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远征漠北的明军副将军石应天，亲自率领万余铁浮屠重甲骑兵出现在狼居胥山周围的战场之上，原本胶着的战事和战争胜利的天平，顷刻间就开始倒向明军一方。


    铁浮屠重骑兵的加入，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瞬间冲破了辽军和漠北狼骑的阵线。


    此时的战场之上，用“前有狼后有虎”来形容漠北狼骑和辽国军队的处境最贴切不过了。


    只不过他们所面对的不是虎狼环伺，而是明军的重甲步兵陌刀队和重甲骑兵铁浮屠的前后夹击。


    人马俱是装备重甲的铁浮屠和陌刀队，如同两条钢筋铁骨铸造的战争猛犬，亮出锋利的獠牙，疯狂地撕咬着攻击范围以内的敌军人马。


    陌刀队的刀光如电，铁浮屠的长枪如林，所过之处，留下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骸和弥漫在空气中浓郁的血腥之气。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辽国大将军萧远山目眦欲裂。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试图激励士气，但面对明军这如潮水般的攻势，辽军将士的士气已经跌落谷底。


    漠北大汗阿尔斯愣也是面色惨白，他深知，这一战，漠北各部落的联军已经走到了绝境。


    乃蛮部落首领忽尔必、蔑儿乞部落首领宝音、斡难河部落首领马哈木等人，同样是悲愤交加。


    他们曾以为，凭借漠北狼骑的勇猛和辽军的助力，足以与明军一战。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明军的陌刀队和铁浮屠，就像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最终，在明军的前后夹击之下，萧远山、阿尔斯愣等人不得不下达撤退的命令。


    他们试图冲出明军以陌刀队和铁浮屠铸造的钢铁牢笼，为自己的部落和军队保留一丝最后的血脉。


    却是忽略了，明军岂会轻易放过这个全歼敌军、平定漠北的机会？


    在狼居胥山的祭台之上，明军兵马大元帅郭子仪稳坐钓鱼台，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密切注视着战场上正在发生着的一切。


    当他发现战场之上的辽军兵马和漠北狼骑败局已定，竟然还妄想着突围之时，一抹冷峻的笑意在他嘴角浮现。


    随即，他唤过身边的传令兵，声音沉稳而坚定的命令道：“传本帅将令，全军出击，全歼敌军！”


    “末将得令！”


    传令兵当即拱手抱拳，领命而去。


    为了这一天，身为明军兵马大元帅的郭子仪已经等了好久，他精心布局，运筹帷幄，目的就是为了平定漠北，又怎可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放任阿尔斯愣和萧远山逃离战场？


    随着郭子仪一声令下，祭台之上的明军中军将士顿时忙碌起来。


    令旗挥舞，鼓声隆隆，号角长鸣，这些信号如同潮水般传向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


    陌刀军和铁浮屠的将士们闻令而动，他们知道，决战的时刻已经到来。


    只见战场上的陌刀军迅速变阵，从原本被动防御的阵型转变为主动出击的进攻阵型。


    将士们相互间紧密配合，手中的长柄陌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它们被组成一面面“刀盾”，如同钢铁长城般坚不可摧，对着溃逃的辽军骑兵和漠北狼骑，陌刀军将士们一顿狠劈猛砍，刀光如电，血溅战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铁浮屠将士也不甘示弱，他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一遍又一遍地结阵冲锋。


    马蹄声如雷贯耳，铁浮屠的阵线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将漠北狼骑和辽军骑兵仓促间组织起来的防线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的敌军在铁浮屠的冲锋下四处逃窜，为陌刀军的将士们收割敌军创造了条件。


    一时间，狼居胥山的战场上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陌刀军和铁浮屠合力围剿漠北狼骑和辽军兵马，他们打得敌人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战场上硝烟弥漫，血腥味扑鼻而来，但明军的将士们却越战越勇，将士们的脸上都闪烁着兴奋的神情，他们很清楚狼居胥山这一战的胜利已经属于他们。


