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青年

作品:《当咸鱼宗门画风突变后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江知让问完之后,他的喷嚏打得更厉害了。


    青年没理她,拎着水壶继续浇水,对上她的视线后,又往边上挪了几步,直接换个地方站,与她拉开距离。


    现在两人隔着大半个院子,估计说话都得靠吼才能听见,他将头埋得更低,只留下一个宽厚挺拔的背影。


    江知让没得到回应,有点懵。


    这什么反应?


    是嫌她啰嗦多管闲事,还是觉得自己影响到别人不好意思了?


    他不想理人,江知让也没再过问,一心专注手里的活,摘花的动作越来越快,没过多久,花篮已经满了大半。


    天色逐渐变暗,江知让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准备将塞得满当的花篮交给门口的侍童。


    走到半路,余光瞟向角落的青年,他仍在不停地打着喷嚏,难受成这样也没放弃,属实让人敬佩。


    院中的花只浇了小半,江知让望着不远处无人的地方,心中蓦地升起一计。


    她把花篮放在旁边,旋即走到两米开外的位置,指着花丛全神贯注地喊了句:“浇水!”


    花梗上的小花“啪嗒”一下落在地上,像是被她声音所震撼,除此之外无事发生。


    青年也听到动静,便朝她的方向望去,看她的眼神中满是不解,许是在疑惑她为何会突然大喊一句。


    江知让干笑两声,尴尬地收回手,捡起花篮小跑至门口,把花篮递给侍童,侍童仰起头笑着拒绝:“既是姑娘摘的,那东西就是姑娘的。”


    “啊?”江知让不解。


    推脱不过,她只能将花篮带走,明明只想完成任务去领灵石,谁知还顺手带了一篮子花回去,放在屋里观赏吗?


    不过任务完成,能领灵石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江知让挎着花篮高兴地往外走,只是左脚还未迈出门,后面就传来淅沥的水声,她心头一跳,紧张地朝后看去。


    之前她指的地方,竟飘起了小雨。


    而且,这次没有淋到人。


    她顿时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帮倒忙。


    离开之际,江知让听见身后的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干涩而沙哑。


    “多谢。”


    那道声音很轻,轻得很快消散在风中,江知让脚步一顿,也没应声,直接大步走出悬赏阁。


    悬赏阁对面就是食肆,过去也就几步路的事,她饿得连点三碗面,若不是灵石不够,她还想再要几碗。


    这么多天,她终于吃了顿饱饭。


    将最后的几口汤喝完后,她哼着小曲倚在窗边,望着屋外人来人往,心里有种莫名的踏实。


    她运气不好,刚穿来就是在幻境,没有系统和金手指傍身,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在幻境里,她的精神高度集中,连短暂的歇息都要提心吊胆,毕竟她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被杀死。


    如今紧绷的弦突然松开,疲惫和困倦瞬间席卷而来,她打了个呵欠,打算早点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正要起身时,窗外倏然闪过熟悉的身影,是刚才院中的人,出现在此处,想必是任务已经完成了。


    见他面露难色在外徘徊不定,江知让又坐了回去,托着脑袋仔细打量他。


    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略显粗糙,似是常年风吹日晒的模样,剑眉斜飞,眼神深邃有神,眼下有道极其细小的疤痕。


    此时他宽大的手掌中放着五枚灵石,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从悬赏阁领的,同在院内他只负责浇水,没有实际接触到花,因此报酬只有她的一半。


    他缺枚灵石,而她刚好多一枚。


    江知让将仅剩的一枚灵石举至空中,眯着眼端详,通透的灵石在日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芒。


    屋外的人拦住吆喝的小二,略显拘束地问:“买两碗面,能便宜些么?”


    小二一把推开他的手,哼道:“想什么呢,钱不够就买一碗,反正也饿不死。”


    听到这话他迅速脸色涨红,垂下头就要往里走,却迎面撞上一个眼熟的人。


    面前的少女未施粉黛身着素裙,让他无端想起庭院中纯白的木铃,她伸手将灵石放在他手中,露在袖外的手腕微微泛红。


    就在他准备开口道谢时,江知让赶在他之前开口:“举手之劳,不必介怀。”


    他嘴唇张了又合,默了半晌才道:“多谢。”


    走近她才发现,青年的腰间也挂着同样的木质腰牌,只是她的腰牌上刻的是云纹,他的却刻着莲纹。


    莲纹之上,是三个工整有力的小字——


    裴生山。


    …


    回到青云峰已是傍晚,江知让拎着花篮坐在空地前,注视着自己种的菜。


    虽说现在还只是几个光秃秃的坑,但她坚信,不出几日,就会生出茁壮的菜苗。


    她将摘下的木铃随手撒在土里,为了让菜苗接受灵气的熏陶,她还特意声情并茂地朗诵了几首关于农耕的诗。


    如果在之前的世界,有人神神叨叨地对着泥土说话,江知让一定会认为他是疯子。


    但现在,她就是那个疯子。


    也不知怎的,她现在有股想找人借琴的冲动,在无边的空地上,坐在土里,给她最爱的菜苗们弹一首高山流水的精妙雅乐。


    疯了!


