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不该骗他钱

    “妙妙,我今天捕到几条肥嘟嘟的鲫鱼,已经处理干净,一会你煮个鱼汤啊。”沈爱国洪亮的声音像一块石头突然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厨房里微妙的气氛。


    他拎着几条银光闪闪的鲫鱼走进来,水珠顺着鱼尾滴落在地上。


    沈妙妙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拉开和严嵘的距离,接过阿爷手里的鱼,板起脸:“阿爷,你怎么又去捕鱼了?西大塘水深危险,这几年老出事,以后不准去。”她低着头把鱼放进水盆中清洗。


    水流哗啦啦地冲过鱼身,带走残留的血丝,可那股淡淡的腥气还是萦绕在鼻尖。她余光瞥见严嵘继续切着剩下的青椒,动作依旧利落,但节奏似乎比刚才慢了些。


    沈爱国没理会孙女,反倒不好意思地凑到严嵘身旁,“严总,妙妙真是不懂事,竟然让你干这个。您快出去吧,我来切就好。”


    他伸手就要去接严嵘手里的刀,刀柄上还沾着青椒的汁液,在阳光下泛着微亮的光。严嵘手腕轻轻一偏,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巧妙地避开了沈爱国的手。


    “不用,沈老。”他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挺喜欢切菜的。”


    沈爱国愣了一下,随即干笑两声,搓了搓手:“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沈妙妙清洗完鲫鱼,湿漉漉的手指在围裙上蹭了蹭,水珠渗进棉布,晕开深色的痕迹。她抬头,正好对上严嵘的视线——他唇角带着笑,可眼底却是一片沉静,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她看向沈爱国,无奈说道:“阿爷,你去把砂锅烧上吧,鱼汤要炖久一点才鲜。”


    沈爱国乐呵呵地翻出砂锅,一边絮叨着今天的捕鱼经历,一边往锅里拍姜片。他的声音和厨房里的烟火气混在一起,让原本紧绷的空气松弛了几分。


    可沈妙妙却觉得,阿爷的笑声越热闹,严嵘沉默切菜的背影就越显得突兀。阳光斜照,他的影子投在地面上,边缘锋利得像把未归鞘的刀。


    砂锅里的油突然爆出"滋啦"一声,几滴热油溅到沈妙妙手背上。她猛地缩手,青瓷汤勺磕在灶台上,顿时碎成两截。


    严嵘的刀应声而停。


    “烫着了?”他伸手要来握她的手腕,指间还沾着青椒的清冽气息。沈妙妙却先一步将断勺子丢往垃圾桶,借机避开他的触碰。


    沈爱国举着锅铲凑过来:“哎呀,怎么毛手毛脚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看见严嵘悬在半空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曲起,像某种猛禽收拢的利爪。


    严嵘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转而拾起刀,切完最后一截青椒。


    沈爱国拿着锅铲在砂锅里无意识地搅动,视线在严嵘和孙女身上来回巡视,忽然发觉这两人之间有说不出的怪异。


    沈妙妙舀了一瓢水。


    哗哗的水声里,她冲洗着烫红的手背,听到沈爱国突然说道:“对了妙妙,我叫了韩朋今晚来家里吃饭。”


    沈妙妙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她悄悄抬眼看向严嵘,他好像不太高兴,脸上已经布上阴云。


    沈爱国对此却毫无所觉,依旧道:“我很喜欢韩朋这小子,踏实稳重,对你也好,将来要是能成为我的孙女婿,我死也闭眼了。”


    严嵘的刀尖在砧板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细白的痕迹。他唇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是吗?那确实该好好招待。”


    沈妙妙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围裙边缘,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她太熟悉严嵘这种表情——越是平静,越是危险。上次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时,她被整惨了。


    “爷爷,你乱说什么呢,都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他。你能不能不要乱点鸳鸯谱?”


    “感情是处出来的,你们还是处少了。”沈爱国乐呵呵道,完全没注意到厨房里骤然降低的气压,“他说他这几年也攒了一些钱在手里,准备在城里买房呢。”


    严嵘忽然放下刀,金属与木质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沈老,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件事情要处理,晚点回来再喝您炖的鱼汤。”


    沈爱国没有多想,忙道:“好的,您快去忙吧,鱼汤给您留着。”


    严嵘微微颔首,转身时,手指轻轻擦过沈妙妙的手背,就像毒蛇的信子,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她下意识蜷起手指,却听见他低声道:“你爷爷真是老糊涂了。”


    沈妙妙猛地抬头,正对上严嵘似笑非笑的眼睛。


    “……什么?”她声音发紧。


    严嵘低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没什么”,已经转身走向门口,修长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极长,像一把出鞘的刀斜插进地缝。


    沈爱国还在乐呵呵地搅动鱼汤,完全没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涌。


    “对了,”他在门边突然回头,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替我向韩先生问好。”


    门关上的刹那,沈爱国突然压低声音:“丫头,你和严总……”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沈妙妙飞快地打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砧板上那道新鲜的刀痕。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村口。


    砂锅里的鱼汤突然沸腾起来,乳白的泡沫涌出锅沿,在灶台上烫出一圈焦痕。沈妙妙盯着那些破裂的气泡,忽然想起昨夜严嵘说过的话——你上了我的床,就不能再想着别的男人了。


    她伸手关上炉门,发现自己的手腕在微微发抖。天边最后一片霞光被乌云遮蔽,厨房里暗得像暴雨前的深海。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爱国终于察觉到异样,锅铲悬在半空:“丫头,你手怎么这么凉?”


