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宾主尽欢

作品:《世子夫人今天掉马甲了吗

    谢衡今日一早就安排了马车去接徐宜年。


    自己则带着人早早的出门去了“醉清风”打包近日新出的点心。从武安侯府所在的安业坊去“醉清风”的敦化坊要穿过整个东城,一来一回的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他提溜着点心盒子赶到温府门口时,去接徐宜年的马车早已停在路旁,看样子已经等候了不少时间。


    谢衡略带歉意的先向徐宜年道了个饶,“临时有急事耽误了,劳徐先生久等。”


    徐宜年的目光从长庚手中捧着“醉清风”标识的食盒上不经意间滑过,最后还是决定看在谢衡提前预付的那笔可观的诊金份上,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两人到的不算太早,刚好与出门的温如玉前后脚错开。因为她的疏忽,并未提前告知家中今日谢衡会带着大夫来府中,此时亮明身份,温府并未有准备,好在下人们都训练有素,恭敬的将两人迎至前院正堂安坐。


    如今的温府,除了已经出嫁的温如芝,府中常年便只有一老两小三位主子,男丁更是只有温如枢一人。虽然谢衡指明是找府中五娘,下人们却不能真的只给五娘院中传话。外男要见府中未出阁的女眷,又不是五娘那些闺中手帕交,下人们不敢疏忽,按例先报给了后院的老夫人知晓。


    尽管前几日刚给孙子说过谢、温两家是姻亲,可毕竟两人还未成婚,更何况同行的还有别的人,温老夫人一边起身准备亲自去前往前院,一边吩咐人去通知府中唯一的男丁去前院待客。


    好不容易休沐,准备好好在家消遣一日的温如枢接到消息时恍如被雷劈了一般,一边换上见客的衣裳,一边腹诽谢衡此人真是阴魂不散,连休沐日都不曾放过他。


    好在,谢衡今日并没有其他打算,只是单纯的带着徐宜年来给温如玉复诊。待两方一碰面,温老夫人人老记性却好,一眼就认出了当年救了自家孙女性命的大夫,又见着他身后站着的随从手中抱着医箱,心里对谢衡今日的来意有了大概的猜测。


    宾主双方简单的寒暄之后,谢衡率先表明了来意。果然不出温老夫人的所料,是为了给自家孙女复诊而来。温如枢陪坐在侧,此时也不得不暗自腹诽五堂妹的不靠谱,这种事也不知道提前向家里只会一声。


    想归想,他还得主动站出来代表自家感谢小侯爷对自家堂妹的惦念,一边还要在几人不注意的角度给自己心腹使眼色“赶紧去请五娘。”


    五娘?五娘一早就出门了!温如枢虽然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未来的家主。那毕竟也只是“未来”而已,至少现在温如玉出门只需要得到祖母同意即可,没有特特要告知温如枢一声的道理。这就导致温二郎派去后院寻人的心腹扑了个空。


    他陪着祖母与谢衡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没营养的话,一边用眼神往屏风后面扫,怎么五娘还没到。小娘子就是麻烦,见个客换身衣服折腾这半天都不见人。


    温老夫人感激当年徐宜年的救命之恩,一直热切的询问着他近些年的状况。


    徐宜年也因为前事,本就不太待见谢衡,又自恃身份不好抓着温如枢闲话,温老夫人一递话,他便顺着话头转过去与其慢慢聊些老年人共通的话题。留下谢衡与温如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就苦了温如枢,独自面对谢衡。


    虽说他是见识过谢小侯爷温和好说话的摸样,但那有个前提:只在温家五娘面前。平日里的谢衡,满京城勋贵圈子里年轻一辈对他都只有一个评价:面善心黑的圣上心腹之人。


    饶是温如枢刚入金吾卫不久,关于谢衡的传闻倒是听了满满一肚子。此时往日同僚间八卦的当事人就正坐在面前,端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小口品味着。刚煮出来的茶还烫着,他从容的喝了一口,旋即微微皱起了眉,似是有些不满意茶的味道。


    温如枢见他皱眉,心里就是一跳,不知怎地,一句话没过脑子就从嘴边溜了出来“我家五娘也不喜煮出来的茶,倒是偏爱那种什么都不加的清茶,世子您要不要尝尝?”


    话刚出口温如枢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谢衡抬起眼皮,一双桃花眼有些带着莫名的笑意看向他,正准备说好,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屏风后由远及近的传来,温如枢终于松了一口气:心心念念的五娘终于到了。


    温如玉转过屏风,分别向谢衡与徐宜年见过礼,带着歉意的向后者解释着“日前与世子约好了日子,谁曾想琐事繁多耽误了,劳先生久等,还请见谅。”


    徐宜年说着“客气”,寒暄了这许久,他也不愿再耽搁时间。向旁边一伸手,“小娘子安坐,容老夫把个脉。”


    温如玉目光望向祖母,得到首肯后,在桌旁坐下,右手一身,左手轻拉右手袖口,露出一小截洁白的手腕。徐宜年道一声得罪,将手指搭上她的手腕脉搏处,屏息凝神,细细感受着脉象的跳动。另一只轻轻拂过特意的那一小撇胡子,脸上表情却并无明显变化。


