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森林
作品:《和水怪的荒野求生》 发现自己可能需要用“泥鳅”讨好钟盈后,狐狸又将剩下地的泥鳅当成了宝贝,不仅勤快喂食,还专门守在一旁,防止不长眼的鸟雀捕捉溪流中的泥鳅。
当然啦,它可不是做白工。长眼的不长眼的鸟雀,只要被盯上,现在都已经进了狐狸的肚子中。
春夏泥鳅生长的速度很快,没几天又挤挤挨挨塞满小溪。
狐狸感觉时机成熟,向着钟盈展示它的诚意:“这是我精心挑选的谢礼,费了好大的功夫——”
它眯眼笑着,目光在那些藤蔓和树皮上逡巡,暗示的意味明显。
应该说是明示。就差没明晃晃地说记得帮忙。
即使再忙,狐狸也不是撒手掌柜。它的爪子比驯鹿的蹄子更加灵活,偶尔也会帮忙一起搓。
钟盈对它大大改观。
人总不是非黑即白,非好即坏。狐狸也是。
但该有的提防同样不能少。
毕竟有前科。
狐狸这会儿是没起坏心思,在没了死亡威胁,又有求于人时,它惯来能屈能伸。
况且还有个体型庞大的怪物,总盯着它……
每当和钟盈交流,一旁本来漫无边际发呆的水怪,总是若有若无地露出打量目光。
狐狸真弄不明白,这只黑黢黢的可怕怪物,是怎么和他们撞上,又能友好相处的。嗬,它眼神又看过来了,狐狸总觉得这家伙对自己的态度特别不好,连路明那个傻子得到的待遇,都比自己强。
它咽下口水,恋恋不舍地从叫花鸡上挪开视线,半推半就地跟着驯鹿去杂木林中,扒拉保存完好的坚果,捕捉不长眼的野兔去了。
“嘿,那大家伙什么来头?”狐狸跳到路明背上,贴着耳朵说悄悄话。
“我遇见钟盈的时候,它就在了。”路明一问三不知,它埋头苦吃。
造型奇特的蹄子,让驯鹿能轻易撬开坚果的外壳,路明吃几枚坚果,又抬头啃啃嫩枝,自得其乐,不由得抖着身子,倒是将狐狸颠簸得不行。
狐狸一头栽下去,蓬松的尾巴骤然蓬起,变成稳定身形的降落伞。
锋利的果壳边缘差点划破它的后爪,原本骨折过又长好的地方,猛然又崴,隐隐作痛。
狐狸脸上的虚假笑容摇摇欲坠,一对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凑了过来。
路明摸不着头脑:“啊……你怎么又突然下来了,我载着你呀。”
真就每天吃吃喝喝,安逸地躺过了整个雨季,连对方是人是怪都说不清楚。
把它甩下来也一脸无辜。
狐狸气咻咻地掰开坚果往嘴里丢,呸,坏的。
接下来的几天艳阳高照。
石盘中的玉米苗茁壮成长,更高了一大截,兔笼中的小兔子又大了一圈,毛发柔软,像蓬松的云朵。
钟盈留一公一母的兔子关进小笼子,其他全部熏制成肉干。
又放生蹦跳的林莺,将鸟笼子也劈砍成柴火。这些滴哩哩叫着的鸟儿比同类们更亲人,虽然被放走,仍然在周围徘徊,偶尔大着胆子,跳到钟盈肩上,亲昵挨挨蹭蹭。
不过她觉得这些小馋嘴是看上了刚采集的野麦子。
在狐狸的翻译下,食材又增加了数种。
都是原本被忽略的。毕竟野麦子实在瘦弱,没被发现的覆盆子和野树莓又藏得着实隐蔽。
野生莴苣和苦苣开出了黄花,口感快速变老发苦。但晒干后复水,这股苦涩味就差不多没了。钟盈吃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则被切成大小均匀的长条。
缓坡上用木条简单搭制了几个晾晒的架子,整整齐齐地悬挂着熏鱼、腊肉和蔬菜干。晾晒架周围弥漫着非常特殊的香气,有一些蚊虫和蜜蜂苍鹰。
松松垮垮地绑了一些狗尾巴草,它们顺着风旋转摇晃,有时能恰好驱赶走一些,有时毫无成效,倒是引来了一些小鸟。没几天只剩下光秃秃的草杆。
钟盈取下狗尾巴草,丢给野兔,又伸手捏一捏那些干货,好像都晾晒得差不多了,于是将它们取下来,收拢放好。
兔笼被改造成简易推车,用来装瓶瓶罐罐锅碗瓢盆。又打包收拾好轻小物品、毯子和抱枕,将背包塞得鼓鼓囊囊。
洞穴被清理一空,只剩下堆在角落的木柴和半成品草绳,钟盈埋了几块野薯进火堆,靠在背包上编草绳。
累了,就用长树枝从火堆里夹一两枚野薯,一边吃一边休息。野薯被烤得裂开,香甜地流汁,没几口就吃完了。
吃完以后又觉得渴。
钟盈于是从推车上取下石锅,咕嘟咕嘟煮水喝。
热水一时半会儿根本放不凉,她将两个杯子中的水来回互倒,试图让它们降温得更快一些。
诶——温水真的是越喝越热,越喝越渴。
钟盈好失望。
“太烫了太烫了,想要冰块,还想吃冰淇淋。”她嘟嘟囔囔。
水怪无声地趴在向下的甬道口,静静地旁观着。
