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深浅
作品:《我邀黑莲花太子整顿天下》 叶云舒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间的毒药,看着人来人往的后院,眉头轻蹙,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动手。
“好个目无尊卑的蹄子!莫不是想讨顿猫儿挠?”声音带了几分狠厉。
猫儿挠?脑海中蓦地闪过那个侍女的模样,她尚未来得及细思,又听得个谄媚的女声。
“娘子莫气,这丫头片子怕是吓得魂都飞了,您瞧她腿肚子直打颤呢。”
叶云舒转身,瞥见个穿金丝牡丹纹锦缎褙子的妇人,吊梢眼正斜睨着自己。
她垂首恭谨道:“回娘子的话,奴婢在候着前厅的翡翠八宝鸭。”
陈莲香斜睨着叶云舒,带了几分审视,瞧着眼前这丫头脸生得很。
不过这楼中女子众多,她也不可能都认得过来,便没放在心上。
“翡翠?”尖嗓陡然拔高,刺得叶云舒耳疼,“翠红那贱蹄子你可瞧见了?让她送个翡翠羹,现在还不见人,怕不是钻进哪个野汉子的被窝里去!”
说罢猛地甩了手中帕子,呛人的香熏得叶云舒后退半步。
翡翠羹?
叶云舒心中一惊,忽然想起方才撞到的那个侍女,那盏青瓷盅里晃动的……好像是碧色汤羹,不会这么巧吧?
“奴婢方才见着个客人不甚撞到她,她还烫伤了手。”
“哼,好啊,贱人如今连盘菜都端不稳了,是仗着老爷宠爱越发懒怠!”
陈莲香气得柳眉倒竖,双手叉腰,转而看向叶云舒:“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先进去帮忙?”
她面上做出惶恐模样:“奴婢这就去。”
看着人快步走进后厨,陈莲香才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叶云舒佯装擦拭案台,待人走远,将抹布往水盆里一掷,趁着混乱溜出侧门。
宴席估计快收尾了,稳妥起见,先折返为妙。
从后厨出来,她直奔房去,迅速换回自己的衣裳,卸去妆容,走出房,恰好碰见落雨。
“姑娘怎不换身衣裳?”落雨盯着她那沾了汤汁的衣裙,狐疑问道。
叶云舒抚过腰间暗袋凸起的轮廓,那是淬了毒的银针,为了避免引人怀疑,还是自行清洗更为妥当。
她回道:“房中那些衣裙太过俗艳,不合我意。”
刚想和落雨回席,忽见廊柱后转出个身影。
竟是吴必先!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还纠缠不休?是不将我家公子放在眼里么?”落雨挡在叶云舒身前,声色俱厉。
吴必先像是没听到落雨的话一般,眼睛紧紧盯着叶云舒,缓缓说道:“我观姑娘像是我的一位故人,不知姑娘可否摘下面纱?”
他目光灼灼,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登徒子,好生放肆!”
军中的叶昭宁,扯嗓嘶吼,低沉威严,可此刻,连骂人似乎都软糯含嗔,听得吴必先满心恍惚。
“姑娘,吴某只想确认一下,若姑娘真不是我那位故人,吴某绝不打扰,立刻让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拱手作揖,嘴上虽客气,脚下却步步紧逼,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落雨,拦住他。”叶云舒冷声道。
吴必先好歹在军中历练多年,双腿一蹬,借力栏杆,凌空腾起,直接越过落雨,伸手就朝她抓来。
叶云舒刚想要旋身躲开,眸光一闪,心中突然有了主意,故意慢了半拍。
顺着她的胳膊,吴必先握住了她的手。
一时间,瞳孔骤缩,如遭雷击般撤手,他盯着自己掌心恍若见鬼——这般柔若无骨的皓腕,怎会是叶昭宁?
叶云舒正要发难,一道挺拔的身影突然挡在她身前。
顾乾钧将叶云舒半掩在身后,神色冷峻:“这位公子,何故纠缠舍妹?”
吴必先心里清楚,就叶昭宁的身手,自己根本不可能碰到她。
况且自己在军中时,可是见过她手上厚厚的老茧。
叶云舒看着吴必先发愣的样子,勾起唇角。
在南诏的一年,师娘每日扣着她手试新方,白檀蜜混金盏花膏晕开,陈年剑茧早在花脂间化尽了。
“席间宴饮,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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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某唐突,姑娘莫怪。”吴必先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拱手致歉。
顾乾钧转身看向叶云舒,见她衣裙沾了汤汁,关切问道:“怎么回事,可有伤着?”
“不小心撞上个侍女,无碍。”叶云舒摇了摇头。
“怎不换身衣裙?”
“楼内衣裙艳得晃眼,倒不如这件沾着翡翠羹的……瞧着开胃。”语气不屑却带着娇嗔。
顾乾钧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叶云舒身上,而后带着她离开。
真的不是她么?吴必先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却有股怅然若失之感。
陈莲香在门口送客,叶云舒听见有宾客笑着唤她“掌柜娘子”。
坐在马车上,叶云舒不禁陷入了沉思。
此来月满楼,收获倒是不少,可她却半点松快不起来。
在后院时的尖酸狠辣,送客时的满脸谄媚,那位掌柜夫人定不简单。
翠红与掌柜似乎关系匪浅,眼前浮现那双带着感激的眸子和她身上的爪痕,或许她可以成为突破口。
还有吴必先,叶云舒眼底掠过寒芒。此前在北地,那家青楼一次次逃过检查,就是因为吴必先在背后遮掩。本已抓住证据治他的罪,却让他逃了。
如今他竟现身洛州城,回想起他的种种劣迹,也不知此番他又做了什么腌臜勾当。
看着叶云舒心事重重的样子,顾乾钧问道:“有何发现?”
她回过神来,看着顾乾钧,缓缓说道:“月满楼牟取暴利,单靠酒菜营收,绝无可能……”
她顿了顿,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除了私放印子钱,她想起小厮的话,这背后是否会藏着更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拿到月满楼及梁冀的账册,或可搞清楚他们之间还有何勾当。”
马车猛地一顿,稳稳停住。
紧接着,带着哭腔的哀求声从车外传了进来:“贵人呐,月满楼那帮催债的此刻正在堂中大闹,掌柜的实在是招架不住,就快顶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