    从徐宜年的手指搭上温如玉脉搏时起,在场的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良久,他才收回手,微笑着放下衣袖,说出自己的诊断“小娘子这几年倒是听话,该是一直在照着当年我所说的方式调理。脉象平稳有序,当年的伤已无大碍。不过,小娘子当年伤的太重,路上又耽误了几日,老夫当时就说过,此后都要好生将养,就算是养好了也比不过正常人。”


    温如玉点点头,“先生所言我一直记着。这些年也并未任性。不过这一年多感觉好了许多,再没有先前走两步便喘不过气的样子。”


    徐宜年摸着小胡子满意道“老夫再开两个温补的方子,小娘子隔一月换着服用,只要照目前的状态保持下去,定能岁岁安泰。”


    说完,走到一旁放好笔墨的桌旁,只沉吟片刻,便拿起笔一口气写出来两张药方。原本因为看谢衡不惯却不得不跟着出诊一趟的不快,在此刻得到了很好抚慰。毕竟每一位医者都乐意见到如此配合的病患以及病患家属。


    更何况当年温如玉那是什么情况?几乎被整个京城有名的大夫都宣判没救了的存在,最后却被他一手祖传的金针给救了回来。今日复诊,更是确认了她不仅被救回来一条命,还活的好好的。这在任何时候说出去都能算是徐宜年多年行医生涯中的拿得出手的高光时刻。这让他如何不满意。


    一场会面,宾主尽欢。就连温如枢都对谢衡更满意了两分。


    这几年温家不是没想过请徐宜年回来再给五娘复诊。不过是这老头从太医院告老之后行踪莫测,一直没找到人而已。尽管也请其他许多大夫确认过,应是没有大碍,不过当年也是这些大夫说五娘的伤没得救,导致家中对这些大夫说的话有些将信将疑。


    谢衡今日将温家找了多年都未果的徐宜年送到跟前,又得了这么一个不错的结果,在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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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都比先前高兴了几分。


    温老夫人要留客人用饭,谢衡倒是求之不得,反倒是徐宜年,不知是真的有事还是故意和谢衡对着干,婉拒了温老夫人的挽留,只临告辞前多叮嘱了几句“小娘子切忌大悲大喜,万不可情绪过激。你的心脉将将养回来一半,本就比旁人更弱一些,特别是入冬之后,切不可受寒,否则有极大可能会引发心疾。”


    温如玉乖巧的答应着,与堂兄一起将谢衡与徐宜年送至府门口,一直到两人分别乘车骑马离开,才转身回去。


    温如枢只比温如玉年长两岁,虽分属长房二房,但温家两房都没有妾室偏房,也没有别的府邸里那些嫡庶之争。两房的孩子自小混在一起教养,最多在年岁渐长以后注意下男女大防,幼年时年纪相近的孩子几乎是放在一起养育的。


    他二人只差两岁,自是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到温如玉被父母接去肃州才分开。等到后来温如玉回了京城,长姐温如芝早早出嫁,府中这一辈的小主人又只剩他俩。一人一脚踏入军中,谋了个金吾卫的职位,尝试着以己身支撑整个温府。另外一人跟在祖母身旁,学着搭理着偌大府邸的日常事务,兄妹俩一主外一主内,虽未特意安排,却也配合默契。几年下来难免会比别人家中堂兄与堂妹之间的关系更紧密。


    此时送走客人,温如枢准备陪着堂妹慢慢走回去,言谈间不免提及谢衡。


    "平日我那些同僚们提起谢小侯爷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若是让他们见着他在你面前事事周到样,怕是要吓掉他们的眼珠子。"


    温如玉并不意外,只是狡黠的反问“二郎你怕也是对谢衡怕的紧吧?我方才进屋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你那眉毛皱得,快赶上当年被夫子罚抄书的时候了。”


    温如枢被她问的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只得转移话题“你今日去哪里了?等了这许久才来。”


    说到这里,温如玉站住脚步,转过身面向他,收敛了先前玩笑的神色,正色道“年前我得到一条消息,说是当年肃州城中守将元弘信的妾室还活着。正好赵掌柜那里要往西北运送一批粮食,我让他派人顺路去探探究竟,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有准确消息了。”


    温如枢闻言,也收敛了笑意,“这倒真是让人意外的消息。若是有消息传回来,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温如玉点头,“到时定是要与二郎商量的。”


    一时间,两人均沉默下来。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前两日那般暖和。微风吹过,带起一旁树上新冒出来的嫩芽沙沙作响,温如枢抬头看了看天,扭头对温如玉说“起风了,回去吧。方才谢小侯爷带了你爱吃的点心来,一会儿让人送去你房里。”


    温如玉点点头,“二郎也要注意身体,别太过劳累。难得休沐还因为我耽误这半日。”


    温如枢复又笑起来,冲她挥挥手“快进去吧。少说这许多没用的。午间去祖母那里用饭,她老人家今儿一高兴,中午一准安排了你爱吃的。我也厚脸皮去蹭一顿。”


    温如玉也笑起来,再不多话。简单行一礼与堂兄别过,径自往自己的小院方向行去。


    温如枢目送堂妹走远,不知想到了什么,望向一旁一片新长出来的郁郁葱葱的花草,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自言自语道“去岁冬日那么大的雪都扛过来了,今年定能开出不俗的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