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赴宴

作品:《我邀黑莲花太子整顿天下

    踏着正午的日光,叶云舒随顾乾钧步入月满楼。


    丝竹声中裹着甜腻脂粉香扑面而来,她蹙眉用绢帕掩住口鼻,心中满是躁意。


    来之前,公子向她透露,洛州城知府梁冀极为好色,且自大虚荣。


    为了行事方便,二人扮作兄妹。


    侍女引着他们入席,甫上二楼,叶云舒瞳孔微缩——


    本应雅致的隔间尽数打通,数张案几,环着中央白玉台。


    舞女摇曳生姿,媚眼含春。


    宾客满座,席中众人敞着襟口斜卧美人膝,叶云舒只瞥了一眼,就看到一人正将手探进侍女抹胸,惹得女子娇嗔着躲闪。


    忽听得身侧端着果盘的侍女小声与同伴嘀咕:“怡红院的姐姐们今日如此卖力,听说是掌柜许了她们三倍赏银呢。”


    叶云舒随意扫了两眼,目光落在一名舞姬身上,觉得面容似曾相识,但未做过多思量,便移开视线。


    她垂眸,攥着手,指节泛白,若在北地,早已掀了这鬼地方。


    二人入座,落雨和钱成站在他们身后。


    案上摆满了珍馐美馔,甚至还有从北地运来的鱼。


    主座的梁冀终于将目光投向他们。


    见叶云舒面上蒙着一层面纱,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梁冀心下一动,眯着眼睛,轻佻地问道:“钱公子身旁这位女子是何人?为何戴着面纱?”


    众人闻言,纷纷投来目光。


    吴必先盯着那双眼,脸色骤变——叶昭宁!


    目光黏在叶云舒覆着轻纱的脸上,不,叶昭宁理应在北地,怎会现身于此?


    他晃了晃头,想将那张脸从脑海中摆脱,心头却止不住涌上不甘。


    当初为了叶昭宁,他甘愿留在那荒僻之地,可她仅仅因为一些贱民,便要治他死罪,若不是父亲保下他,哪能活着离开。


    顾乾钧神色自若,不紧不慢道:“舍妹近日偶感风寒,家中生意她也在打理,故而一同前来。”


    梁冀油光发亮的面上挂着笑,细小的眼直勾勾盯过来。


    “令妹这般妙人儿,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


    他本对吴必先的交代不以为然,一介商贾,有什么好留意的,但看着叶云舒,他改了主意:“钱公子家中做什么生意?瞧你这派头,着实不小啊。”


    顾乾钧微微勾唇,从容说道:“营布帛之业。”


    梁冀使了个眼色,席间立即站起个蓄着八字胡的中年商人。


    那人端着白玉酒盏,迈着外八步走到顾乾钧案前,衣襟上还沾着侍女的口脂。


    “公子做的是江南绸缎生意?前日我铺子里进了批蔗州双绉纱,每匹都长了霉斑。弃之可惜,正巧向公子讨教讨教,可有补救之法?”


    顾乾钧执起酒盏,抬手回敬:“双绉过遍黄檗水,便不易生霉。”


    叶云舒突然轻笑出声:“兄长又哄人,明明是咱们布商的本分,怎能诓客人来做?”


    她弯了弯眸子,说道:“阁下怕是被人坑了。”


    梁冀的亲信突然插话:“听说蔗州城今年桑园遭了水患?”


    他执起酒壶笑道:“钱公子运往北地的货船,莫不是要空舱而去?”


    顾乾钧不疾不徐又倒了杯酒:“北地的生意我不甚清楚。”


    叶云舒看向他,该不会是要露馅了?