    沈妙妙突然问道:“阿爷,韩朋什么时候到?”


    “说是六点……”老人话音未落,就见孙女冲了出去。


    暮色中,黑色的越野车挡住韩朋的去路。


    严嵘从车上缓步走下,指尖把玩着打火机,幽蓝的火苗在他指间忽明忽灭,映得他眉眼愈发深邃。他斜倚在车头,漫不经心地望着韩朋,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韩先生,”严嵘的声音顺着晚风飘来,“这是去哪儿?”


    韩朋见他来者不善,心里一沉,说:“去妙妙家。严总这是要当拦路虎?”


    打火机“咔嗒”合上,严嵘直起身,欣赏着韩朋的反应:“妙妙已经是我的女人,你去我女人家,是不是先经过我的同意?”


    韩朋的手指骤然收紧,握成拳:“严总说笑了,我和妙妙自小就认识,去她家吃顿饭还需要别人批准?”


    严嵘低笑一声,指尖的打火机转了个漂亮的弧度。


    “自小就认识……”他慢悠悠地重复,语气有说不尽的嘲讽:“可那又怎样,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身上每一寸皮肤都烙着我的印记。你以为青梅竹马算什么?嗯?你真有本事,就不会一直都追不到她。”


    晚风突然变得凌厉,就像刀子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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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下又一下地刮着韩朋的脸。他的眼睛冲血:“一定是你强迫了她,我要跟你拼命。”说着就挥起拳头冲了上去。”


    严嵘嗤笑一声,单手就扣住了韩朋挥来的拳头。他五指缓缓收紧,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拼命?”严嵘眼底翻涌着暴虐的暗色,另一只手拍了拍韩朋的脸,“就凭你这双在厂里打螺丝的手?”


    他突然拽着韩朋的衣领将人掼在车前盖上,用膝盖死死压住对方胸口,伸手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新鲜的抓痕:“看清楚了,这是今天她留下的。”指尖顺着伤痕下滑,“要不要看看她在我背上咬的牙印?嗯?”


    韩朋挣扎着要起身,却怎么都动不了,恨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你给老子听好了,”严嵘凶狠地拍拍他的脸,“以后离她远点,否则我不仅让你丢掉打螺丝的工作,还让你妹妹也找不到工作。”


    “严嵘,你在干什么?!”


    远处传来沈妙妙的惊呼。


    严嵘松开钳制,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口:“现在,滚回你的家,别再让我看见你……”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晚风里,但韩朋看清了他眼底的情绪——疯狂又偏执。


    沈妙妙跌跌撞撞地冲到两人中间,晚风将她散落的长发吹得凌乱。她一把抓住严嵘的手腕,触到他脉搏下汹涌的暴戾。


    “跟我回去。”她的声音在发抖,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她不敢去看韩朋,只有表现的不在意,严嵘才能放过他。


    严嵘垂眸看她,眼底的暴虐还未完全褪去,可她的指尖死死扣着他的手腕,像是要嵌进他的骨血里。


    他忽然笑了,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好。”他低低应了一声,嗓音沙哑,像是猛兽被驯服的前兆。


    可临走前,他回头瞥了韩朋一眼,那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揽着沈妙妙离开时,手掌紧紧扣着她的腰,像在无声宣告——她是我的,从头发丝到脚尖,每一寸都是我的。


    远处传来闷雷的轰鸣,韩朋一拳砸到地上,指节瞬间渗出血丝。


    可这点疼痛根本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窒息感——他眼睁睁看着严嵘半搂半抱地将沈妙妙带走,男人的手掌紧紧贴在她腰间,占有欲十足地摩挲着,连背影都写满嚣张的独占意味。


    他甚至眼尖地瞧见严嵘低头时露出的后颈上,赫然印着几道暧昧的红痕——那是女人情动时最本能的抓痕。


    雷声炸响的瞬间,韩朋终于崩溃地嘶吼出声。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他们相识在前,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别人抢走?


    雨水混着血水从指缝间流下,韩朋死死盯着那辆远去的黑色越野车,车玻璃映出严嵘侧头亲吻沈妙妙发顶的剪影——温柔又强势,像在安抚,又像在警告。


    他忽然明白,有些东西,从来就不讲先来后到。


    他和妙妙注定有缘无分。


    可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韩朋在雨幕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死死盯着那辆快要消失在雨幕中的越野车,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


    闪电骤然划破暮色,照亮他扭曲的面容。


    “姓严的,”他对着暴雨喃喃自语,“我会让你知道,谁才真正的适合妙妙……”他眼不瞎,看得出来妙妙不喜欢这个人。


    只要不喜欢,他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