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昭雪刃》 三人带着些衙役浩浩荡荡地前往城北桂花巷内张老三的住所,到达屋外后派出一位捕快在门外大声向屋内喊,“李氏,县衙办案!速速开门!”
但是捕快大哥在门外喊了快一刻钟,屋内也无人应答。三人遂去询问正在门外晒着太阳的隔壁老婆婆,她却说今天一整天也没见到李氏出门。三人惊觉不好,赶忙破门而入。
三人刚进入屋内,就闻到一股极为强烈的血腥气,循着气味三人在里间的卧室内找到侧身躺在地上,衣物全被血浸湿后流了满地的张老三夫人——李氏。
四娘蹲下摸了摸李氏的脖脉后朝二人摇了摇头,“已经没了生气,皮肤僵硬没了弹性,身上也没了暖意,至少也已经身死快五个时辰了。”
“五个时辰?那便是她在县衙指认我们后的三个时辰内便已遇害,也就是昨晚戌时和亥时之间......看来这李氏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怕是还从未漏过面。”
四娘将李氏的尸体翻身仰面朝上,然后细细观察李氏胸前的伤口,“这伤口形状很是特别......”
裴翊和崔淮序被四娘的话吸引过来,二人将目光放在李氏胸前的伤口处,突然崔淮序用扇柄敲了下自己的手心,“这伤口!这伤口竟与城中那四起案件受害者的伤口一致!”
裴翊和四娘愣住,没想到污蔑他们二人的幕后黑手竟也是那四起血案的凶手!
裴翊也蹲下观察李氏的尸体,李氏的尸体各处已经僵硬,除了胸前心口处那一致命伤外,尸身再无其他肉眼可见的伤痕。裴翊看向身旁正在认真观察尸体的四娘,轻声询问:“能确定尸体的致命伤就是心口这一刀吗?”
四娘摇了摇头,“虽尸身肉眼看并无其他外伤,但想判断真正的死因还需要更加仔细地验尸后才能判断。”
四娘让裴翊将尸体挪开后,用木炭铺于地面,然后在地面上喷洒清水,显现出的印痕显示尸体并未被拖动过。
事毕后李氏的尸体被衙役们先行送回了县衙,三人在屋内试图找寻除尸体外的线索。
屋内干净整洁,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地上也没有任何脚印,除了桌上放置的两杯茶盏,屋内再也没有除李氏外来过第二人的痕迹。
裴翊走到窗边观察窗沿和窗框,“窗户从内被锁住,也无被强行破坏进入的痕迹。”
“房门也是,不管是大门或是卧室的屋门都没有被强行闯入的痕迹。”崔淮序在卧室门口接道。
“那也就是说,是李氏主动开门请凶手进入屋内,并且这两人还坐着喝了杯茶。那他二人不能说是相熟至少也会是相识已久。那既然这李氏只是凶手的一颗棋子,事既已成,为何这凶手还要再次冒险置她于死地呢?”崔淮序坐在椅子上,脑子感觉就要转不过来。
四娘也捧脸思索着这个问题,“对呀,到底是为什么呢?”
裴翊将桌上的茶盏拿起细细观看,两杯茶盏上只有一杯杯壁上有胭脂印,那另一杯就应当是给凶手准备的,但是凶手那杯很显然没有被拿起过更别说是被凶手品尝过。
“这就说明凶手杀害李氏并不是临时起意,应是蓄谋已久。至于为何要杀这李氏,我猜是因为凶手得知栽赃嫁祸的计划已然失败,怕见过他真面目的李氏在被审问时会泄露出他的身份。”
崔淮序和姜四娘全部都倒吸一口凉气。崔淮序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被吓出的鸡皮疙瘩,“那这幕后真凶不仅心思缜密,而且是十足的心狠手辣!”
“不止如此,我和四娘被释放距今还不足六个时辰,距李氏身亡还不足一个时辰。短短不到一个时辰那凶手是从哪得知自己的栽赃计划已经失败呢?”
“是啊,我们被释放这件事只有衙门的人知道......难道这人在衙门有眼线?”
“也不一定会是眼线,不过他在县衙内至少有相熟之人。走吧,咱们回县衙问问有哪些衙役在昨天晚上和别人吐露过我们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三人又赶忙赶回县衙,到县衙后三人分工明确,四娘负责李氏尸体的详细验尸工作,而裴翊和崔淮序负责在县衙内询问个衙役昨晚是否和衙外的人有过交流。
可就算是召集了县衙内的所有衙役,用到审讯的各种手段忙活了半柱香的时间,几乎算是一无所获,直到审完最后一排衙役,崔淮序看向裴翊,“如何?”
