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夜谈
作品:《我邀黑莲花太子整顿天下》 “催债的?”顾乾钧眉峰微挑,目光掠过她紧绷的脸,到嘴边的揶揄化作喉间叹息。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我们先去济生堂。”话中隐隐流露焦急。
顾乾钧自然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装作一无所知。
马车在道上疾驰,虽惊了百姓,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多时,便抵达了济生堂,就看见七八个壮汉凶神恶煞地从济生堂走出来,王来娣母女二人被粗蛮拖拽着。
落雨自马背上跃身而起,瞬间缠住其中三人。
其他护卫见状,也迅速反应过来,上前相助。
马车骤停的瞬间,叶云舒已掀帘跃下。足尖点地,借力旋身,一脚踢飞正要拽王来娣发髻的人。
领头的眼见自己的弟兄们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心中又气又急。
他目光一转,眼中顿时迸射出凶光,恶狠狠地朝叶云舒冲了过来。
“当心!”顾乾钧的警示与寒光同时破空而至。
淬毒匕首直刺叶云舒咽喉,她侧首避过,耳坠擦过刀刃,却见那人右手悄悄往腰间暗袋摸去。
顾乾钧反应极快,立刻上前一步,侧身将她挡在身后。
叶云舒瞳孔骤缩,刚想出声示警,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茫茫的粉末如同飞雪一般,向着顾乾钧的面门扬了过来。
摄魂散……
“闭气!”叶云舒死死扣住他小臂往后拽。
待粉末散去,顾乾钧眸中寒光乍现,反手折断他腕骨,发出清脆裂响。
叶云舒睥睨着满地哀嚎的恶徒:“谁欠的债去找谁,再敢来犯……我便拆了你们骨头!”
立马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待安置好王氏母女,返程马车里顾乾钧屈指轻叩檀木小几:“方才那是何毒?”
“摄魂散,家主所创,练毒之人偷学了三分皮毛,偏要掺上两倍曼陀罗强催药性——”叶云舒嘴角划过一抹讽刺的笑意,“这般急功近利的做派,倒像是罗家。”
忽而想起宴中听人唤掌柜,似乎掌柜就姓“罗”?
叶云舒蓦地抬眸:“公子可知掌柜姓氏?”
顾乾钧把玩着青瓷茶盏,釉面倒映出唇角冷笑:“罗。”
“今夜我便去探探月满楼。”
“不若派人去?”顾乾钧皱眉,提出建议。
叶云舒摇摇头:“若真是罗家,或许会用毒,若被拿住,恐打草惊蛇,我亲自去,更保险。”
顾乾钧想起方才叶云舒出手,眸色深沉,便不再劝。
“我与你同去。”见叶云舒想说什么,他道:“只是动用轻功而已,无妨。”
掐准时间,子时三刻,万籁俱寂。
二人身着玄色劲装,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黑暗之中,趁着月色,踏过屋檐瓦片,如履平地。
账房里堆满了各种账本和杂物,一番仔细搜寻后,发现都是些普通账册,记录的不过是日常的酒菜收支,倒是谨慎。
他们又悄无声息地掠过后厨,忽然,发现西厢房透出昏黄的烛光。
她与顾乾钧对视颔首示意,脚尖轻点地面,飞身跃上屋檐,掀起一片青瓦查看。
只见屋内,女子正对镜独坐,定睛一看,正是翠红。
看到她安然无恙,叶云舒暗自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顾乾钧,用眼神示意他从窗户潜入。
翠红从镜子中瞥见两道蒙面人影,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正要尖叫出声。
叶云舒一个箭步上前,捂住她的嘴,伸手捏住她双颊,将乌黑药丸塞进她嘴里,入口即化。
“只要你听话,我自会给你解药。”说完,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而后压低声音说道:“我问,你答。”
翠红的睫羽剧烈颤动,额角登时冒出冷汗,她抬眼看向镜中凤目微眯的叶云舒,慌忙点头。
“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翠红。
翠红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低垂着头,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叶云舒见状追问道:“是掌柜娘子做的?”
翠红缓缓抬起头,摇头否认。
叶云舒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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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红的眼睛,试探问道:“你……原为青楼女子?”
她眼中泪光闪烁,微微颔首,哽咽道:“是,我原先在怡红院。”
猫刑残酷,想来是刚受刑,就被搭救。
“掌柜给你赎了身?”
翠红闻言,神色一黯,轻声说道:“我只知,他对我一时兴致,将我要了来,可自始至终都没给我赎身。往后一旦我失了宠,还是得乖乖回去。”
她的身契还在怡红院?若是如此……
叶云舒目光犀利,低声追问:“你可知那掌柜和怡红院的老鸨,有何关系?”
翠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我不太清楚。只知掌柜时常来院里。”
“王招娣。”叶云舒突然吐出这个名字,见翠红骤然抬眼,眼睫颤动,知道她定是知晓什么,便继续问道:“你见过她吗?”
“招娣与我同为楼里姑娘。”翠红怯生生地回答。
王招娣被卖进月满楼,怎会去了怡红院?
“今日的事,不可泄露出去,懂?”见翠红点头,叶云舒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在翠红眼前晃了晃,轻声说道:“祛疤。”
接着,将药膏放在桌上,和顾乾钧二人转身迅速离去。
窗外更夫梆子骤响,两人如来时般悄无声息遁入夜色。
地窖铁锁在月下泛着冷光,把守人的鼾声穿过门缝。
叶云舒欲继续向前,却被顾乾钧摇头制止。
如今她内力尚未完全恢复,顾乾钧毒也未全解,若是有什么意外,确实风险太大。
权衡之下,尽管心中满是不甘,也只得无奈离开。
回府后,烛火在叶云舒眼下投出跳动的阴影:“如今看来,月满楼还与怡红院有勾结。”
她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完,看着顾乾钧继续道:“明日去探怡红院?”
“怡红院可扮不得兄妹了。”顾乾钧忽地轻笑,玉冠束起的发丝垂落肩头。
叶云舒执起紫砂壶斟茶,跟着调侃,雾气朦胧了眼底暗涌:“若非担心露馅,我们就该演对鸳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