无论是狐狸,还是驯鹿,都给它带来了危机感。
它很努力想要开口说话,想要像狐狸那样游刃有余地用语言同小人交流,又想要像驯鹿那样吵吵嚷嚷总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它恨自己没有打结的长毛,能做成“刷子”,让小人帮忙梳理毛发。
又恨自己嘴拙舌笨,偷偷练习了这么久,还是没办法参与进每天的对话。
听他们交谈,总会有陌生词语浮现在它混沌的脑海里,伴随着一段或几秒模糊画面。
然后。
画面消失,只剩下陌生熟悉又难以理解的回忆。
水怪想张口,连“早上好”都说不出。
只能发出低哑难听的噪音。很偶尔偶尔成功说出一句话,又讲得太轻。
根本没人听清。
夏天的风干燥又热烈,因为雨季短暂出现的溪流河道慢慢干涸,只留下蜿蜒的水渍。原本泛黄被水泡烂的青草和藤蔓重新占据了大地,甬道里的水也挥发得只剩一个底。
太阳西斜,下午一两点绚烂又热烈的阳光,毫无遮挡地穿过缓坡,照进洞穴。明晃晃地又热又刺眼。
浇在地上降温的水没一会儿就蒸发了。
钟盈捧着材料站起来,准备换一个阴凉地,一眼就看到了邻居身后的巨大阴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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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性地看了看邻居,小步小步地迈进。
嗯,它好像在发呆,没什么反应……
钟盈又迈了一小步。
水怪刺挠了一下,屏住呼吸,没有动,眼睛却跟着转动。一步,又一步,她越走越近。
终于,钟盈挪进了阴影里。
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凉快,连炙热的暖风都变得凉爽。
钟盈感觉自己又可以了。
-
再次检查一遍草绳的质量,钟盈招呼着回来的驯鹿和狐狸:“快来试试效果怎么样——”
正常攀岩时,需要将长长的绳索打结,套住攀爬者的腰腹和双腿,一端缠绕在同伴身上,站在底下扯着绳子做防护。如果有机会,还得找一个安全位置,将绳索的中间部分固定住。
但狐狸和驯鹿没办法那样讲究。体重相差太多,不如找个固定点,然后各爬各的。
验收时也是如此。
绳索的一端被固定在橡树上,另一端被拖着往前拉伸。驯鹿的力气很大,橡树被拖得弯起,绳索也崩断了好几根。好在绳索的每一截都由十数根草绳编织混合而成,即使崩断几根,也不妨碍什么。
狐狸和驯鹿都很满意。
比绳索更加复杂的是防滑的装备。狐狸拥有了小巧的指套,驯鹿的四蹄被绳子缠绕。它像得了什么新玩具,一路奔跑到润湿的水潭边,走几步,又踢踏地快速转圈。
“超级合适!”路明高兴地嗷嗷叫,又踢踢踏踏地跑回来。
狐狸则不同。它暗搓搓地找了一个不会被窥伺的地方试了又试……感觉效果不错,这才放弃备选的另几套方案。
——在此之前,它谁都没说。
出发的日子非常随意。
每天都是晴天,狐狸和驯鹿没有行李,随时都能出发。
打包好家当的钟盈同样如此。
走的时候驯鹿一步三回头,因此总是扭着扭着就不停往灌木丛中栽倒。狐狸不得不每走一段路,就停下来远远地等着驯鹿赶上来。
本来想偷懒坐在驯鹿背上和头顶的它,庆幸自己没有因为驯鹿的好脾气得寸进尺。不然栽倒又跌进灌木丛的,还得再加一个它。
“我们走得很慢。”这句话狐狸说得咬牙切齿。话音刚落,驯鹿又卡进树杈,乐颠颠地不住点头。
狐狸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追上来。沿途我们会做好标记。”
钟盈:“我也会做好标记,到时候方便联络。”
她挥手和它们告别,“如果一直往东行不通的话,我就去你说过的小木屋看一看。希望到时候你们已经得偿所愿。”
狐狸笑眯了眼:“承你吉言。”
在钟盈和别人交流的时候,邻居总是不远不近地避开,呈现出拒绝沟通交流的样子。但当她扭过头,看向邻居,又能精准捕捉到它的注视。
钟盈简直要被这种奇怪的细节逗笑。
自从在邻居投下的阴影中躲避过西晒,钟盈总感觉又发现了它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它看着凶狠又吓人,实际上被动,逃避又不愿拒绝。甚至还有些欲拒还迎地做作。