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和水怪的荒野求生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幽深的洞穴中行走。


    脚边生着一些石笋,头顶钟乳石不停地往下滴水。洞道并不平坦,它微微向上倾斜,渐渐地,洞穴的侧边出现了一些植物的根系,能看到穿梭的蚂蚁和蠕虫。


    在大多数情况下,周围的环境几乎算得上一成不变。


    一直往前走,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地下大厅,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


    不知道在黑暗中走了多久,漫长的、一成不变的甬道,终于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外面的风雨声越来越响,好像在慢慢靠近地表。


    钟盈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路口出现分岔,两个洞道截然不同。一条与外界相连,一条倾斜继续向下。


    与外界相连的那一条,演变成平缓的斜坡,青草,灌木,纠缠的藤蔓在这里茂盛生长。


    斜坡的顶部有一条贯穿裂缝,透过缝隙能看到像墨一样深黑的夜空。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和月亮,瓢泼的大雨哗啦啦地落下。


    向下的另一条洞道愈加狭窄曲折,被水淹没了大半。里面隐隐透着光,是那些生活在幽暗处的昆虫和浮游生物在发光。


    看来这是一个半封闭的洞穴。


    两个出口之间的间隔足够遥远,洞道曲折复杂,从另一个出口离开,极有可能到了另一片全然陌生的新区域。


    钟盈最后看了眼接连不断的雨帘,果断地举着火把慢慢后退,退回到最初的浅潭边。


    似乎就是从这天起,西岸森林正式步入了雨季。


    钟盈一觉醒来,外面仍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她穿过漫长的洞道,到另一个出口采集食材。杂草丛生的斜坡上,遍地都是蛞蝓和蜗牛。一夜之后出现了许多溪流,哪里都湿漉漉地,滴滴答答地挂着水珠。钟盈拨开被打落的断枝落叶,发现了不少刚冒头的蘑菇。


    它们生长得飞快,刚刚才只冒了一个尖尖,片刻后就拔高了,精神抖擞地“啪”地一下,打开肥嘟嘟的伞盖。


    钟盈临时决定吃蘑菇。


    并不是所有的毒蘑菇都长着红伞伞,白杆杆,套着小靴子,又穿着小裙子。很多长相普通的白蘑菇,看似无害,实际上完全无法食用。


    最典型的就是公园草坪上生长着的大青褶伞,每当雨过天晴,总能发现它们娇小可爱的身影,一丛丛地好像野生金针菇,又神似其他可食用的安全蘑菇。直到它快速生长,套上了菌环,撑开了伞盖,翘起鳞片和流苏,才和其他的菇类开始有了区别。


    白鹅膏同样是幼生期时看起来很安全的野蘑菇,上了几次当后,钟盈镇定思痛,采蘑菇时避开白色,专挑褐色和低饱和色的。


    见手青是非常好辨认的一类蘑菇,它们的色彩斑斓,实际没什么毒性,味道还非常不错。


    辨认方法非常简单——轻轻用刀背或指腹一刮后,它们的表皮会迅速变色。


    有蚂蚁和生了虫的蘑菇大多也是安全的。不过这样的蘑菇不仅埋汰,还过于老了,一般不在钟盈的挑选范围内。


    她着重寻找那些新冒出来的蘑菇。它们非常鲜嫩,个头小小,伞盖也没完全打开。


    菌丝在地下相连,只要发现了一朵,随便在附近拨弄一圈,总能又发现更多。


    白蚁巢穴附近常有鸡枞,厚厚的松针底下,则长着一些黄褐色的蘑菇,钟盈叫不上来名字,只记得以前在某家土菜馆吃过,是雨季的特色菜,味道鲜美,价格也很美丽。


    她非常不客气地连带着松针一块儿拢走。


    ——干燥后的松针是非常不错的引火材料。


    在靠近地面,爬满了青苔和地衣的松树主干上,似乎还生长着小朵的灵芝。钟盈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小朵的灵芝,半木质化的菌盖被雨水冲刷得油光蹭亮,像是打了蜡。


    喷射出来的孢子粉大多被雨水冲刷,只有小部分稀稀拉拉地落在苔藓中,凝结成块,像普普通通的黄褐色泥土,又像是黑森林蛋糕上的巧克力碎末。钟盈用指尖沾了一点儿,味道微苦,隐隐带着一点儿土腥气……


    嗯,尝起来也确实有点像高浓度的黑巧。


    她只尝了一口,就被不远处树桩旁的死兔子,吸引了注意力。


    这片森林中的野兔简直泛滥成灾,经常在离钟盈不远的地方蹦蹦跳跳,啃食草茎,扒拉灌木。钟盈很早就对野兔垂涎欲滴,但这些小东西十分警惕,往往在钟盈靠近前就跑得无影无踪。


    现在居然还有天降野兔这样的好事?!