    “我们做的是京城的生意。”


    梁冀眯了眯眼,内心暗忖:“京中有名的布庄,似乎是长公主的营生。”


    看这位钱公子通身的气派,莫非这兄妹是长公主的人,如此倒是不好惹了。


    梁冀看了看叶云舒,不甘地歇了心思。


    顾乾钧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宴席上的众人,只见洛州小半有权有势的官员都来了,还有许多洛州的富商围在官员身边,阿谀奉承。


    梁冀不足为惧,但他身后的护卫,气息沉稳,一看便知是高手。


    丝竹声渐歇,一舞毕,台上舞女纷纷退下。


    掌柜走上台来高声道:“蔗州城遭水患,今儿请诸位来此是为做个见证,我月满楼愿捐出三成流水,襄助蔗州城!”


    掌柜话音刚落,梁冀击掌大笑,油光满面的脸上挤出悲悯神色:“难得商贾有这等仁心,本官俸禄微薄,愿捐三千两抛砖引玉!”


    席间霎时死寂。


    知府年俸不过百两,梁冀自诩俸禄微薄,却轻易捐出三千两,若这些银子本就是赃款,经此一捐倒变成了清白善款!


    瞧这席间极尽铺张奢靡,真真是讽刺!


    看来梁冀与月满楼定是官商勾结,蛇鼠一窝。


    叶云舒盯着他们得意的嘴脸,指甲掐入掌心。


    那八字胡商人突然高喊:“赵氏布行认捐五百两!”


    周遭反应过来,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恭维,几个富商眼神交汇,纷纷跟着报出捐银数目。


    叶云舒对这乌烟瘴气的场面厌恶至极,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借口身体不适,趁机去找找其他线索。


    她刚一起身离开,吴必先便立刻跟了上去。


    落雨见状,快步跟上。叶云舒微微侧身,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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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了个眼色,示意拖住人,自己则匆匆离开。


    落雨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伸手拦住吴必先,神色冷淡地问道:“这位公子何故跟着我家小姐?”


    吴必先嘴角勾起一抹轻浮的笑意,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竟是个浪荡子,高估他了。


    落雨忍着怒意,冷冷回道:“请公子自重。”


    叶云舒匆匆转过转角,不料太过匆忙,一下子撞到了个端着热汤的侍女。


    热汤洒出,烫了侍女满手。


    叶云舒连忙伸手,小心翼翼地给她挽起袖口,却赫然发现她手臂上有几道爪痕,像是……猫抓的。


    叶云舒瞬间想起在北地时抄没的一家青楼,那里接二连三有女子去世,经她探查才发现,老鸨竟用“猫刑”折磨那些不听话的女子,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猫刑极其残酷,鲜少有女子能存活下来。


    叶云舒心中一紧,暗自祈祷是自己想多了,她问道:“姑娘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侍女微微垂头,“和野猫玩耍时不慎被抓了。”尾音打着细微的颤,分不清是因为手部被烫伤疼痛难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叶云舒顿感愧疚,说道:“撞到姑娘是我的不是,不如我随你去跟掌事的言明?”


    侍女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说道:“多谢小姐好意,不必了。我先带小姐去更衣吧。”


    叶云舒没有拒绝,进了房中,见里面还放着侍女的衣服。


    她转身对屏风后的人说道:“你手上的伤,用凉水淋冲两刻钟可缓解,我更衣后会自行离去,无需在外守着。”


    侍女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叶云舒迅速换上侍女的衣服,又拿起案上脂粉,给自己上妆,随后前往后院。


    一进后院,她便瞧见不远处两个小厮正在交谈。


    她面色如常,远远地跟在后面,见两人拐过墙角,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一个小厮揉着胳膊,满脸抱怨:“那崽子虎得很,今日撞得我胳膊疼。”


    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说他们,咱们被关在里头都得疯,别跟他们计较了。”


    崽子?关在里头?


    叶云舒仿若只是一名寻常侍女,继续跟着两人,试图找到关押点,不知王招娣是否在里头。


    可他们却进了后厨,里头烟火蒸腾,掂锅挥勺,择菜递盘,人人忙得脚不沾地,怕是没什么线索,她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贱蹄子又在躲懒!”身后突然传来尖厉的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