉得这有什么。
“怕什么。”
萧拓分神看向他的方向,一边应付打斗,一边好整以暇道:
“陪你的这些兵练练,又伤不着,何必发那么大火气?”
沈行约:“……”
说话间,萧拓后撤半步,旋身灵活地一避,反手夺下迎面劈来的刀。
那一瞬间,对方的招式快得离奇,李肃甚至来不及看清,只觉手腕吃痛,掌心一空,迎面又是一记击踢。
李肃躲闪不及,无奈只得以双臂格挡,饶是这样,还是被那横出的刀身拍中胸口,退开数步。
刀柄在掌心旋了半圈,顿地时发出泠泠的颤音。
萧拓收手,目光落在那长刀上,端详了一瞬,对沈行约道:“这不完了?”
沈行约:“……”
守兵上前,将李肃架起。
“带他去军中治伤。”
沈行约走过去,朝众人道:“其余人都散了!”
说罢看向萧拓,目光中带着少许的嗔责之意。
王福躲在众人身后,看了半晌的戏,这会也反应过来,忙上前道:“散了!都散了!”
瞧着这个异族模样的男子,守兵们心里打鼓,却也不敢贸然多问什么,搀起李肃便要走,经过身侧时,萧拓伸臂拦住,将刀递过去。
李肃抬起头,怒目而视。
萧拓只略侧目,目光冷漠地一瞥:
“我记得你。”
守兵们对着这个突然杀出的陌生男人颇为忌惮,硬着头皮,将武器接了,沈行约上前打马虎眼道:“快走、走了!”
“等等——”
李肃痛咳一声,抬手护住胸口位置,咬牙切齿道:“他是胡戎人——!”
“……”
这句话不亚于一则重磅炸弹,守兵闻之哗然,再次朝萧拓打量过来,眼中带着恍然的震惊。
这时,其中一名守兵早已听出萧拓的声音熟悉,不敢确信道:
“萧……萧将军?!”
萧拓:“嗯。”
看着这一幕,沈行约简直头疼,只得撩袍改用踹的,上前将人打发了道:
“滚滚滚——!都滚!”
比之萧拓的真实身份,沈行约的抬脚飞踹同样引人忌惮,从前军中吃败仗,守兵们便领教过他这一招,此刻架起不依不饶的李肃,全都逃也似的跑开了。
等众人走远,沈行约才转过目光,专注地落在萧拓身上。
见他穿得一身素,想也不想问道:
“你爹死了?”
萧拓忍不住笑出声来,抬起手,在沈行约脸上揉了揉。
萧拓的一笑俊朗无俦,冲淡了他身上冷淡疏离的气质。
而也是在这一刻,数日间,沈行约领兵攻城,积压已久的劳累和忧虑,尽随他的一笑烟消云散。
在这种时候,沈行约需要分神想些其他事情,以使自己冷静下来,转而问道:
“上次的护目呢?”
“早没了,”萧拓将人揽到自己身前,一手按着对方肩膀,推着他走道:“这间是你营帐?走,有东西给你。”
两人前后走进大帐,王福愣在原地,脸上说不好是个什么表情。
他用了一些时间,艰难地接受了这一事实,继而仰头望天。
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军帐内,萧拓解下身后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张白虎皮的毯子来。
“上次回程时,路上猎到的。”
萧拓说:“为了捉这只白虎,我在它出没的山谷里守了一夜,”说着挽起袖筒,给沈行约看他手臂上,虎牙咬伤的痕迹:
“没用武器,空拳打死的。”
这样毛色奇异的白虎,算得上世间少有,沈行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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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停留在他手臂的伤疤处,只看了一眼便挪开,转而看那虎毯,整张兽皮是完整的,泛着顺亮的光泽,上面找不到一处刀痕或是箭眼。
上次两人分别是在五月,光阴飞转,如白驹过隙,转眼都快七月了。
伏天里伤口不易好,不过巧在萧拓带着白虎赶回,漠北正闹干旱,因整日气候干燥,恢复得倒也不错。
沈行约侧开视线,无比冷漠地道:“虎牙再往下几寸,你这条手臂就不用要了。”
萧拓不意外地扬了下眉,将袖口放下,盖住了那一寸深的疤痕。
足可见虎牙咬下时,那伤口有多狰狞。
萧拓轻笑了下,依旧不以为意,带了几分邀功的语气,道:
“你若喜欢,一条手臂又算得了什么……”
沈行约:“……”
一时话毕,帐内出奇的安静,许久后,沈行约垂眸道:
“……谁告诉你我喜欢的?”
萧拓喉结微动,正要说什么。
不待他开口,未有片刻情绪酝酿,沈行约几乎是一瞬炸了:
“你他妈的——谁告诉你我喜欢的?!!”
“……”
萧拓被他突然吼了一下,心口猛地一跳,然而面上维持了十足的镇定。
两人对视时,沈行约的脸色是一贯地沉静,唯有漆黑的一双瞳仁深如寒潭,显出几分癫狂神色。
脱口而出的话,则更是歇斯底里:
“什么绝世奇珍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
声音戛然而止。
夜风吹入,帐内一片寂静。
沈行约顿在原地,忽地就像一截失了智的木头,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觉得自己刚才那反应,简直像个十足的疯子,而方才那些话,根本也不像他说的。
一种久违的、说不出的违和感直冲而来。
沈行约睫毛颤动,微微眨动了下。
他以一种漠然的态度,掩饰住翻涌的情绪,同时在脑海中搜寻着,自己是否曾在哪听过类似的话。
半晌,搜索的结果却是一片空白。
冰凉的手指间传递来另一重温度,扯回了沈行约的思绪。
萧拓牵过他的手,两人的距离拉近些许。
“你也承认,你在担心我吧。”
萧拓盯着他的瞳仁,俊朗的眉目间带着温柔,寥寥几笔深情。
单是这一幕,沈行约又感到说不出地熟悉。
那种感觉彷如隔世,仿佛之间,又似乎掺杂了别的什么。
沈行约望着对方浅淡的唇,强制将念头岔开,萧拓的吻将要落下之时,帐外一道人影闯入,打破了旖旎的氛围。
“陛下——!”
黑差一阵风似的闯进来,霎时愣住了:“主上……?”
案前依偎的人影一瞬分开。
萧拓转头,略扫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原本,黑差听了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心中惦念,没想到这下被自己撞破,传言成了真的。
想到此,黑差不免打了个寒噤,本能地退了一步:“我可能、来得不凑巧……”
说罢又一阵风般地闪了出去。
沈行约整了整衣领,掩饰住眸底的慌乱,平静道:
“今晚军中设酒宴,你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