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炼猪油

作品:《荒岛独居二十年

    她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那些不要的内脏全埋了,厚厚盖上一层土,省得招来不速之客,也顺便给土壤添点养分。


    听说种菜种花的都喜欢埋点鱼肠当肥料,那埋点猪下水,理论上也算合格的农业行为吧?虽然不知道这片荒野能不能养出啥,但至少绿色发展的理念是贯彻到底了。


    土壤养分+1,未来种菜可能性+1,生态闭环+1!


    热带土壤其实并不肥沃,养分分解得比她的耐心还快,还没存起来就被微生物拆干净了。这儿,和东北那种肥得能拌饭的黑土地,完全没法比。以后估计得想办法改良改良,否则种点什么怕是都能被土壤反向吸回去。


    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眼下徐然只关心一件事——她炖的骨头汤!


    忙了一整天,骨头汤早就炖得浓白滚烫,香味儿绕着整个洞穴乱窜,勾得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几声。天擦黑,雨又下起来了,她缩进洞里,迫不及待地开吃。


    大骨头上的筋肉炖得软烂,一口咬下去,骨髓香得直往鼻腔里钻,脂香浓厚。她捏着骨头,一点点把筋膜啃下来。等啃得差不多了,手一甩,猫立刻扑过去,叼着骨头咔哧咔哧啃,硬是把缝里剩的渣滓全舔干净。


    她看得直乐,戳了戳猫脑袋:“行吧,你这家伙是个专业收尾的。”


    猫懒得理她,叼着骨头躲角落里继续嗦。


    外面雨打在树叶上,滴滴答答,洞里却暖乎乎的。她抱着奶粉罐,慢悠悠地喝着排骨汤,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胃里暖得熨帖,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


    这次灶台做大了,她直接两边开工,双线作战,效率拉满!


    这个罐子的汤汁浓郁,另一个奶粉罐里煮着肝脏,这东西比别的下水好处理,还补血,她没舍得埋,毕竟自己现在就是最需要补血的那个。


    煮好的猪肝切成片。猫一份,她一份,猫的不放盐,她的蘸点海盐,咬一口,满嘴绵软细腻的香,带点淡淡的苦味。


    这玩意儿有点像小零食,捏一片,慢慢啃,正好打发时间。


    肉吃到饱,又嚼了几口肝脏收尾,这才算真正结束。


    “好了,今天干活、吃饭、炖汤、投喂猫,完美收官!”


    但说是休息,实际上还是忙得像个陀螺,连摸鱼的机会都没捞着。好不容易吃饱喝足,正准备瘫成一滩,突然一个念头劈头盖脸砸下来——


    哦豁,该换药了。


    一想到这个,心情顿时没那么轻松了。这感觉就像熬夜爆肝写论文,好不容易写完了,发现还得改格式。


    不过,比起昨天临时处理的草率,她今天状态好点,提前翻了翻医疗箱,把密密麻麻的英文说明书逐字研究了一遍,工具也摆得整整齐齐,免得到了关键时刻手忙脚乱。


    万事俱备,开始操作!


    绷带已经跟伤口贴贴了,被渗出来的组织液黏住,牢牢贴在皮肉上,贴得那叫一个情深意重,扯不下来。她用手试着撕了撕,才一动,伤口就跟着拽紧,生生扯出一股细细的疼。像是有人拿针头一点点往里扎,又像是生了口子的皮被硬生生往两边拉开。她低头喘了口气,手指掀住绷带边缘,慢慢往上提。


    一开始还好,跟撕下一层透明胶似得,组织液被拉成长长的细丝,稀稀拉拉的。但扯到伤口正中,事情就变味儿了。绷带跟皮肉已经拧在一块儿,死死纠缠,形成了一种“你不动,我不走”的变态关系。


    试着轻轻扯了一下,就见血丝不怀好意地从缝隙里慢慢渗出来,疼得她差点原地去世。


    硬拽是没戏了,得换个思路。


    拿湿布蘸了点温水,轻轻按压伤口,想让绷带泡软。几分钟后,松动了一点,她觉得时机到了,趁着一鼓作气,猛地一撕!


    轰!