    她真是疯了!


    江知让摇着脑袋,想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晃出去,她真是愈发奇怪了。


    “你在这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响令她吓了一跳,江知让拍去裙上的尘土,无奈道:“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你出神没听见罢了。”九方仪盯着她脚边的花篮,“这是……绮棘木铃,你摘的?”


    她点点头:“对啊,摘完就给我了。”


    九方仪看她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十分关怀地问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江知让被他盯得发麻,不自觉后退了几步:“还好,就是手心有点痒,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九方仪笑眯眯的,像只摇着尾巴的狐狸,“师妹有所不知,绮棘木铃毒药共生,即可入药,也可成毒,是极佳的炼丹之材。”


    “可惜木铃对采摘者要求颇高,有人安然无恙,有人昏迷晕厥。”他叹了口气道,“很不幸,师兄我就是后者,只要一碰到花,就头晕眼花。”


    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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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扒拉着篮里的花,没想到有这么大用处,她把花篮往前一递:“反正我留着也无用,师兄拿去炼丹好了。”


    九方仪飞快往后退了几步,掩着口鼻道:“那就劳烦师妹,将花送到丹房了。”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串月银手链:“此链是由师尊的法器改造而成,带上之后你的灵力就会被抑制,届时你说的话都不会灵验,相反你摘下后,灵力就会恢复,这是我与师尊赠你的见面礼。”


    江知让接过手链翻来覆去地看,内心十分感动:“多谢师兄,明天我多摘些木铃,师尊要吗?我也给她摘点。”


    她自觉地抱着站远,跟着九方仪往丹房方向走,还顺手将之前扔到土里的碎花捡起。


    “师尊她见不得花粉。”九方仪道,“后日辰时在太极殿举行入宗大典,到时候我来接你。”


    “啊…入宗大典?”她一愣,“有需要准备的么?”


    九方仪摇头道:“无需准备,不过是走个过场,师妹这两日好好休息即可。”


    嗯?这么随便的吗?


    可她看小说里入宗,都是声势浩大,全宗上下盛装出席,长老们轮番发言,训诫规劝,弟子们磕头拜师,从早到晚片刻不停。


    “放心,不会有很多人的。”他语气笃定,“逍遥讲究随性而为,寻常弟子都不爱参加典礼,除了几位亲传弟子。”


    “原来如此。”


    她大致明白了。


    逍遥宗的弟子多为富家公子千金,本就恣意任性,再者宗门弟子众多,都觉得别人会去,少了自己也无人发现。


    大家都这么想,结果就是根本没几个人去。


    几位长老也是见怪不怪,反正无意追究,睁只眼闭着眼,事情就这么过去。


    “其实逍遥宗也是有早课的,但去的人实在太少,便作罢了。”九方仪补充道,“其他课偶尔会有人上,你若是感兴趣,可以去听听。”


    知道逍遥宗管得松,却没想到这么松,修炼没有要求,就连课也是想上就上,想不上就不上。


    江知让若有所思:“那……逍遥宗的弟子,都喜欢练什么?”


    九方仪高深莫测地道:“自在如风,云游四方,追求的是一种极致超脱的逍遥境界。”


    换句话说,就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说话间已走至丹房,陈旧的木窗半掩,偶有风来吹得“吱呀”响,门板上的红漆略有脱落,看上去古老又破败,与青云殿形成鲜明对比。


    九方仪推开门走入,在屋内来回翻找,最终从昏暗的角落中找出个巴掌大的丹炉。


    他吹去表面的积灰,揭开炉鼎道:“还有个炉鼎忘记放哪了,就先倒里头吧。”


    “好。”


    江知让应了声,随后将花一把把抓入丹炉中,脑海中闪过几处画面。


    破旧的丹房,残缺的丹炉。


    九方仪是亲传弟子,又是丹修,按理来说应该是技艺超群,手头富裕,不至于连个法器都修不起。


    沉吟片刻,江知让终于问出疑惑许久的问题:“师兄法力高深,为何不将屋子和法器修葺一二?”


    九方仪头也不抬地回:“用惯了,懒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