    在郭子仪的指挥下，明军如秋风扫落叶般将敌军一一击溃。


    阿尔斯愣和萧远山见状，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他们曾以为能够凭借漠北狼骑的勇猛和辽军的助力与明军一战，怎奈何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无情。


    现如今，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军队在明军的围剿下土崩瓦解。


    最终，在明军的猛烈攻势下，漠北狼骑和辽军兵马彻底溃败。


    狼居胥山之战，从白天打到黑夜，又从黑夜打到白天，前后持续了数十个时辰。


    这数十个时辰中，两军真正在战场上对战的时间不过两三个时辰而已，更多的时间是明军将士在打扫战场，追击那些负隅顽抗的漠北狼骑和辽军兵马。


    战场上，明军的将士们忙碌而有序，他们一边清理着战场的残骸，一边搜寻着可能的幸存者，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当此战的战绩统计出来之后，大将军牛皋当即兴冲冲地向兵马大元帅郭子仪汇报。


    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大元帅，此一战我军歼灭辽军兵马和漠北狼骑共计五万余人，俘虏两万余人！另外，还缴获了战马、粮草器械无数，真是大获全胜啊！”


    嗯！


    郭子仪听着牛皋的汇报，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对牛皋的战功表示了肯定。


    然而，当牛皋提到在打扫战场的过程中，并未发现辽国大将军萧远山和漠北大汗阿尔斯愣的尸体时，郭子仪的笑容微微一敛。


    “哦？萧远山和阿尔斯愣的尸体没找到？”


    郭子仪沉思片刻，然后笑了笑，继续道：“那二人没那么容易死的，他们身为辽国和漠北的领军人物，自然有着过人的武艺和智谋，不过，想活着离开狼居胥山也不是一件易事。”


    闻言，牛皋有些担忧地问道：“大元帅，那他们会不会已经逃跑了？”


    郭子仪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说道：“牛将军，难道你没有发现马龘将军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率领游奕军轻骑兵班师回营吗？”


    啊？


    牛皋表情一滞，突然伸手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大元帅，你的意思是......”


    嗯！


    郭子仪点了点，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本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马龘将军应该已经和克烈部落的使臣巴雅尔，将败军之将萧远山和阿尔斯愣截获了！”


    “咱们，就在营地安心的等待他们归来的消息即可！”


    “大元帅圣明！”


    ......


    正如兵马大元帅郭子仪所料，在历经惨烈的狼居胥山之战后，自以为逃出生天的辽国大将军萧远山和漠北大汗阿尔斯愣，带着满心的侥幸与疲惫，率领着数百名同样狼狈不堪的亲兵，在漠北草原上一路奔逃。


    他们原以为，只要离开了那片血腥的战场，便能寻得一线生机。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在漠北草原上一处不知名的山窝附近，一片寂静之中，突然响起了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死神的召唤。萧远山和阿尔斯愣心头一紧，抬眼望去，只见明军大将军马龘所率领的游奕军轻骑兵，如同天兵天将一般，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数以万计的明军骑兵，马蹄翻腾，尘土飞扬，气势如虹，仿佛要将整片草原都吞噬。


    此时的萧远山和阿尔斯愣，以及他们麾下的数百亲兵，早已是强弩之末。


    连日的奔逃，让他们身心俱疲，战马也几乎力竭，再也跑不动了。


    他们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与昔日威风凛凛的将领形象判若两人。


    在面对数以万计的明军轻骑兵之时，萧远山和阿尔斯愣心中那股支撑着他们一路逃命到现在的勇气，瞬间瓦解。


    二人心中都很清楚，今日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再无生还可能，心中支撑着他们奔逃到现在的那口气，再也忍不住泄了，甚至都不愿意再逃跑。


    紧接着，萧远山和阿尔斯愣凄苦的对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的催动着胯下几乎快要力竭的战马，主动向明军大将军马龘靠近，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向胜利者致敬。