    守株待兔诚不我欺。


    钟盈像干旱多年突然见到大雨的老农,眼中都泛起了光。


    她快步上前,拎着野兔的耳朵往回走。这只野兔似乎才死没多久,手下的皮肤仍有些温热,兔腿不自觉地抽搐着。钟盈摸了摸,嗯,手下的肌肉虬结,是一只有努力锻炼的好兔子。


    至于为什么突然撞树自杀——不重要啦,她选择性地忽略了在半空中盘旋,发出低沉鸣叫的苍鹰,快步钻进洞穴中。


    在采蘑菇的同时,钟盈不忘补充新柴,它们虽然被雨淋湿,但晾一晾,烤一烤,很快就能派上用场。


    自然界是最好的砍柴工,砍出来的柴火粗细均匀,长短合适,钟盈藏好了兔子,又来回几趟,一捆一捆地将柴拖进洞穴中。


    她最后一次出来的时候,头顶的苍鹰已经飞走了,半空中飘飘荡荡着一根漂亮的羽毛。


    钟盈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心虚。哎呀,谁捡到就是谁的,大家也都是各凭本事嘛!


    又薅了几把野菜,钟盈返回临时住所。


    在昨夜,她占据了一个处在中间位置的大厅休息。它大小适中,墙壁上有一小块稍微有些深的凹槽,刚好够塞下一个钟盈,并留下些足够挥舞武器,进行防卫的空隙。钟盈缩在里面尝试过挥舞火把和刀具,嗯,非常能施展得开。


    这个鬼斧神工的凹陷,可以说是非常令人有安全感了。即使真遇到了误入的野兽,也不至于三面受敌。


    ……当然,也有坏的一面,万一打不过,那真的是插翅才能逃。


    大厅的一侧是干柴堆,另一侧是亟待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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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或是阴干的湿柴。钟盈处理着蘑菇,一边毫无边际地思考在湿柴上,进行菌菇人工种植的可能性。


    太麻烦了,还是出门采现成的更方便,她刷刷刷地削去这些蘑菇们沾了泥的菌脚。


    野兔的处理有些麻烦。


    钟盈握着刀不停翻转着兔子,思考着从哪个部位下手。


    兔兔这么可爱,要不要完整地剔出皮毛留作纪念呢?但谁的手艺谁知道,钟盈顺从本心决定再努力一次,意料之中地将兔皮处理得百孔千疮。


    她放下刀,叹了一口气。


    血腥味在荒野中是绝对危险的。


    在用铝箔锅接了满满一锅的兔血后,钟盈用沙土掩埋了不慎在洞道中滴落的血滴。


    等到沿着肌理将兔子大卸八块,食材也算都处理完毕。望着灶台,钟盈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餐具少了。


    她没有别的锅做乱炖了。


    是这样的——钟盈本来想做菌菇煲来着,有了野兔,菌菇煲升级成了菌菇兔肉煲。那些有点苦涩的野菜,刚好拿来做配菜,也算是丰盛的早午饭。


    但眼下锅里装满了没凝固的兔血……


    心灵手巧的乡土博主,在这种时候,往往会做一道血豆腐,也算是加餐。并没有点亮这个技能的钟盈,此刻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回忆过年杀鸡放血的下一步到底是什么样。


    好像什么也不用放?


    这未免有点太过于简单,钟盈陷入了沉默。她打磨了一块石板,就着洞顶飞流而下的溪水冲洗干净,将兔血转移了进去,期待被摊薄的血旺能够快速凝固。


    她重新有了炖锅。


    没有盐和其他合成调料,只有野蒜和微苦的野菜进行调味,菌菇兔肉煲的味道特别地回归本真。钟盈端着锅,坐在火堆旁吃得心满意足。


    野兔腿确实如想象中那样Q弹有嚼劲,她舔干净了锅底,再次虔诚地感谢来自大自然的馈赠。


    要是有野鸡就更好了——钟盈记得在卡塞尔湖区,数十种禽鸟因为过于泛滥,破坏农田,也被列进了狩猎名单。


    她已经想好了新的菜色:叫花鸡。


    清洗完铝箔锅后,钟盈用刀小心翼翼地划了划兔血,惊喜地发现居然真的开始凝固了!不过目前的凝固程度,和钟盈在市场中看到的新鲜血旺,还有些许的距离,她决定继续等待一会儿。


    这次的经历,让钟盈意识到餐具的匮乏,她决定用木材或者石块,雕刻出一些新的餐具。


    两种材料的优势和劣势显而易见。


    石锅、石碗的雕刻难度显而易见地大,携带也不是很方便。木碗倒是容易很多,质量又轻,却不能放在火上烤。


    其实竹筒是最方便有用的,制作难度低,便携还能经受住火烤。但之前走了这么久,钟盈只看见各种各样的乔木和灌木,愣是没有看到一颗竹子。


    下雨天不太适合继续徒步,要是淋感冒了,也来不及寻找草药,只能靠着身体素质扛过去。


    钟盈重新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着手开始石锅的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