    哦不,没轰,只有一股锥心刺骨劈头盖脸席卷全身,她闷哼一声,眼泪都差点飙出来,冷汗刷地就冒了一层,像火烧,又像被刀子生生剜了一块肉。


    不过,疼归疼,换药的活儿还得干。低头一看,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小血珠子在皮肤上堆成一团,活蹦乱跳的,生怕她看不见。


    其实,这种伤口有两种处理办法。一个是湿性愈合,涂点药膏把伤口隔离,保持湿润,长新皮快,适合擦破皮的伤。另一个是干性愈合,直接暴露空气里,让它结痂,靠自身恢复力长好,适合小割伤。


    但她这撕裂伤……想了想,俩办法都不太适用,毕竟这环境实在是太硬核了。


    热带气候,高温潮湿,细菌遍地开花,要是湿性愈合,细菌能在伤口里直接开个狂欢趴,跳到伤口溃烂才算结束。可如果干性愈合,伤口结痂太快,内部还没长好,一动就崩开,等于白折腾。


    左右都是坑,徐然有点头大。


    有点愁,最后还是按骨子里的中国人性子,想了个折中办法——白天干活的时候包起来,晚上再短暂晾一晾,能缓一天是一天。


    先让伤口透透气,她靠在洞壁上,随手撕了点肝脏当零食嚼着,权当打发时间。边吃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现状:得尽快养好伤,然后去修围栏,目标明确,不带拖泥带水的。


    说是缓了会儿,结果眼皮开始打架,整个人有点往下坠的感觉,一个激灵醒了。猛地摇摇头,把困意甩出去,伸手摸过棉团蘸了酒精,围着伤口的皮肤小心擦了一圈。


    这次不消毒伤口,只是换药,免得周围细菌作乱,所以手法轻得很,也就不怎么疼。然后用抗生素软膏涂了一层。


    什么牌子的?鬼知道,反正说明书上写着“青霉素”三个大字,看起来比她专业,那就用吧!


    软膏一抹,伤口保持微湿状态。接着,拿无菌纱布盖上,再用绷带裹了几圈,松紧适中,既能透气,又不会让伤口暴露在这个细菌密度堪比大型菜市场的环境里。


    这时候,也没啥可讲究的了,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感染风险远比愈合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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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拖不得,换药得勤点,不然真容易出事。


    收拾完这些,她顺手摸出抗生素瓶子,倒了一颗到掌心,仰头吞下,又灌了几口水压下去,整个过程干脆利落。


    接下来几天,这套程序得重复无数次。她一边处理肉,一边勤换伤口的药,忙得团团转,等终于收拾完那两头猪,她感觉自己都快跟它们成为“生死之交”了。


    腌肉简单,撒点盐放着就完事儿,可熏肉就得慢慢来,起码熏个两天才能勉强入味。至于那些来不及处理的肉,嗯……全进了她的胃。


    短短几天,她体验了一把天天吃肉吃到扶墙走的奢侈生活。


    野猪的肉虽然瘦,两头加在一起脂肪也不少,自然界里的雌性因为要生育子女,本身体脂率就高一点,砍出来好几坨大肥膘,她也没浪费,统统炼成猪油。


    这事儿看着简单,真干起来却废了她一天。方法倒是粗暴直接,几个罐子一字排开,每个罐子里塞上一坨猪肥膘。


    按理说,这肥肉该先焯水去腥,可她哪有这讲究?索性直接架上火熬。


    火力不能太猛,慢慢加热,让肥肉一点点出油。刚开始的时候,罐子里“嗞嗞”作响,脂肪被烤得蜷缩,渐渐地,透明的油渗出来了。拿根木棍搅了搅,油越出越多,白花花地浮了一层。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猪油味。


    要是有花椒和姜片还能去腥,可惜手头啥都没有,只能忍着这股原生态的野味。再加上是野猪,熬出来的猪油颜色偏黄,味道也比家猪的腥气点。


    但!有猪油,就能炒菜!这可是她饮食结构的一次飞跃性进步!


    等油彻底熬透,肥肉块炸成焦黄,用树枝夹出来,丢一旁晾着。


    这些炸干的油渣也是个宝,撒点盐,就是现成的零食,咸香酥脆,甚至比肉还香。她随手抓了一块丢进嘴里——


    嘎嘣!


    香,太香了!外酥里嫩,带着浓郁的油香味,一口下去差点让她感动得掉眼泪。


    猪油又不容易变质,套了个塑料袋当盖子,就存放到石洞角落里了。


    这几天下来,运动量不算大,又有油水滋补,肉吃得也多,伤口恢复得挺快,已经结痂了。她心急,琢磨着不能再歇了,得赶紧去修围栏。不然再来一头野猪,能直接吓死。


    徐然绕着围栏转了一圈,认真观察了下。


    内层围栏当时弄得结实,木头厚,野猪撞了两次才冲开,还是因为硬生生把木头撞断了。外层那圈就不行了,搭得稀稀拉拉,小野猪都能随便钻进来。


    现在得吸取教训,把这层也加固,不然再碰上个野猪家族,她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想了想,她抬头看了眼周围的树,心里有了点数。修围栏,木头得结实,插得得深,最好还能再围出个缓冲区,不能让它们轻易靠近洞口。行吧,干活。


    什么大斧头大锯子,统统拿出来,扛着就走。


    磨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