裴翊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他们也全都没有说谎,确实无人向外传递过我和四娘被释放的消息。”
本以为根据这一猜想会获得一些线索,没想到竟也是一无所获。这样一来,他们尚未掌握有关幕后黑手的任何消息,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也尚不得知。
“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于四娘身上了。”
这边县令同四娘在验尸房中,张县令看着穿戴整齐的四娘进行各种验尸手法,不禁发出疑问:“这仵作都是些男子干的贱活,你一姑娘家怎会擅长做这个?”
四娘忙着用红油伞让尸体上隐藏的伤痕显形,只是睨了张县令一眼,“都是为了维持生计,职业哪有什么贵贱与否?我倒是觉得这仵作之职倒是十分伟大,能够让死去的尸体开口说尽自己的冤屈。再说男子能做到之事,只要给予女子一个机会,就算是要付出比其多百倍的努力,女子也定会比男子做得更好。”
张县令讪讪地在一旁赔笑,“是是......是本官狭隘了。”
四娘没有追问县令是否真心认同自己的话,只是接着完成手上的验尸步骤。刚好在结束验尸撰写验尸格目时,裴翊和崔淮序从县衙堂前赶了过来。
“四娘,如何?”
姜四娘将身上的验尸衣物脱下,将口鼻上的布条摘下。净了手后离开了验尸房对二人说:“我翻阅了前仵作留下的对之前四具尸体的验尸格目,可以确定这五人是死于同一人之手,且死因皆为被锐器刺入心脏后一击毙命。至于凶器——目前只能得知是一长三寸左右,宽一寸,厚度不足一分的锐利刀具,至于到底为何物,还尚不能得知。”
“长三寸左右,宽一寸,厚度不足一分?这是什么奇怪的凶器?”崔淮序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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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扇柄敲击自己的手心。
身旁倚在柱子前的裴翊却默不作声。
线索到此就断了,四娘的验尸结果也没给命案带来任何提示,好像案件从此陷入了僵局。三人只好在架阁库回看之前那四人被发现身亡时的案情记录。
“这四人的共同点基本都是家中关系简单,尚未娶妻,且长相端秀,还都是些秀才读书人。死法和李氏也基本一致,都是在家中被发现身亡,且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也侧面说明这凶手和这四位也关系不匪。”
“但你们说,什么人会和读书人关系密切呢。”崔淮序一边看案情文书,一边喋喋不休。
“和读书人关系密切?应该有很多啊。”四娘沉迷于案情中,只是随口敷衍崔淮序。
裴翊听了崔淮序的疑问抬起头来思考,突然他注意到坐在架阁库案牍前正在修改竹简文字的县衙主簿。
他突然站起走到主簿身前,紧紧地盯着主簿手中的物件。留下身后一头雾水的四娘和崔淮序面面相觑。
“请问主簿大人,你手中是何物?”
“我手中?这是书刀,一般是用来修改竹简上的文字。不过近二十年来都已改用白麻纸撰写案情文书了,竹简渐渐不被常用,这书刀也就跟着不常见了。”
“能否将这书刀借我一看?”
“自是可以,请。”
裴翊接过主簿手中的书刀,细细观察后,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此时四娘和崔淮序也赶来围在裴翊身边,“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裴翊将手中的书刀递给二人看,“你们看这书刀的形状。”
四娘惊叹,“这和那五名被害者的伤口形状极为相似。”
“和读书人关系最为密切,且如今还能接触到书刀——那自然就是书铺的老板。”
这时架阁库门外一衙役前来传话,“崔大人,县令大人让我前来传话,今日有一衙役于今早告假,刚刚才到县衙。”
三人离开架阁库,再次往县衙大堂走去。当见到那位今早告假的衙役的一瞬,三人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告假?我看是因为昨晚喝多了今早根本就下不来床吧。”四娘捏着鼻子向后退去。
听了这话的衙役脸瞬间红到脖颈,“昨晚和友人小聚,有些贪杯,请各位大人们见谅。”
“那我问你,昨晚你和友人小聚时,你们是否谈论了我和姜四娘出狱之事?”
衙役瞬间呆愣住,“这位大人怎知......他确向我询问了此事?”
“你答了?”
“我我我......当时酒醉,也就顺嘴答了几句......”衙役脸都被吓白了,“但是这应当不算是泄露县衙机密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失去这份差事啊!”
三人间互相交换了眼神,接着裴翊看向那位已经被吓破胆的小衙役,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我最后问你,你这位友人,是否是一间书铺的老板?”
“大人,你怎会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