    另一边，追击而来的马龘看着眼前的萧远山和阿尔斯愣，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马背上的他高举手中长剑，大声喝道：“萧远山、阿尔斯愣，你们二人三番五次与大明王朝作对，作恶多端，今日终于落入我明军手中，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闻言，萧远山和阿尔斯愣相视一眼，苦笑不已。


    他们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期待着大明皇帝霍无畏能不能大发慈悲，饶他们一条命。


    于是乎，二人缓缓下马，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着自己的佩刀，向马背上的大将军马龘投降。


    见状，他们身后的数百残兵，也纷纷下马跪地，献出了自己手中的佩刀和弓箭。


    “我萧远山（阿尔斯愣），愿意向大明大皇帝请降——”


    萧远山和阿尔斯愣不约而同的说道，身后的残兵败将们也复述着向大明王朝大皇帝请降的话语。


    “阿尔斯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漠北草原战袍的大汉突然策马从马龘的身后走了出来，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仇恨与决绝的光芒。


    那大汉冷笑着，声音如雷，大声质问阿尔斯愣：“阿尔斯愣，你可还记得我？可还记得你曾经的所作所为？”


    闻言，阿尔斯愣抬头望去，只见那人竟是昔日漠北大汗铁木里的使臣巴雅尔。


    一时间，阿尔斯愣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遇到这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巴雅尔曾有过两次出使大明的经历，他深知大明的强大与威严，也深知阿尔斯愣的狡猾与残忍。


    正是他将阿尔斯愣弑君造反篡位的消息，带回给明军大元帅郭子仪，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手刃这个叛徒，为已故的大汗铁木里报仇雪恨。


    现如今，巴雅尔不仅仅是一个使臣，他更是漠北克烈部落的首领。


    在他的带领下，克烈部落早已臣服于大明王朝，成为了大明在漠北的坚实盟友。


    而巴雅尔本人，也因其忠诚与勇敢，受到了大明皇帝霍无畏的赏识与重用。


    “阿尔斯愣，你曾以为你能够逃脱命运的惩罚，却没想到，今日会落在我的手里吧？”


    巴雅尔冷笑着，手中的马鞭轻轻挥动，仿佛在戏耍一只无助的猎物。


    阿尔斯愣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他试图开口求饶，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阿尔斯愣很清楚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早已让他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与格调。


    “巴雅尔，你……你要怎样？”阿尔斯愣终于开口，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我要怎样？我要为已故的大汗铁木里报仇雪恨！我要让你这个叛徒，付出应有的代价！”


    巴雅尔怒吼着，手中的长剑猛然出鞘，剑光闪烁，直指阿尔斯愣的咽喉。


    “巴雅尔，你还没有资格杀我！”


    生死存亡之际，阿尔斯愣急忙开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惶恐与绝望，向大将军马龘求饶道：“大将军，饶命啊！我阿尔斯愣如今已是大明王朝的俘虏，我愿为大明大皇帝平定漠北草原效犬马之劳，求大将军开恩，不能让巴雅尔随便将我处死！”


    一听这话，马龘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在阿尔斯愣和巴雅尔之间来回扫视。


    阿尔斯愣弑君、篡位一事，马龘心中是很清楚。


    他更清楚，若是没有阿尔斯愣从中作梗，远征漠北的二十万明军早都已经平定漠北，减少不必要的流血和牺牲，说不定现在大军的兵锋都已经直指辽国都城沙巴拉。


    对于阿尔斯愣这个小人，马龘是打心眼里唾弃的。


    片刻之后，马龘做出了决定。


    他只是一脸平静的说道：“巴雅尔，本将军接到的将令，是将萧远山和阿尔斯愣带回，但大元帅却没有说，是带活人回去还是带尸体回去！”


    一听这话，巴雅尔顿时眼前一亮，对着马龘拱手抱拳道：“大将军，大恩不言谢，我和克烈部落的百姓们，会永远记得大将军的大恩大德的！”


    话音刚落，巴雅尔手中长剑一挥，阿尔斯愣人头落地，尸首分离。


    滚出去几米远的那颗脑袋，还是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